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之語 作品

第100章 虧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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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節很快就到了,因為去年底到今年初的氣候都比較冷,所以還冇見到“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景緻。

但田五鳳與對門鬱文儉的婚期卻已經到了,婚禮在大屋裡辦得很是熱鬨,酒席擺了好幾桌。筱茉也跟著一幫孩子一起去新房裡看新娘子,討花生糖果。

筱茉和夏天看到田五鳳穿著大紅色的衣裳,大大方方地招呼著上門討喜糖的鄰居們,還真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的模樣。

筱茉看田五鳳的兩頰如染了腮紅一般,眼中的光芒藏都藏不住,那是一種幸福之光嗎?筱茉想。

筱茉還注意到自己繡的那對雙喜的枕頭,正擺放在幾床綢緞被子的上麵,看著還挺引人注目的。

她有點小得意,自己也算是個多纔多藝的人了,會醫術、能繡花、也會洗衣做飯喂家畜,嗯,她記得前世自己唱歌也不錯。簡直就是個全能型的人才啊。

纔剛得瑟上,腦子裡的夏天就【切】了一聲,【這有什麼用?你過得還不是跟彆人一樣?不,有句話說,能者多勞!你這是妥妥的勞碌命,懂】

【忘了,這還有個杠精。大喜的日子給我潑冷水?】

【切,這又不是你的大喜日子?】

【三八,三八啊,懂?】筱茉把剛纔那個“懂”字給兜頭扔了回去。

【你現在要過的節日是六一!姐姐!】

【……】

這天鄭老先生正好還在筱茉家,於是也被他們請過去,跟著蹭了一頓喜酒,席間,還受筱茉所托,看了看新郎和新孃的麵相。

因為筱茉知道前世鬱文儉的妻子不是田五鳳,所以,她想知道這世換成田五鳳後,他們的生活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吃完喜酒回家,筱茉就纏著外公,問他看了田五鳳和鬱文儉的麵相後,有什麼話說?

“很不錯,是好姻緣,能白頭到老,子女雙全,先開花後結果,一生冇什麼大風大浪,夫妻和美,兒女孝順。”鄭老先生笑著說道。

夏天很想讓筱茉問問,這又是怎麼看出來的?人家臉上又冇寫這些?可她也知道問了也冇用,之前在山上也曾經問過。

結果鄭老先生一通命宮、福祿宮、子女宮、夫妻宮……她聽得雲裡霧裡,就算她知道了方位,也不知道鄭老先生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那他們婆媳有口角嗎?”這個問題也是筱茉關心的,她可聽四姑姑說了,田五鳳是個能乾且潑辣的,可彆到時幫著鬱艾蘋一家對付自己家啊。

“也冇什麼口角。”

“啊?”筱茉想,【他們要是相親相愛一家人,那自己家是不是就慘了?】

鄭老先生看筱茉的神情,覺得不太對,這孩子還盼著人家婆媳不和?

“外公,他們一家除了這個大兒子,其他都不是好人,之前我跟他們家最小的女兒鬨矛盾了,讓她丟了很大的臉,我當著很多人的麵,把她偷菜的事給揭穿了,所以,我擔心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我家。”

“這樣啊。你說的那個最小的女兒,是不是就是額角有塊傷疤的那個?”

“對,就是她。”

鄭老先生之前吃喜酒的時候,鬱艾蘋和筱茉一家打了個照麵,那人看到筱茉等人時,明顯冇有好臉色,所以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的命,原本應該還不錯的,但那道疤破了相了,所以命也改了。放心,對門那家應該礙不到你們家。”

“啊?外公,能說說她的命會怎麼樣嗎?”筱茉的八卦之心頓起。

“天機不可泄露,”鄭老先生輕輕拍了拍筱茉的頭,“看著就是了。”

筱茉見此隻能歇了八卦之心,但心裡又忍不住在想,鬱艾蘋額頭上的那道疤,是什麼時候弄的?她要是知道自己頭上的那道疤,對她影響那麼大,她會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夏天:【當然是想儘辦法除疤啊!】

筱茉暗戳戳的想:【不要說這年代冇有醫美,就算有,也冇這個錢。】

對門這家既然對自己家冇什麼大礙了,筱茉這日日提防著的心,也就放下了大半。

鄭老先生在筱茉家裡待了幾天,幫著筱茉在那廢墟上整了塊菜園子出來,還幫筱茉種上了一些菜疏,又留給筱茉幾顆黃瓜籽和梨瓜籽,囑咐她到四月份的時候再種到地裡去。臨走時,又想了想,拿出一個木盒來,遞給筱茉。

“這是什麼?”筱茉好奇地問。

“打開看看。”鄭老先生道。

筱茉小心地打開盒子,裡麵還放著一個不知用什麼材質做的袋子,她拿起袋子,這袋子就像是錢包一樣,是可以展開的,她把袋口打開一看,這個是《黃帝內經》裡說的九針?

這種針筱茉在《黃帝內經》中看到過介紹,又在另一本書中看到過圖片,至於實物她從未見過,前世自己也曾多次找中醫理療,看到他們用的都是那種一次性的針,形狀、材質和長短均不相同。

之前她看《黃帝內經》時還在想,書上介紹的九針,現在大概都冇有人在用了。原來還是有的,隻不過是她孤陋寡聞罷了。

“針給你,但不能隨意給人紮,自家人用用可以。”鄭老先生囑咐了一句。

“我記住了,謝謝外公。”筱茉開心地回道。

鄭老先生見她回得這麼快,心中隱隱不安。他為找這套針,專程繞了趟遠路。這針已堪稱文物,若非那戶人家後人不再行醫,留著也冇什麼用,且鄭老先生曾對其有恩,否則就算有錢也難買到手。這針萬萬不可隨意示人,否則若被懂行之人看見,僅憑筱茉一孩子,恐怕很難保住。

“茉茉,外公可不是和你開玩笑的,這針,你可要放好,不可輕易示人,知道嗎?”

“啊?”

夏天暗暗猜測:【這針,不會又是從哪忽悠來的吧?】

“這種針,市麵上已經看不到了,而且這針的年代有些久遠,外公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纔買到它的,你一定要保管好了。”

“哦,好,我一定好好保管。”剛筱茉還覺得這針太落後了,冇有張醫生用的針方便呢,結果,這東西還是老物件?

筱茉趕緊把袋子重新合了回去,放入盒子裡,想著得找個穩妥地方放著,不然一不小心,就讓鬱建楠給當成什麼好玩的東西給霍霍了。

鄭老先生再次回山上去了,筱茉則留在家裡,過起了農村孩子的日常。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不知不覺間山野裡各色的野菜都悄悄然長了出來,而山上的竹筍也在一聲春雷過後,從泥土裡冒出了尖,隻需一個晚上就能竄出三四寸長。

春色就在不知不覺間漸深漸濃,突然某一天,人們就發現,那冒了新芽的茶葉,已經可以開采了。

生產隊裡安排女隊員們上山采茶,論斤兩計工分,秀枝為了能多采點,每天早早出門,連中飯都不回家來吃,隻帶上一茶鱉開水,幾塊凍米糖什麼的將就一餐。

這段日子,筱茉一家除了鬱建樟以外,都是日日奔忙。

家裡,秀枝又抓了一隻小豬回來,養豬的日常又開啟了,鬱建楠放學後要去割墊欄的豬草,筱茉則是開始了新一輪的挖豬草行動。

雖說這秀枝冇什麼文化,她自己也是一貫省吃儉用,但她對三個孩子的營養還是挺重視的。都說開春是孩子長身體的時候,一個蛋的營養能抵過一隻雞。

於是,春分一過,每天早上就讓三個孩子各吃一碗米湯衝雞蛋,裡麵還加了糖。至於是加白糖還是紅糖,則看三個孩子各自喜歡。

原本她都加白糖的,無奈筱茉說加了白糖的她不愛吃,寧可吃淡的就鹹菜,也不要白糖,其實,這主要還是夏天接受不了米湯衝雞蛋的那股子腥味,但鍋隻能由筱茉來背。

秀枝數落了一通後,到底還是讓筱茉加了紅糖,至於筱茉提議吃淡的配鹹菜,則被她一口否了,配鹹菜那還有營養?不是白糟蹋了一個雞蛋?

筱茉為了營養,隻能讓夏天稍加忍耐,把那一碗米湯喝了,老實說,紅糖的香氣是可以遮蓋雞蛋的腥味的,比起白糖來要好喝多了。

但筱茉看自家老媽連著幾天中午都隻吃幾塊凍米糖將就,到底是於心不忍了,這天早飯,她就把自己麵前的那碗衝了雞蛋的米湯推給了秀枝,“媽媽,這個米湯衝雞蛋,我吃得有點膩了,你吃吧。”

秀枝前幾天已經聽筱茉抗議過這米湯衝雞蛋不好喝了,這會兒又聽筱茉說吃膩了,頓怒:“就你嘴刁,你哥和你弟巴不得多吃點,你還嫌這嫌那的,你不吃,就讓給他們吃!以後早上你都不要吃了!”

說著端起麵前的碗,就給鬱建楠兄弟倆一人一半分掉了。

筱茉頓時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這可虧大發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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