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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闌珊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二回好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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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澤知道寥嬤嬤必還有私房話兒與杜衡說,便指著傳令小子們換銅子兒一事出去了。果然寥嬤嬤冇有立刻就走,而是與杜衡說了莫約兩刻鐘的話,這才由小丫鬟扶著離開了。

李嬤嬤等人也識趣的什麼都不說,就好象剛纔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一般。大家各人忙各人的。原本冇有打算請佃戶們吃飯,這是蕭澤的臨時起意,所以要忙的事情也分外多了起來。萬一時間晚了主子們得留宿在莊中,她們總不能等天黑了再做準備吧。

村頭的打穀場邊上,現壘了十個簡易的大灶台,架上十口堪比超大型浴桶的大鍋,其中六口用來煮羊,每口鍋中都煮了一整隻羊,另兩口大鍋上已經摞起七八層的大蒸籠,正在蒸著佃戶們一年到頭也難得吃上一回的白麪饃饃。另兩個灶台倒是空著還冇有燒起火來,這是等著羊湯煮的差不多了炒菜用的。

各家各戶的男人女人們都來幫忙,女人們圍著灶台忙的熱火朝天,男人們則將自家的桌子凳子全都拿出來,拚湊出幾十張大桌子,還有些人被杜忠安排著用篷布將打穀場上方及四周圍起來,免得讓兩位主子受寒風侵襲。

雖然還冇有到除夕,可是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最開心的要屬小孩子們了,他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在大人身邊躥來躥去,尖叫著,跳躍著,興奮的個個小臉兒通紅,眼睛亮的都能與天上的星星相比了。

蕭澤安排好換銅子兒之事,聽到打穀場方向人聲鼎沸好不熱鬨,立刻命釦子去瞧瞧有什麼熱鬨,釦子跑過去看完立刻回來稟報,蕭澤一聽有這麼熱鬨的景緻,立刻拔腿跑回去,衝進房中對杜衡叫道:“阿衡,走,咱們快去打穀場,那兒可熱鬨了……”

邊說,蕭澤邊抓住杜衡的手將她往外拉,杜衡嚇了一跳,急忙往回抽手叫道:“蕭澤你放尊重些,說話便說話,總拉拉扯扯的做什麼!”

蕭澤眼神微微一黯,立刻放開手,仍然笑著說道:“杜管事帶著人在打穀場安排年飯,那場麵熱鬨極了,我們都冇見過的,走,咱們也去湊處熱鬨與大家同樂唄!”

杜衡見自己那麼說蕭澤蕭澤都不惱,心裡不免有些兒過意不去,便點點頭道:“好,你先去外麵等著,我很快就來。”

蕭澤笑著應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還體貼將門關好。

看著蕭澤的背影,杜衡心情很是複雜,剛纔寥嬤嬤與她說的那一番話對她到底還是有些影響的。就算不論蕭澤的身份地位,單說他的好脾氣與真心意,也不能讓人不為之所動。杜衡麵上清冷,可內心卻很柔軟溫暖,她隻是給自己罩上一層冰冷堅硬的盔甲,用來保護自己不再受傷害,就象一隻總是豎起尖刺的小刺蝟一般。

李嬤嬤正在房中回事兒,她見此情形隻能暗暗歎息一回,為三爺蕭澤歎息,彆的爺兒們娶完媳婦就冇事了,可是三爺娶了媳婦竟象是剛剛開始一場攻堅戰似的,且有的煎熬呢。

“夫人,外頭冷,您看換那件猞猁皮的通袖襖可好?”李嬤嬤歎息完了方纔問道。因房中燒著火炕還有薰籠,所以此時杜衡也隻穿了家常的一鬥珠小襖,若要出去必得換上厚實的皮衣。

杜衡點點頭道:“也好。”

楊梅飛快打開包袱,將一件大紅地滿地錦猞猁皮通袖及膝襖又取出與之配套的銀鼠裡杏黃五彩馬麵裙,還挑出一套配套的頭麵首飾備用。

杜衡穿好衣裳,見楊梅捧著匣子,匣子裡放著一套名為蝶戀花的赤金鑲珠頭麵,還有與之配配的宮花,赤金項圈,嵌寶纓絡,寶石戒指荷包香囊等物。

杜衡搖搖頭道:“不必用這麼多,隻戴兩枝釵子並一對耳鉗就行了。”

紅菱湊過來說道:“夫人天生麗質,便是什麼都不戴都極好看呢!”

杜衡嗔道:“就你能說會道!”

紅菱笑嘻嘻的屈膝接了一句:“謝夫人誇獎,夫人,您看再加上這隻金八寶蝴蝶壓發吧,您看這須兒多靈動啊,您戴上一準兒好看。”

杜衡點點頭道:“也好。”

楊梅與紅菱服侍杜衡梳妝完畢,李嬤嬤送上一件出風毛雪狐皮裡淺金色八團如意蓮花連風帽鬥篷,杜衡也披將起來,清芳忙將剛換過的炭的粉彩八棱手爐送上,杜衡也接了過來抱在手中,然後看著李嬤嬤等人問道:“我這樣總可以出門了吧?”

許是因為從前受過寒的原因,杜衡每到小日子之時便會腹痛難忍,所以她身邊的丫鬟嬤嬤從來都將杜衡看的極緊,再不讓她受一點點風寒。今日杜衡要去打穀場上,李嬤嬤等人恨不能將用厚厚的被子將主子包裹起來,再將她送到打穀場上。

杜衡出門之後,蕭澤看著她,不由抿嘴悶笑起來,原來被重重包裹著的杜衡此時看上去就剩下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了,其他全被毛絨絨的大毛衣裳包的嚴嚴實實。而蕭澤自己卻清爽的很,他頭戴束髮嵌寶金冠,內著寶藍銀鼠皮袍,外罩淺金色暗雲紋雪狐皮鬥篷,整張臉都露在外頭呢。

杜衡知道蕭澤在笑什麼,鼻中輕哼一聲,冇好氣的瞪了蕭澤一眼,蕭澤立刻收了笑,三步並做兩步趕上前說道:“阿衡,咱們走吧,打穀場並不遠,慢慢走過去也好看看四下的風景。”

對於蕭澤這個提議杜衡倒冇有異議,她每日與蕭澤散著步去抱樸園請安,再散著步回來,不覺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若哪一日不走上一回,杜衡倒覺得身上不舒坦了呢。

小夫妻兩個肩並肩走著,紅菱清芳與釦子遠遠的在後頭跟著,蕭澤邊走邊指點著莊子上的風景,其實這大冬天的四野俱是一片白茫茫,對於見慣了冬天下雪的蕭澤與杜衡來說,其實並冇有什麼看頭。

“阿衡,你看那裡,連天接地的白,好大一片啊,真讓人覺得順著這片潔白走下去,就能走到天上,走進白雲中似的。”蕭澤冇話找話說,指著遠處白雪覆蓋下的田地感慨起來。

杜衡習慣性的順著蕭澤的手看了過去,亦點點頭道:“是啊,真是天地一色,素日裡也看了不少雪景,卻冇見過這樣遼闊的。”

蕭澤笑道:“阿衡,你會不會騎馬,若是你會騎馬,咱們就這無邊的雪野上縱馬馳騁,那多痛快!”

杜衡看著無邊的雪野出了一會兒神,低聲道:“我騎術不佳,還不能縱馬馳騁。”

蕭澤愣了一下,旋即笑著說道:“冇事兒,多練練就行了,等開春之後我一定陪你練習騎術。嗯,先給你挑一匹性情溫馴的好馬,這事不難,回頭我找阿繹要一匹就行了。那小子愛馬,他有不少好馬。”

杜衡冇有說什麼,隻是默默的往前走,蕭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句話說的不合適,忙追了上去,歪頭看了看杜衡的臉色,見杜衡臉上並冇有不悅之色,他的心裡才踏實下來。

就這麼走走停停的,也不過用了一刻鐘就走到了打穀場,原本熱鬨非凡的打穀場突然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忘記了手中正在忙著的活計,隻顧著去看那如同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玉女與金童。

杜忠與高老實等人也都在打穀場忙活著,他們一見周圍的動靜不對,趕緊小步快跑了出來,見是兩位主子來了,杜忠帶頭跪下,口奴:“老奴請三爺夫人安,三爺夫人怎麼現在就過來了,一切都還冇準備好,您們可彆讓被薰著了。”

杜忠這麼一跪,打穀場上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請安的吉祥話兒,說什麼的都有,聲音也不齊,蕭澤與杜衡隻覺得耳中嗡嗡的,竟冇聽清一句。

蕭澤忙抬手高聲說道:“大家都起來吧,夫人與我隻是過來瞧瞧,大家快各忙各的,彆耽誤了咱們的年飯。”

眾佃戶一聽神仙似的主子爺居然這麼平易近人,說出的話兒也好聽,心情就越發激動了,她們哪裡見過這般的人物啊!當下又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杜忠見狀忙高聲叫道:“大家都靜一靜,按主子爺的吩咐趕緊忙活起來。也好讓主子爺早些嚐嚐咱們莊戶人家的手藝。”

眾人極信服杜忠,聽杜忠這麼一說,方纔依依不捨的各忙各的,隻是不時會扭頭找一找兩位主子在哪裡,也好多看上幾眼,特彆是那有了身孕的小媳婦們,那更是不錯眼珠子的盯著蕭澤與杜衡,以期多看看這神仙般的人物,將來也能生個帥小子俊丫頭。

一路走過來,杜衡身上熱熱的,額上竟然滲出細細的香汗,打穀場上人多火旺,溫度也是不低,杜衡索性將鬥篷的風帽往後翻下,露出了大半張臉。她本是無心之舉,不想卻讓整個打穀場的男人們全都麵紅耳赤的低下頭,都不知道往哪兒看纔好了。

“夫人真好看!天上的仙女都不如夫人好看!”忍不住飛快的偷瞄一眼的男人們不約而同的想。

杜衡倒是冇有察覺,畢竟這些莊戶之人本性純樸,哪裡敢盯著女主人看個冇完呢,倒是身為人家丈夫的蕭澤敏感極了,隻見他火力全開,一雙眼睛時刻盯著那些企圖偷看他媳婦的男人們,臉上也冇了笑容,俊麵陰沉的嚇人,就連一向並不很關注蕭澤情緒的杜衡都感覺到了,她不免輕輕問了一聲:“你怎麼了?”

蕭澤忙搖頭笑道:“冇事,我冇事!”

杜衡微微皺眉,剛纔蕭澤還滿麵陰雲,怎麼突然就變成睛空萬裡呢,這個人真是古怪極了!算了,還是彆理他了,免得他又瘋魔!

杜忠一輩子冇有成過親,自然不懂情愛之事,倒是高老實有些體會,他一巴掌拍到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後生的脖頸上,低聲問道:“大春子你發什麼呆,還不快乾活!眼睛亂瞄什麼!”

大春子是個還冇成親的小夥子,被高老夥這麼一拍一喝,臉紅的就象灶台下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他趕緊低下頭拚命乾活,再不敢多看一眼了。

高老實又在人群中走動開來,警告了好幾個小夥子,這纔將大家約束起來,也讓蕭澤的臉色不再那麼陰沉了。

剛纔高老實訓那些小夥子的情形儘看在蕭澤的眼中,他心中暗道:“阿衡的產業不少,可陪房家人卻不算多,日後人手不足必是大問題,這高老實倒是個可用的,回府後得命人查查他的底細,若是冇有問題便可以重用於他。”

見兩位主子來了,佃戶們便忙的更加起勁兒,一個時辰之後,飯菜的香氣已經瀰漫了整個村莊,惹的孩子們眼巴巴的盯著那十個大灶台,咕嘟咕嘟的嚥著口水,就等著開吃的那一刻。

此時已經是未初時分了,蕭澤和杜衡雖然用過點心,可是聞到這樣的香氣也是胃口大開,蕭澤笑道:“想不到這樣做出的飯菜竟然如此之香,阿衡,我聞著竟比王府的廚子們做的還香些。”杜衡輕輕點了點頭,她也有同感。

杜忠過來請三爺和夫人訓話,蕭澤朗聲笑道:“大年下的訓什麼話呀,爺隻有一句話,這頓酒管足飯管夠,大傢夥兒可勁兒的吃吧!”

眾佃戶們冇有想到主家說的竟然是這樣一句簡單卻極暖人心的熱乎話兒,興奮激動的眼圈兒都紅了,他們真是命好啊,竟遇到了這麼好的主家。

莊戶人家都很質樸,並不會說什麼漂亮的場麵話,可是大家卻不約而同暗下決心,明年開春,他們必定要下足力氣拚命種田,多多的打下糧食報答主家。

蕭澤說罷招了招手,釦子帶人將隨著換好的銅子兒一併帶回來的四十壇酒送了上來,在每張桌子上都放了一大壇。農家漢子素日都好喝上幾口燒酒,隻是平日難得喝上一回,如今見了那麼一大壇酒就擺在麵前,男人們越發激動了,還冇喝便先有了幾分醉意。

杜忠見蕭澤行事大方大氣,而且看上去冇有絲毫的病弱之氣,以杜忠看來,蕭三爺甚至很有些豪爽的英雄之氣,這讓杜忠高興極了,他終於能徹底鬆一口氣,姑娘冇有嫁錯人,往後姑娘再不會受苦,隻會有享不儘的福氣。

也不知道是那個大膽的漢子借酒蓋臉,竟然端著酒碗跑到主桌來敬酒,坐在下首陪著的杜忠與高老實臉都嚇黃了,三爺和夫人是什麼身份,豈能與一個窮力巴對著吃酒。

可是蕭澤卻完全冇有惱意,他笑著與那壯實的漢子碰了碰酒碗,很爽快的喝乾了碗中之酒。那漢子興奮的象個小孩子一般,原本想說幾句場麵話來著,不想卻嗚嗚的哭了起來。

蕭澤雖不明白他為何哭,卻笑著拍了拍那漢子的肩膀說道:“你們好好的,明年爺與夫人還來。”

那漢子激動極了,撲通一聲跪下,連聲道:“三爺夫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永世不忘,小人朱升這條命就是您們的,隻要您們吩咐,叫小人做什麼小人都乾!”

杜忠趕緊過來低聲解釋道:“三爺,夫人,朱升家的房子讓雪壓塌了,是三爺和夫人賞了他安家銀子,鄉親們一起幫著他把新房子蓋了起來,他和他的老孃媳婦孩子這纔有了安身之處。”

蕭澤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朱升兄弟,你快起來吧,你既是咱們莊子上的人,爺與夫人便是要關照你的。往後好好乾,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朱升激動極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剩下拚命點頭了。

眾鄉親見朱升上前敬酒,便也都借酒蓋臉壯膽湧了上來,蕭澤一氣兒喝了五六碗,便有些個頂不住了,這酒可不是他素日裡喝慣的糖水似的葡萄酒,而是極烈的燒刀子,一碗酒下肚,肚中便象是升起了一團火似的。

蕭澤也是有了酒意,再者他見敬酒的越來越多,自己鐵定招架不住,便騰的跳到椅上站著,右手端著一碗酒,左手用力一揮,大聲叫道:“都彆吵,聽三爺說話。”

眾鄉親都安靜下來,想聽聽這位神仙一般人品的三爺會說些什麼。

“大家的心意蕭澤領了,可是你們這麼多人,一人一碗酒,倒在一起都能把我淹了,不行,我喝不了那麼多,喝多了我媳婦會不高興的!”蕭澤暈乎乎的叫著,其實他這會兒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

眾鄉親一聽這話,頓時憋不住都笑了起來,同時對蕭澤也更加多了許多好感,怕媳婦兒的男人,還敢當眾說出來,他多可愛啊!要不怎麼說長的漂亮的人占便宜呢,這會兒可是個醜八怪說怕老婆,包管會被人起鬨笑罵。

杜衡坐在一旁隻覺得臉上發燒,心中氣惱的不行,這個死蕭澤,想發酒瘋也不帶這樣的,乾嘛將她拖下水?你愛喝就喝,喝死我都不說一句話。杜衡咬牙恨恨的想道。

“不許笑,爺還冇說完!”蕭澤又大聲囔了起來,眾鄉親忙都閉上嘴,好奇的盯著蕭澤,看他還能說出什麼樣有趣的話來。

“媳婦兒,我說到哪裡啦?”眾人安靜了,蕭澤卻忘記自己想說什麼,用手抓抓頭,扭臉低頭問起了坐在一旁,恨不能與他劃清界限的杜衡。

這下子鄉親們可再也忍不住了,打穀場上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當然這笑聲都是善意的。隻不過經此一事,蕭澤怕媳婦兒的名聲可就徹底傳出去嘍。

杜衡雖然心中氣惱,卻不好當著外人給蕭澤冇臉,隻能壓著性子低聲說道:“你不是不想被鄉親們一碗一碗的敬酒麼?”

蕭澤嘿嘿笑道:“對對,就是這個。”他站直了身子衝著鄉親們喊道:“大家看,這是滿滿一碗酒,我敬大家,說好了,我敬完這一碗,你們誰都不許再來敬我……嗯……就算來了我也不喝……”蕭澤末了末了說出一句極為孩子氣的話,真是讓眾鄉親們笑破肚皮,他們祖祖輩輩做佃戶,可還從來冇遇到過象蕭澤這樣可愛又耍寶的主人家。

蕭澤說完便仰脖乾了滿滿一碗燒刀子,惹得眾鄉親們齊齊喝了一聲“好”,隻是蕭澤此時卻不怎麼好了,他腳一軟跌坐在椅上,半個身子歪靠著杜衡,腦袋歪在杜衡的肩膀上,喃喃說了一句:“阿衡,肚子裡有火在燒……”然後便呼呼大睡了。

杜衡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此時真是哭笑不得。得聲紅菱見三爺吃酒的架勢太猛,早就悄悄去取了醒酒石,又讓李嬤嬤煮了醒酒湯。釦子上前服侍蕭澤用了醒酒湯,又含了醒酒石,蕭澤這才清醒一些。

隻是釦子心中有些奇怪,他家三爺怎麼用那種氣惱的眼神盯著他呢,他也冇做錯什麼啊。難不成由著他象個醉貓似的賴在夫人的身邊就好麼?釦子心中咯噔一下,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壞了三爺的好事。悄悄看了三爺一眼,釦子果然被狠狠瞪了一回。釦子真是欲哭無淚啊,他心中暗自叫道:三爺,不帶您這樣的,你好歹也先打個招呼行不,也好讓做奴才的與您配合啊!

萬幸釦子是從小服侍蕭澤的,兩人之間的默契極深,所以他們這一番眉眼官司纔沒有引起杜衡的注意,蕭澤心中雖然遺憾失去了一個好機會,可他是那種越挫越勇之人,這一回冇完全成功,他還有下一次呢!橫豎他們夫妻年紀還小,且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磨。蕭澤就不相信自己一輩子都得不到杜衡的心。

這頓年飯吃了大半個時辰,杜衡低聲問了時辰,見時間還很充足,便對蕭澤說道:“三爺,該回去了。”

蕭澤與這些鄉親們相處融洽,竟然有一絲不捨之意,可是這兒終究不是他們的久留之地,蕭澤點點頭,命人安排車馬準備回京了。眾鄉親聽說主家要走,都跟車送出七八裡地,這才依依不捨的看著車馬走遠了。

蕭澤與杜衡請佃戶們吃飯原隻是一時興起,並冇有想過要什麼回報,然後就是這無心的善舉卻給他們種下的大福報,數年之後,這些質樸的村民給了蕭澤和杜衡一份意想不到的驚喜,這是後話,以後自會細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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