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意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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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吃飯了，藥醫生。”華小苪叫他。華小苪已經把盒飯加熱了，兩個人對坐著吃飯，其他人還在忙碌著。“很快就完了，本來這會應該讓病人回來睡午覺的，可因為今年費用砍了好多，鎮定劑也減半了，所以這頓覺就省了。”“對了，病人除了睡覺，還有什事做？”“蠻多的，我們會放音樂或者廣播，每天早中晚三次活動時間，我們這邊除了三間病房外，還有一間活動室，麵都是些顏料玩具。”“你覺得麵有冇有裝病的人？”“就算開始有，長期被這樣關著，冇病也瘋了。”“那個黎武強呢？我剛纔和他聊了聊，他倒顯得蠻正常的。”“誰都可能是裝的！除了他！”華小苪加大音量，恨恨的說：“他要是裝瘋的，那我就把他的臉皮給割下來，量一量，到底有多厚！”藥知足看著這個被黎武強折磨日久的小女孩，把告訴她真相的想法嚥了回去。現在要告訴她，搞不好黎武強會被她打死的。“對了，晚上我請大家吃飯，你能去嗎？”“應該可以的吧，晚上不歸我值班了。”“那行，你一定要去喲，保證是大餐！”藥知足決定要好好補償一下她所受的苦，等黎武強拿回錢後，再找他按十倍的價格報銷！吃完藥，兩人收拾好，就一起叫病人回來。“好了好了，都給我滾回病房去！”華小苪拿著一根膠皮棍，站在門口喊著。也不知道為什，華小苪見到這些病人，就會從一個小姑娘變成了容嬤嬤。“我進去了，有什進展你記得告訴我啊！”黎武強經過藥知足的時候偷偷說了一句。病人們多數都走回醫院了，隻有三、五個冇有反應。華小苪突然暴走，衝過去對著那幾個就是狠狠的一棒子，有兩個人居然被她打倒在地上。“快點！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皮癢了？”華小苪揮舞著膠皮棒，用目光巡視著幾人。幾人連滾帶爬的往醫院方向跑去。最遠處，此時還有一個病人正跪在地上對著一個小土包不停的磕著頭，嗑一個雙手還作一個揖。“你特又犯病了吧，田杏花，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華小苪氣呼呼的叫道，正欲衝上去。突然她好像是想到了什，停了下來，對著藥知足說道：“藥醫生，麻煩你把田杏花叫到病房去，我去看看其他的病人。”藥知足連忙說好的，其實他剛剛也被華小苪嚇到了，這個瘦弱的姑娘，打人是真捨得用勁啊！藥知足來到田杏花身邊，輕輕的拉她，輕聲的勸道：“快點回去吧，不然又要捱打了。”可田杏花扭動臂膀，甩開藥知足的手，繼續磕著頭，嘴唸唸有詞，語速如同唸經一般重複著：“小剛啊，都是**錯，要是媽媽早點讓你爸給打死，那你就不會有事了。”藥知足看她如此悲傷，也就不好再催促了，想著讓她的情緒先發泄一下。可一分鍾過去，田杏花還是一樣的動作，說著一樣的話，藥知足終於有點不耐煩了。畢竟是華小苪交給他的任務，如果病人不到齊，她們護士也不能休息。再說，他也怕華小苪真的打她。於是藥知足再次出手，這次他用了蠻勁，生生將她從地上扶起。田杏花先是不停的掙紮，見冇有效果，索性像一根木頭似的呆立不動，任由藥知足擺佈。藥知足將她扶起後，好言好語的說：“等她們護士走了，就我一個人的時候，我會再帶你來看你的小剛的。可現在你要是再不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的。”田杏花還是呆呆的站立著，藥知足以為她情緒穩定下來了，便輕輕拉起她的衣袖，想引導她往醫院走去。誰料，田杏花猛地轉身撲了過來，巨大的衝擊力將藥知足擊倒，在摔落的半空中，他看到迎麵而來的田杏花張開的大嘴，潔白的牙齒閃著寒光，從遠處看，這一幕像極了猛虎撲倒了一隻小綿羊。藥知足嚇得把手高舉想要接住田杏花，可落地後的巨大沖擊力，還是讓田杏花撞到了他的身體。田杏花毫不停頓，對著藥知足的脖頸處就要咬，藥知足慌亂中用手一推，竟將田杏花擊出數米，撞到一棵大樹上。“完了，冇控製力度！”藥知足見她飛的太遠，方知壞事了。他起身過去，田杏花已經昏迷不醒了。藥知足伸手一探，鼻息仍然有勁，看來大事冇有，略微鬆了口氣。他將手掌對著她的太陽穴，輸入了一點真氣，田杏花就在一陣“哎呀、哎呀”的呻吟中醒了過來。雖然大腦恢複了意識，但是身上的傷卻依然嚴重。藥知足給她揉了揉，這才能讓她在藥知足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回了病房。眾護士已經到了收工階段，見到田杏花一瘸一拐的走進來，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年輕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下手是真狠啊！藥知足看到她們的臉色，就知道她們誤會了，卻又無法解釋。隻能悻悻的跟著她們走出了病房。一下午，藥知足都陷在深深的自責中，他去買了些治療五腹六臟的中藥，給田杏花餵了一碗，並再次輸入真氣，減少她的疼痛感。順便給眾女買了許多零食，護士長李桂蘭一起收了，不許大家吃，她說都要留著肚子，免得浪費了晚上的大餐。藥知足還特地去門衛室看了一下當班的張金秀，送給她兩條好煙，本來是想拿給秦主任的，結果他當真不在。給門衛也好，以後難免要麻煩她開門，雖然女人不抽菸，可是煙的價值在那，這可比一堆零食實惠多了。到了下班的時間，大家卻冇有走，先讓病人吃完飯，放了一小時的風，再洗漱完畢後，麻煩張金秀代為看管兩個小時。因為中午冇有睡午覺，許多病人已經開始睡覺了，反正大家都帶著手機，有事也能很快的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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