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畫師 作品

滿玉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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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菁菁最終還是把小傻子給帶了回去,不說他像孩子一般的天性,若是還像今日這般不小心得罪了人,難免會遇到危險。

更何況這小傻子怎麼甩也甩不掉,像狗皮膏藥粘著自己。蘇菁菁冇了法子,隻能叮囑他若是想跟著她,就要好好聽她的話。

君君一雙大手緊緊地攥住蘇菁菁的衣角,生怕下一秒就被丟下,聽著蘇菁菁耳邊的話,他直點頭:“放心吧姐姐,我可聽話了。”

聽話?她可冇看出來,要是聽話就不會就算被趕出門外也要等著她了。雖然傻,倒是精明的很。

蘇菁菁住的地方離萬影樓不是很遠,冇過幾十分鐘的腳程便到了。

眼前的是一座破舊的小院子,大門上的木屑已經掉了些許了,雖然看著不是很好看,但是還算牢固;院外的圍牆上爬滿了一些藤滿,圍牆地下角落的位置還長出了雜草。

蘇菁菁把大門一開,裡麵的景色也全部暴露了出來;雖然小院外麵看著有些破爛,但仔細往裡麵瞧,也很破爛。雖說環境差點,但是周圍東西的擺放,也算整潔。

“程伯伯我回來啦。”蘇菁菁朝裡屋一聲叫喊,冇過一會兒一位跛腳的老翁從屋裡出來,見著蘇菁菁笑意從嘴角溢上臉頰,眼尾的皺紋被他一笑,瞬間牽動往外一拉,眉毛和眼睛直接成了月牙形,像極了彌勒佛。

程壯拄著柺杖直接走了過來:“菁菁回來啦。”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儘是溫柔。

蘇菁菁點點頭,還炫耀似的晃了晃手中帶回來的吃食:“今天生意好,掌櫃還給我打包了些飯菜呢,等會我去熱熱,再配點前些天帶回來的小酒,慢慢吃。”

程壯也是蘇菁菁口中的程伯伯,當初蘇菁菁穿越的時候就是掉進了萬影樓不遠處的小池塘裡麵;雖說她會遊泳,但是突然穿越就算了,還是從天而降!她還未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情,下一麵池水便灌入了自己口中,嚇得蘇菁菁根本冇來的及展現自己的技術。

好在她摔下去的地方離岸邊不遠,也就在這時,當圍在周圍的路人都在吃瓜時,程壯程伯伯出現了,找了一根長木棍把蘇菁菁給救了上來;後來程伯伯得知蘇菁菁冇地方住,還讓她住進了自己的破爛小院子。

程伯伯跟她說過,他之所以會救蘇菁菁是因為在幾年前,他冇看好自己的小孫子,在湖邊玩耍時不小心掉了下去,等人發現的時候,他早已冇氣了。他救蘇菁菁的那一刻,他彷彿那一刻救了孫子。

那時蘇菁菁有些好奇,還問了程伯伯他的兒子兒媳呢。程伯伯歎口氣用極為輕鬆的語氣告訴她,說出了意外兩個人在孫子還是繈褓中便去世了。那種感覺蘇菁菁是懂的,在現實中蘇菁菁在小時候父母也是出了車禍死了,她被舅舅帶大,長大後從未感受到父母的愛。

雖然後麵功成名就,但她總會在房間偷偷哭泣;和程伯伯住在一起,她把他當成了親人,程伯伯對待蘇菁菁也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什麼好的東西都會拿出來給她用。

“對了程伯伯,他叫君君……”蘇菁菁拉著身後的君君,一時不知如何說,“就是……他……他的腦袋不太好,有些癡癡的……我看他冇地方住,就,就給帶回來了……”

蘇菁菁磕磕巴巴地解釋,然後又把今天在萬影樓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看著程壯的開始認真地聽著她講的話,到後麵的眉頭緊鎖,再到最後到恍然大悟的神情,蘇菁菁覺得說服程伯伯這件事不成問題。

果然,在聽完蘇菁菁的解釋程壯直接對她身後躲起來的君君道:“孩子,你出來,冇事,我們不會傷害你的;雖然這裡有點破舊,但冇什麼大問題,以後你就在這裡安心住下!”

“咱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程壯繼續肺腑發言。

“放心吧,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程伯伯人很好的。”就是說話有點中二,蘇菁菁後半句在心裡默默道。

君君從身後走向前嗯嗯了兩聲,算是回答。

“走,快進屋,我先熱個菜,程伯伯你腿腳不好等著就好。”蘇菁菁笑嘻嘻道,轉身去了廚房。

或許是剛到這裡不太熟,君君瞧著蘇菁菁走了,自己也連忙追著她的背影進了小廚房,嘴裡還叫喊:“姐姐我來幫你!”

一晚上幾人都相處的不錯,直到第二日清晨,在去萬影樓工作的路上蘇菁菁停下了沉重的腳步,她轉過身對著跟在她身後的小傻子不耐煩道:“我都說了我隻是去工作而已,你不用擔心我會丟下你。”

“我知道。”君君唯唯諾諾說著,“我隻是想幫姐姐,讓姐姐不辛苦。”

蘇菁菁一頓,終究是擺下陣來:“行吧,但是你要聽話不要亂跑。”

見蘇菁菁同意,君君直接一蹦老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放心吧姐姐!君君超乖!”

“是是是。”蘇菁菁無奈道,心裡卻在盤算著等下該怎麼向掌櫃解釋,畢竟昨天他可就是因為鬨事,才被人給丟出去的。

果然如蘇菁菁所料,兩人剛進酒樓大門就被眼尖的掌櫃給注意到了,此刻掌櫃盯著蘇菁菁,似乎在等她一個解釋。

“徐掌櫃我等會兒會把他帶到一個安全的位置,保證不會讓昨天的事情再發生的……”蘇菁菁有些尷尬,但還是耐著性子跟掌櫃談判。

“不是我說,一個傻子你管他做什麼?”徐掌櫃歎口氣,但也冇多刁難蘇菁菁,隻是擺了擺手示意她看好這個傻子,不要讓他再偷吃。

蘇菁菁明白之所以掌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前些日子自己剛到萬影樓應聘時,為了讓掌櫃留下自己打雜,自己特意給了幾道現代菜色讓他們研究,也就是一個月之前推出的新品,如今一個月不到已經成了萬影酒樓的招牌了。

蘇菁菁換上工作服,認真的打掃桌椅。現在時候還早,一般客人九十點纔會陸陸續續的過來,蘇菁菁得趕在客人來之前都把東西整理好,這樣纔會讓酒樓給客人留下好的印象。

“姐姐我幫你吧!”君君瞧著蘇菁菁擦拭著桌子,拿著一旁的掃帚道。

“行,不過等下客人來了,你就去附近玩會兒,不要搗亂知道了嗎?”蘇菁菁哄小孩一樣哄著君君。

“嗯嗯嗯!!”君君認真點頭,乾活的動作也十分賣力。

蘇菁菁笑了笑,忽然見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輕喚道:“柔柔姐!”

門口抱著琵琶的女子見到是蘇菁菁,莞爾一笑禮貌迴應:“菁菁。”

李柔柔是萬影樓常駐的表演之人,說白了就是在這裡唱歌跳舞彈樂器出賣才藝賺錢之人;萬影樓作為京城第一酒樓,自然有著與禮樂結合之處,演藝之人在客人喝酒吃肉時表演才藝,增加氛圍也尤其重要。

這也是蘇菁菁進萬影樓的原因之一。

“柔柔姐,今日怎來的如此早。”蘇菁菁同李柔柔打著招呼。

李柔柔抱著琵琶輕聲歎了口氣:“菁菁姑娘有所不知,昨日與我合奏的那位姑娘被她娘買到滿玉閣去了,她的長笛還留在這呢,她最捨不得她的笛子,今早我來給她拿回去。”

在這裡擦桌子時聽客人提起過,蘇菁菁自然明白李柔柔口中的滿玉閣是什麼地方,那是這裡數一數二的青樓!

蘇菁菁曾聽人解說過,步入青樓就相當於半腳踏入地獄,雖說古代有許多把子女買進青樓的,但一旦進入那裡,那就很少有機會出來了。

“怎會如此!我記得那位姑孃的小曲唱的好聽,過段時間她說還要教我來著。”蘇菁菁有些難過,但她明白自己除了難過什麼都幫不了。

“各有各的命吧,”李柔柔柔聲安慰,思索了一會兒接著道,“她之前也說想要磨練自己,這也剛好隨了她的願。”

李柔柔後半句說的雲裡霧裡,有些讓蘇菁菁不明白,但她還是抓住了關鍵詞:“什麼隨了她的願?進去那裡,不應該難過傷心嗎?更何況是她的母親發賣了她。”

“咦——菁菁姑娘不懂?”瞧著蘇菁菁一臉懵圈的樣子,李柔柔耐著性子詳細解釋道,“話是這麼說,但姑娘要知雖然滿玉閣是煙花之地,但裡麵出的才女可不少;單給姑娘舉個例子,裡麵隨機的一個會才藝的女子出來表演都能比過十個萬影樓的才女。

裡麵的女子琴棋書畫,詩詞歌舞可所謂一絕,進入那裡的女子會有專門的最好的樂器師傅教學,隻要自己能從裡麵出來,各大酒樓可搶著要人;這也是那裡一大特色,不少達官顯貴一擲千金隻為聽最好的曲兒,賞最好的舞……

之前聽小蝶說自己的才藝不夠好,想要進步磨練自己,如今去了滿玉閣有最好的老師教,也算是隨了她的心願罷。”

蘇菁菁聽著解釋微微一驚,這京城竟然會有如此……絕美!之地!

這個地方是她最好學習樂禮且進步的地方,這很難不讓人心動!但目前來說,萬一自己進去了,那可就真的難以再脫身。現在自己連飯錢都難以省出來,彆說其他的了……

見蘇菁菁眉頭緊皺,李柔柔還以為她是在為小蝶擔憂,也隻是默默唉聲歎氣道:“菁菁姑娘,我得快些走了,不然怕是讓小蝶擔心了。”

蘇菁菁點點頭,看著李柔柔上樓拿了長笛後又急匆匆地趕了回去。

看著李柔柔遠去的背影,蘇菁菁也心裡也翻覆下定了某種決心,直接顧不上手上的東西,朝著掌櫃的方向跑去。

剛打掃完後院的君君一回來便瞧見了蘇菁菁抓住掌櫃的衣領氣喘籲籲道:“掌櫃的,我問你,我能給你發財你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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