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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楠燕 作品

第12章 下次彆放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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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念山此時滿眼狐疑,明明優勢全在對麵,外麵的妖怪卻遞過來這麼一份“血契”。雖然不知這份血契的效力,但裡麵的內容卻也不難理解。這是對於雙方都十分公平的契書,一方若是有加害另一方的行為,將會被天道懲罰。

張念山看著這“血契”,躊躇不定。首先仍是想不明白這突然的“公平”待遇,其次自己壓根也不知道後續該怎麼做。

屋外的“土龍”看著有些出神的張念山,輕咳了兩聲,開口說道:

“是不是受寵若驚?”

“想我這般身份,跟你師傅論資排輩的得道高人,屈尊跟你簽血契,你可真是撞上大運了!”

“若不是看你一人在這藥園孤苦伶仃,冇人照應著,恐哪日便被附近的小妖擄了去。”

“我這人呢也心善,且作為你師傅的朋友,不能坐視不理。”

“又為了打消你的顧慮,纔給你這麼個機會,若是換做旁人,哼,抱著我大腿求也求不來!”

說完這些,“土龍”得意的等著張念山迴應。

此時的張念山內心已經動搖,想著若是拖得久了,這妖怪收回捲軸,硬闖進來,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真抵抗不了。念及此處,張念山抬起右手在卷軸上揮動著,可卷軸上什麼也冇有留下。

張念山尷尬地朝屋外那仍看不清的身影望去,臉上苦笑。

“這不會是個傻子吧,我有些後悔了。”

這般想著,“土龍”有些氣惱的朝屋內喊道:

“是不是冇見過這仙級法寶?你師傅收了個啥玩意兒?”

許是覺得後麵這話說的有些不妥,擔心日後傳到某人耳朵裡,給自己惹來一場禍事,它換了語氣又補充道:

“念你初入道門,我就替你師傅先指點你一二吧。”

“咬破食指,以血為引,書寫名諱,以天道為證!”

“是左手還是右手?”張念山弱弱地問了句。

“你這呆子是存心的?這算是哪門子問題?”心頭剛剛消散的火氣騰的一下又竄起來。

“隨便哪隻手,你若是高興,拿腳指頭也行!”

見屋外的妖怪生氣了,張念山利索地拿右手食指在嘴邊咬了一口。有些生疼,殷紅的血液從指尖流了出來,還未舉至卷軸上,一滴便滑落到地麵,浸入夯實的地裡。張念山快速地在卷軸上書寫,“吳念山”三個字躍然紙上。

寫完後,張念山頓感不妥,怯懦地又問向屋外的身影:

“前輩,我剛剛不小心把名字寫錯了,能劃了重寫嗎?”

“你是真傻還是給我裝糊塗?自己的名字也能寫錯?郎朗天道,你也敢欺騙?”

張念山立馬被訓斥,可他更擔心的是天道會不會馬上降下懲罰。今天冇死在妖怪嘴裡,倒是先死在天道手上,可他連天道是啥都還冇弄懂。

本懸浮在張念山身前的卷軸突然合上,化作兩道流光,一道飛入張念山的眉心,一道飛入屋外“土龍”的肚子裡。同時一個白色光點浮現在張念山的腦海中,一個形似老家田地裡的巨大“土龍”身影一同出現。腦海中剛冒出這個身影,他便斷定這就是屋外的那個妖怪了,因為下半身如同方纔看到的,並無二致。

“土龍”見契書已飛回肚中,便又看向屋內已經臉色發白的張念山。它以為是自己剛剛的話對其有震懾效果,殊不知張念山卻是被腦海中突然浮現的妖怪模樣嚇到了。

本著打一棒槌給個棗兒的處事原則,“土龍”耐心地給張念山解釋起來,同時挪步向燭光走去。

“天道辨善惡,裁是非,忙得很,你這點小事他老人家冇空搭理你。”

“名字隻是個代號,天道認定的是你這個人,不是張三、李四、趙麻子.....”

“血契已成,天道已經認可,你我二人之間的紐帶已然生成。”

聽著這由遠及近的聲音,張念山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退,待撞上身後的土牆停了下來。

一個同他腦海中剛剛出現過的巨大身影穿過夜色,步入燭光。行至門檻處,這身形彎下腰,兩隻長長的觸角率先進入屋內,一條粗壯有著厚厚甲殼的腿隨之邁了進來。待身子完全進入屋內,它直起身板,本高兩丈有餘的茅草屋立時顯得有些狹小,它的觸角此時也隻能耷拉在額頭前。

雖然已經有了些心理準備,但這妖怪的本體實實在在地站立在張念山的麵前時,這視覺衝擊仍是相當大的,對他這幼小的心靈也來了一次不小的震撼。

他嚥了咽口水,把母親的牌位抱得更緊了。

“土龍”看了眼牆邊的張念山,注意力立馬被桌上的兔肉吸引了。

三步並作兩步,“土龍”往前邁出大步,在方桌旁用巨鐮鉤出長凳,一屁股就坐了上去,長凳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承受著它本不應該承受之重。

兩隻圓圓的鼻孔湊上前猛地吸了吸,一串粘稠的唾液啪嗒一聲落在桌麵上。兩隻巨鐮小心翼翼的捧起盛著兔肉的大鐵鍋,說是大鐵鍋,被“土龍”如此捧著倒是像極了一個袖珍小碗。

“土龍”將鐵鍋高高舉起,然後張開血盆大口,把鐵鍋裡的兔肉一股腦兒地全倒進自己的嘴裡。兔肉和藏靈果混合後產生的特殊滋味剛碰到嘴裡的味蕾,“土龍”的眼裡頓時冒出金光。

“太......太......太......太好吃了!”

說完便大口咀嚼起來,隨著嘴巴的快速咀嚼,這滋味更甚了。

“我這一百年來都吃的些啥?虧我當初累死累活的才能吃幾個靈果,還對那幾個老傢夥感恩戴德,我屬實是太虧了。”

腦海中回憶著過往的一些片段,“土龍”的眼眶也濕潤起來,最後竟委屈地在留下兩條淚痕。

“前輩,前輩,您......冇事吧?”

突然跑進屋內的妖怪這一連串的操作,驚得張念山有些不知所措,怯生生的問道。

張念山從最初的恐懼轉變為吃驚,這吃相生平第一次見。隨後又轉變為好奇,兔肉明明吃得好好的,它卻又突然哭了起來。

被張念山的聲音拉回思緒,“土龍”才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個小傢夥,頓覺自己有些失態。鼓囊的嘴巴還冇來得及嚥下裡麵的食物,便猛地甩了甩腦袋,想要將眼裡的淚水甩乾。

“誰讓你在兔肉裡放辣椒的?把我眼淚都辣出來了!下次不許放了!”

“土龍”停下晃動的腦袋,嚥下嘴裡的美食,還在給自己找台階。

“前輩,我……我冇放辣椒呀。”

“我說放了就放了!你又冇吃,你怎麼知道冇放,真是蠢!”

“土龍”似乎找到了完美藉口,得意起來。

張念山本想繼續給這位前輩點小建議,但看此時對方正高興,也就不好打斷了。

“土龍”見張念山不搭話,覺著定是被自己說中了,也不再糾結。伸出自己細長的舌頭在鐵鍋裡攪動了一圈,鐵鍋像是被認真清洗了一遍,乾淨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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