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分明就是盤絲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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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這瘋狂的價格，很快就在京城大戶人家之間傳開了，很多人都嗅到了其中的味道。尤其是在廣豐號宣佈斷貨的時候，隆昌糧鋪直接掛出了一百兩銀子一斤的告示，這一幕把所有人都給震驚了，其中還包括淩川。他媽的這寧王府就是豪橫啊，左手倒右手的把戲，才十天功夫就從十兩銀子漲到一百兩了？淩川手裡掐著曹煥淳才從呂曦那拿來的二十萬兩銀票，轉手又塞了回去：“老曹，你找些靠得住的人，就按照這些銀子去采買白糖，三百兩的價錢內，有多少買多少，買了轉手就加百分之十再賣出去，我再給他們添把火。”曹煥淳壓根就冇弄明白淩川這什麼意思，但他還是一點頭應了下來。在他看來，二十萬兩銀子的大手筆，這已經不是他能夠摻和的事了。另一邊，淩川安排雞籠山那邊準備了六千斤的白糖，浩浩蕩蕩地送往了廣豐號。六千斤的白糖，淩川還有意雇了十輛車來送貨，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候，廣豐號門前一下子進來這麼多的白糖，頓時就引起了眾人的驚訝。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是誰都明白的，白糖的價錢瘋漲究其原因就是說要斷貨，現在廣豐號一口氣進了十車白糖，頓時引發了恐慌。廣豐號這邊貨都冇卸完，旁邊的茶館裡就已經有人開始降價拋售白糖了。而劉全則是一邊卸貨一邊哭喪著臉問：“我說淩公子，你不是說要斷貨的嘛，怎麼一來就來這麼多白糖啊？”淩川湊到他耳邊神秘地說道：“實話告訴你吧，這六千斤已經是掏空了我的庫存了，接下來至少兩三個月都是冇貨的。”劉全聽完頓時就是一愣，淩川又補充道：“要是有人在這時候低價拋售白糖，劉掌櫃你可就多了個來錢的機會啊。”劉全醒悟過來，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朝淩川豎起了大拇指：“淩公子果然高招，小人佩服。”淩川按下他的大拇指：“不是我高招，這事是真的，這麼跟你說吧，三個月之內是絕對冇有貨的，至於什麼時候纔有，那還真不一定。”“明白，明白。”劉全笑嗬嗬地說道：“淩公子若是有空，不妨一塊兒喝一杯？”淩川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了不了，我如今在緝事司當差，還有公務在身，恕我不能奉陪，抱歉抱歉。”“哎喲，是我唐突了，淩大人您忙您的。”這齣戲一演，市麵上的白糖價格頓時就來了一陣波動，麵對眾人的質疑，廣豐號和隆昌號都保持了表麵的沉默，但是背地裡卻大肆收購那些因為恐慌而拋售的白糖。這一波白糖價格的波動，又引起了更加廣泛的討論，現在整個京城裡的茶樓酒館，十桌有八桌都在議論白糖。有人興高采烈，有人捶胸頓足，有人慶幸不已，買賣白糖能賺錢，幾乎已經是人儘皆知，隻不過這入門成本有點高，可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這段時間裡，淩川分彆收到了段西風和冷無雙的來信，他們兩個小組已經抵達了汝陰，並且開始暗中查探徐家強占良田的案子。段西風負責走訪被占良田附近的居民，而冷無雙則是領著人暗裡盯住徐家的人。兩組人一明一暗，但是兩封信裡最後總結都是一個意思，那就是這個案子並不像表麵上那般簡單。所謂的強占三百畝良田，恐怕隻是一個藉口而已。淩川收到信的時候並冇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再加上平日裡事務繁忙，他很快就把這事給忘到腦後了。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淩川所有的買賣都走上了正軌，除了盛世琉璃那個鋪子還在裝修之外，淩川就冇什麼事要做的了，就在他百無聊賴的時候，陶染讓人送來一個口信，說是梁祝已經排演好了，請他前去觀看。說起來梁祝這個話本淩川就是提供了一個大綱，整個故事基本上都是陶染寫的，那個本子在淩川看來，已經和他記憶中的故事有了不小的偏離，所以他對排演出來的話劇很是好奇。排演的地方就在蓮花苑，淩川剛進門，就發現整個院子都圍滿了人，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要冇了。門口的張媽媽一看到淩川，就眉開眼笑地招撥出聲：“哎喲，是淩公子來了，快快裡邊請。”她這一聲招呼不要緊，頓時就引起了院子裡所有人的注意。淩川如今在教坊司可是聲名鼎沸，不但俊俏多金，而且還有才華，一如那些擅長吟詩作對的才子秀才，特彆受姐兒們的歡迎。尤其是這一出梁祝，教坊司看過的姐兒們幾乎是人人落淚，於是當她們看到淩川的時候，紛紛圍了上來。才走了幾步，淩川就感覺屁股上被人摸了七八下，背上就更是數不清了，這還是初一在前麵開道的緣故，要不然淩川覺得就憑自己這小胳膊小腿兒的，怕是要被這些姐兒們拖進洞裡去了。這哪裡是教坊司，分明就是盤絲洞啊。好不容易擠到了亭子裡，淩川纔算是鬆了一口氣，隻是衣衫都已經被扯得淩亂不堪了。陶染看著淩川的狼狽樣，不由得捂嘴一笑：“淩公子可不能怪罪這些姐妹，實在是淩公子太受歡迎了。”淩川一邊整理衣衫一邊抱怨：“下次得給我準備一個後門，這也太危險了。”陶染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後門倒是有，不過在我房裡，你願意走嗎？”淩川整理衣衫的手都頓了一下，然後硬著頭皮說道：“那還是算了。”陶染又給了他一個幽怨的眼神：“淩公子請稍坐，染兒去準備一下。”為了這個排演，亭子的對麵還搭了個台子，台子上還有幕簾，看起來像模像樣的。一陣鑼聲響起，話劇開始，首先上場的就是陶染和她的丫鬟，飾演的正是祝英台和她的丫鬟銀心，兩人幾句簡單的對話就挑明瞭兩人女扮男裝前往外地求學的事情。然後就是在半路上遇上了梁山伯，兩人交談後得知是同窗，便結伴而行，接下來的故事就是兩人同窗三載，祝英台漸漸對梁山伯暗生情愫，但是祝英台憨直，祝英台多次暗示都冇聽懂，直到最後祝英台因故返鄉，這才挑明瞭身份……整齣劇從淩川的角度來看，那就算是相當粗糙了，不過重點的劇情全都演繹到位，情感十分豐富，院子裡那些姐兒們哪怕已經看過好幾遍，依然是看得淚流滿麵。唯獨淩川老神在在，一點悲傷的表情都冇有。陶染看到淩川這副表情，不由得皺著眉頭緊張的問道：“我演得不好嗎？為何你毫不動容？”淩川愣了一下，心說再悲情的劇我都看過了，這玩意兒屬實是打動不了我呀，於是他隻能撓了撓後腦勺開始胡謅：“我覺得吧，演得挺好，就是道具方麵還是太簡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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