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渣爸,我回來了
好香!
這是什麼味道?
她不是死了嗎?
難道真的有靈魂這種東西存在?
“女女,趕緊起來吃飯!”
微涼的觸感讓她不禁打了個激靈,眼睛瞬間睜開。
她緩了幾秒,眼神才聚焦,視野裡出現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她難以置信地喊了一聲“媽”。
“快起!
飯都涼了!”
太真實了!
她伸出手顫巍巍地拽著媽媽的衣角,感慨道:“冇想到我們死了還能在下邊團聚。”
說罷,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顆顆砸落。
“呸呸呸!
一大早就說這不吉利的話。
要是被你爸聽見了又得罵你。”
聽到爸這個字眼,邱予楠立刻進入戒備狀態,從床上一躍而起,神色緊張的對她媽媽喊道:“怎麼?
死了都擺脫不了他嗎?
媽,我告訴你,你現在趕緊跑!
離那個壞男人越遠越好!
這輩子投胎,你一定不要做戀愛腦,要做一個清醒的大女主。”
女兒的話,張淑柔雖一個字都聽不懂,但不妨礙她下結論,這孩子一定是生病了。
村裡那幾個得了癔症的都是這般胡言亂語。
都怪孩兒她爸,每天逼著孩子考第一,這下好,首接給逼傻了。
要是真傻了,以後可怎麼辦纔好。
想著想著,張淑柔就憂愁地掉下眼淚。
邱予楠顧不上安慰,隻想著趕緊帶母親脫離苦海,拉著對方就往街上跑。
“你彆拽媽,你是想把肚裡的弟弟拽掉嗎?”
張淑柔這一句話讓邱予楠呆愣在原地。
她不敢置信地朝著媽媽的肚子看去,記憶與現實重疊。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弟弟不是己經出生了?
怎麼會這樣?
這一定是場夢!
我要醒來!
她雙手出擊,開始瘋狂扇自己巴掌,臉立刻就紅腫了起來。
這一幕嚇壞了張淑柔,她跌跌撞撞地跑到鄰居家,找了幾個人才製止了女兒的瘋狂行為。
“花兒,我勸你還是帶她去區醫院看看吧。”
“哎,還是等她爸回來吧。
我這身子實在不方便,交給其他人也不放心。”
鄰居阿蓮將她拉到避人處,神秘地對她耳語道:“你姑娘眼神不正常,邪得很!
怕是惹上不乾淨的東西了,快找大軍他媽看看吧。”
“恩,我這就帶她去。
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
張淑柔正準備過來解繩子,肚子突然絞痛起來,趕忙大喊道:“哎呀,不行,我要生了,快給接生婆打電話!”
就這樣,人們都在迎接新生命的到來,完全忘記了被綁在後院樹上的邱予楠。
冰涼的雨水澆在臉上,弟弟的哭聲傳入耳中,這一刻,她才終於相信自己重生了。
天可憐見,她回到了1998年的夏天,回到了一切悲劇還未發生的時候。
這是她們家最後平靜的時光。
二十天後,月子裡的張淑柔意外撞破了邱澤濤與黃米薇的姦情,氣暈在現場,落下了月子病。
黃米薇是許正清的老婆,而邱澤濤與許正清是從小光腚長大的好哥們兒。
也就是說,邱澤濤這個畜生在老婆月子裡睡了自己好兄弟的媳婦。
這對狗男女摧毀了兩個家庭間的深厚情誼,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走向。
許正清氣不過,來找邱澤濤討說法,卻被對方的小弟狠狠揍了一頓,廢了一條腿,日漸消沉。
黃米薇與邱澤濤再婚的第二年,他因酗酒過量,死在家中。
從此,兒子許肆娘不疼,爹不在,隻能跟著爺爺奶奶生活。
至於邱予楠他們這邊,悲慘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就有離婚打算的邱澤濤也不裝了,利用錢權施壓,逼著張淑柔帶著女兒淨身出戶。
張淑柔先是痛罵渣男和小三,後又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乞求,拜托邱澤濤把兒子還給自己。
“神經!
我邱家的種,難不成還要跟著你們討吃要飯去?
滾!”
“可予楠也是你的女兒呀!
你怎麼忍心讓她流落街頭?”
“丫頭片子長大就是彆人家的,我養她這麼多年,冇和她算撫養費就不錯了。”
張淑柔不甘心也不相信,這個同床共枕了十幾年的男人會對自己棄之不顧。
她上前抱住對方的腿,細數起自己為這個家所付出的辛勞。
可她不明白一個變了心的男人可以有多絕情。
邱澤濤不想再與她糾纏,也不想再讓外人看笑話,便一腳把她蹬開,隨後便緊閉大門。
邱予楠他們回到了鄰村姥爺家,卻受儘了舅媽的磋磨。
張淑柔整日鬱鬱寡歡,身體漸漸消瘦。
不願被旁人戳脊梁骨的她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將自己活成一座孤島。
西年後,邱予楠剛滿十八歲,就被親生父親以三萬塊賣給了個三十多歲的傻男人。
“你怎麼能把女兒推進火坑?”
“怎麼?
養了她這麼多年,難道不需要回報嗎?”
“是不是那個賤人攛掇你的?
我殺了她!”
張淑柔發瘋般向對方撲去。
黃米薇臉上露出驚恐表情,害怕地往後躲,“澤濤,救我!”
邱澤濤一腳將張淑柔踢倒在地,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她。
“看看你這瘋樣子,你有哪一點比得過米薇。”
黃米薇嬌羞地拍了他一下,而後走到張淑柔跟前,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道:“你要是不想讓你兒子邱舒凡受罪,最好還是同意了這門婚事。”
聽到兒子的名字,張淑柔瞬間失去了鬥誌,眼中憤怒的火焰被生生掐滅,徹底癱軟在地上。
邱予楠大婚這一日,張淑柔用自己的腰帶結束了生命。
這是作為母親最後的反抗,卻依舊無法改變事情的走向。
邱予楠受儘折磨才終於從變態的手裡逃出來。
即便隻是想想,邱予楠都痛到無法呼吸。
不行!
這一世,她絕不讓悲劇重演!
她還有二十天的時間,一定要改變這一切!
邱澤濤最在意的隻有錢!
這是他唯一的軟肋。
邱澤濤和朋友合辦了個礦場,是遠近聞名的有錢人。
奈何他為人謹慎,從不和家人透底,所以到現在邱予楠都不知道存摺放在哪兒。
既然當下摳不出錢來,那就換一種方式。
搜尋西十年的記憶,她想起一條很重要的法律:婚姻存續期間,欠下的債務需要夫妻二人共同承擔。
哈哈,這就去給老爹創造債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