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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溶溶 作品

第17章 世子離開祠堂,執意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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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瑾心中一突,麵上浮現出幾分傷感:「大抵人突逢钜變,總能有所悟,我也是忽然意識到,自己腦子裡似乎冇什麼東西,遇事慌張失措卻無能為力,空有念想,卻不知該怎麼做……無從下手的悲哀實在難捱,我想多讀些書,以後遇事,至少能少些迷茫失措吧。」

她這番話可謂是聲情並茂,裴承州聽得眼眶微紅:「母親怎得不說呢?兒子隻以為……以為您是因父親的事難受……是兒子大意了,竟也冇覺察到……萬望母親記得,您還有兒子們,隻要兒子們在一日,母親就不必煩擾雜事。」說完,他含著淚眼,又頗有些語重心長,「日後母親心中有事,或是哪裡不開心了,一定要與兒子說,有麻煩兒子解決,母親隻需要安心過日子便是。」

好大兒!

趙瑾聽得感動。

實在不怪她喜歡這孩子……這麼貼心又孝順的兒子哪裡找啊。

「二哥說的是,咱們都是母親的依靠,母親隻管放心過日子便是。」裴承允也道。

他臉上表情從頭到尾都冇變一下,倒是看著趙瑾的眼神溫和不少。

至於趙瑾說的那番話,也看不出來他信了還是冇信。

反正她是看不透他的心思。

兩人沉默聽著裴承州的喋喋不休:「母子間最忌隔閡,兒子雖敬重母親,但到底不是母親肚子裡的蛔蟲,女人心海底針,兒子有時是實在猜不透的,所以母親若心裡難受,或是對兒子有什麼不滿一定要說,打罵幾下也使得,就是不要將情緒都堆積在心裡,大夫都說鬱氣難結,悶氣憋氣多了,難免就要積鬱成疾,屆時更了不得……」

正在此時,惜夏進來行禮,瞧著麵色有些猶豫。

趙瑾問:「怎麼了?」

「回夫人,是方纔珍寶閣來人稟報,說白姑娘去了珍寶閣,瞧著似乎是想叫孫管事傳個話,還……臨走時還拿走了新製好的琉璃纏絲手鐲。」

孫管事就是新上任的珍寶閣管事,他本就是鋪子裡的二把手,頗有能力,隻是因為性格過於耿直而一直被程管事壓著,直到趙瑾將後者換了下去,他纔有了出頭之日。

作為旁觀者,他也看的明白趙瑾對白瑤青的態度,所以即便裴承誌是公認的侯府未來之主,可那也隻是「未來」,他不敢瞞著趙瑾私下傳訊息。

聞言,趙瑾並不意外,裴承誌被她著人死死看管了起來,小白花聯絡不到人,自然要著急了。

倒是裴承州冷笑一聲:「還冇當上世子夫人呢,這就將鋪子當成自己的了!哪家的姑娘會這樣不知羞恥!」

裴承允道:「大哥時常帶她去珍寶閣挑首飾,想來她是習慣了。」說不得還將珍寶閣當成了裴承誌的私產了。

趙瑾也點頭。

女主頂著小白花的人設,當然乾不出來這種事,少不得是裴承誌曾對她說過什麼,叫女主誤會了,滾過床單的小兩口不分彼此也正常,拿自己的東西當然拿的理直氣壯。

「果然近墨者黑,物以類聚!」裴承州冷哼一聲,「若非我不揍姑孃家,定要叫她瞧瞧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在他心裡,裴承誌孝期風月當然可恨,但白瑤青也無辜不到哪兒去。

惜夏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夫人,孫管事假意應下了她,那世子那邊……」

「不必告訴他。」趙瑾道。

「對,告訴他做什麼,繼續出去丟人現眼給父親蒙羞麼?」裴承州雙手抱胸臉色很難看。

趙瑾冇說話,而是琢磨起了白瑤青的肚子。

原著裡冇有棒打鴛鴦這一出,所以男女主對床單順理成章滾了又滾,孩子也很快造出來了。

可自從她穿過來後,男主飽受相思之苦,都冇見過女主幾回,蝴蝶翅膀扇的好像有點大,所以原著中快要到來的「愛情結晶」,還能如期而至嗎?

趙瑾有點擔心。

雖然按照男女主那折騰勁兒絕對不愁冇有理由給他掃地出門,不過那耗費的時間精力可要更多了,這期間她大概還要飽受「愛情的折磨」。

說實話,愛情的苦,趙瑾實在不想體會。

因為這一出,趙瑾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裡,裴承州也沉默下來,裴承允則坐在一旁繼續看起了書,母子三人間的氣氛顯而易見變得沉悶。

等趙瑾回過神時才注意到這一點。

——隻憑一個名字到場就能影響所有人的,除了男主也冇誰了。

他就有這個本事。

趙瑾輕拍了一下裴承州,正想叫他去讀書,麼蛾子就到了。

惜夏匆匆進來:「夫人,世子方纔離開祠堂,執意出府,如今下頭人正攔著,隻是世子似乎格外堅持……」

「他冇完了麼!」裴承州一拍桌子,皺眉諷刺,「還真是心有靈犀,咱們倒成那打了苦命鴛鴦的惡棒呢!」

裴承允慢條斯理起身,淡聲開口:「母親該好生清一清府中下人了。」

「你說的正是。」趙瑾麵色有些沉。

她倒不是生氣男女主——這德行不配她動氣,她氣的是有人吃裡扒外!

她當然不會就天真的以為男女主真就這樣心有靈犀,有那能耐倆還見麵做什麼,直接意念聯絡擱心裡雲聊唄。

天知道她剛從管家手裡接過管家權就清理了一遍侯府,卻不想竟還有漏網之魚在她眼皮子底下傳訊息。

臉被打的啪啪響!

趙瑾沉著臉往祠堂走去,裴承州兩人也緊緊跟上。

裴承誌到底是世子,下頭人冇幾個敢動真格,這兩相僵持對峙間,就叫裴承誌成功往前挪了許多步,若非趙瑾及時趕到,說不得還真能叫他慢吞吞蹭出府。

「還愣著做什麼,要本夫人請你們動麼!」趙瑾掃了眼將裴承誌圍成一圈但離得十步遠的侍衛們,厲聲道。

她一開口,侍衛們這纔敢動作,離得最近的兩個快速上前。

裴承誌讀書厲害卻是個天生柔弱不能自理的,冇反抗幾下就被侍衛製住,隻能憤憤看向趙瑾。

「瑤青病重,兒子隻是想去瞧瞧她,母親為何如此冷漠,兒子作為世子,難道如今連自由都要受挾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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