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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血淩傷 作品

第六百八十章 雨中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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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宜修離開時,淩雲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切記,不能將信封假於他人之手,哪怕是他們熟知的李思源亦是一樣,因為信封裡麵的內容牽扯深廣,嶺南左參政,相當於嶺南省三把手,如果一個處理不好,恐怕會危及自身。【Google搜尋.com】

而讓郭宜修去找李思源,是因為李思源欠自己一個大恩情,可以藉助其身份,帶他進入巡撫府,這樣一來,遠比他自己求見省事,事情自然就好辦多,也不用擔心突生他變。

至於淩雲為何,冇有讓郭宜修將信封交給李思源,讓其代為轉交的原因,則是因為現在的他,除了自己深信不疑的人,誰都不信,哪怕是與他交情破厚的李思源也不例外。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些年的經歷,已然讓淩雲頓悟,不管做什麼,一定要留有心眼和程度,如若不然,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皇宮的陰謀詭異,哪怕相去甚遠,卻仍歷歷在目,心有餘悸。

馮和煦生性懦弱且謹慎膽小,在他承認的供詞以及他人的供詞中,倒也冇發現他有犯什麼罪,如果硬要說有,那就是行賄罪,以及設計城門刺殺一事。

這種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最主要的還是看他如何定義。

說實在,自從掌握殺生大權,淩雲行使權利的時候,顯得格外小心謹慎,不想造成誤殺錯殺好人,同時也不想放過一個壞人。

如果他是一個奢殺之人,馮和煦根本冇有生還之力,然而事實上,淩雲並冇有下令將他問斬,原因在於,馮和煦冇有犯什麼大錯,至於城門刺殺,也是逼不得已。

他從丁宗瑞的供詞得知,楊不偉的兒子楊正德,看上了馮和煦的愛女,然而以楊正德的品性,馮和煦怎麼會同意,哪曾想,楊不偉為了兒子的一己之私,竟然霸王硬上弓,而馮和煦的愛女,也因此而瘋瘋癲癲。

楊不偉勢大,馮和煦又膽小懦弱,因此隻能忍氣吞聲,絲毫不敢提報仇一事,更不用說找楊正德的麻煩,然而事實上,馮和煦一直將這件記在心裡。

為了能報此仇,不僅膽大起來,設計城門刺殺,想藉助他的手除掉楊不偉,事實上,他成功了,而且並冇有露餡,不得不說,這廝還是相當有謀略。

為女報仇,雖說此舉利用了他,但淩雲在心底,相當挺佩服他,至少他做到了不是嗎?

淩雲雖然下定決心不處決馮和煦,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該有的懲罰,一樣不能少。

處理完馮和煦,接下來就是楊府了。

楊府全府上下,因為有楊不偉的撐腰,上到楊不偉,下到楊府裡的小廝,可謂是壞事做絕,喪儘天良,無辜、善良者寥寥無幾。

當時不處決他們的原因,是因為想著等抓到楊不偉,在一同處決,哪曾想最後卻身陷土家堡諸多瑣事,導致無法抽身,如今雖散依舊冇有抓到楊不偉,但淩雲不想等了。

壞人就應該早點遭到報應,誠言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如今,時候到了。

這天,一則訊息在廣信城散播開來。

茶樓裡西北角,有三人同座一桌,坐在中間一人,朝他左邊一人問道,「敢問陸兄,對知州大人三日後在西街屠宰場,問斬楊府七十八人,有什麼看法?」

這位姓陸的男子聞言,猛地站起,目光如炬盯著說話之人,神情激動道,「吳兄,這事你從何處聽來?」

姓吳的男子微微一愣,驚訝道,「哦?難道陸兄並不知曉此事?」

姓陸男子搖了搖頭,期待的看著他。

「哈哈哈…」

姓吳的男子突然間,哈哈大笑,「看來陸兄並不關心衙門的訊息,實不相瞞,這則訊息早在昨日申時,傳遍了整個廣信城。」

姓陸的男子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的他,轉而看向另外一人,「胡兄,此事當真?」

姓胡的男子朝他點了點頭。

突然間,這名姓陸的男子,一聲不吭,直接轉身離開茶樓。

「陸兄,陸兄…」

同桌的兩個朋友見狀,一臉蒙圈,不斷朝他呼喊,然而這名男子卻置若罔聞,依舊埋頭向前,步伐急促,好像有什麼急事在等著他。

姓吳的男子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頗有微詞道,「陸子興這傢夥,真是莫名其妙!」

旁邊人解釋道,「吳兄莫怪,在下曾聽聞陸兄領正,曾與楊正德發生過不愉快,這會陸兄合計是回去報喜去了。」

「還有這等事?」

原來離開的男子,正是陸子興,怪不得當聽朋友提起,楊家數十人即將被問斬時,會如此的激動。

三日後,廣信城的天,溫度似乎比往常冷了幾分,路上寥寥無幾的行人,身上的衣著較之以往,也跟著是厚上了幾分。

雖說嶺南早早入了秋,但按照以往的慣例來說,不到深秋,嶺南的天氣,大概與夏天一般無二,也就多了一股涼風。

奇怪的是,這日天下起綿綿細雨,溫度也隨之降了幾分。

西街屠宰場,與其他地方不同的是,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沾滿了人,熙熙攘攘,摩肩擦背,奇怪的是,哪怕這裡每個角落擠滿人,卻冇有人叫囂著離開,甚至連大聲喧囂的人都冇有,實在是怪哉!

令人感到驚詫的是,已經人滿為患的屠宰場,卻在眾人的中間,留出一大片空地,空地靠近東邊,有一張類似長方形的木桌,桌子邊坐著一人,右手拿著一塊竹板,時不時抬頭看向天空上方,嘴裡在嘀咕什麼。

定睛一看,才發現坐著這人,乃是衙門捕頭-楊武良。

楊武良右手突然動了起來,手中的竹板準確無誤地敲在木桌上,伴隨著「嘭」地一聲,從他嘴裡飄出幾個字,「帶刑犯!」

這話一出,喧鬨的場麵像死亡一樣寂靜無比,在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就連剛剛下著細雨綿綿的天,也在這一聲令下,散去雲霧,升起了太陽,場上的眾人無不震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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