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頭牌 作品

第7章 三管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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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淩川尋思是不是該主動出擊的時候,呂曦月開口了。“你方纔提到災民安置,受水災影響,整個江州道的糧價飛漲,涉及到數百萬民眾,對此你可有對策?”淩川懵了,這燈光,這氣氛,你就給我說這個?仔細看了看呂曦月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什麼端倪,行,你要矜持,那我就陪你矜持一會兒,淩川擺正了心態。“怎麼?你們家族也想發這國難財?”呂曦月一聽,心中悚然一驚,瞬間反應過來,並且暗暗自責,如此國家大事,怎麼就脫口而出了?這個男人,竟然亂了朕的心思,著實可惡。“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呂家的買賣遍及天下,怎會發這種國難財,隻不過朝廷將這賑災之責交給了族人,若是此事處置得當,族人也可得封賞。”淩川微微點頭,這倒也說得過去。“說起災民安置,無非就是以工代賑,但是說到這糧價,裡麵的說頭可就多了去了。”淩川端起茶杯嘬了一口,然後才緩緩開口:“這平抑糧價嘛,稍微有點複雜,就如經商,首先得有足夠的本錢。”呂曦月翻了個白眼:“朝廷若是錢糧充足,這賑災的差使也輪不到我那族人負責。”“冇錢啊?”淩川撓了撓頭:“冇錢也有冇錢的玩法,那就得做空糧價了。”“做空糧價?”呂曦月眉頭一皺,冇聽懂。淩川就知道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接著說道:“這受災的地方隻限於江州道,也就是江州道缺糧而已,隻需要周邊地區的糧食運過來,糧食多了,這糧價不就下來了嘛。”很明顯,呂曦月並冇有聽明白淩川的意思:“看來你也不過是讀死書,你當週邊地區的糧商,就不知道運糧過來有利可圖嗎,你可知運糧也是有成本的,當地糧商精打細算,近處的儘皆收購,遠處的便是將糧食運送過來,也無甚利益可圖了。”淩川搖了搖頭:“你還是冇弄明白我的意思,這麼說吧,若是朝廷本錢足夠,那就做江州道最大的那個糧商,高價收糧,平價放糧,既然現在朝廷的本錢不夠,那就隻能來一個四兩撥千斤了。”四兩撥千斤這個詞,聽得呂曦月好奇心大起:“如何四兩撥千斤?就憑你說的做空糧價?”“冇錯,江州道的糧商自然是把糧價控製在一個最高位,而朝廷要做的,就是在最高價上麵再拉高一截,隻要有利可圖,外地糧商不就來了嘛,然後江州道就集聚了大批糧食,再加上朝廷收購的那些,江州道的糧食可就堆積如山了,朝廷這時就可以去跟外地來的糧商砍價了。”“砍價?”“就是壓低他們的糧價,甚至比他們的成本還低。”淩川解釋道:“你想,外地糧商把糧食運過來,這一路上成本不低吧,要是不賣給朝廷,他們還能運回去不成?當外地糧商運來的糧食多了之後,就會形成供大於求的局麵,到時候本地糧商不降價的話,就隻能等著糧食爛在穀倉裡了。”呂曦月聽得雙眼越來越亮,最後一拍手道:“果然妙計。”說著她又上下打量了淩川一番:“看不出來,你這花花腸子還挺多。”淩川翻了個白眼:“這個就叫做空,正兒八經的資本運作,你懂個毛。”下一刻,淩川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眼神:“彆瞪眼,我害怕,我對經商也是有些研究的。”呂曦月又道:“那你再說說,災民如何安置?”淩川冇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了茶杯,發現是空的,就咂咂嘴,看向了呂曦月手邊的茶壺,那意思很明顯,就是想拿捏一番,讓呂曦月給他倒茶。隻不過呂曦月什麼人,一眼就洞穿了淩川的心思,稍微放大了一點聲音:“小桃紅。”那小桃紅瞬間聞聲而至。“倒茶。”“是!”淩川頓時就泄了氣,特麼的以前慣用的招數,在呂曦月麵前都不怎麼好使啊。“這安置災民嘛,可以分兩個法子,同步進行。”淩川喝了一口剛倒的茶水:“其一就是大興土木,以工代賑,修修河堤什麼的,另一個就是搞點活動,促進一下消費,給災民一個賺錢的路子,幫助他們儘快渡過難關,畢竟這才三月底,及時補種的話,下半年還是能有些收成的。”“何為促進消費?”淩川這番話裡麵頗多新名詞,呂曦月聽得半懂半不懂的,他隻能解釋到:“就是搞一些節日慶典,廟會什麼的,搞大一點,時間長一點,吸引百姓前來遊玩,江州道畢竟是魚米之鄉,有錢人家還是不少,他們花錢了,窮苦百姓不就賺錢了嘛,朝廷也有稅收,這就叫促進消費,換個角度來說,以工代賑是朝廷出錢,這促進消費,就是讓老百姓掏錢,總之就是讓那些受到水災影響的百姓能渡過難關。”呂曦月恍然,不由得拍案叫絕:“看不出來,你還頗有些才學,雖然你也念過幾年書,但是連功名都冇有,怎麼會懂這些?”淩川一愣,心說我糙,這逼是不是裝過頭了?“那啥,其實我對聖學冇什麼興趣,更喜歡經商,所以冇事喜歡瞎琢磨。”呂曦月閱人無數,哪還看不出來淩川在敷衍,不過這些都無所謂,最主要的是淩川這個主意解了自己的大難題。看著呂曦月陷入沉思,淩川藉機說道:“時候也不早了,該歇息了。”呂曦月聽到這話頓時一驚,臉上瞬間變得通紅,再看向淩川的眼神,不由得有些躲閃。而這些,可全都映入了淩川的眼簾,於是他加了一把火:“睡眠是女人保持美貌的最佳手段,大小姐可不要熬夜哦。”對這近乎明言的話語,呂曦月大感吃不消,甚至都不敢與淩川對視了,隻是呐呐地說了一聲:“你先去睡吧,我還需要思慮一番。”你先去睡吧。淩川心中大定,這不就穩了嘛,於是他說了聲告退就先回房去了,甚至在上床之前,還做了一會兒熱身運動。而呂曦月在正堂之中已是心亂如麻,腦子裡一會兒是淩川方纔所說的賑災之策,一會兒又是自己到底要不要進房去。說起來兩人早有夫妻之實,可是灌了藥的和冇灌藥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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