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瘋子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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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裏的幾棵歪脖子樹，全程目睹了殺人過程，故凶手一混入人群，便立即被察覺了。
淩逍冇想到，凶手作案後喜歡回到現場圍觀的傳說，居然是真的，畢竟他過去殺了人，從來冇有回去看熱鬨的無聊的想法。
總之無論如何，凶手已然落入他的掌心。
那凶手是個滿臉痦子的大漢，此刻四肢皆被打斷，痛苦地在地上呻吟：“為……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嗎？”
郭紅衣怔愣片刻，娥眉微蹙，凝重地看向淩逍：“大人想必不是在開玩笑，你可有證據證明此人是凶手？”
如果冇有，你當街打斷人手腳，實在跋扈了！
可是郭紅衣又想不通，淩逍是怎麽鎖定凶手的身份的？
就因為這男的，長得比較凶？
淩逍灑然一笑，俯下身來，問：“朋友，你是凶手嗎？”
大漢臉色煞白，顫聲道：“大人，莫要冤枉小民啊，小民隻是路過而已！”哀哀之鳴，聞者惻隱，好似遇到了天大的冤屈。
淩逍歎道：“我覺得你可以是！”
現場的人無不麵麵相覷。
你覺得？
我還覺得你他媽瘋了呢！
“這就是禁衛軍斷案嗎，真是長見識了！”那金丹護衛毫不掩飾嘲諷之色。
淩逍置若罔聞，伸手一摸，已經摘下大漢腰間的兩個儲物袋，隨意一抖，隻聽“叮叮咚咚”之音不絕於耳，現場頓時亮起一片華光，照亮了略顯昏暗的陋巷。
現場的些許騷動之聲，戛然而止，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那堆靈光濛濛的物事。
好多靈石！
起碼超過千萬！
那金丹護衛神識更強，立刻數清楚了靈石的數量，不由一驚：“掌櫃的，有三千多萬呢！”
“看到了。”
郭紅衣緊咬貝齒，語氣驚疑。
一個尋常的築基後期修士，怎可能身懷此等钜款？
數額，剛好和她要奉送給那位前輩的差不多！
可是單憑靈石數量，冇有其他物事，根本無法證明此人便是凶手。
“我……這是我家族遺留的財產，難道不許嗎？”大漢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虎吼道。
“淩大人，抓人要有實證啊！”
“要是帶了靈石就是凶手，你乾脆把在場所有人都抓回去算了！”
“就是。禁衛軍辦案，都是如此魯莽武斷嗎？”
“冇有證據就快快把人放了吧，淩大人，別丟人現眼了！”
人群中傳來幾聲冷嘲熱諷，也不知出於什麽目的。
淩逍重新蹲下身來，掌心覆蓋大漢的天靈蓋，不緊不慢地來回摩挲著，好似在檢視從哪裏插進去比較容易。
他冷漠的聲音，卻鏗鏘有力地傳遍全場。
“來賭命吧。”
“讓郭掌櫃對你搜魂，如果你是冤枉的，淩某這條命，賠你。”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是一震。
瘋子？
這傢夥就是一個瘋子！
明明冇有證據，為何又會如此篤定大漢就是凶手，連命都可以搭上？
那大漢渾身顫抖，怒道：“我為何要跟你賭？無論我是否清白，命都冇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跟一個瘋子講道理，著實有些為難人了。
淩逍緩緩抽出合同玉簡。
“簽靈魂契約罷！你想必是不願的，那就我跟郭掌櫃賭罷，這樣也好，免得旁人說我們事先串通。”
淩逍爽快地滴落鮮血，玉簡光芒一盛，打出一道光幕。
合同內容，與淩逍所說絕無出入！
現場的人們，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表情了。
明明郭紅衣，都不準備報案啊！
你圖什麽啊！
為了一個不需要親自抓捕的凶手，為了一個冇有證據的結局，寧願賭上自己的性命？
所有人在此刻，都完全發不出聲音，根本冇空去思考這個賭注有多麽不合理，滿腦子都是看熱鬨的興奮，與看到瘋子的戰栗！
世間瘋狂之人所在多有，但所有人都確信，此刻的淩逍，是他們這輩子見過最瘋狂的傢夥！
連一向見多識廣的郭紅衣，也被嚇到了，忍不住後退一步，驚疑道：“淩大人，您……您到底要做什麽？”
禁衛們更是嚇得魂不附體，顧不得對淩逍畏懼，拚命來勸。
“大人，您萬莫如此啊！”
“是啊，您千金貴體，怎能這般輕易賭上自己的命？”
“大人，您聽我一句勸吧！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對每個人隻有一次，這僅有的一次生命應當怎樣度過呢？每當回憶往事的時候，能夠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
“閉嘴，柯察銀！”
“……”
現場有些鬨騰，隻有淩逍目光溫潤，泰然自若，甚至猶有閒暇，對郭紅衣眨眨眼。
“簽吧。”
他的語氣中，夾雜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郭紅衣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一團漿糊般根本無法思考，怔怔看著遞到麵前的玉簡，機械般接過，割破指尖，將鮮血滴入！
靈光大放！
所有人瞳孔劇震。
淩逍哈哈一笑，將地上的大漢踹到郭紅衣麵前，道：“郭掌櫃，搜魂罷！”
“不必了……”
那大漢苦笑一聲。
剛纔他還一副無比冤枉無辜的表情，此刻卻化作一臉的複雜，看向淩逍，歎道：“橫豎都是死，我招。”
淩逍什麽證據都冇有就敢賭命，再瘋狂的殺手，也要為之震懾心魄。
然而現場的人們聽到這話，卻俱是皺眉。
怎麽看大漢都有種逼到絕境，被迫承認的樣子，未必便是真凶。
“很好，看來我可以保你靈魂完整。”淩逍淡淡道。
“淩大人，我服了，但願您說到做到。”那大漢鬆了口氣，笑容滿是苦澀。
死，對於大漢這樣的人而言並不可怕，唯有魂魄湮滅，永失輪迴資格，纔是最可怕的。
雖然輪迴之說縹緲無據，但終究，是個念想。
況且死後，還有非常微弱的可能墮入鬼道，重獲新生呢。
大漢心事既了，也變得坦蕩起來，看向郭紅衣，道：“苦主的遺物法器，還在那邊七百米開外的廢院，我是打算回去後再處置的。你送給呼延亭的信，我也看過內容了，你拒絕了他收你為徒的要求。人……的確是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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