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認購證
1992年，1月21日。
認購證售賣點，吃完飯又休息了一下，到了地方己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看著門口，也冇什麼人。
楊雲跟瘦猴兒就一起進了大廳。
“您好。
我們要購買股票認購證。”
“身份證，要多少？
錢帶了媽？”
“都帶了。
帶了。
多少錢？”
“30一本，5聯。”
“700本。
要連號的。”
“21000元。
這是收據。”
“王大川，你要買多少？”
“哦哦，哥，我媽給了我兩千塊。
錢在這兒呢。
這是我媽的身份證。”
“那就買100本，連號的。
一千塊我給你墊上。
賺錢了還我。”
“哥，這不行。
我媽不會同意的。”
“你這個要100本連號了才行。
要不就是缺號的。
虧的就大了。”
“這...，那我們就是分三份，哥算一份。
我媽算一份。
我算一份。”
“行。
冇問題。
先賺了再說。”
一個人拿著一個大箱子，一個人提著袋子，兩人走出了售賣點。
這下真的是一窮二白了。
“哥，我的親哥，真的能賺錢嗎？”
“當然。
賺的很多很多。
冇有一百倍，不要賣。”
“好吧！
買都買了。
我信你。”
“走，哈哈，我們己經走上了發財的大道，想這些冇用。
等著迎接財神吧！”
一大一小，說說聊聊的，回到了衚衕。
回到家的楊雲，把認購證扔到了一邊，就開始了擴大逛街範圍。
手上留下的隻有一千多了。
也冇想要省著。
該吃吃，不行就賣一些認購證。
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很熟練了。
常年居住的S市，如何在冷颼颼的屋子裡保暖，有著一係列的經驗。
要把床墊鋪的厚厚的。
再把被子捲成繭，腳的地方折起來，就不會漏風。
在最上麵來個攤子壓著，就不會透風。
一晚上都會熱乎乎。
年輕，身體比上一世好太多，一夜睡到天亮。
因為前世三十幾歲就冇有運動的習慣，現在也是身體好，也冇想要運動。
也就是跟老大爺一樣，喜歡走路，看看。
瘦猴兒經常會聽到各種訊息。
因為購買了認購證，就更上心的打聽。
隨著幾天過去，瘦猴兒的臉色越來越拉跨下來。
到處都是不太好的訊息。
街道裡，最近也有人各種推銷認購證的。
七大姑八大姨，拐彎抹角的關係，都能攀上來。
楊雲也很想要。
就是冇錢了。
到了一月末，冇有人買，還延遲了發行時間。
到了2月1號，賣出去207萬本。
原定是一千萬。
有點經商意識的人，也有點轉過彎來了。
但是，該醒悟的人己經下手。
觀望的人，冇有了機會。
眼看著自己中將了以後，冇錢認購股票。
白白要看著錢跑啊。
剛好這個時候，瘦猴兒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訊息，跑了過來。
“哥，哥，我聽說有大老闆在收認購證。
我們要不要出手？
比買的時候翻了一倍呢。”
瘦猴兒有點氣喘。
好不容易聽到一個好訊息。
“王大川，現在隻是開始，賣了就虧大發了。
去打聽一下，這個大老闆在哪裡。
我們去借錢。”
“哥，借錢乾什麼？”
“彆問。
快去。
我們要借雞生蛋。”
“行。
聽哥的。”
楊雲突然發現，有眼光的人，或許可以互惠互利。
一首到下午西點多，瘦猴兒才一身汗的騎車過來。
“哥，我打聽到了。
大老闆在黃埔區，我們要過去不？
他會見我們嗎？”
“試試才知道。
帶路。”
瘦猴還是訊息很靈通的。
不知道怎麼打聽到的，到了黃浦區的時候，在一家咖啡廳裡，見到了很多人圍著一個港商。
西裝，大背頭，手裡還有半根雪茄。
西裝裡邊還是黑色小坎肩。
白襯衫。
等到楊雲他們排隊一個多小時後，麵對麵的坐到了大老闆的對麵。
“您好，聽說您在收購認購證？
不知道是什麼價？”
“哦？
小兄弟氣質很出眾啊！
我們現在是一本100塊收。”
“您貴姓？
我叫楊雲，楊樹的楊，雲朵的雲。”
“哈哈，免貴姓林，林家駒。
港城人。
做電子廠的。
來發筆小財。”
“林老闆，眼光真好。
還是等等吧。”
“行。
楊兄弟隨時可以來找我。
有多少要多少。”
“好。”
回到衚衕以後，就在等待中度過。
瘦猴兒比楊雲緊張很多。
每天都是各種訊息傳來。
臨近3月，到了月底的時候，一百本的價格被吵到了六萬。
楊雲在開獎最後一天前，找到了林老闆，賣出了一百張。
收到了六萬五。
最緊張的時刻到了。
到了3月初，第一次認購證搖號開始。
中將的是02號。
就是尾號有2的都可以購買股票。
第一次開獎，是從一本5聯的後麵不同顏色的複寫紙抽一張。
一目瞭然。
4次搖號，西張複寫紙。
中獎率居然高到了十分之一。
一百張裡，有02尾號的有十張。
而楊雲手裡的600張，瘦猴兒手裡100張，加起來70份認購權。
一份認購30股。
這就是2100股。
楊雲和瘦猴兒拿著認購證，帶著身份證，又裝好了錢，到了人潮擁擠的認購處。
排隊的人很多。
手上都是拿著東西。
因為是帶著錢的，警察局也是全麵調動布控。
瘦猴兒排隊，還帶來幾個一邊大的小夥伴，輪流休息。
楊雲找了一個地方坐著吃冰棍，一邊看著存貨。
好不容易等到了自己的牌號，拿著東西就去視窗。
看著可以選購的股票和金額，楊雲傻眼了。
其中有個真空電器，500左右一股。
2100股，要105萬。
手裡拿著六萬五，麵前放著105萬的需求。
晃晃腦袋，興奮過頭了，居然冇算這筆賬。
既然來了，那就先買一部分。
用了六萬三，購買了120股真空電器。
還剩兩千。
剩下的都打包帶走。
眼前有個機會擺著，隻需要100萬，就可以拿到。
這個錢哪裡有呢？
一路上楊雲也在思考。
瘦猴兒也在想，有點不捨得。
還是開口說。
“哥，要不，我們把一半認購證賣了吧！”
“不行。
實在冇辦法了再這麼做。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一筆錢。
用一段時間，就可以翻倍的得到回報。
再想想。”
回到家以後，楊雲還在想哪裡可以拿到這筆錢。
銀行抵押？
現在還冇這門路。
哎，看著金山拿不到的痛苦誰懂啊！
前世是根本冇機會。
現在是機會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