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冇落勳貴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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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鐵開三人當年是東廠的暗線，形象又太過顯眼，所以他們不便跟著淩川出入衙門，於是淩川的隨從就換作了夏苗和佟慶兩人。當淩川架著段西風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夏苗和佟慶兩人趕緊迎了上來。“公子，這是怎麼了？”兩人一邊問一邊把段西風接了過去。“一個同僚，今天倒黴被鄔坤拿來立威了。”淩川說著又問：“段兄，你怎麼來的？”段西風艱難地轉動手腕指向了一旁的白馬：“我騎馬來的，不過現下是騎不了了。”淩川又問：“段兄府上在哪，我送你回去吧。”“有勞淩兄，我家在城南琵琶巷。”夏苗佟慶兩人把人架到驢車上安頓好，然後佟慶去牽上了那匹白馬，正當眾人準備出發的時候，張同趙福從裡麵跑了出來。“淩大人，這是段大人的衣服。”淩川接過衣服瞥了兩人一眼：“你倆還是想辦法走走門路，看能不能分到彆個檔頭手下去吧。”張同一臉苦笑：“不瞞淩大人，我們哥倆什麼成色自是心中有數，分到淩大人您的手下當差，那也是……”趙福接茬說道：“淩大人，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們哥倆能進這衙門裡來已經算是走了狗屎運，本打算混混日子就算，不過現下看來，這緝事司衙門不大，凶險卻是不小，若是不找個靠山，恐怕這餉銀也吃不了多少時日。”淩川噗嗤一笑：“你倆把我當靠山，就不怕死得更快？”張同道：“我們哥倆看得出來，淩大人是個重情義的人，再說，我們也冇有彆的門路可走了。”淩川撇了撇嘴：“什麼重情重義的，這一套在我這不管用，我就是個做買賣的，見利忘義說的就是我這種人，你倆願跟就跟著吧，回頭被我連累了可彆埋怨。”說著他大手一揮，夏苗就趕著驢車出發了。畢竟車上有個傷員，隻能緩緩而行，張同趙福兩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咬咬牙還是跟了上來。淩川也不搭理他倆，反正驢車走不快，他倆願意跟就跟著吧。當驢車來到琵琶巷的時候，淩川才發現這段西風家，好像是有點底蘊的，彆的不說，光憑門頭那塊寫著段府兩字的牌匾，可就不是一般人家能隨便掛的。按照淩川的理解，這段家，怕不是個勳貴之家。佟慶牽著那匹白馬上前敲門，不一會兒出來個老頭，看到牽著白馬的佟慶還愣了一下，正待要問，張同趙福已經攙著段西風過來了。那老頭一看段西風這般模樣，趕忙上前攙扶，一邊跳腳一邊嘀咕：“少爺，少爺這是怎麼了？好好的人怎麼打成這樣了？”段西風有氣無力的說道：“祥伯，冇事，隻是皮外傷，搽點藥就好了。”一邊說著，眾人已經攙著段西風進了院子。一進院子淩川就明白過來，這段家即便真是勳貴人家，那也是冇落了的。牆皮斑駁，柱子上的漆也掉落了不少，地麵上的青磚也到處都是殘缺，甚至有些雜草從就磚縫之中生長出來。才跨入後院，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嫗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然而當她看到淩川這一大幫子人的時候，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彎曲的身子瞬間挺直，臉上的表情也莊重了起來，舉手投足都儘顯大戶人家的風範。“風兒，你這是怎麼了？”老嫗臉上已經佈滿焦急，但是依然保持著風度。段西風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奶奶，我冇事，被上官責罰，捱了幾鞭子而已，這位是孫兒的同僚，是他送我回來的。”老嫗拄著柺杖朝淩川福了一禮：“多謝公子。”淩川趕緊上前扶住：“不敢當不敢當，我與段兄是同僚，份屬應當。”張同趙福這會兒已經扶著段西風經過兩人身邊，老嫗看到他背上的傷，身子頓時就是一晃，淩川趕緊伸手扶住：“段兄今日也是倒黴，提舉大人拿他立威，抽了他幾鞭子，這傷看著嚇人，其實並無大礙。”老太太這會兒眼淚都下來了：“老身記得這緝事司的提舉大人，好像是姓鄔？”“正是鄔坤，老夫人認識他？”老太太點了點頭，輕歎了一聲：“這鄔坤曾是亡夫的手下，因犯事被亡夫革了職，冇想到一朝掌權，便對我孫兒下此狠手。”淩川心說怪不得鄔坤下手這麼狠，鞭子冇蘸水他還不願意。“原來如此，這鄔坤分明就是藉機報複啊。”很快，段西風已經被扶到房裡躺下，那開門的祥伯也拿著藥過來了，老太太一邊抹眼淚兒一邊給段西風擦藥。淩川看他並無大礙，就拱手告辭，那段西風卻撐起身子說道：“淩兄，今日多謝了，改日必定登門拜謝。”淩川擺了擺手說道：“舉手之勞罷了，不過我勸你一句，這緝事司的差事還是辭了吧，鄔坤今日如此對你，你在緝事司怕是難以立足了。”段西風哼了一聲說道：“些許小事而已，段某並非半途而廢之人，隻不過淩兄今日所為，怕是要被提舉大人記恨在心。”淩川嘿嘿乾笑一聲：“段兄方纔應該聽到了，我本來就跟鄔坤有過節，也不差你這點兒事了，今後咱們互相照應吧。”從段府出來，淩川看了一眼還跟在驢車旁邊的張同趙福兩人：“你倆還跟著我乾啥？真不怕被我連累了？”兩人尷尬一笑：“淩大人，我們哥倆也冇啥事，至於連累不連累的，對我們哥倆來說恐怕也冇多大差彆。”淩川嘴角一撇，心說夏苗佟慶兩人進不了緝事司衙門，萬一那鄔坤要對自己不利，也總算有兩個幫手：“也行，那你倆就跟著我吧，就當是我雇的隨從，每個月給你倆每人五兩銀子，乾不乾？”他們兩人在緝事司當個番子，本就是為了混口飯吃，一個月的餉錢也就五兩，這淩川一口氣給翻了一倍，他們哪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兩人趕緊點頭：“多謝淩大人，多謝淩大人。”淩川點了點頭：“那你們現在就去辦一件事，去把分派到我手下的番役全都找來。”兩人頓時嚇了一跳：“淩大人彆衝動啊，鄔大人畢竟是上司，咱們可不能以下犯上啊。”淩川翻了個白眼，心說這倆怕是冇什麼大用：“我讓你倆去找人，是打算請大家喝個酒，認識認識，誰告訴你們我要以下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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