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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溶溶 作品

第4章 小小年紀,嘴巴咋那麼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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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陵墓回來後已接近天黑,趙瑾身體疲累得很,隻是白日裡的事還未解決,隻能撐著累意叫四個孩子一同回了正院。

原身的三子一女,長子裴承誌十六,也就是叉燒男主,次子裴承州,幼子裴承允,後兩個是雙胞胎,前者善武,後者善文,今年都十四,唯一的女兒名喚裴歡顏,性子活潑愛動,虛歲十三。

「大哥今日好生威風,咱們的風頭都被您搶了個乾淨呢!」

趙瑾剛坐下,便聽見一道諷意十足的聲音響起,按原主的記憶來看,說話的是性子衝動的裴承州。

裴承誌眉頭微皺:「二弟便是這樣與我說話?」

「我說的哪裡不對?」裴承州冷笑一聲,「往日還當大哥品性高潔,有君子之風,竟是我瞎了眼!」

「二弟!」裴承誌眼含警告。

他素來是個脾氣好的,對弟妹更是溫和寬厚,若往日他露出這般模樣,敬重他的弟妹必然自覺閉嘴,可今日裴承州卻冷笑不改,眼裡更是毫不掩飾的怨恨不屑。

裴承誌皺了皺眉。

「大哥今日屬實過了。」裴承允也冷漠道。

「你們懂什麼,父親的離世我也很傷心,正因如此,才更要安了他的心。」裴承誌辯道。

冇有什麼比有後更能叫長輩安心了。

「狗屁!」裴承州一點都不帶磕巴的噴他,「我若是父親,今日能被你氣得詐屍活過來,打量誰不知你的心思,打著孝順旗乾畜生事兒,又當又立給誰看呢!」

裴承誌陡然麵色漲紅。

「大哥既覺得你此舉並無不妥,那弟弟便祝大哥百年之後,也能有孝子如你今日作為,給你磕頭送終了。」裴承允聲音冷漠,不帶臟字的兩句話卻叫裴承誌霍然拍案而起。

想來他雖言之鑿鑿,可心裡卻大抵明白自己這做法太冇良心,正應了裴承州那句話,既想與心上人成就好事,又不願背上不孝的名聲。

趙瑾看夠了好戲,這才輕咳一聲:「誌哥兒。」

她聲音不大,卻叫兄弟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今日之事,我便當你年少無知,受人矇蔽。」

「母親!」裴承州不忿起身。

趙瑾抬手製止,轉而看向裴承誌:「隻要你保證,日後不與那女子來往,潛心讀書,繼承父誌——」

「母親!」她話還冇說完,便被裴承誌打斷,「兒子與瑤青是真心相愛,此生非她不娶,求母親成全兒子吧!」

趙瑾冷下臉:「你口中真不真心尚且不說,隻今日她能隨你大鬨靈堂,叫你父親連走都走不安寧,她這輩子便休想進我平陽侯府大門!」

「一切都是兒子的主意,也是兒子叫她來的,母親要怪就怪兒子,這與瑤青並無半分關係。」裴承誌跪下道。

「是,她善良她無辜,她一點都冇有壞心思,是你拿刀架著她脖子來的靈堂。」裴承州反唇相譏。

「我與瑤青之間的事,無需你指手畫腳!」裴承誌怒了。

裴承州也冷了聲音:「你同她雙雙殉情也與我冇有半分乾係,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叫父親身後事鬨的這般難看,叫他臨走也要受人恥笑一場!」

裴承允也道:「父親屍骨未寒便談婚論嫁,真是枉為人子。」

「枉父親生你養你十六年,竟養出這麼個毫無心肝廉恥的東西,真真一番苦心餵了狗!」

「世之恥也。」

兩兄弟你一言我一語,將裴承誌懟的麵色通紅,連連敗退。

趙瑾麵上不顯,心裡暗爽,看小說時就不耐煩這個冇心肝的戀愛腦,現在成了兒子,她真是糟心得很。

按原劇情,小白花就要按捺不住勾引偷嚐禁果了,肚子也快大起來了,她也能有足夠理由,馬不停蹄將這貨掃地出門了!

「好了。」她道,「此事不必多言,我不會同意那女子進門。」

見裴承誌還要爭取,她直接堵了他的話:「我原諒你今日所為,卻不能不罰你,你心中若還有你父親,便去祠堂跪著,給他祈福吧。」

裴承誌還不甘心,趙瑾扶著額頭麵露疲憊,語氣卻重了許多:「去吧。」

裴承誌咬了咬牙,不甘不願的轉身離開。

「便宜他了!」裴承州冷哼一聲。

趙瑾看著他道:「說來,今日你們三個去哪了?」

她與裴承誌演戲時,這三個可都不見人影。

聞言,裴承州眼神遊移,吞吞吐吐就是說不出一個字。

裴承允看了他一眼,對趙瑾道:「回母親的話,是二哥傷心不願叫旁人看見,兒子便也去安慰他了。」

裴承州瞪了他一眼,卻冇說話。

他本是自己偷偷哭去了,誰知裴承允陰魂不散,非要抓著他安慰,活像他過不去這一坎兒了似的。

趙瑾冇理會他們的眼神官司,看向裴歡顏。

後者也小聲開口:「我……我也躲著哭去了。」

裴歡顏生的嬌弱可人,全不似平陽侯的陽剛俊朗和趙瑾的明艷照人,不過這副模樣卻很戳人心。

趙瑾麵對小姑娘臉色溫和許多,溫聲安撫了她片刻。

低著頭的裴歡顏渾然不知自己也被二哥瞪了一眼。

——老三好歹還知道照顧哥麵子,偏你個小丫頭說話冇遮冇掩,還躲著哭?你還「也」?

小小年紀,嘴巴咋那麼能呢!

趙瑾說了幾句,眼神從兩個一模一樣的俊俏兒子臉上劃過,落在了低頭不語的裴歡顏身上,片刻後,她溫聲道:「今日你們都累了,母親便不留你們了,快些回去歇著吧。」

三人起身應是,裴承允關心道:「母親也要保重身子,父親冇了,兒子們卻是母親的依靠。」

聞言,裴承州眼圈一紅,險些又落下淚來。

趙瑾輕聲應了,三人這才行禮離開。

結合對原著那點印象和方纔的短暫接觸,對這幾個便宜兒女的性子,趙瑾也瞭解了個七七八八。

叉燒兒子不提,這個遲早要出局的。

二兒子魯莽衝動,性子卻單純,相比之下,三兒子纔是心思最深的那個,看著不苟言笑,卻最是敏感多疑,也最聰明。

而便宜閨女麼,原主記憶裡倒是蠻活潑伶俐的,與方纔低頭不語的模樣全然不同,不過趙瑾也冇多想,畢竟剛冇了父親,突逢钜變的小姑娘,一時性子沉默也是有的。

等她稍微養養傷,後頭多開導開導就是了。

小姑娘還是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好。

還有這平陽侯府,從原主記憶來看,平陽侯性格冷清不好美色,是冇有妾室的,也省了她宅鬥的功夫,滿府除了一個叉燒兒子,冇人敢給她氣受。

至於叉燒兒子,趙瑾是絕對不會留著過年的。

按原著劇情,但凡白瑤青進門,就是惡婆婆將死之期了,戀愛腦兒子可見不得自己心上人被壓著受委屈。

簡單用過晚膳,沐浴洗漱後趙瑾就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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