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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溶溶 作品

第25章 二老爺一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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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課開始趙瑾主要是為三兒子設的,每回聊天,她總感覺這兒子三觀好像歪了,又好像冇歪,時常拿捏不準他的想法。

或許這也是裴承允刻意的結果,喜怒不辨這點他是真的做到極致了。

趙瑾拿不準現在還能不能叫一個十四歲的、三觀已經形成並意誌堅定的少年敞開心扉,不過該努力的還是需要努力。

她也需要機會和時間來與這個孩子培養感情。

裴承允的好感度是最難刷的。

還有裴承州和裴歡顏,前者三觀基本冇大問題,隻要改改耿直過頭的性子就行,後者的價值觀和人生觀倒是更歪一點,這也需要掰一掰。

所以不論裴承州怎麼哀嚎,裴歡顏怎麼鬱悶,他們求學路上的改變都必不可少了。

趙瑾正要催他們回去溫習功課,就見惜冬進來稟報導:「夫人,二老爺一家來了。」

趙瑾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又來打秋風了!」裴歡顏有些不滿。

「請他們去正廳吧。」趙瑾道。

惜冬口中的二老爺,正是侯府二房之主,平陽侯的嫡親二弟。

除他之外,平陽侯另有一個庶弟一個庶妹,還有一個最小的嫡親妹妹,隻是這位當初戀愛腦上身以死相逼下嫁了寒門探花,後來隨夫君外放了,平陽侯活著時書信往來倒是很頻繁,不過自平陽侯死後就淡了下來,這位嫡親姑奶奶也冇有任何要回來祭拜的意思,隻回了一封書信聊表哀傷。

說回正題,庶出那兩個很安分,隻是二房就有些不懷好意了。

平陽侯對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一直很照顧,隻是據趙瑾所知,二老爺麵上感激,可心裡卻一直不忿於自己嫡次子的身份而錯過爵位,對平陽侯的爵位一直都很有想法,尤其在侯府老夫人去世,二房被分出侯府之後,他更是時不時上門要好處,背地裡還搗鼓著小動作想襲爵。

平陽侯的死他大概是最高興的了。

原著裡裴承誌迎小白花進門,叫嚷的最厲害的也是裴二叔一家,口口聲聲怒斥他冇有孝悌之心,無品無德不配襲爵,還給他使了好些絆子。

他們今日上門,如果真是為了再次算計爵位,趙瑾就很難高看他們了。

平陽侯纔沒了一個來月,這吃相也忒難看了點。

裴承允放下茶杯,溫聲道:「二叔來府,晚輩自該請安,兒子陪母親一道吧。」

「兒子也去。」裴承州立即附和。

「我也去。」裴歡顏跟上。

趙瑾點了點頭,同他們一起去了正廳。

裴二叔一家四口,夫妻倆一兒一女,都是嫡出,長子裴承玨,十五歲,長女裴蘭汐,十三歲,隻比裴歡顏大了三個月。

要說在不納二色這點上,趙瑾還蠻佩服平陽侯府的。

不少現代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在這三妻四妾名正言順的古代,能做到就更難為可貴。

就算平陽侯不像是深愛原主的樣子,卻也做到了不納二色——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好像真的對女人冇興趣。

可平陽侯如此,裴二叔亦如此,便是叉燒兒子,眼瞎歸眼瞎,對白瑤青卻也是忠貞不二的。

裴氏男德可見一斑。

走到正廳,還冇看清裡頭的人,趙瑾麵前就迎來一個華服婦人,直直握上了她的手,下一秒哽咽聲傳來:「大嫂可算來了,許久未見,大嫂似乎清瘦不少,可是冇好好用過膳?大哥出了這樣的意外大家固然傷心,可您還有四個孩子,咱們的日子還要繼續,萬不能消沉下去,叫孩子也跟著擔心啊……」

剛來就被一通搶白,趙瑾隻能先聽她說完。

麵前這位就是裴二嬸,丹鳳眼柳葉眉,俏鼻薄唇,長得頗有韻味,隻是眼角勾出了幾絲細紋,看著不年輕了,實際也隻比趙瑾小一歲。

趙瑾隻在出殯那日同她說過幾句話,直覺這是個不聰明的。

「多謝弟妹關心。」趙瑾一秒紅了眼,故作堅強的笑了笑,「道理我都明白,我……也會振作起來的。」

上人家門來張嘴就揭人傷疤,真是顯著你了噢!

裴二嬸又溫聲寬慰幾句,緊了緊握著她的手,滿懷憐惜道:「瞧我,怎得就叫大嫂站在外頭了,快進來坐,州哥兒你們也來。」

趙瑾順著她的力道跟進去,看著嗬斥丫鬟上茶的裴二嬸,不由歉意地拍了拍她的手:「本是弟妹上門,卻累得弟妹招待我們,真是……我頹唐這一場,實在不應該,也不能叫你們擔心了纔是。」

喧賓奪主的裴二嬸尷尬地笑了笑:「大嫂明白便好,咱們都盼著您振作起來呢。」

「夫人說的正是,大哥雖故去,可弟弟還在,大嫂平日若有難處,隻管來找弟弟,咱們一家人冇什麼不好意思的。」說話的是裴二叔。

他長相周正,板著臉看人時平白帶著一股浩然正氣,很能唬人。

趙瑾掃他一眼,垂下了眼眸。

倒是能裝得很,怪道能哄得平陽侯那樣的人對他一家頻繁關照,不怕對手有實力,就怕對手有腦子,這話真是冇錯。

裴二嬸拿帕子拭了拭眼角,接話道:「真是……天公不憐啊,大哥那樣好的人,怎得就偏生叫他遇上了這樣的事呢……留下大嫂孤兒寡母,實在艱難得很,我看著實在不忍……」

不多時她就紅了眼睛,萬般傷心嘆惋,那模樣任誰看了都要動容幾分。

趙瑾也不例外,她握著裴二嬸的手,眼神之感念動容不足以表:「弟妹,還是你最能理解我,夫君離世,我幾番悲痛欲絕恨不能隨之而去,我相信若二弟也冇了,隻恐你的傷心不必我少半分,與摯愛陰陽兩隔之痛,常人豈能體會?弟妹,我們命苦啊……」

趙瑾眼眶濕潤,拉著裴二嬸的手哽咽陳情不能自已。

被她死死拽住不能動彈的裴二嬸卻青了一張臉。

誰跟你是「們」?!!

她瞪著趙瑾,嘴唇張張合合半晌,到底是忍了下來。

從表情來看,她心裡應該罵的挺臟的。

裴二叔臉色也不太好看,任誰無緣無故被咒「冇了」,隻怕都不會高興到哪去。

趙瑾冇什麼壞心思,就是想膈應他們一下罷了。

誰叫大齊最信什麼「咒怨難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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