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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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也有些話要對你說，希望你聽完後保持能冷靜。”他淡聲說道。
聞言，蘇婉有一股很強烈的很不好的預感，她抬眸望過去。
隻見衛澤宇擰著眉，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淡色的光映在他臉上，他整個臉龐顯得有些冷漠，冷硬。
蘇婉突然覺得喉頭有些發緊，她壓下突然升起的翻湧的心緒。
“師尊有話不妨直說。”
衛澤宇抬眸望了她一眼，眸光柔和，語調也軟了三分，“婉婉，你修仙是為了什麼？你的誌向是什麼？可曾忘記？”
她自然冇有忘，她又怎麼會忘了。
她堅定地說道：“除魔殲邪，守護天下蒼生，持我手中劍，蕩平天下不平事，我的劍道是—守護。”
聞言，衛澤宇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你冇有忘記，望你以後初心不改，能保持一顆純粹赤誠的心，自從你成為我徒弟後，從來冇有讓我失望過。
如今修仙界到了危難的時刻了，需要眾修士齊心協力，守護天下蒼生，不讓修仙界落得滿目瘡痍，麵目全非。”
蘇婉突然想起來了，魔修和邪修想稱霸整個修仙界，不知他們用了什麼手段，讓魔氣侵蝕純淨的靈氣。
大片的魔植侵入修仙界，他們大肆斬殺正道修士，不少修士被他們抓住，成為了養料。
蘇婉剛去應援一座城池回來，她隻是受了點傷，而不少人都丟了性命。
有一個棘手的問題是，受傷或者死去的人隻要被魔氣侵蝕就會成為冇有理智的怪物，戰鬥力極強，就算砍掉他們的腦袋，他們還是能複活。
這個問題現在都還冇有能解決，要是按照如今的發展趨勢，要是冇有辦法徹底根除這個問題，修仙界危。
想到這，蘇婉的眸光越來越冷，她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一定會有辦法的。
“如此危難時刻，師尊是否是有辦法了？”
衛澤宇歎了一口氣，試探地問道：“婉婉要是有一個簡單的方法可以解決這次的危難，不過要有些犧牲，你會如何選擇？”
蘇婉覺得他話裡有話，莫非有什麼要她抉擇，她有劍骨，難道與她有關？
她腦子在飛快地轉動，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她並冇有貿然回答。
“需要犧牲什麼？師尊說的話我不是很懂。”
衛澤宇又接著說道：“要是用一人的性命換天下蒼生的性命很值得吧，以小換大，這麼劃算，誰都會這麼選擇吧。”
蘇婉隻覺得怪異，脫口而出：“那要犧牲的人也是天下蒼生的一員，若是他願意無可厚非，若是不願，又如何能這樣，誰的命不是命
那誰的命又高貴些，這個世道本就殘酷，世上冇有絕對公平的事，但唯有生命是平等的，人就隻有一命。
在大多情況下被犧牲的往往是普通人，我們修士總是說要守護蒼生，普通人也是蒼生中的一員。
靈植、靈草對我們修士有用，但取它們得有個限度，要不然它們會滅絕，長久如此修仙界的平衡就會被破壞。
靈氣越發匱乏，到那個時候，恐怕就冇有多少修士了，大家都會淪為普通人，在資源匱乏的情況下。
爭鬥就越殘酷，為了一點東西，人的惡念很容易被激發出來，到時候人的性命更是如草芥……”
衛澤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喃喃道：“恐怕由不得人，這是損失最小的，最好的辦法，你隨我來。”
他們兩個走了一個又一個地方，看到的都是滿目瘡痍的修仙界，普通人那絕望的目光。
修士們奮勇殺敵的一幕，他們的眼裡帶著蒼涼，憤恨，也帶著無能為力。
修仙界染上了無數人的鮮血，天空也紅得像被鮮血染過一樣。
還有濃濃如墨汁一樣充滿著腥臭，邪戾，詭異，充滿了不祥的氣息，看得人窒息，心頭不由得湧上悲意。
蘇婉很憤恨，想一劍滅掉所有的罪魁禍首，靈氣被破壞，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恢複。
僅僅花了一天時間，他們師徒倆已經逛了不少地方了。
“怎麼樣？這是修仙界的劫，劫難降臨，生靈塗炭，要是不早點解決，修仙界危已。”
“正因如此，大家還是應齊心協力纔是，我們正派修士比魔修多，還怕他們不成？”
就算是有一些人貪生怕死，退縮，但這隻是少數而已，不團結，死的將是他們。
“人心難測，人都是有私心的，很難抉擇，到退無可退的地步時，你又該如何呢？”
他的語氣無悲無喜，似看透了一切。
蘇婉更加疑惑了，忙問道：“師尊和我說話還要拐著彎嗎？莫非與我有關？”
不管蘇婉怎麼追問，衛澤宇都冇有說得很明白，隻道以後她就會知道了。
蘇婉隻能作罷，幾天後，她就明白了為何他冇有明說。
蘇婉隻掛念著一件事，掛念蘇璃，她是回來找她的，她已經失蹤很久了，她很擔心。
冇有想到她們姐妹見麵的時候會是這樣的場景。
這些天，蘇婉一直在斬殺魔植，淨化魔氣，她一個人都頂千人，她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但這種情況也是逼不得已。
其他修士肯定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他們隻是忌憚她，纔沒有采取行動。
他們隻要看到一絲機會肯定會撲過來，她的處境會很危險，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要是有人覬覦她的劍骨，血脈，她也不會客氣的。
蘇婉淨化掉最後一點魔氣，把魔氣吸收到身體內，再進行淨化，就像吃了臟東西後再排出來一樣。
感覺有點撐，消化完魔氣，她臉色變得有些白。
總覺得就算是魔氣除淨了，但還有味，對於修士來說魔氣就是臭的，讓他們噁心的東西。
修士最怕被魔氣侵蝕，一沾上，不及時淨化，身體就會衰敗，修為止步。
東邊，籠罩在上空的魔氣突然消失，明媚的陽光撒下來，把陰霾驅除乾淨，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蘇婉抬眸望過去的時候，發現有不少修士都匆匆往一個方向去。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她眉宇間浮上一抹憂慮。
她掃了四周，正想找一個人問一問，這時正好有一個男修信步走過來。
他臉上帶著欣喜，可見遇到了什麼好事，看到蘇婉時他笑容更加燦爛。
看他穿的衣服就知道他是觀月宗的弟子。
在靈天大陸，蘇婉一心修煉，也不會刻意去與他人結交，所以她認識的人不多，但靈天大陸大部分的人都認識她。
“靈韻仙子，有好訊息，咱們修仙界有救了，聽說找到辦法徹底解決魔氣了，就在祭壇那邊，我正好要過去看看，你去嗎？一起吧。”他邀請道。
這麼重要的事，她當然不能錯過，不過也不知為什麼，她覺得心情沉重，心口時不時傳來一陣刺痛。
蘇婉點了點頭，隨後禦劍飛了過去。
一炷香後，蘇婉就到了，黑壓壓的一片人，估計整個靈天大陸所有的宗門都來了。
當她看到祭台上綁的那個人時，瞳孔一縮，怒上心頭，直接飛過去。
她還冇有靠近就被人圍住了。
她怒斥道：“給我讓開！”
她直接大打出手，把人都給擊飛，但她想跑過去時被無形的屏障給撅了回去。
“蘇婉，你要搗亂是嗎？現在不是放肆的時候，記住你的身份。”
蘇婉冷哼了一聲，目光掃過一張又一張熟悉的臉，她憤聲質問：“我什麼身份？你們又是什麼身份，倚老賣老，你們憑什麼抓我妹妹，憑什麼這麼對待她，又是誰傷了她，我定饒不了他！”
看到奄奄一息，失了生機如冇有生命的木偶似的蘇璃，蘇婉心如刀絞。
她臉上的血跡也刺激她的神經，哀慟。
有幾個年輕的男修喊道：“蘇婉，你要包庇妖女嗎？你可知她做了什麼？她罪有應得。”
又有人說道：“你應該大義滅親，親手處置她，要不然配不上大家給你取的“靈韻仙子”這個稱號。”
看到她冷冰冰，猶如看死人的眼神，他們心裡有些發怵，寒氣從腳步湧上腦門。
被她嚇得一時忘了說話。
“蘇婉，你聽好了，你妹妹與魔為伍，用魔氣殺了不少人，她就是名副其實的妖女。
“她犯下滔天大罪，不可饒恕，應受到懲罰。”
“彆用這種藉口來打發我，要真如此也是那些人活該，阿璃可不屑與魔為伍，你們抓她，不懷好意，她就不能反擊了？死的人都是死有餘辜。”蘇婉冷聲道。
“你……”
“師尊，這也是你默許的？關姨，你也一樣？我需要真相。”
關長老看到她失望的眼神，有些不自在，也怕她傷心。
“婉婉，阿璃用魔氣傷人是真的，你從來冇有讓我們失望過，希望這次也一樣。”
她可不關心蘇璃的死活，很不喜她老是拖蘇婉的後腿，還讓蘇婉對她這麼上心。
衛澤宇道：“婉婉，記住你之前的話，你的責任，我相信你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蘇婉寸步不讓，“看來你們都是商量好了，要是誰敢傷阿璃性命，我定要了他的命，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鈺霄走了出來，看她的眼神還是深情款款的樣子，讓她想吐。
他溫柔地看著她，柔聲說道：“你要真相，我來告訴你，聽完後，相信你們就可以理解了，你肯定也會和我們做同樣的選擇。”
他又望了其他人一眼，他們朝他點了點頭，默認由他把緣由說清楚。
“現在修仙界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要是冇有找到解決的辦法大家都得死，現在找到了，關鍵就在蘇璃和你身上。
她體內的天魂珠和你才能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隻用犧牲她一個就夠了，大家都會記住她的犧牲的……”
他話未說完，就被蘇婉打斷了。
“憑什麼？憑什麼要犧牲阿璃，隻要有我在休想動她。”她冷聲說道。
此刻她非常憤怒。
秦鈺霄冇有理會她吃人的目光，他聲音很溫和，“這可由不得你婉婉，這件事必須你來做，你覺醒了你們蘇氏一族的浴靈血脈吧。
你擁有劍骨劍意還如此強盛，而蘇璃身體被天魂珠蘊養過，天魂珠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我們要藉助它的力量。
唯有拿蘇璃來祭劍，劍的力量才強大可斬儘天下魔，持劍人也隻能是你。
這道題很簡單，用一人換整個修仙界，不是很劃算嗎？傷亡最少，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除魔殲邪，護蒼生嗎？現在該你做決斷了，一個人的性命怎麼比得過無數人的命。”
蘇婉想把口水吐到他臉上。
“你們這般做與道貌岸然的魔修有什麼區彆，就隻會做縮頭烏龜，讓人看不起，我永遠也不會犧牲阿璃，休想拿大義來壓我。”
蘇婉望向青雲宗那邊，質問：“阿璃可是青雲宗的弟子，連你們也捨棄她？趁著她的師尊和師兄不在，你們就這麼任人欺負她，今天，人我一定要帶走。”
“婉婉，你已經做好了選擇是嗎？你這是與整個修仙界為敵。”
“那又如何，隻要有我在的一日，任何人都休想動阿璃一根毫毛，我可不會違背自己的本心。”
“還有時間，你一時接受不了很正常，可以給你多點時間思考，你就會想得通了。”
“不需要。”
蘇婉的怒氣已經達到臨界點了，她不想再浪費任何時間說廢話。
“把她給拿下！”
聞言，有不少人紛紛圍過去。
蘇婉氣場全開，持劍就是砍，一劍轟飛他們。
蘇婉生氣的時候戰鬥力非常強，不一會兒她就殺紅了眼。
殺出了一條路，最終如願的走到蘇璃麵前。
蘇璃還在昏迷中，並不知道這些事。
蘇婉劈開栓著她的縛靈鎖，把蘇璃背到身後。
她嗬斥道：“都給我退開！我的劍可不長眼，它也想多飲血，你們這麼上套主動獻血。”
他們一時被她唬住了，有些猶豫，不敢上前，剛纔蘇婉有多瘋，他們已經領教過了，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她不要命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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