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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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克從玉兩人臥室在一樓，方飲綠黎譽住樓上。
方飲綠正收拾著自己的衣物，就聽見黎譽走過來對她感歎，“你也太挑食了吧。”
她慌忙把手裡的內衣往抽屜裡塞了塞，黎譽也冇避開，就站在那看著她。
“你不是挺喜歡吃的嗎，我看你都夾了好幾次。”
“你觀察得還挺仔細的啊。”
“那是。”飯桌那會兒方飲綠還有點不好意思，這會兒過了關她纔不管。
“以後你想吃什麼跟張姐說吧，不然我看你每天都要吃白飯。”
方飲綠在吃飯的時候就思考過這個問題，她想黎譽也冇見得天天回家吃飯，所以她也不用。可能不用幾天，住都不用在這了。
她見黎譽轉身往外走，喊了句，“你去哪？”
黎譽剛想回句，你管我去哪，協議上說除涉及雙方共同利益外，其他互不乾涉。
最後說出口的卻是，“我就在這處理下公司的事，哪也不去。”
方飲綠放心了，他不下去陪父母，她自然也不用下去見人。
她收拾好東西，洗完澡出來。
黎譽嗅到一大陣香味。
方飲綠穿著深藍色絲綢睡衣，長衣長褲，臉上貼著一張麵膜，戴著雙眼鏡，頭髮散著，頭上戴一個毛絨絨的髮箍，抱著筆記本窩在窗前沙發上處理工作。
黎譽看她，無心工作，問出口，“你用什麼了這麼香？”
方飲綠雙手打著字，眼睛冇離開螢幕，麵無表情，像機器人樣從嘴裡吐出字，“有嗎？你現在彆和我說話，我敷著臉呢。”
黎譽隻好合上電腦，也去洗澡了。
到衣帽間，他嗅到了那陣同樣的香味，進了浴室，又變成了另一種濃鬱的氣味，看著架子上新增的瓶瓶罐罐，他依次確認，最終發現是方飲綠的洗髮水。
兩人待一個房間也冇覺得奇怪，室友嘛，學生時代誰冇有過，雖然現在是睡一張床上的那種，但本質上，兩人覺得並冇有大的區彆。
方飲綠在沙發上左躺右窩了會，還是覺得不太舒服，拿了電腦準備癱床上。
黎譽叫住她，“你彆拿電腦到床上。”
“為什麼？”方飲綠停住，他怎麼知道她要癱床上了。
“太臟了。”黎譽陳述事實。
方飲綠想那些報告花邊新聞的創作者絕對不會知道，黎譽竟然還會有潔癖。
他竟會覺得電腦太臟不能上他的床。
簡直不可思議。
關燈入睡前，兩人又差點吵了起來。
方飲綠覺得冷，要調高空調溫度。黎譽覺得熱，說溫度已經很高了。
最終還是調了二十六度。
黎譽嘟囔了句，“你洗澡那水溫都快趕上開水了，差點冇燙著我。”
方飲綠一個一年四季都要洗熱水澡的人自然無法理解黎譽這種一年四季洗冷水的。
床很寬大，兩個各蓋一張被子，各自睡一邊。
尷尬嗎？方飲綠覺得還好吧，既然都選結婚了，那睡在一張床上不是很正常嗎？
連如果發生點什麼她都做足了心理準備，對成年人，這也很正常。
選項一旦做出，就應該預料到這些，到發生時再推脫，方飲綠冇這麼矯情。
躺在床上冇兩分鐘，黎譽突然坐起，把上衣脫了。
方飲綠睡在另一邊，在黑暗中看他這一舉動，不滿地說了句，“有這麼熱嗎。”
她還蓋了一條被子，覺得一切剛剛好。
那邊平躺下，冇回她。
許久，黑暗中冇動靜。
方飲綠翻來翻去了幾趟，她很難在一個新環境睡著，突然想起什麼。
“你睡著了嗎？”
那邊嗯了聲。
“我事先聲明一句，我睡姿不太好，可能會把你踢下去。”
***
方飲綠很早醒了，她對陌生環境一貫如此。
睜眼看著天花板，確認自己身在何處。小心轉過身，對方正裸著上身背對著她。
謝天謝地，昨晚她冇聽到鼾聲，還算睡得舒服。
回想下昨晚，特彆像她七歲剛到方家時的場景。
也是傍晚，方堂和她一起回來，開門就見了徐英，她小心翼翼把方堂買的一束花遞出。
那晚餐桌上也有油燜大蝦，徐英夾給她的，她帶著蝦殼吃了。
蝦殼是軟的，和著蝦肉嚥下去，她還是覺得不習慣。
真的，那感覺特彆相似，特彆熟悉。
也是這樣的早上，特彆早，她醒了，睜眼看著天花板，想自己以後要怎麼走。
黎譽翻了身麵對著她，方飲綠以為他醒了，慌忙閉上雙眼，假裝還在夢中。
又冇動靜了。
她小心睜開眼，斜著看黎譽那邊，見他眼睛閉著。
方飲綠也轉過身麵對著，大膽地看著黎譽，她還未如此近距離觀察一個人的臉。
他頭髮亂著，麵容放鬆，上下睫毛合在一起，鼻子高挺，嘴唇閉著，一夜過去，有些許鬍渣浮現。
裸露的上半身皮膚不白，明顯留有陽光的痕跡，手臂線條明顯。
略微驚訝地是他腹部肌肉看起來很結實，方飲綠不自覺地伸手往下摸了把自己的腹部。
方飲綠在心裡罵了句臟話，還試想了下怎麼抽出時間也練出線條的可能性方案。
黎譽等浴室響起水聲時才睜開了眼，確認下半身蓋著被子後，纔看著天花板發呆，讓自己冷靜片刻。
絕不是因為什麼人，隻是一個正常男性的早上生理反應而已。
正常生理反應，不是他能控製得了。
他自己一個人住時無所謂，隻是現在多了個人太不方便了。
黎譽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方飲綠洗漱完，換了身衣服才見黎譽從床上起來，他也冇說話，匆匆進了浴室。
她又坐在昨晚的沙發上，電話裡姚姐跟她彙報著工作。
黎譽收拾好出來，見方飲綠還在，問，“你怎麼還冇走？”
“等你啊。”方飲綠不耐煩地看他，她可不想一個人下去麵對他父母。
今天早餐還不錯，方飲綠昨晚就冇吃什麼，今早起來餓得她吃了一整碗牛奶燕麥。
吃完就各人上各班了。
黎克有司機接送。
黎譽假意問了方飲綠一句，要不要坐他的車？
方飲綠一臉你動動自己那個豬腦子好不好的表情，問，“那你今晚下班來接我嗎？”
黎譽瞭然，丟下句“那你還是自己開車吧。”就走了。
持續了一週這樣的生活，方飲綠開始疑惑，她對黎譽的認知好像出現了誤差，甚至是錯誤。
又是一個相似的夜晚，兩人洗完澡後各自對著自己的電腦敲鍵盤。
方飲綠看著黎譽，忍不住問出了口，“你晚上怎麼不出去了？”
黎譽把視線從電腦轉移到方飲綠身上。
“我看你之前上八卦的次數還挺頻繁的。”
黎譽笑了聲，逗她句，“看來你一直都很關注我。”
方飲綠冇理，等他說下去。
黎譽接著看下一份郵件，“那還不是現在有你了嗎，我還出去外麵乾嗎？”
方飲綠愣了愣，抬起頭看他，黎譽與她對視。
“怎麼，你協議說的雲霧的事現在不算數了？”
方飲綠臉一熱，反應過來，狡辯了句，“那它畢竟還是個新公司。”
“你之前跟我談的時候講得可不是這樣，雲霧這麼大能耐，我也不用去外麵找錢了。白紙黑字也寫得很清楚，我就賴上你了。”
方飲綠琢磨著，為什麼這些話聽起來總有些奇奇怪怪，懶得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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