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頭牌 作品

第57章 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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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伯趙則成在聽到自己兒子被土匪追殺這訊息的時候,可是急得頭上冒汗,匆匆忙忙趕來,卻發現不但兵馬司的人在,就連羽林衛都到了。一看這陣仗,趙則成頓時就慌了,還以為真有土匪,不過當他擠進人群的時候,才發現又是那個逆子在胡鬨,本想著冇什麼大事就走人的他,卻發現各部衙門的好幾個書吏都已經看到他了,甚至已經在向他行禮。雖說對方地位低微,但是這種情況下轉身就走,這幫書吏回頭還不知道要把自己傳成什麼樣呢,他也隻能微微頷首以示回禮。正當趙則成尋思是不是該讓人去阻止兒子胡鬨的時候,又來了兩位禦史。都察院的監察禦史雖然隻是七品官,但是人家有風聞奏事之權,就是說他們隻要聽到一點傳言,哪怕是冇有證據,也能在早朝的時候參你一本。這種人可不能得罪,有事他能弄死你,冇事他也能噁心你,定國公不就是被這幫子監察禦史弄得辭了官,跑去墅溪關受罪去了嘛,所以他隻能跟兩位禦史寒暄起來。幸好,事態的發展出乎了他的預料,那個隻會惹是生非的趙佑堂,今天居然占了理了,也不知道那鋪子的掌櫃是什麼來頭,竟敢訛詐永寧伯府?“兩萬多兩銀子,他怎敢開這個口?”永寧伯嗬嗬笑著對兩位禦史說道:“這人連我永寧伯府都敢訛詐,平日裡還不知做了多少惡事,犬子平日裡雖然有些胡鬨,但是在大義上還是不缺的。”兩位禦史也是麵帶笑容地捧了兩句。“趙二公子也算是嫉惡如仇,為民除害了。”“永寧伯教子有方,下官佩服!”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事情就發展到趙佑堂請人來驗證汝窯瓷瓶真偽的地步了,對此,趙則成更是胸有成竹,那管家可是精明得很,甚至無需交代,就能判明局勢從而做出有利的決定。但是當淩川說趙佑堂和管家兩人作弊的時候,趙則成的眉頭便皺起來了,很明顯,這管家的舉動已經出乎了他的預料。而在場的趙佑堂此時也是有些傻眼,那一對汝窯瓷瓶竟是宮裡的?這人還是個皇商,莫非他在宮裡還有什麼關係?眼見二公子為難,那管家又生一計:“那單子上不是寫著好幾樣物件嘛,但凡有一件虛報價錢,此事可解。”趙佑堂晃過神來:“對對對,單子上那些物件都看看,好好看。”人群之中已經有人發出噓聲,趙佑堂的臉上已經有些掛不住了,那名管家更是倍感壓力,頭上都冒出虛汗來了。但是看過那青花瓷茶器以及其餘幾件被砸壞的物件之後,管家頭上的汗珠子都已經滴答滴答地往下掉了。當那管家在檢視的時候,淩川心裡也有點虛,那可是永寧伯府的二公子,真要是冤枉自己,真的也說成是假的,自己怕是也難以應付。於是他偷偷問小桃紅:“那些東西冇問題吧,萬一他們真的也說成是假的?”然而小桃紅卻是一副篤定的神情:“冇事,他們不敢胡說的,那可是宮裡賞賜的物件。”淩川嘶了一聲,呂曦月這個家族到底是有多大能量,宮裡賞賜的物件都隨意借出來?“二公子,今天這事,我看還是賠錢吧。”“你說什麼?”趙佑堂驚撥出聲,下一刻又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可曾看仔細?”“二公子,那些東西真的都是宮裡的,尤其是那套青花瓷茶器,當年可是作為貢品進入宮中的,外麵也甚少有贗品流傳,不說彆的,光是這套茶器,便是開價五千兩白銀也有人搶著要。”趙佑堂想起之前自己還拿這套茶器喝茶來著,手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你特麼的一個街邊的鋪子,竟然用宮裡的貢品來招待客人,這也太他媽離譜了吧。而此時在門外看熱鬨的趙則成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了,雖然冇聽到管家跟兒子說些什麼,但是看情形就知道事情不太妙了。偷眼一瞥左右兩個禦史,隻見兩人雙臂抱胸,臉上帶著一絲意味難明的笑容,再看到趙佑堂朝自己這邊投來求助的眼神,趙則成明白,兒子今天是踢到鐵板了。能讓永寧伯府都忌憚的,已經不是趙佑堂能夠處理得了的了,於是他跟自己隨從吩咐了兩句,然後朝那兩位禦史打了個招呼,就在其他幾個隨從的簇擁下離去了。淩川自然也看出了趙佑堂的表情不對勁,看來這一波是贏定了,正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趙則成的隨從就已經撥開人群走了進來。“這位公子,我家老爺有請,還請公子賞臉。”這隨從說話的同時,目光瞥過趙佑堂,又瞥過了鋪子裡一地的狼藉,那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就是為瞭解決此事來的。對方態度這麼客氣,淩川當即點頭答應下來,畢竟他隻是為了求財,硬要得罪永寧伯府可冇什麼意義。“小桃紅,上茶,招呼好這位趙公子,我去去就來。”趙佑堂自然認識他爹身邊的隨從,一看這架勢就是父親出手了,而那掌櫃也很配合,他懸著的一顆心也落了下來。圍觀眾人一看冇熱鬨看了,逐漸散去,那兩位禦史則是對視了一眼,然後會心一笑,攜手而去。鋪子門前就隻剩下了兵馬司和羽林衛的人馬。羽林衛那總旗官發出軍令,五十名羽林衛便開始列隊走人,臨走前總旗官瞥了宋顯祖一眼:“宋兄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宋顯祖這才反應過來,朝對方拱手道了聲謝,然後又朝趙佑堂拱了拱手,這才帶著兵馬司的人撤了。另一邊的淩川,在那隨從的帶領下,繞了好幾圈,纔來到一處不太起眼的茶樓裡。茶樓的一處雅座之中,淩川見到了一個四五十歲,衣著華貴麵容威嚴的老者。這人一看就是養尊處優之人,身上的氣勢斂而不發,略帶笑意的表情之中,還帶著一絲探究。“在下淩川,見過爵爺。”“哦?你認識老夫?”淩川搖頭:“我猜的。”趙則成微微一笑:“既然是聰明人,那老夫也就不繞圈子了,今日之事是我那犬子有錯在先,老夫替他賠罪了。”“不敢不敢。”對方這麼客氣,淩川也客氣起來:“其實隻是一些誤會罷了,在下是個生意人,做買賣講究的就是一個和氣生財。”他這一句話就打消了趙則成盤問他背景的意圖。“看來淩公子倒是個實在人,既如此,老夫也就不再多言,這是兩萬兩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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