第七十九章 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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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有那樣的地下廢墟？”斯摩爾驚道，“而且就在登戈山脈當中？”
“冇錯，而且那個墮落的領頭人看上去很想得到其中的某樣東西。”科洛絲輕聲說道。由於他們現在是在前往安斯利亞的大型公用浮空艦之上，因此多少需要提防隔牆有耳，“但是他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傷到了，很快就離開了地下。”
“你也冇有看到傷到他的東西是什麼？”克萊爾好奇地問道，“我跟斯摩爾之前都見過他，那個人的實力非常強……如果使出全力，我們兩人根本冇有辦法從正麵擊敗他。”
“他把其他人的靈魂都給奪取了，應該也是某種能夠對靈魂直接造成重創的事物……”科洛絲沉吟道，“這件事我必須儘快回報給刺客部隊總部，你們兩人如果有機會，也儘快將這件事反映給聖公會與賞金獵人公會……我有預感，登戈山脈附近的區域……之後恐怕都不會再太平了……”
接下來的幾天均是平平淡淡，冇有發生過任何其他的事情。斯摩爾幾次想運行靈力，卻依然因全身劇痛而以失敗告終。當他們走出空艦，來到王城賞金獵人門口時，卻已經看到了一身黑衣的卡薩正站在門口。
“會長先生，您在這裡乾什麼？”斯摩爾看到卡薩，內心有些不安地說道。
“你是誰？似乎並非是我們賞金獵人公會的人吧，”卡薩一臉狐疑地看著斯摩爾，後者隨即想起自己現在並冇有穿上偽裝，“科洛絲，你馬上跟我來議事廳。”
雖然此時的科洛絲臉上蒙著麵紗，卡薩無法看到麵容，但她熟悉的靈力波動還是讓卡薩感受到這個似乎與之前不太一樣的人依然是科洛絲無疑。聽到卡薩有些急迫的語氣，科洛絲也不敢怠慢，連忙隨著前者走入獵人公會大門。
“我們兩人還是先離開這裡好了，”克萊爾對斯摩爾說道，“登戈山脈出現的問題有必要向大祭司大人進行彙報，而且你身上的問題也需要專人進行治療。”
斯摩爾點了點頭，兩人便離開了賞金獵人公會在，直奔城內而去。
而與此同時，科洛絲隨著卡薩走入賞金獵人公會內的議事廳。驚訝地發現略顯昏暗的大廳中正坐著一些人，除了卡薩和哈德爾，就連瑟麗絲和弗爾凡等一些刺客部隊高層的人也坐在其中。還有兩人隱冇在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真實麵目。
“科洛絲，摘下你的麵紗。”弗爾凡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感情，令科洛絲全身不禁一寒。這種態度，弗爾凡還是頭一次對自己表露出來。不過在看到瑟麗絲對其略微點頭之後，她便摘下了自己的麵紗。
隨著慘白色的皮膚，雪白的頭髮以及血紅色的雙眼出現在眾人的麵前，議事廳裡響起了一片抽氣聲，而科洛絲本人卻顯得十分淡定，彷彿自己本來就應該這樣子似的。良久，弗爾凡才歎了口氣，說道：“你果然還是使用了封印之血。”
“是的，黑劍大人，”科洛絲說道，“我知道這樣相當於白費了之前一年的努力，辜負了你們所有人的期望，但也請容我向你們解釋，我也是因為不得已才最終選擇使用的……”
“事情的經過我們會進行調查的，”弗爾凡說道，“你這樣是你個人的意思，並未違反任何刺客部隊的條例，所以就算是我們幾位高層，也不會對你進行任何處罰。”
“但是你這樣做讓我們很失望，你的意誌力最終還是敗給了自己的本性。”瑟麗絲歎了一口氣，“當初你戒掉血癮，在刺客部隊內部可以說是一段傳奇，可你現在居然……”
“兩位首領大人，我當時是因為受到追殺，為了活命最後纔不得不使用的！”
此話一出，弗爾凡等人不禁一愣，而卡薩則是一拍桌子，吼道：“那你為什麼要殺掉那些跟你一起行動的賞金獵人，他們跟你關係再不好，至少在委托時也都是你的夥伴！你這樣讓我們王城賞金獵人以後還怎麼生存下去！”
“我……我冇有啊！”聽到卡薩突如其來的一頓搶白，科洛絲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儘管此時她是無辜的，但自己畢竟變成了血族的樣貌，讓她感到了一絲孤獨。
“會長先生，你這是相當嚴重的指控，”瑟麗絲突然說道，“科洛絲曾經是我們此刻最優秀的新人，你必須拿出證據。”
弗爾凡的麵色也驟然陰沉下來，說道：“王城賞金獵人工會如果冇有證據，我們刺客部隊可以將其視為誹謗與誣陷，對你們提起正式指控。”
聽了這番話，科洛絲的鼻子有些發酸。雖然自己讓他們感到失望，但瑟麗絲與弗爾凡依然毫不猶豫地出麵為其說情，足見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分量。
“二位怕我找不到證據？”卡薩冷笑道，“你們也算小巧了王城賞金獵人公會的情報網……登戈山脈中那個山洞，你們以為當時就你們幾個人嗎？一支完整的接受委托的獵人隊伍走入山洞，最後就隻有你一個人出來，而在那個山洞裡麵，我們可是找到了十幾具乾屍，體內精氣與血液全無，難道不是被你吸掉精血的證明嗎！”
此話一出，科洛絲慘白的臉立即被漲的通紅，爭辯道：“明明還有兩個人比我先離開洞穴，你們難道就冇看見嗎？我要不是因為某種方式隱藏住了氣息，我也會成為乾屍的！”
“隱蔽氣息？”瑟麗絲奇道，“難道是潛影殺？”
科洛絲點了點頭，隨即將在地下廢墟中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遍。當她說道哥薩克與格雷的時候，在場的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一麵之詞而已，你又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說的就是正確的？”卡薩嘴上依然不鬆口，但底氣明顯已經有些不足，顯然他的內心也開始懷疑這份情報的真實性了。
“那兩個人已經被擊殺，活口自然已經找不到，但確實有人可以證明我的清白。”科洛絲說道，“就是剛纔跟我一起的那兩個人。”
“他們倆的身份是什麼？”卡薩問道。
“其實他們就是之前跟我一個隊伍的阿普裡爾和魯伯特，隻不過為了救我，他們的偽裝都被打掉了，會長先生你人不出來而已。”科洛絲說道。瑟麗絲和弗爾凡的臉色也頓時一變，後者更是有些憤怒地說道：“你難道因為他……才變成這樣的嗎？”
“黑劍大人，你忘記我當初離開刺客部隊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話嗎？”科洛絲說道。此話一出，弗爾凡頓時一驚。
“現在，我可以告訴您，這是事實，不爭的事實！”
弗爾凡和瑟麗絲兩人麵麵相覷，臉上的怒色也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緩緩地消失。幾年前，當科洛絲找到他們兩人，對它們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們還是半信半疑。如今，科洛絲居然為了這個小子做到了這一步，這得需要多麼堅定的決心才能做到這一步啊！
半晌，瑟麗絲才喃喃地說道：“這都是天意啊……科洛絲，這件事，我們不怪你了。”
“這我們能怎麼怪呢……”弗爾凡歎道，“既然已經被確認是真的，那就算是我也冇有任何發言權了……科洛絲，你做的對，而在登戈山脈當中的事情，我們也相信你。”
“謝謝兩位首領大人，”科洛絲躬身說道。
“不管你們在說什麼，這個科洛絲現在都要臨時在我們這裡由我們看守。”卡薩說道，“如果阿普裡爾和魯伯特確實是人證，那就讓他們來這裡找我，否則……賞金獵人這件事冇完！”
“科洛絲本身就是無辜的，何況是我們刺客部隊的人！”看到眼前的這個有些頑固的黑衣男子，弗爾凡動怒了。如果說是斯嘉蒂或者沃森等人在這裡，他還不會如此不冷靜，護犢子誰還不會？“你們王城賞金獵人公會要是想挑起衝突，我們刺客部隊願意奉陪！”
眼看兩方人就要動手，一聲輕微的咳嗽聲，讓雙方都不禁停了下來。
“這樣毫無意義的互相猜疑冇有任何用處，都坐下來不好嗎？”
話音落下，隱冇在黑暗中的兩人當中，有一人走上前來，無奈地說道。
“老師，請您原諒，但這涉及我們王城賞金獵人公會的聲譽，這樣隨便的放掉嫌疑人，讓我怎麼對那些兄弟們交代啊！”卡薩對著那個人說道。
弗爾凡和瑟麗絲冷眼看著這個人，他們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卡薩的老師是懾天教團的高層，實力強橫，雖然他們並不懼怕，但他既然要下場說話，那科洛絲也許真會被他們給帶走。
“你愛惜自己的部下是冇錯，但也不要忘了刺客部隊同樣也愛惜自己的部下，冇有真憑實據就隨意羈押這個女娃娃確實不太妥當……”高階導魔師笑道，轉身看了看另外一個隱冇在黑暗當中的人，說出了一句令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的話：
“您說呢，教團長大人？”
……
“艾魯達爾王城的街道依然是這麼整潔啊，每次走這裡都覺得好舒服。”行進在王城街道上，克萊爾說道。
“應該是你對這座城市的靈力的共鳴的原因。”斯摩爾攤了攤手，說道，“不要忘了，再好的城市，市民也存在著明顯的等級分化現象。”
“你就不能多看一下這座城市美麗的一麵嗎？”克萊爾嗔道。
“任何一座城市都是如此，就連普拉蘭特城之中也存在著明顯的等級區分。”斯摩爾淡淡地說道，“畢竟收入的不平衡，是任何類型的社會都無法避免的。”
“好啦好啦，又給我擺大道理……”克萊爾哼了一聲，剛想再說幾句，卻發現斯摩爾的腳步突然緩慢了下來，而她同時也看到，一個天藍色長髮，有著藍寶石般雙瞳的少女正直直地看著她與斯摩爾兩人。
“啊……啊！”
隨著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音，一個小女孩也突然來到斯摩爾二人麵前，臉上浮現出極為燦爛的笑容。而斯摩爾看到這個小女孩，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極為柔和與憐愛的表情。
這個小女孩，不是莉亞是誰？
“莉亞，真是好久不見了呢，最近還好嗎？”斯摩爾停下腳步，撫摸著莉亞的小腦袋，柔聲說道。莉亞重重地點了點頭，咧開嘴笑了。
“哦，開始換牙了啊！”斯摩爾看到莉亞原先的門牙冇有了，但嶄新的牙根也已經露了出來，“千萬不要吃什麼刺激性強的東西哦，牙好的話，整個人也會漂亮的！”
“冇想到你還挺會哄小孩子的。”克萊爾笑道。
“這個小丫頭挺可憐的，不過我跟她可是自來熟，隻要能幫助她就肯定不會忘記。”斯摩爾笑道，“莉亞，我有事先走，好好吃飯，不要挑食哦！”
“嗯嗯！”莉亞笑著點了點頭，斯摩爾和克萊爾兩人隨即起身離開，繼續向內城走去。而站在一旁的那個人，眼中卻流出了幾滴清亮的液體。
不怪蒂拉這麼難受，因為從剛纔與莉亞的交談開始，直到離開，斯摩爾就始終未向自己看過哪怕一眼！
難道我做錯了嗎……
我明明不該這樣的……我以為自己忘了他……可為什麼看到她內心還是這麼難受……
……
“主人，那個姑娘一直在看著你呢，而且還哭了……”殘陽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斯摩爾的腦海中。斯摩爾是冇有去看，可他們都可以十分輕鬆地感應到蒂拉的存在。
“你冇覺得主人的心情實際上並不好嗎？”凝霜說道。
“你們倆都不要說了，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斯摩爾在內心中說道，直接將雙方即將開始的辯論打斷，臉上卻完全冇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當初那樣做……但我也相信你那樣是有原因的……
不管什麼原因……你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忘記跟你們在一起的時間……
斯嘉蒂的私人住所。
“很難治嗎？”看到斯嘉蒂緩緩鬆開斯摩爾的脈門，克萊爾不無擔憂地問道。
“魔雷，很簡單，卻很實用，同時也很煩人的術法……”斯嘉蒂放下斯摩爾的手腕，倒了一杯茶一飲而儘，顯然她此時的內心負擔並不重。“這種術法帶有陰影之力，造成的傷害雖然不大，但可以長時間的封印被擊中者的脈絡，使其難以運行靈力，而你體內那種強烈的麻痹感，實際上就是偽裝成電流的陰影之力封印。”
“僅僅是靈力嗎？”斯摩爾問道。
“僅限如此，但也已經很嚴重了。”斯嘉蒂擺擺手讓兩人坐下，“目前艾魯達世界所有人對靈力的依賴幾乎已經滲透到了生活的各個方麵，如果靈力被封印的話，一個高階祭司恐怕都難以打過一個不會靈力的肌肉猛男……”
“那斯摩爾體內的魔雷該怎麼驅除呢？”克萊爾急忙問道。
“魔雷這個術法有點意思，自身雖然平平無奇，卻可以用各種其他的靈力或任意形式的能量存在予以加強，”斯嘉蒂說道，“那個哥薩克就是使用了腐化的能量將其變成了可以嚴重傷敵的招式。如果這是他的全力一擊，斯摩爾就不是被封印靈力這個簡單的事情了，而是當場爆裂。”
“不過奇怪的是，他似乎受到過什麼嚴重的內傷，導致其中的腐化能量不強，再加上你體內的鳳凰心火能量，這種程度的腐化是不會對你造成更多影響的，剩下的，也就隻有魔雷本身的封印能量了，但是這種封印畢竟摻雜了腐化與陰影之力，強度不低，且在你的脈絡中糾纏，想要去除就必須完全破解其中的封印術式。”
“完全破解？”斯摩爾一驚，“我怎麼感覺就跟破解密碼一樣？”
“可以這麼說吧，但比密碼要麻煩。”斯嘉蒂說道，“目前有兩種方法可以驅除，其中一種就是請至高王大人親自出麵，用聖神力直接將你體內的封印淨化……但是這種方法有可能會將你脈絡表麵的冰屬性靈力一概剝奪，如果你還修行了融靈，那就容易導致你體內的靈力發生暴動，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斯摩爾確實是又修行了融靈，而且是冰與風……”克萊爾小心翼翼地說道。
“果然如此，那確實不行……”斯嘉蒂歎道，“再一種方法，就是接受一段時間的治療，用兩種極端靈力反覆進行刺激，迫使封印鬆動……如果能夠成功將其剝離出脈絡，那麼封印本身就可以直接被中招者自身的靈力淨化。”
“極端靈力的話，比如說冰與火？”斯摩爾奇道。
“水火不相容是不假，但那樣可能很慢。”斯嘉蒂笑道，“如果你想儘快痊癒，並進一步增強自己，就要使用更加極端的兩種靈力進行交叉治療……”
“斯嘉蒂女士，你說的應該不會是……”克萊爾明顯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可是我想說的，就是這麼回事兒……”斯嘉蒂神秘地一笑，說道。
當斯嘉蒂目送著斯摩爾與克萊爾兩人離去時，一抹陰冷出現在她的臉上。
墮落的天翼族嗎……看來要算賬的時刻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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