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做買賣做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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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顯祖在來的路上還琢磨，什麼人這麼大膽子敢打趙佑堂，問了手下，說是街上都傳開了，不過是誰打的就不知道了。當他來到三條巷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一家鋪子門前聚滿了人，宋顯祖趕緊帶著手下就衝了過去。到了門口一看，哪裡是趙二公子被人打了，這分明就是趙二公子在欺負彆人，於是他暗道了一聲晦氣。兵馬司乾的就是維持治安，緝捕盜賊之類的活，這情形，自己出不出麵都不好處理，所以還是躲躲吧，就當冇看見。可是淩川就等著官差來呢，一看到宋顯祖，當即就上去哭訴起來了。“官爺來得正好，你看看，此人目無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砸我店鋪，毀我貨物，大人可要為小民做主啊。”這一下，宋顯祖頓時就被將住了，處不處理都不好辦呀，就算偏袒了趙二公子，回頭趙二公子還要怪自己打擾了他的雅興。雖然官差來了，但是趙佑堂隻瞥了一眼就回過頭，朝著幾個隨從喊道：“繼續砸。”宋顯祖頓時就尷尬了，我好歹也是朝廷的六品官，你趙二公子就算看不上我，至少也要尊重一下我身上這身官服吧。東城兵馬司指揮畢竟也是個京城要職，宋顯祖家裡要是朝中無人也坐不上這個位置，這趙佑堂也未免太目中無人了。於是宋顯祖朝手下一努嘴：“一個個都瞎了嗎，冇看見有人鬨事啊？”一群兵士這才走進鋪子裡，喝止了趙佑堂的隨從。趙佑堂瞥了一眼門外的宋顯祖，好像這纔看到他，笑嗬嗬地走了過去：“原來是宋大人啊，昨日與人吃酒還提起宋兄，相請不如偶遇，一會兒明宴樓喝兩杯啊？”對方這是給麵子了，宋顯祖胸中那股氣瞬間消散，畢竟自家後台可比不上永寧伯，於是朝趙佑堂拱了拱手：“不瞞趙公子，方纔聽得有人傳言，說是趙公子被人毆打，愚兄這才慌忙帶人趕來，卻冇想到是鬨了一場烏龍。”兩句不相乾的話一說，兩人瞬間就達成了一致，趙佑堂說道：“那明宴樓來了個新廚子，有幾個菜的味道那真是一絕，走走走，兄弟我連吃幾天都冇吃膩呢。”宋顯祖本來就是上趕著來拍馬屁的，趙佑堂如此熱情，他哪能不給麵子，臉帶笑容正要回話卻被一旁的淩川給打斷了。“這位官爺該不會是打算徇私枉法吧。”趙佑堂的手下還是很給力的，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整個鋪子的前麵半截砸得差不多了，這個程度很符合淩川的預期，按照劇本，淩川本應該繼續裝可憐的，但是他卻看到巷口又有一隊人馬趕來了。足足五十多號人齊刷刷的小跑著來到三條巷，宋顯祖和趙佑堂自然也是看見了。他們不光是看見了很多人，而且還認出了這是羽林衛。羽林衛設立之初是皇帝出行的儀仗隊，後來逐漸演變成了皇帝親軍，負有拱衛皇城之責，本來淩川這檔子事哪裡能驚動羽林衛，但是滿大街嚷嚷趙二公子被人揍了的可是老曹，自然清楚這訊息傳到誰耳朵裡才最有效果，所以他一路去了千步廊。千步廊位於皇城南麵承天門外，這片區域可以說是整個大盛的行政中樞，朝廷大部分官衙都在這裡，六部有五部在這裡辦公，羽林衛的官衙也在這條街上。這麼說吧，滿朝文武幾乎有一半都在這片區域，謠言這種東西總是越傳越離譜的，於是訊息傳到羽林衛衙門的時候，就成了有土匪在三條巷行凶，趙二公子危在旦夕。這兩年來，東廠冇落，原本東廠的活都歸了羽林衛，京城內居然出現土匪，這才導致羽林衛出動了一個總旗五十餘人的陣仗。五十多名羽林衛張弓搭箭的，一下就把精妙館給圍上了，可是那領頭的總旗官看到趙二公子正跟兵馬司的人勾肩搭背，頓時就有些傻眼。“這是怎麼回事？”總旗官問了一嘴，宋顯祖一臉茫然，趙佑堂也是莫名其妙，倒是一旁的淩川又湊了上來：“這位官爺，我要告官，這人指使手下打砸我的店鋪……”精妙館裡麵一片狼藉，總旗官一眼就看到了，眉頭微微一皺，心說這關我什麼事。然後淩川又道：“這位官爺不但不為小民做主，反倒是跟逞凶之人稱兄道弟，意圖徇私枉法。”麵對淩川的控訴，趙佑堂毫不在意，宋顯祖則是怒斥道：“你敢誣告本官。”那名總旗官可不想捲進這破事裡麵去，隻是一甩手對淩川說道：“這事不歸咱們羽林衛管，你到衙門告去。”可是當他下令收兵的時候，卻發現人群之中有著不少熟人。那些人都是各個衙門裡的吏目，負責衙門之間的文書往來等雜事，說穿了就是跑腿的。這幫子人出現在這裡，就等於這裡發生的事情最快午時就會傳遍整個各個衙門。這事雖然跟他沒關係，但還是湊到宋顯祖耳邊輕聲提醒道：“你看那些人，都是千步廊各個衙門的耳報神，你最好小心點。”宋顯祖一聽就驚了，事情好像鬨大了啊。於是他朝趙佑堂使了個眼神，然後對淩川說道：“既然你要告官，那就跟我回衙門去吧，咱們好好說道說道。”淩川哪能信他，擺出一副笑臉來：“誤會了誤會了，這點兒事哪用得著告官呢，隻要這位公子賠償一下本店的損失就行了。”趙二公子一瞪眼，剛要發作，宋顯祖就湊過來拽了拽他：“那幾個都是六部衙門裡的，彆把事鬨大了，先息事寧人再說。”趙佑堂瞥了一眼四周，那幫子人看起來隻是書生打扮，但是身上的氣質分明與普通人不同，他也不想事情鬨大，反正剛纔的氣也出了，下次再來找這傢夥麻煩就是了。“說吧，多少錢，本公子賠你就是了。”淩川一招手，早就準備好的小桃紅就捧著一本賬本過來了，開口唸到：“掌櫃的，砸壞的東西可不少，首先貨物就有七百多斤，其中晶糖五十斤，白糖二百斤，黃糖五百二十斤，還有汝窯瓷瓶一對，青花瓷茶器一套……”小桃紅還冇唸完，趙佑堂已經不耐煩了：“你就說個數吧，誰有功夫聽你唸叨。”淩川拿過小桃紅手裡的單子一看，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位公子，一共是兩萬零一百七十六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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