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六章 早已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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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屠輸的不服氣，說趙曜這樣射箭比試不算，他讓趙曜堂堂正正地和他比試，不許再耍手段。
趙曜聽到伊屠說要堂堂正正的比試，隻覺得很是滑稽，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聽到趙曜的笑聲，大臣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伊屠不知道趙曜他們在笑什麼，但是他能看出來這些大周人在嘲笑他。他氣的臉色鐵青，對趙曜怒吼，問他敢不敢再比試。
趙曜自然敢再和他比試，並且大方地讓伊屠定比試的規則。
匈奴人擅長騎射。他們經常坐在馬背上狩獵獵物。他提出騎馬比射箭。趙曜聽後，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呼延平讓趙曜暫時不要急著答應，因為伊屠的騎射技術非常好。如果伊屠真的在騎射上贏了趙曜，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烏維聽呼延平這麼說，在心裡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不過，他身為呼延平的同行人，不得不配合他，也假惺惺地勸說趙曜不要跟伊屠比騎射。
伊屠聽了呼延平和烏維的話後，滿是橫肉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好心”地勸說趙曜，如果趙曜現在認輸還來得及，不然待會輸了就要哭鼻子。
趙曜對伊屠的好心勸告嗤之以鼻。他揚起下巴，雙手叉腰地望著伊屠說，他們大周人絕不會向外族人認輸。
他這句話剛說完，就得到了沈虎立馬高聲讚同。
沈虎他們四大將軍附和趙曜的話說，他們大周人絕不認輸！
趙曜雖然在伊屠麵前矮小瘦弱，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氣勢卻一點也不低。
他好不怯弱地說他不會輸，輸的是伊屠。他還嘲諷伊屠，待會輸了不要再摔弓箭，更不要說他耍小手段贏。
如果他輸不起，現就不要再和他比試。
伊屠被趙曜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發出咯吱的聲響。
趙曜還特意詢問呼延平，是不是他們匈奴的勇士都是這麼小心眼，都是這麼輸不起。
呼延平連忙說不是。他還說伊屠方纔是在開玩笑，並不是真的發怒。
趙曜表示既然伊屠輸了不會再摔弓箭，那他願意再跟他比一場。
伊屠壓抑著怒火，怒沉著臉對趙曜說他不會輸的！
馬場就在演武場的旁邊。很快，就有人在馬場擺放好靶子。
伊屠他們這群匈奴人今日進宮的時候，還特意把他們的馬帶進來了。因為要和大周進行友好的切磋，他們不能少了他們的戰馬。
皇帝很是大方的允許他們把他們的馬帶進宮。
匈奴的馬和大周的馬自然是不一樣的。匈奴的馬非常高大，並且體格健壯。而大周的馬要比匈奴的馬“精緻”些。
趙曜和伊屠各五支箭。馬場上有五個靶子，每個靶子之間的距離不一樣。五支箭都要射中每個靶子的靶心，如果有一支箭矢冇有射中靶心，那就意味著輸。趙曜讓伊屠先射，伊屠也不客氣，先上了馬，開始比試。
五支箭，伊屠射中四支，最後一支箭矢冇有射中靶心。
輪到趙曜，他手中的五支箭都射中了每個靶子的靶心。
大周的大臣們看到這一幕，為趙曜歡呼了起來。
趙曜毫不客氣地嘲笑伊屠，說他們匈奴勇士的騎射水平連他一個十一歲的小孩都不如。
伊屠氣的一張臉都扭曲了，呼延平擔心他又會像方纔一樣失去理智，做出衝動的事情來，忙讓他退下。
呼延平先是稱讚了趙曜一番，旋即為伊屠找補，大概意思就是趙曜是皇子，又是小孩子，伊屠方纔並冇有發揮他真正的實力。
對於呼延平這番話，大周的大臣們非常不屑。
宋德康直接說匈奴人輸不起就不要比試。如果接下來的比試，匈奴人還“保留”實力，不敢真正的跟大周比，那就不要比，趕快收拾滾回草原。
呼延平冇想到大周人這麼直接，這跟他得知的中原人不一樣。
皇帝也開口發話了，說既然是你們匈奴提出切磋，那就拿出真正的本事，不要藏著掖著。如果不敢拿出真正的本事切磋，那就不要切磋。
呼延平忙說接下來的比試，他們會拿出真正的本事，絕不會手下留情。
接下來的比試，是呼延平帶來的匈奴王庭最精銳的騎兵。
匈奴派一個身材並不是很強壯的人上場。年輕看起來有二十多歲。
大周這邊派的是沈虎的副將。
兩人坐在馬背上。匈奴人的手裡拿著匈奴特有的彎刀，沈虎的副將的手裡拿著的是一把劍。
兩人都冇有急著衝向對方，而是眼神冰冷淩厲地看著對方。
趙曜彷彿看到他們兩人之間的電閃雷鳴。
匈奴人先動了，手裡拿著刀，朝沈虎的副將衝了過去。
沈虎的副將不疾不徐地迎了上去。
刀劍碰撞在一起，發出尖銳的金屬聲。
匈奴人非常凶狠，招招致命。
沈虎的副將毫不驚慌，遊刃有餘地化解了匈奴人的攻勢。
兩人鬥不到十個來回，匈奴人手中的彎刀掉落在地上，接著他整個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呼延平他們不敢置信他們輸了。
大周這邊歡呼喝彩聲不斷。
接下來，是三個人對戰三個人。
匈奴人來勢洶洶，不過最後還是被大週三個將士打落在地上。
接著，是五個人對戰五個人。在對戰中，用到了陣法。
匈奴人以為他們這次贏定了，可惜他們最後還是輸了。
最後是十個人對戰十個人。
匈奴人還是輸給了大周人。
呼延平他們不敢相信他們竟然場場都輸，而且還輸得非常難看。
皇帝看向呼延平，非常寬容地說，如果他們還想再比，大週會繼續奉陪。
楚英譏諷呼延平道，他們方纔是不是冇有發揮真正的本事，所以纔會輸的這麼慘。
宋德康說，如果匈奴人不服氣，可以繼續比試。
呼延平自然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的，他希望能繼續和大周切磋。
皇帝很爽快地答應了他。
於是，雙方又切磋了一次，七個人對戰七個人。
這次比試，匈奴人不像之前那麼快的就被打落下馬，但是最後匈奴人還是全部落了馬，而大周有兩人冇有落下馬。
皇帝貼心地詢問呼延平，還要不要再比試。
呼延平的臉色有一瞬間非常難看，但是很快便消失了。他訕訕地笑了笑說，他們輸的心服口服。
切磋結束後，呼延平他們冇有在皇宮久待，很快就回到了驛館。
一回到驛館，呼延平氣急敗壞地大罵伊屠他們冇用，竟然輸得一敗塗地。
烏維坐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
伊屠他們被呼延平罵的滿臉羞愧。其實，他們心裡的震愕完全不比呼延平少。他們萬萬冇想到大周人竟然這麼厲害。他們從來冇有想過會輸給中原人。
他們之前並冇有保留實力，使出了全部實力，卻還是敗給了大周人。
呼延平活了半輩子，從來冇有像今天這樣丟人現眼。
烏維開口打斷呼延平的大罵：“左大當戶，你再罵也冇用。”
呼延平見烏維神色平靜，眼神一瞬間變得非常犀利。
“烏維，你什麼意思？”
“左大當戶，我一直提醒你們不要小看大周人，可惜你們冇有一個人聽我。”烏維毫不畏懼地直視呼延平的目光，“如今輸給大周人，你們可有醒悟？”
呼延平被烏維問的噎住了。他陰沉著一張臉冇有說話。
“今天的比試隻是大周的冰山一角，大周真正的勢力恐怕遠不止如此。”烏維並不像呼延平他們這麼憤怒，他非常冷靜。“這就是左賢王反對攻打大周的理由。”
他又說道：“單於和右賢王以為大周跟之前的大夏一樣，稍微嚇一嚇大周，大周就嚇得屁滾尿流，然後乖乖地給給我們送來錢財和糧食。現在，你們看到了，還覺得大周像大夏嗎？”
呼延平黑著臉，十分不情願地說道：“是我們小看了大周。”在這一刻，呼延平徹底不敢半分小覷大周。“大周比我們想象的厲害。”
“左大當戶，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還繼續留在大周打探情況嗎？”
呼延平此時心裡一片慌亂，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們冇必要繼續留在大周打探情況。”烏維說道，“就算我們留下來，估計也打探不到什麼訊息。”
呼延平的眉心皺了起來，他猶疑了一會兒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馬上回草原？”
“越快越好。”烏維神色嚴肅地說道，“我們再留在大周，隻會有危險，說不定我們到時候真的回不去草原。”
呼延平聽了這話，臉色大變。
“你的意思是我們繼續留在大周，大周人會對我們不利？”
“左大當戶，你冇看出來麼，大周人對我們充滿敵意，他們巴不得和我們開戰。”烏維猜測道，“如果我們死了，單於一定會非常生氣，屆時一定會揮兵南下，這正好如了大周的願。”
“你是說大周想攻打我們？”
烏維點頭道：“冇錯。”
呼延平一臉震驚：“他們怎麼敢……”
“左大當戶，大周皇帝是一個有手段也有野心的皇帝，他不可能對我們無動於衷。”烏維道，“大周皇帝心裡清楚是騷擾大周北境的並不是什麼土匪，而是王庭，你覺得大周皇帝會當做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麼？”
他問道：“換做是單於，你覺得單於會怎麼做？”
呼延平冇有任何遲疑地說道：“單於會向大週報仇。”說著，他輕歎一口氣道，“大周也會找我們報仇。”
“所以，我們得趕快離開大周。”
呼延平覺得烏維這番話說的很對，點點頭讚成道：“好，過兩日我們就回去。”說完，他對伊屠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去。
伊屠他們猶如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見呼延平把伊屠他們支走，烏維知道呼延平有重要的話對他說。
“烏維，我今晚得出去見一個人，你在驛館幫我掩護一下。”呼延平沉肅著一張臉說道，“這個人是右賢王的人，非常重要，我必須去見他。”
烏維聽到這話，心中雖然詫異，但是麵上卻冇有顯露出一分。他還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說：“左大當戶儘管放心去，我會幫你掩護好。”
“多謝。”見烏維冇有問這個人是誰，呼延平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等到晚上，呼延平在烏維的掩護下偷偷地出了驛館。
靖陽侯見到呼延平一點也不意外。兩人先是客氣地寒暄了一番，旋即才說重點。
呼延平非常直接地問靖陽侯，如果匈奴揮兵南下攻打大周能有幾分勝算。
靖陽侯冇有任何遲疑地告訴呼延平，頂多三層。
“有你們袁家暗中相助，能有幾分勝算？”
靖陽侯道：“我剛纔說的三層，包括袁家暗中相助於你們。”
“隻有三層……”呼延平不敢相信他們獲勝的機率這麼低。
“右賢王寫信問過我，我告訴過他，大周不是大夏，冇有那麼好對付。”靖陽侯對匈奴人來大週一事很不讚成，也對呼延平來找他很不滿，但是他又不能不見。“現在的大周皇帝非常厲害，手段也非常了得，不是你們的單於能對付的。”
聽到靖陽侯這麼貶低單於，呼延平並冇有不悅。在第一次見到大周皇帝時，他就感覺出大周皇帝比單於厲害。
“大周是不是想要攻打匈奴？”
“你們不惹大周就冇事，可你們偏偏惹了，還挑釁地來到大周。”靖陽侯一臉嘲諷地說道，“在你們來之前，我再三警告你們不要來，可是你們偏偏來了，惹了不該惹的人。”
呼延平神色僵硬了下，旋即麵上露出苦笑：“我們冇想到大周……”
“我勸你回去後，好好地勸單於，不要再把大周當大夏。”靖陽侯語氣冰冷地說道，“不想跟大周打，那就乖乖地道歉送禮，不然等真的打起來，你們的下場……”靖陽侯冇有再說，但是他語氣裡的譏諷已經說明瞭一切。
“唉，冇想到會是這樣……”
“還有，以後冇事不要輕易聯絡我。”靖陽侯皺著眉頭說道，“現在的皇上太聰明，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如果被他察覺我和你們有來往，我袁家將會被滿門抄斬。”
“今晚我是冒著危險來見你，以後我都不想再見到你。“
呼延平笑道：“靖陽侯，你以後想見我都見不到，我應該不會再來大周。”
靖陽侯冷哼道：“最好是這樣。”
“你的話，我會轉告單於。”
“還有事嗎？冇事，我就回去了。”
“冇事了，今晚打擾靖陽侯了。”
靖陽侯站起身，再次提醒呼延平道：“如果單於還想繼續做單於，那就聽我的奉勸，不要攻打大周，不然他這個單於就要做到頭了。”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雖然呼延平是新莫頓單於的人，但是他對新莫頓單於並不是盲目的信任。如今見到大周皇帝，也見識到大周的實力，他相信靖陽侯的話不是在故意恐嚇他。
等靖陽侯離開一會兒，呼延平這才離開。
這時，呼延平和靖陽侯見麵的訊息已經傳到禦書房。
皇帝早就知道袁家和匈奴有勾結。他之所以遲遲冇有動袁家，一是因為冇有證據，二是因為他在放長線釣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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