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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六十六章:百米海嘯,克蘇魯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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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二十五年,對整個江湖來說不怎麼太平,各門各派內部都有事發生,他們或是抵禦外來侵擾,或是內部為爭掌門之位而同門相殘,或是有門派弟子為博取心儀女子芳心而退出門派之爭,選擇歸隱山林,拿起農耕之物享受田園風光。

李靖一身邋遢,也不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麼,隻見他一身邋遢,蓬頭垢麵,加上破衣爛衫,十足一個乞丐模樣,乞丐行頭就差一個碗和一根竹竿。臉上也被劃了一條口子,從傷口的形狀看上去應該是被樹枝劃破的。

隻見他在郊外的小路上跌跌撞撞地行走著,雙唇皸裂,看上去好像幾天冇喝水了,不僅如此,還總是聽見他的肚子在叫個不停,“咕嚕嚕…”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經兩天冇吃東西又怎能不餓。

他就這樣強撐著,試圖讓自己精神點,他總是回想四爺對自己的囑托和告誡,想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忘記饑餓帶來的痛苦和難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拖著疲憊的身體朝前方望去,居然發現前方不足二裡的地方有一個廟宇,心裡猜想廟裡一定有供果可以充饑,不然廟裡應該也能給自己一碗齋飯,想到這裡,他無比欣喜,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驅使他大步朝前走去。因為他知道遇見廟宇就等於遇見了佛祖,佛祖是慈悲的,他那裡一定會有吃的。

饑腸轆轆為何生?

手持使命入紅塵。

江湖未涉身先至,

破廟之地遇貴人。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廟宇內部早已是頹垣斷壁,倒塌的房簷,破敗的陳設,房梁之上已經是蛛網重生,大大小小的蜘蛛在上麵搭網置家,早已不見煙火氣息。

李靖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觀察裡麵的情況,隻見他腳步輕盈,冇有發出一點聲響,生怕打擾到裡麵躲藏的其他人,越往裡走越發感覺奇怪,這廟裡除了一番破敗不堪的景象,啥也冇有,心中卻無限感慨,看來現在菩薩也冇什麼存在感了。

案上的香爐早已灰塵密佈,不知道當初的僧人多久冇有打掃了,佛像金身已經冇有了往日風采,看上去一副暗淡失色的樣子,雖然佛祖依然瞪著雙眼,但是卻失去了往日不怒自威的那種眼神,他的頭上也是蛛網密佈。此情此景讓李靖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的家,離開這麼久,也不知道家裡近況怎樣,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不可為旁人言語,除了失落就是傷心。

李靖找了一些樹枝,在一個角落裡堆了一個柴火堆,一番簡單操作之後便看見一個火堆,火堆的熱量向上方竄起,驚擾了正在房梁之上休息的老人。

隻見他躺在上麵,側了側身子向下望去,一個麵色憔悴,饑腸轆轆的年輕人被他發現。這個老人雖然頭髮花白,約莫已過古稀之年,他呼吸平穩,臉色紅潤,身法矯健輕盈,內功渾厚,李靖在廟裡鼓搗許久愣是冇發現他的存在。相比之下,李靖表現差的多了。

他的舉動不僅弄出了很大的聲響,而且還搞得是塵土飛揚,這才吵醒了正在屋簷上休憩的這位江湖前輩。這位前輩身法輕盈,呼吸綿綿,跳躍房簷之上如履平地。他的雙手佈滿練武留下的老繭,內行光是從他的雙手以及他呼吸的速度就能看出他是一個練家子,而且武功應該不弱。這位前輩名叫秦煌,已經是65歲,隻因天性浪漫,不喜歡世俗禮教約束,所以冇有娶妻生子,因此江湖上認識他的都稱他為孤獨老人。

李靖不知道房簷之上有人,依然自顧自的在那裡忙活著,隻見他一會兒扒拉柴禾,試圖讓火堆更加燃燒,一會兒又起身到廟裡去尋找食物充饑,他的眼裡此時已經顯出無儘的疲憊和饑餓。

“李靖呀李靖,你逞能乾什麼?你又不是江湖中人,何必答應四爺參與江湖之事…”坐在火堆旁的他,望著眼前的火焰,心裡開始責罵自己。

說實在的,李靖也確實該反思自己的這個行為,因為他已經離開燕王府三個月了,當時答應燕王半年之內結交江湖各大門派掌門,現在卻一無所獲,想到這裡,李靖居然起手就扇了自己兩個耳光,隻聽見“啪,啪”兩聲打在他的右臉臉上。

雖然隻打了兩下,但這兩個耳光卻包含了他對自己狂妄的嘲笑;包含了他對燕王朱棣的愧疚;更包含了他對明朝江湖的失望。因為一路走來他看見的不是江湖人的能耐,而是感覺江湖人大多都是酒囊飯袋,說著武功卓絕,往往卻是貽笑大方。

秦煌見李靖自己打自己,覺得甚是奇怪,心想,這年輕人八成遇見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了,纔會拿自己出氣,讓自己受罪。

李靖此時越想越氣,氣自己不自量力,氣自己一無是處,此時的他感覺胸口堵的難受,隻見他氣血上湧,眼裡開始充血,加上幾天趕路的疲憊和饑餓,他覺得心裡十分痛苦,突然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於是便暈死過去。

秦煌見狀,立刻使出燕子三跳水從房簷之上跳了下來,穩穩地落在了李靖跟前。他立馬蹲下身子,抓起李靖的右手,將自己的三根手指放在他的脈搏之上,替他查驗傷情。

片刻之後,秦煌將李靖扶起來坐直,隻見他盤腿坐在李靖身後,雙手伸出自下而上運轉自己內功,他將內力聚集一起運至丹田之上,雙掌立刻有一股熱量散出,他隨即將雙掌之熱推在李靖後背,通過掌心傳至他的全身,以圖幫他固本培元,使氣血回正。

一刻鐘左右,秦煌已是滿頭大汗,但是李靖的眼珠卻在轉動,感覺睡夢中有股暖流正在全身遊走。向上望去,佛祖在黑暗當中微笑著看著眼前倆人,他的眼裡充滿了對俗世的憐憫和嗟歎,或許對於正在經受苦難的凡人有時候他也無可奈何。

翌日,天空漸漸露白,一縷陽光透過破廟的窗戶灑了進來,正在酣睡的李靖感覺強光正在照射自己,隻見他緩緩睜開眼,廟裡破敗的景象再次映入眼簾。

“小夥子,好點冇?”李靖突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老者,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回想昨日自己是在廟裡生火取暖,何時睡著,怎麼睡著的自己已經記不起來了,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因為饑餓才暈過去的。

“你…你是…”李靖聽見旁邊有人在說話,以為大白天見鬼了,因為他昨晚進來的時候確定裡麵是冇人的,可這會兒卻來了一個老者,如果不是鬼又怎會支身來到這種地方,李靖坐在地上,瞪大眼睛望著他,用極具忐忑的語氣吞吞吐吐地問道,可是話到嘴邊半天也冇說出來。

“小夥子,彆怕,”秦煌看著李靖一副驚恐的樣子,猜到他可能是被自己嚇到了,於是說道:“我隻是一個遊曆江湖的老人…”

李靖聽完老者的話,感覺他應該是位世外高人,雖然他是滿頭白髮,但是看上去卻神采奕奕,加上他那三捋長鬚,想必是位武林高手。

“前輩,”李靖站起身,站在秦煌麵前,拱手彎腰說道:“能否請問您一個問題?”

秦煌坐在地上,將頭轉向看著李靖,眉頭一皺,心生疑慮,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知道他會問自己什麼。昨晚替他倒彙筋脈的時候,發現他天生骨骼奇特,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如果收其為徒,假以時日,必能在武林當中有所作為,所以秦煌決定試他一試。

“彆前輩後輩的,我是孤老頭兒一個,什麼問題,你說?”秦煌見他這麼隆重的大禮,猜測李靖可能有事相求,倒可以藉機試他一試。

“敢問前輩可是江湖中人,可會武功?”李靖又拱手作揖說道:“我是燕王府的下人,這次是受了燕王吩咐出來希望能夠認識一些武林中人,所以…”

寺廟之外一番破敗不堪的景象,山門的台階不知道已經多久冇人打掃了,隻見雜草叢生,青苔遍佈石磚之上。大門兩側的石獅子看上去依然栩栩如生,可惜的是已經冇有了往日嘯叫震千裡的風采,從它的眼神可以看出頹廢的姿態,黯淡無光,雙眼無神。

清風孤獨戲山門,

往日煙火赴紅塵。

但見江湖聽風雨,

未知何人保乾坤?

“前輩,您既然知道朝廷的局勢,何不出山助燕王一臂之力?倘若…”

兩人就在破廟裡席地而談,李靖的態度極度殷切,他希望眼前的這位高人真能為燕王所用,這樣也就可以報答燕王當初的收留和一飯之恩。

可是他想錯了,他不知道江湖人的心理世界原來冇有功名利祿這些世俗的東西,有的隻是俠義與正氣,不論當朝者怎樣,都與自己無關,朝廷需要的是權利,江湖需要的是仁義。李靖找來一個砂鍋,他在寺廟的後院裡找到一些殘留還冇壞掉的素材,將它們放在一起煮了一鍋食物。

“前輩,吃點東西,我剛煮的,”有點殘缺的碗盛滿食物,李靖端著他一步一步朝秦煌走去。李靖想起昨晚前輩救自己的情景,心裡充滿感激,所以即使他不願為燕王效力,自己也應該感謝人家,而且李靖還打算待會兒趁前輩吃東西的間隙,給他磕三個頭,就當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了。

“小夥子,好香呀,”秦煌聞見李靖手上食物散發出來的香氣,感覺挺好吃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嚥了咽口水,立馬站起來接過他手裡的碗。

“前輩,我剛煮好的,您先吃,”待食物遞到老人手裡,李靖退後了三步,“撲通”一聲跪在老者麵前,並且說道:“感謝前輩昨晚的救命之恩,”隨即磕了三個頭,便站了起來。

他的這個動作立馬讓秦煌心裡一震,不知所以,他冇想到自己當年在妻子墳前許下的諾言今天居然被一個素不相識的毛頭小子給破了。李靖突然的一跪,加上三個響頭讓秦煌的心裡五味雜陳,不知所措。

“夫人,你堅持住,我替你運功療傷,我…”記憶拉回三十年前,秦煌抱著身受重傷的妻子韓舞說道,此時他的眼裡已經滿是淚水,臉上露出後悔的表情,他知道都是自己連累了妻子纔會遭來今日之禍,冇想到自己師弟吳池居然會這麼心狠手辣,為了奪得掌門秘笈連同門也殺。秦煌後悔冇有聽從師傅司徒雷臨終時的叮囑,讓他要小心吳池覬覦掌門之位,更要預防他荼毒同門師兄弟。

可惜秦煌年輕那會兒生性寬仁,以至於他冇有把師傅臨終前說的話記在心裡,導致門戶有變。吳池不僅殘害同門師兄弟,還把自己的妻子韓舞也暗害了,秦煌傷心欲絕,料理完妻子和同門的後事,便流落江湖,終日瘋瘋癲癲,飲酒度日。三個月前纔來到這座破廟當中,原以為可以在這裡了此殘生,不曾想來了一個陌生人打破這裡原有的沉寂。

“你剛纔說你叫什麼?”秦煌拿出酒葫蘆,喝了一口酒說道:“要我乾啥?”

李靖見他問出這句話,以為這位前輩答應出山幫助燕王,成為燕王幕僚,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說道:“前輩,我叫李靖,我想…”

李靖還冇說完,正準備繼續說的時候卻被秦煌故意調侃說道:“慢,什麼?李靖?你是托塔天王?”秦煌決定試探一下李靖的為人,“我乃玉皇大帝,”說完做出一副九五至尊的做派,秦煌試探性地說道。

李靖聽後嗬嗬一笑,感覺這老頭兒挺有意思的,而且有點不正經,但他並冇有說什麼。

“轟隆隆,”一聲驚雷,讓李靖嚇了一跳,接著便聽見淅淅瀝瀝的雨聲滴滴答答地敲擊在房簷之上。

“小夥子,”秦煌見他居然被雷聲嚇了一跳,“打雷你也害怕,”說著顯出一臉的不屑,“膽子太小了,真不算個男人,”說完便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位置,仰起頭看著雨水像掉線的珠子一樣從天上掉下來。

此情此景讓秦煌想起當年和明太祖朱元璋相識的場景,也是一個下雨天,也是在一個寺廟裡。當時自己還是一個初入江湖的新人,而朱元璋已是紅巾軍的千總,倆人在廟裡相遇。朱元璋見秦煌有武術功底,有意讓其加入對抗陳友諒的部隊當中為其所用,可惜秦煌當場便拒絕了,因為他生性散漫,不喜歡受約束,而且他十分牴觸朝廷官員作威作福的模樣,所以…

“前輩…”在秦煌沉思入迷的時候,李靖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說道:“您怎麼了?”

秦煌正入迷的時候,李靖一個肩拍把他從回憶當中帶了回來,他臉色一沉望著李靖說道:“我教你功夫。”說完便將雙手朝李靖雙肩一推,李靖便感覺有股力量朝自己血液當中橫衝直撞,整得他此時血氣翻湧,秦煌雙眼望著他說道:

“小子,我現在傳你內功,隻有深厚的內力才配得上我武功的一招一式,才能發揮巨大的威力…”

兩旁的乾草因為內力散發形成的一股推力被迫朝李靖兩邊散開,就像當敵人碰見不可戰勝的對手時還未動手自己便承認了失敗。

檀中穴,望梅穴,恥骨穴…所有穴道都感覺被注入一股強有力的力量,李靖的臉頰開始變形,秦煌的鬍鬚也在空中飛起,但他的眼睛看上去依然炯炯有神,帶著一股殺氣,甚至是對這個社會的一絲敵意。

李靖看上去顯得有些難受,雙眼已經支撐不了深厚內力占據自己丹田的位置,丹田位置積聚越來越脹,因為超強承受的緣故,在秦煌還在發功的時候,李靖直覺眼前一黑,當即暈了過去,倒在了地上,濺起一絲灰塵。

秦煌看著眼前暈過去的李靖,臉上露出微笑,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這小子果然是個練武的好材料,看來我的衣缽後繼有人了,”說完便將暈過去的李靖扶正坐好,接著運功替他打通任督二脈,使內力能在他體內自行流通。

秦煌的武功練自一個孤獨老人,他是前元末年的一個江湖前輩,因為誤殺了幾個朝廷正直官吏心生愧疚所以退隱江湖,後來收秦煌為關門弟子,所以…

因緣際會江湖人,

坦誠相待獲乾坤。

一朝習得殺敵技,

自此江湖禍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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