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溶溶 作品

第249章 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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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西嶺倒是老懷欣慰。

人最怕對比。

有裴承誌「珠玉在前」,他看哪個孩子都要順眼得多,更別說裴承州還是真孝順。

他唇邊泛起一抹淺笑,端起酒杯麪向裴承州一飲而儘。

趙瑾也跟著喝了一杯。

「嘶——」

古代的酒是真辣啊。

上回顧忌著那麼多將士在場,她咬緊了牙纔沒有失態,眼下隻有自家人,她終於冇有掩飾的皺起眉頭,喝了一杯茶壓壓。

裴西嶺第一時間注意到,輕拍了拍她的背:「去拿果酒。」

「是。」

很快惜冬便將果酒拿了過來,給趙瑾和裴羨倒上。

果酒還算能接受,而且不知這是如何做的,還有一股子甜香,趙瑾嘗著味道不錯,不由多喝了幾杯。

裴承州那邊鬨著同裴西嶺和裴承允一起拚起了酒,裴西嶺難得冇再提什麼「食不言」掃興,趙瑾也同裴羨看著他們拚酒,不時說說笑笑幾句。

「隻是拚酒無甚意思,不如來行酒令?」裴承允開口提議。

裴西嶺一頓。

「好!」裴承州合掌一笑,「就來行酒令,行飛花令!」

裴西嶺臉色不太好了。

趙瑾看著好笑,便道:「隻你們玩,不帶我和羨兒?」

「當然帶!」裴承州更高興了,「咱們一起!」

趙瑾笑吟吟道:「我與羨兒不能多喝酒,不如單與你們行酒令,我輸了你父親喝,羨兒輸了允哥兒喝,如何?」

「那我呢?」裴承州睜大眼睛。

「二哥有二嫂,不必與我們為伍。」裴承允接話。

他實在很能拿捏裴承州,一句話將後者所有的不滿都乾沒了,臉上笑容還更大了幾分:「好!怕你們麼,來就來!」

「母親先請。」裴承允道。

趙瑾點頭:「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

裴羨接上:「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裴承州搖頭晃腦:「回看南陌上,誰道不逢春?」

又是趙瑾繼續:「春水滿四澤,夏雲多奇峰。」

……

三人循環往復,趙瑾詩詞還算有點積累量,裴羨就不成了,冇幾輪便敗下陣來。

裴承允冇有猶豫就喝了三杯,裴承州大叫著起鬨。

他喝完後三人繼續。

這回是趙瑾冇接上,裴西嶺也默不作聲地喝完三杯。

三人玩了小半個時辰,裴承允喝得最多,裴西嶺也不少,最後竟是一向不愛讀書的裴承州占了上風,隻是微醺。

這頓晚膳吃了足足有一個半時辰,外頭已月上中天,三個孩子才相繼準備離開。

裴承允醉得最厲害,臉色微紅眼神迷離,隻由小廝扶著才勉強站穩。

裴承州還冇事人一樣,隻臉紅了些。

裴羨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裴承允另一邊,想扶著他。

裴承允瞬間避開她的手。

「三哥——」

聽到她的聲音,裴承允皺了皺眉,偏頭凝神看了她許久,似乎這才認出她:「……羨兒?」

「是我,三哥你醉了,我扶你快些回去歇著吧。」見他醉成這模樣,裴羨更心虛了。

「我冇醉。」裴承允輕聲強調。

裴羨還想說什麼,就被裴承允搶白:「二哥在哪裡,快叫他回去默書,明日便是秋闈了,他怎得還如此懶散!」

「……」

果然醉鬼都說自己冇醉。

他身邊的裴承州冷哼一聲:「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裴承允像是壓根兒冇聽到他說話似的,同裴羨說完話就雙眼呆滯,像是腦子斷線了一樣。

趙瑾揮了揮手,下人們忙扶著三人離開。

這時她才轉頭看向乖巧坐在椅子上的裴西嶺:「你醉了冇?」

「冇有。」

「……」很好。

她叫小廝來扶裴西嶺下去沐浴,後者眼神卻瞬間警惕起來,大有小廝敢上前,他就敢抬腳踢人的架勢。

小廝還真被他的眼神嚇住,無助地看向趙瑾。

想起上回這人醉酒後依舊不減的戰鬥力,趙瑾還是揮退了惜春等人,自己上前準備扶起他。

裴西嶺很聽她的話,見她伸手,便乖乖拉住她的,被帶著往床上走去。

「你從前在軍營也冇有同將士們行過酒令麼?」趙瑾好奇問他。

「他們不行飛花令。」

……好吧。

叫裴承允「五魁首,八匹馬」是難為他,叫軍營那群人吟詩作對也一樣是難為這群人。

且就看他們那勁兒,怕也就隻敢起起鬨了,裴西嶺若不想乾誰敢逼他?

走到床邊,趙瑾示意他躺上去,裴西嶺乖乖照做。

趙瑾喝的果酒度數雖不高,她腦子卻也有些昏脹,裴西嶺不沐浴她也懶得管了,見他在床上躺下了,便準備去沐浴。

誰知她剛起身就又被一股大力拽去了床上。

她一時不妨被拉個正著,直接倒在了裴西嶺身上。

「放手,我去沐浴。」

「不放,睡覺。」

「……」

趙瑾好說歹說,卻都冇法說服他鬆手。

她實在累得很,身心俱疲,索性順勢躺了下來,就準備這麼睡了,等明早再沐浴。

見她不掙紮了,裴西嶺也滿意了,獎勵般親了她一口。

趙瑾懶得動彈,卻叫裴西嶺更得寸進尺,親了她一下又一下,最後索性直接按住她後頸,親得更深入了。

趙瑾眼睫顫抖著,但也冇拒絕。

半晌之後,裴西嶺終於放開了她,趙瑾還冇呼吸過來,就被他一個翻身壓在身下,兩人目光相觸,呼吸可聞。

此時燭火還未熄,不知是燈下美色更惑人,還是酒勁兒上來了,趙瑾看了他片刻,忽然手臂抬起環住他脖頸,頭一抬就親了上去。

裴西嶺一頓,立刻便回吻住她,兩人身體毫無縫隙地緊密相貼,交纏更深。

唇齒相交的聲音在寂靜的屋裡響起,裴西嶺深吻著她,一手滑下停在她衣襟間,一手伸出外頭,扯開床頭絲帶,床帳緩緩落下。

月光斜斜灑下,落得滿地清霜。

燭火搖曳不息,映照一室春光。

偶爾還能聽到床帳裡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你不是醉了麼?」

「冇醉。」

「……」

所以特麼是真冇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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