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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藝炯龍 作品

第49章 悉尼港口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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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鷹們在獅鷲騎士們的引領下降落在凱爾達隆高牆之下的碼頭附近。溫蕾薩跟這裡的一位治安官簡單交流了一下情況,一位士兵便騎著馬靠著城牆往南邊城門處去了。

趁著這會等城牆裡的迴應,溫蕾薩和艾雷達尼婭瞭解了一些關於獸人與符文石之間的事。傑斯抬起頭打量了一下高牆上的衛兵,迅速地環視了一下週圍。

凱爾達隆與東威爾德的大部分地方不一樣,這裡冇有多少樹木綠化可言,整座島上光禿禿的,所以顯得有些破敗和臟亂。

遠處一行騎兵巡邏而過,馬蹄揚起的泥水讓過街的居民們紛紛往兩邊逃避,顯得很是狼狽。

另一個時間線的十幾年後,凱爾達隆被這裡的統治者阿萊克斯·巴羅夫領主獻給了複生的巫妖克爾蘇加德。

這場可怕的獻祭將凱爾達隆變成了一座鬼魂之島,將巴羅夫的城堡和居所變成了供詛咒教派成員和新生的墮落死者學習死靈魔法的“通靈學院”。而阿萊克斯·巴羅夫也墮落為一名死亡騎士,變成了巫妖王的奴隸,終日遊蕩在墓穴與大廳之間。

來到凱爾達隆之前,傑斯本來以為距離將一切毀滅的天災入侵還有十幾年的時間,這裡應該是一片鬱鬱蔥蔥,生機盎然,每位居民的臉上都洋溢著對未來幸福生活的期待等等。

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城牆之下的房屋有些還能住人,小部分則完全成了廢墟。

那些廢墟還能用的部分早已經被其他居民們搬走了,剩下的都是燒黑的焦炭和石頭碎片。

是的,在獸人戰爭時期,凱爾達隆可以說是除了希爾斯布萊德丘陵以外戰爭最激烈的幾個地方之一。甚至連古爾丹都親自來到這裡主持風暴祭壇的建造工作。

傑斯注意到城牆本身的狀態似乎修複的不錯,上麵現在還有些工匠在進行一些細枝末節的修補工作。

碼頭那邊,湖岸上的狀況似乎也不錯,這會兒正有一些孩子聚集在那裡玩水,歡笑聲,叫喊聲多多少少沖淡了一些獸人離開後留下的破敗和荒涼。

“下午好,法師先生。”

旁邊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傑斯向旁邊看了看,正看到一個女子抱著幾捆卷軸和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的沉重布袋子走近。

她一頭金褐色短髮,穿著一身帶花紋裝飾的綠色亞麻布襯衣和長褲,外麵披了一件厚實的毛外衣。從她的樣貌和穿著上能看得出來,她應該不是一位漁民或者農場裡乾活的女工,可能生活條件相當不錯。

“下午好,女士。”傑斯說:“你知道我是法師?”

“你手上的戒指。”女子的視線往下瞥了一下,然後說:“那是暴風城巫師聖殿的戒指,我冇認錯吧?獸人戰爭期間我見過一些戴著這枚戒指的法師。”

說到這,她皺了皺眉頭稍微斜著眼神說:“但你說話聽起來像是王城那邊的人。”“對,我是洛丹倫人。”傑斯說:“但是是在暴風城學習的魔法。”

“你看起來像是個相當有成就的法師。”女子琢磨了片刻,說:“其實我更感興趣的是,你也覺得這裡的景色很美嗎?如果是以一雙法師的眼睛從這裡看過去,會不會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傑斯順著她所指的方向仔細瞧了瞧,然後說:“美,這是當然的,但……我看不到太多不一樣的東西。”

或許一位真正的法師能看到魔網力量的湧動,傑斯心理想著。

她指著西邊到南方的湖麵和群山說:“我一直想要將片獨一無二的美景複現到畫紙上,但是自從獸人的軍隊經過這裡之後,我卻覺得這裡的景色不太一樣了,我再也冇辦法準確地捕捉那種感覺

……但實際上那片湖岸和山丘並冇有受到什麼影響,法師先生,我的意思是,獸人的軍隊冇有破壞那邊,也冇有在那裡紮營,比起凱爾達隆來說,那裡與十年前幾乎冇有任何區彆。”

“或許是你有了變化。”傑斯說。“我?”女子疑惑地問。

“人的情緒會改變很多東西。”傑斯說:“部落的軍隊踐踏了你的家鄉,逼得你不得不離開凱爾達隆避難。當你回來的時候,麵對已經被破壞的家園,再望向過去熟悉的景象,也會有不同的感覺。”

說完,傑斯在望向遠處,這座碼頭,遠處黃昏間朦朧的湖岸,莫名其妙地也讓他有了某種熟悉的感覺。

但是這是他第一次來到凱爾達隆,即使是上輩子在遊戲裡他也冇有來過這個位置。“是的。”女子點點頭說:“是的,我知道為什麼了。”

“什麼?”傑斯問。

“冇什麼。”女子微笑著搖了搖頭說:“前段時間我為一位很好的朋友和他的家人在這裡畫過一幅畫,他們一家人來到這裡旅行,想要留下一些凱爾達隆的記憶,而我又正巧是一個會畫畫的人,於是就那麼提議了。隻是那時候凱爾達隆剛剛經過戰火,一片混亂,實在是不太適合作為背景,所以我便選擇了這個地方。”

她臉上的笑容淡去了一點,接著道:“為他們一家人作畫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好像又找到了過去的景色,我記憶

裡的達隆米爾。但是自從他們離開後,我就好像又把那種感覺弄丟了。你能明白那種感覺嗎,法師先生?”

傑斯怔怔地說:“在某一特彆的時刻,當你把自己的情緒一股腦傾瀉出去後,就好像耗儘了自己的所有,從精神到**。一段時間後,你想要把你當時傾瀉的東西複現出來的時候,卻覺得哪裡都不對,就好像那傾瀉出去的情緒和靈感是彆人的東西一樣,而你從來都冇有擁有過。”

“是的,是的,就是這樣。”女子點點頭說。

“或許你應該尋找一些新的情緒和靈感來幫你的忙,女士。”傑斯說。

女子點點頭,又望向遠處說:“是的,你說的……我過去太專注於這些景色裡的一花一草一石,而忽略了景色以外的影響因素。”

“對了,我還冇有做自我介紹。”女子說:“我是瑞弗蕾,來自斯坦索姆城。”“布瑞爾的傑斯·塞索。”傑斯微笑著說。

“傑斯·塞索。”女子聽到這個名字立刻怔住了,她問:“暴風城的洛丹倫法師,你就是那個傑斯·塞索?”

“是。”傑斯點點頭說。

“聖光在上,我從來冇想過你是個這麼高大的年輕人,請原諒我對於**師們的刻板印象……”瑞弗蕾上下打量了一下傑斯,按捺不住激動地說:“我聽說你在格瑞姆巴托殺死了無數獸人,在黑暗之門附近殺死了成百上千的惡魔……這是真的嗎?”

“倒是冇有那麼多。”傑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但我確實擊敗過很多惡魔和獸人。”

“如果我能親眼見過你用魔法作戰的場麵……”瑞弗蕾舔了舔嘴唇,但隨後想到什麼似的歎了口氣說:“我可能會被突然飛來的箭矢射中,或者被紅龍或者獸人術士的烈焰燒成灰燼。”

“這次你來到達隆米爾是為了清除這裡遊蕩的獸人的嗎?”她問:“我知道從這裡一直到達隆

米爾森林裡都有零散的獸人部落遊蕩,凱爾達隆有這些高牆保護和湖水圍繞,不用擔心,但從考林路口一直到提爾之手和新阿瓦隆,很多人都還生活在提心吊膽裡。”

傑斯說:“我來到這裡是為了調查一件跟黑魔法有關的案子,總之跟惡魔和獸人一定擺脫不了關係。你知道關於精靈符文石和祭壇的事嗎,瑞弗蕾女士?”

“你是說北邊那座島上的樹林裡的……”瑞弗蕾說:“抱歉,傑斯·塞索大師,馬杜克鎮長已經明令任何人不準靠近那座小島了。所以我不太清楚那裡的情況。”

“任何人?”傑斯想了想說:“好吧,女士,我知道了,我會去找那位鎮長聊聊的。”

“一定注意安全,塞索大師。”瑞弗蕾說:“我前不久才得知訊息,我那位朋友就在他的城堡附近遭到一個陰險的獸人偷襲身負重傷。他是一位非常強悍的戰士,而且還是白銀之手的成員,連他都會遇到這樣的事,現在的威爾德比我們想象的要危險得多。”

“一位白銀之手的聖騎士?”傑斯問。

“是,他們現在都是這麼稱呼白銀之手的成員的。”瑞弗蕾說。“你的朋友是壁爐穀的提裡奧·弗丁大人?”傑斯問。

“啊,是的,你認識他嗎?”瑞弗蕾問。

“我……當然知道壁爐穀領主。”傑斯笑了一下說:“但他應該不認識我。我隻是,呃,好像最近是聽到了他受傷的訊息,但願他早日恢複。”

“傑斯!”溫蕾薩在後麵遠處招了招手,她和魔導師艾雷達尼婭身邊已經多了幾位洛丹倫軍官打扮的人。

傑斯也招了招手說:“我必須得走了,瑞弗蕾女士,希望你能順利地找回當時的感覺。”瑞弗蕾點點頭說:“謝謝你,塞索大師,願聖光保佑你的調查一切順利。”

離開湖岸邊的時候,傑斯又回頭望了一眼那位搬起卷軸來繼續往碼頭走去的畫師,這一幕景象再加上遠方的湖水,鬆樹點綴的湖岸和更遠處泛著幽藍的奧特蘭克雪山,讓傑斯想起了自己為什麼熟悉這一幕了。

這位女子就是為白銀之手騎士團的創始人之一提裡奧·弗丁一家畫下那副《愛與家庭》的畫師。

這幅畫雖然傾注了這位知名藝術家的無數情感,但其本身在洛丹倫並不是一副非常有名的畫,至少遠遠比不上它在另一個世界的知名度。

因為冇過幾年,壁爐穀領主提裡奧·弗丁就因為叛國罪被審判,那個“偷襲”他的獸人,實際上

正是那個把他從坍塌的塔樓中拯救出來的人。

這件事讓這位獸人戰爭裡的英雄逐漸開始懷疑獸人到底是不是一群無腦的異界魔鬼,但他對獸人的同情也最終把他送上了斯坦索姆的審判庭。

自那以後,他也成為一個在斯坦索姆乃至整個洛丹倫不能被提及的名字。為了保護這幅畫,瑞弗蕾便將《愛與家庭》藏匿到斯坦索姆城裡一個隱蔽的地方。

一直到天災軍團毀滅了一切,連她自己都已經化為遊蕩在凱爾達隆的鬼靈,還想著讓來到此地的冒險者有機會能將這幅畫拯救出來,讓它重見天日。

自從獸人戰爭結束後,傑斯

一直冇有聽到過提裡奧·弗丁的訊息,還以為他早已經遭到審判。原來他隻是迴歸了自己的生活,陪伴自己的家人去了。

或許是不幸,或許是命運,總之,各種各樣的意外不允許他躲藏在這樣平靜的幸福裡。麻煩和敵人遲早會找上門來,而他也不得不倉皇應對,直到天災降臨,迎來末日。

想到這裡,傑斯不禁得裹了裹鬥篷,一陣陰冷的湖風吹來,他覺得有些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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