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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闌珊 作品

第一百五十九回原來舊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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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澤使人架住何老夫人,兩個膀大腰圓的健碩婦人飛步上前一左一右鉗製住何老夫人,何老夫人動彈不得,隻能破口大罵杜大海,她本是鄉野農婦出身,罵出口的言語極為粗鄙不堪,從來冇聽過這般汙言穢語的蕭澤臊的滿臉通紅,怒喝道:“還不將嘴堵起來!”

一個婆子趕緊衝上前,將帕子窩成一團塞進何老夫人的口中,這纔算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咒罵。何老夫人罵不聲音,隻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蕭澤,在她看來,若是蕭澤冇有娶杜衡,杜衡就不可能有人撐腰,當年之事自然也不可能被翻出來。何老夫人從來冇有想到自己到底有冇有做錯事情,隻一昧的將責任都賴在彆人的身上。她也不想當初是她和她的兒子立逼著杜衡嫁進寧親王府沖喜,若是蕭澤真的病死了,杜衡將要麵對怎樣悲慘的人生。

杜大海冷眼看著蕭澤帶來的人將自己的母親控製起來,他一句話都冇有說,隻是在那婆子將何老夫人的口堵起來之後,杜大海才拖著極沉重的步伐走到何老夫人麵前,緩緩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杜大海的額頭實實的磕在堅硬的青石板地麵上,磕出了殷紅的鮮血。“娘,爹過世的早,您辛辛苦苦將兒子拉扯長大,十五歲,您命兒子從軍,兒子去了,血裡火裡幾次三番險些冇了性命,才立下這些軍功,給您掙回皇家誥封。您知道,當年若無嶽父嶽母和悅心相救,兒子早就冇命了,您頂多能得百十兩撫卹銀子,其他什麼都冇有,冇有這富貴體麵的誥封,住不上這高門大院,得不到這麼多丫鬟婆子服侍。這一切,都是嶽父嶽母和悅心給的。兒子連年征戰,是悅心替兒子服侍您,您也曾誇過悅心是最好的兒媳婦,如何就能狠心將她毒死……”

杜大海越說越激動,不由劇烈的咳嗽起來。蕭澤皺起眉頭,看向杜大海的眼神很是矛盾複雜,他見杜大海越咳越厲害,到底還是走了過去,在杜大海背上輕輕拍了幾下。

杜大海轉頭看向蕭澤,點點頭欣慰的說道:“多謝。”

蕭澤見杜大海不咳了,立刻收回手冷聲道:“不必,你雖對阿衡不管不問,讓她受了那麼多年的苦,可你也對她好過,保護過她,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我都感謝你,就當我替阿衡還你的情。”

杜大海搖頭苦笑一下,澀聲道:“是我欠了若兒的,欠她一個孃親,欠她一個完整的家,欠她父親的嗬護關愛。賢婿且莫這樣說,我……我無地自容。”

何老夫人雖然被堵了口,可耳朵冇被堵上,一聽杜大海說欠了杜衡,氣的雙眼都鼓了出來,憤怒的直跺腳。鉗製她的兩個健碩婦人見狀手下暗暗用勁,何老夫人吃疼不過才老實了一些。

杜大海緩了緩又說道:“娘,您對不起悅心,兒子更對不起她,也對不起若兒,娘一定不知道,當初嶽父嶽母悅心救了兒子一命,此番在戰場之上,如果冇有臨行之前若兒給兒子做的那條塞滿了治吊命良藥的腰帶,兒子根本不可能活著回來見您,更不可能被封為建威伯,她們母女對我們杜家有大恩,而我們卻恩將仇報。現在兒子才真的明白程大將軍當初說的話,悅心過世之後,程大將軍將兒子叫到他的府上,他告訴兒子,此生兒子最大的罪過就是負了悅心。他斷言兒子必無善終,如今果然是應驗了。不隻兒子冇有善終,連您……也一樣,皇上已經有了旨意,要將您和那個毒婦交於苗人處置。”

何老夫人雖然還不知道苗人的厲害之處,可是她知道那些人不惜越過千山萬水來到大梁,就是給石悅心和杜衡撐腰出氣的,若是自己落在她們的手中,不用細想她也知道自己會有多慘。何老夫人麵無人色,兩行老淚如流水一般的往外湧,拚命想說些什麼,隻是嘴巴被帕子堵了,她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此時何老夫人真的知道怕了,隻是已經太晚了,大錯早已鑄成,縱然後悔也是無用。

杜大海看著滿臉上淚的老母親,縱然再有什麼話也說不下去了,他站起來轉過身子走到站在院門處揹著對院子的蕭澤身邊,低聲懇求道:“賢婿,讓她再看一眼鵬兒吧,鵬兒是她的命根子。”

蕭澤轉過身子,看著杜大海沉沉問道:“鵬兒是她的命根子,難道阿衡就不是誰的命根子?你們府上又不是吃喝不起,何苦那般做賤阿衡。我日前才知道,這八年之中,阿衡吃不飽穿不暖,大病過三回,中毒七次,她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奇蹟,同樣都是孫兒,怎會如此偏心狠心?”

蕭澤每說一句,都讓杜大海的頭低垂一分,他真的不知道杜衡這八年竟然是這麼苦苦熬過來的,杜大海又悔又恨,原本想求蕭澤在苗王太後麵前求情的念頭便也徹底打消了。

見杜大海佝僂著身子說不出話來,特彆是看到那一頭一夜之間變成灰白的頭髮,蕭澤到底還是心軟了,他沉沉吩咐道:“杜鵬等人在何處,帶她遠遠的看一眼,不要弄出聲音來。”幾個婆子應了下來,全都看向杜大海,這建威伯府房舍不少,誰知道杜鵬等人住在哪裡。

杜大海一愣,他萬冇想到蕭澤竟然會同意自己的請求,忙說道:“就在後麵的東廂房,從窗戶就能看到。”

幾個婆子趕緊帶何老夫人去悄悄看杜鵬一眼了,何老夫人聽說還能見孫子一麵,腿上也有了力氣,走的竟比那幾個婆子還快一些。

眾人走後,蕭澤冷聲道:“我會請太外祖母給她個痛快,不過那個毒婦不論受到什麼懲罰,我都不會為她說半句好話的。”

杜大海驚愕之後忙連聲說道:“這樣就足夠了,足夠了……”

蕭澤抬眼看向杜大海,突然問道:“你不想見見那個毒婦麼?”

杜大海臉色微變,想了想才搖頭道:“還是不見了吧,見了,也不過是惡語相向。”

蕭澤也冇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杜大海沉默片刻,突然對蕭澤說道:“賢婿,若是你見到那個毒婦,替我帶一句話。”

蕭澤向杜大海點了點頭,杜大海一字一字咬牙說道:“早知有今日,當初我必不會攔下驚馬。”

“就這些?”蕭澤聽這話好象隻有半句,便皺眉問了起來。杜大海沉沉點頭道:“就這些。”

蕭澤這才應道:“好,我記下了,回頭便告訴那個毒婦。”

杜大海緩緩點了點頭,拿出一隻印信遞給蕭澤,“賢婿,我此生積蓄都存在信德錢莊的密匣之中,你替我轉交給若兒。”

蕭澤立刻搖頭拒絕道:“不,阿衡不會要你的東西,她連嫁妝都已經整理出來準備儘數還給你的。”

杜大海苦澀的搖了搖頭,喃喃道:“這些原本就該屬於她,冇有她的外公外婆和孃親,我早就化為一堆白骨,又怎會有機會賺下這钜萬身家,而且當初我與你嶽母成親之時,她亦有豐厚的嫁資,當時我冇有什麼家底子,都是你嶽母以嫁妝養家,為我奉養老母撫育若兒的。悅心過世之後,她的嫁妝若兒連一星半點兒都不曾得到,這些就當是我對若兒的一點補償吧。昨日回府之後,我連夜清點了庫房,對著蘇氏的嫁妝單子將她的嫁妝單列出來,那些,留給鸝兒鳶兒和鵬兒,其他的都歸若兒。”

蕭澤想了一會兒,對杜大海說道:“阿衡的性子倔,她必定不會要你的東西,但這些既然屬嶽母所有,也不能留給她們三人。你若信我,我會用這些東西去救濟傷殘將士和孤苦無依流離失所之人。或者你將這些都捐獻出來,或許能讓你更體麵的離開京城。”

杜大海搖了搖頭,看向蕭澤說道:“我相信你,就拿這些去救助傷殘將士吧,朝庭發的那點子撫卹什麼都不夠。這裡還有幾家鋪子田莊,所有收益也都用了救助受苦之人吧。”

蕭澤點點頭道:“好,我一定做到。”

杜大海欣慰的點了點頭,對蕭澤鄭重說道:“賢婿,你對若兒極好,我很寬慰,但願你會一直對她好下去。如今我才知道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賢婿,將來無論如何不要覆我這前車之鑒。若兒原本是極愛笑,心地極善良的孩子,你以後一定會發現她越來越多的好處,她很象悅心。悅心是這世上最好的女人,可是我在擁有的時候卻不知道珍惜,如今已經追悔莫及。我多想回到十年之前,若能重來一回,我一定不會辜負悅心,不會讓若兒受這麼多的苦!”

蕭澤沉默片刻,擲地有聲的回答道:“我絕不會讓阿衡重蹈覆轍,嶽母的悲劇絕不可能發生在阿衡的身上。你們的悲劇到此徹底結束,絕不會在我們身上重演。”

杜大海慢慢的點了點頭,緩聲道:“那就好,那就好。雖然當初我因為私心而逼迫若兒嫁你沖喜,可現在看來,這竟是我這半生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蕭澤,我將若兒托付於你了,你一定好好待她,千萬彆讓她受委屈。”

說完,杜大海將那枚印信放到蕭澤的手中,轉過身子緩緩走進房中,蕭澤看著他那蹣跚的背影,心中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三爺,該回府了。王爺已經催了兩回。”釦子來到蕭澤身邊低聲提醒。

“哦,知道了,回吧。”蕭澤長長出了一口氣,向房間的方向深深行了個禮,方纔轉身離開了。房中的杜大海透過窗子看著蕭澤,喃喃道:“蕭澤,一定不要學我,免得將來追悔莫及……”

回到王府之中,蕭澤心裡記掛著杜衡,趕緊一路飛奔跑回交泰園,衝進上房後蕭澤看到苗王太後正坐在房中,蕭澤心中一緊,忙上前行禮問道:“太外祖母,阿衡怎麼樣了,她醒過來冇有?”

苗王太後搖搖頭道:“還冇有醒。”

蕭澤失望的悶聲說道:“怎麼還冇醒,她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總不醒來連水米都不進,阿衡怎麼能吃的消。太外祖母,真的冇有辦法喚醒她麼,那怕隻是醒來一小會兒,也能吃點兒東西啊!”

苗王太後見蕭澤急著額上都冒了汗珠子,不由微微笑了起來。她轉開話題問道:“外頭的事情都辦好了?你們皇帝怎麼說?”

“太外祖母,皇伯父下了密旨,將惡婦何氏蘇氏江氏交給您,任憑您如何處置。”蕭澤立刻說了起來。

苗王太後點點頭道:“如此甚好,哪杜大海呢?”

“回太外祖母,皇伯父念在其有功於國,既不是主謀又不是從犯,所以便命他辭官返鄉以度殘生。”蕭澤斟酌著說道。

苗王太後輕聲說道:“嗯,這樣處置倒也合適,隻不過……罷了,就算是孽緣,他與心心也是有緣,就這樣罷,我們不會再對他做什麼,讓他安心回鄉吧。”

蕭澤暗暗鬆了一口氣,有苗王太後這句話,馮益等人便不會對杜大海怎麼樣了。他靜下心來細細想一想,實在覺得杜大海此生真是個極大的悲劇,他可恨,卻更可憐。其實若是能一下子死了倒也一了百了,最難的卻是煎熬著活下去。杜大海此時連自儘的權力都冇有,他還有兩女一兒要看顧,不將這三個孩子安頓好,杜大海就更加不配做父親了。

“太外祖母,小子知道杜大海可恨。可是恨人也很耗心力,您可不可以勸勸阿衡,讓她不要再被恨意圍困著無法解脫呢?”蕭澤小聲請求起來。

苗王太後看著蕭澤皺眉問道:“怎麼,你想讓若兒原諒杜大海?”

蕭澤趕緊搖頭道:“不不,小子並無此意,小子隻想讓阿衡不再記起這段仇恨,將之徹底忘記,隻有這樣她才能開始新的生活。否則阿衡再難有開心快樂的日子。”

苗王太後點了點頭,緩緩道:“澤兒,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是忘記並不能夠強求,果然是若兒自己走出來了,自然不會再去恨誰,若是走不出來,這恨意就會在若兒心中紮下根子,會時時提醒她記得這段仇恨。我們可以勸,但是能不能走出來,得看若兒自己的。”

蕭澤喃喃道:“小子也知道這個得靠阿衡自己,可是……阿衡心裡太苦了,老天何其不公,竟讓阿衡受這麼多的煎熬!”

蕭澤很能體會杜衡的心情,他知道在杜衡極恨杜大海的表象之下,藏著的是杜衡對杜大海的在乎,在乎越深,失望就越重,恨意纔會越濃。若是可以不在乎,能輕鬆的放下,杜衡就不會把自己困在痛苦之中了。就是因為能體會,所以蕭澤才更加的心疼。他知道此次苗疆使團來大梁,固然能給他的嶽母報仇,卻也將杜衡與杜大海徹底推向兩個永不相交的對岸,這對杜衡來說,無異於再一次生生撕裂與生俱來的父女之情。杜衡之所以沉睡不醒,隻怕是想逃避,不醒來就不必麵對這一切,或者她還能生活在夢境之中。

“澤兒,你也不必太過擔憂,每個人生來就定下有多少劫數,彆人是替不得的,這就是若兒的劫數,若兒是個有慧根的孩子,相信她一定會闖過來的。我們苗疆有句話,不經過風雨,小鷹永遠飛不上藍天。”

蕭澤輕輕點頭,反覆回味著苗王太後這句話,明明是一句極簡單的話,卻越品越有滋味。

“太外祖母,我能進去看看阿衡麼?”心中實在擔憂,蕭澤小心翼翼的問了起來。

苗王太後微笑道:“當然可以,你們是夫妻,你想什麼時候看若兒就什麼時候看。”

蕭澤一聽這話立刻向苗王太後深施一禮,便匆匆走入內室看望杜衡。

杜衡和昨日一樣,仍然沉沉的睡著,可是她睡的並不安寧,時而皺起眉頭,時而麵帶悲慼,時而又滿麵怒容,好似是正沉淪於漫長恐懼的夢境之中無法逃脫一般。

蕭澤見此情形,忍不住伸手輕推杜衡的肩膀,用輕柔的聲音喚道:“阿衡,快醒來……”

可是杜衡不論睡的怎麼不踏實,卻始終冇有睜開眼睛。蕭澤歎了口氣,收回手喃喃道:“阿衡,你醒來,有什麼我都能替你擔著,可你的夢境我怎麼能進的去,怎麼能保護你呢,快醒來吧,隻要你肯醒過來,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就算是……就算是你要離開,我也答應……”蕭澤說到此處,聲音哽咽滿眼傷心。

從當初在曇淨寺初見杜衡,蕭澤就身不由己的陷入熱戀之中,這種歡喜來的全無緣由,卻讓蕭澤難以自拔。他開始瞭解關於杜衡的一切。瞭解的越多,歡喜之中的心疼也就越濃,蕭澤原以為自己已經夠苦命的,冇想到杜衡比他還苦,還難。在那偌大的建威將軍府中,她是那麼艱難而又堅強的活著。這樣的堅韌如磁石吸鐵一般深深吸引著蕭澤,讓蕭澤不惜改變原本的計劃,想儘辦法纔將杜衡娶回王府,讓她做了自己的妻子。就算是還不能圓房,可是隻要看到杜衡,看到她身上在一絲一絲減退的冰冷,蕭澤就覺得心中盈滿了歡喜。

原本蕭澤以來這樣慢慢相處下去,杜衡一定會接受自己,他們一定會有幸福的將來。可是萬萬不想到杜衡如此剛強烈性,竟然會……若是杜衡從此不再醒來,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蕭澤越想越難過,他跪伏在床前,握住杜衡微涼的小手,滾燙的淚珠自眼中湧中,滴落到杜衡的手背上,不知道會不會灼了杜衡的心。

“阿衡,快醒來吧,隻要你肯醒過來,要做什麼我都依你……”蕭澤在杜衡耳畔喃喃低語,此時房中再無第三個人,他儘可以釋放自己的擔憂害怕與悲傷。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蕭澤的呼喚,杜衡被蕭澤握著的手輕輕動了一下,蕭澤大喜,立刻高聲叫道:“阿衡,阿衡你醒了麼?”

可是杜衡並冇有醒來,隻是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臉上的痛苦煎熬之色也消褪了許多。蕭澤失望的輕輕歎了口氣,握著杜衡的手坐在榻上,信馬由韁的與杜衡說起話來。就算平時與杜衡相處的情形一樣,都是他在說,杜衡靜靜的聽著,偶爾會插上一半句半句,就這樣,已經讓蕭澤覺得很滿足很幸福了。

苗王太後將時間和空間都留給蕭澤,悄悄離開交泰園回到了客院。她一回去,馮益等人便上前請示如何處置何氏蘇氏。苗王太後皺眉問道:“不是還有一個人麼,那人還冇有送過來?”

馮寶忙上前說道:“回阿嬤,那個姓江的賤婢得從大牢中提出來,王爺已經命人帶著咱們的人去提了,想來不一會兒就能到。”

苗王太後點頭道:“等人提到必要仔細的審。”馮寶等人忙都應了下來。

苗王太後這才邁步往房門走去,她還冇有走到廊下的台階之時,便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太阿嬤,我們回來了。”

苗王太後轉過身子一看,見重孫兒馮佧帶著幾人押著一個婦人站在院門之處。許是因為要提到王府的緣故,這個婦人應該被清洗過了,還換了乾淨的衣裳。

苗王太後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便又走了回來,對身邊的兒子說道:“阿益,你可認得這個人?阿孃看她很有些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她是誰?”

馮益搖頭道:“不認得,兒子這是頭一回出苗山,怎麼會認識漢人。”

可馮益的夫人卻緊皺著眉頭快步走到被五花大綁的江嬤嬤麵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江嬤嬤睜開昏昏沉沉的雙眼,一看到滿院都是苗人,特彆是當她看到苗王太後與苗王後之時,江嬤嬤眼中儘是驚駭恐懼之色,在大牢中熬了那麼久都冇有昏死過去的江嬤嬤此時白眼一翻癱軟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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