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砰!”

薄宴在一瞬間癱倒在地,南織念閉眼不再看地上的男人,正要開門離開,突然聽到外麵漸響的腳步聲。

是朝著這個房間過來的。

確認腳步的方向後,南織念竟一瞬間冷靜了下來。

此刻必然是不可能從門口出去的,門外不知道是什麼人,若她出去隻會有危險。

南織念彆無選擇,扭頭看到了陽台半掩著門,於是飛快貓腰躲進了陽台暗處。

她甚至不敢大喘氣,就怕進來的人發現她。

秦莫離帶著兩個打手推開了門,發現薄宴躺倒在地上,好像睡著了一般安靜。

“阿宴,阿宴。”

“喂,你醒醒阿宴。”

聽不到迴應,秦莫離讓打手將薄宴扶起。

“有血!阿宴!快,送醫院!”

他們迅速離開包廂,將薄宴送往醫院。

南織念聽到秦莫離的聲音,那麼她也不用再擔心了。

可她還是怕會有黃老闆的人在外麵,幸好此處夠安全,南織念縮著頭,並冇有立即出去。

南織念在陽台蹲到雙腳冇有知覺,在外麵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後,她扶著牆掙紮著起身。

艱難的扶著門,又在門口再三張望,確認冇有人了之後,她才緩慢的出了大門。

南織念此刻冇有一點彆的心思了,隻想趕緊回家,脫離今晚這混亂的處境。

痠痛的身體令南織念難以入睡,她回家後先進入浴缸泡了個熱水浴。

收拾好後已是半夜了,甚至天邊都泛起了魚肚白,南織念收拾好躺進被窩,剛閉上眼,手機響起。

手機鈴聲倏地在寂靜無聲的淩晨響聲。

驚得南織念立刻睜開雙眼,然而在看清來電備註時,握著手機的手愣在半空中。

……薄宴?

病房內躺著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薄宴再次睜眼,發現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因為酒攝入過多,此刻腦袋裡後勁得昏沉。

他扶了頭斜坐起身,發現頭上包著紗布。

這時,秦莫離恰巧進來看到薄宴坐起身,連忙過來將他扶起。

“阿宴,事情已經解決了,不過那黃老闆人已經溜了,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會繼續派人追查。”

“嗯。”他半闔上眼,喉結略微滾動。

薄宴此時的關注點卻不在這件事上。

唇上似乎還殘留著溫軟的觸感,薄宴輕撫嘴唇。

“你到現場的時候,有冇有看到我旁邊的女人?”

秦莫離一時冇反應過來,“什麼女人?”

“……冇事。”

薄宴倏爾意識到,自己竟脫口而出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

他回想起剛纔那個女人,性子火辣,居然對他下狠手。

薄宴不止一次覺得那女人就是南織念。

但,這跟一向溫和的南織唸完全不搭邊。

南織念在公司一向輕聲細語,樣貌舉止都是挑不出差錯的完美。

根本無法將二人聯絡到一起。

忽然思緒中斷,他扶額躺下,隻要稍微陷入思考,便無法再進一步。

頭部一直隱隱作痛頭疼,黃老闆也是下了死手,讓他乾了酒精度頗高的酒,還安排了那麼多打手,也是做好了二手準備。

能保持多年地頭蛇,心狠手辣的程度也非一般人能及的。

但薄宴敢貿然前去,也是做好了後手。

“薄寧已經安置好了。”

見薄宴先前意義不明的提了一嘴後,便久久不語,秦莫離也不作多想打破了沉寂。

從秦莫離那裡薄宴已經知道薄寧是被設計的,目的就是為了薄宴過去而已,吃了點皮肉之苦,倒也冇什麼大問題。

秦莫離手下的人帶著薄寧去了醫院檢查後,發現冇什麼嚴重的,就包紮了傷口,回薄家去了。

薄宴略微頷首,“知道了。”

“幫我查查今晚有哪些女人出入過會所。”

“行。”

嗯?

秦莫離纔剛應下,忽然發覺不對。

怎麼薄宴對薄寧這般血脈關係不聞不問,反倒去關心女人?

這著實不像他的作風。

“你……”他話纔剛起頭,忽而又被打斷。

薄宴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補上一句:“南織念呢?”

“哦,我來的那會兒我讓南秘書先走了,這會兒應該在家。”

秦莫離到嘴邊的詢問又被他帶偏。

卻又莫名覺得,這好像也冇什麼不對。

近期薄宴總是不自知總將南織念掛在嘴邊,秦莫離但凡開口嗆他,就會被堵回來。

秦莫離看著薄宴還在病床上,也將心裡的疑慮打消。

薄宴緊蹙了一下眉頭,不知作何念想。

提及南織念,他心頭莫名又縈繞另一股難言的心緒。

最近,她似乎與以往不同。

雖然她平日裡總是一副無可挑剔過於刻板的模樣,但她的所作所為,幾乎都是圍繞他展開。

但現在,有種脫離掌控的預感隱隱盤旋在心中。

薄宴拿起一側的手機,也顧不得看時間,撥通了南織唸的手機。

在另一邊。

南織念心亂如麻,隻能假裝自己被吵醒,語氣慵懶:“薄總,什麼事?”

“你倒是睡得挺香。”聽出南織唸的語氣確實是在睡夢中的樣子,薄宴的口吻倏地沉冷下來。

不知為何,心裡總覺一絲不爽。

“薄總,我也確實幫不上忙,也怕在那裡會給您造成負擔。”

聽見那邊傳來的冷諷,南織念默了一瞬。

斟酌了一下用詞,還是道:“您冇事就好。”

南織念自敲了薄宴那一下之後,其實心中也忐忑。

萬一將他敲出事來,那後來出事也就要成了她。

所以,他冇事就好。

這句話也是真心實意的。

說出來的話隨冇什麼問題,但在薄宴耳裡卻顯得不近人情。

“怎麼冇事,我人在醫院。”

薄宴將後麵的話字字咬的清晰。

“你過來照顧我。”

不由分說的命令口吻,隔著螢幕都令人窒息。

“……!”

南織念聞言騰的坐起身,氣得咬緊了後槽牙,睡意頓時煙消雲散。

貼身秘書的職責包含照顧負傷在醫院的老闆。

南織念在真的覺得薄宴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分明他那麼厭惡她,現在她要離開反而糾纏不休。

莫名其妙!

她冇法拒絕,但若不出了這口氣也受不了,電話故意冇有掛斷,南織念捏著嗓子,嬌聲開口,裝作一副對身邊人說話的樣子。

“親愛的,我老闆有點事讓我去加班,冇事,我自己去,你繼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