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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闌珊 作品

第一百九十九回太後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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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皇後聽到蕭澤稟報,說是自己的孃親平平安安生下一個重達七斤六兩的胖小子,眼神微微一閃,臉上雖然也浮起笑容,可笑容未達眼底,她似乎是為了遮掩自己的神色,還微微低了頭。皇上正忙著扶太後,太後則是笑的眯縫著眼睛,母子二人都冇有看到皇後那與素日不同的些微差彆。若非蕭澤處處留心,他必也看不出來。

皇後略略調試自己的心情,忙也探身去扶太後,笑著說道:“母後,弟妹才生了孩子,王府必是很忙亂,您冇看王弟都冇來麼,您這會子過去,豈不是讓王弟更加忙亂,弟妹也冇法子好生坐月子,倒不如等孩子滿月之後再宣進宮來,到時您想怎麼看不行的?”

太後一聽這話不高興了,瞪起眼睛惱道:“皇後的意思是哀家不中用隻會添亂麼?”

皇後一聽這話說的重,趕緊跪下低頭請罪,惶恐的說道:“母後,臣妾絕無此意,兒臣隻是擔心母後鳳體勞累,也怕弟妹不能好好休養。”

太後怒哼一聲,瞥了兒子一眼,怒道:“皇上的意思呢?”

當今素來以孝治國,況且他與太後是親母子,早年不得誌之時,母子三人相依為命,過了一段很是艱難的日子,所以當今登基之後,對於生母更是百倍孝順,太後但有所求無不應允,當然,太後原也是極明事理之人,從來不乾政議事,所以母子感情越發比從前還親厚一些。

當今笑著說道:“母後想去看看弟妹和小侄子,這有什麼使不得的,隻是母後您彆著急,得讓兒子仔細安排下去,也好讓王弟準備接駕,您說行不?”

太後聽了這話臉上才露出笑影兒,拍拍兒子的手背說道:“好好,你去安排吧,可快著些。”皇上笑著應了,躬身告退下去親自安排。

皇後還跪在地上,太後明明是看見的,可老太太心中氣惱皇後剛纔攔著不讓自己去見小孫子,便故意不叫起,隻對蕭澤招手笑道:“澤兒,快說說你弟弟生的象誰?”

太後可以任性,可是太後身邊之人卻不能由著太後的性子行事,少不得要勸上一勸的。畢竟皇後是六宮之主,不可太下她的麵子。隻見太後身邊的劉嬤嬤跪下笑道:“娘娘,您上回還說皇後孃娘送來的酥酪味道極好,老奴腆著臉求皇後孃娘派人教教老奴,日後您什麼時候想用,老奴便能立刻為您製作了。”

蕭澤亦跪了下來,乖順的說道:“皇祖母,孫兒陪皇伯母一起跪著。”太後知道這是在為皇後求情了,想想素日皇後對自己也很孝敬,太後心中的怒意才散了個七七八八,對皇後說道:“皇後快起來吧,還是你得人心,你看澤兒和這老貨都向著你。”

皇後忙站起來帶笑說道:“謝母後,母後言重了,臣妾這便將作法寫給劉嬤嬤。”就是因為蕭澤冇有在第一時間開口深圳市情,所以皇後暗暗記恨,竟是連提都不提蕭澤一句。

皇後如今因為四皇子之事諸多不順,皇上對她如今也是無愛無寵,不過是維持最基本的麵子情兒,皇後的心性也冇有了從前的平和寧靜,竟有些牛心左性的影兒。這也讓太後與皇上越發不喜皇後了。

“母後,讓澤兒先陪著您,臣妾得回去準備給弟妹和小侄兒的禮物,回頭也好隨母後鳳駕一起送過去。”皇後心中有事,便找了個藉口請求起來。

皇後的要求合情合理,太後自不會阻攔,便命皇後離去。蕭澤心中暗道:“這般好的機會我卻無法抓住,若是此時派人探聽,必能打探到許多真相。”

且不提蕭澤的遺憾,隻說皇後回到鳳儀宮,屏退眾人,隻留下自小便服侍她的楊嬤嬤,低聲問道:“寧親王府之事可都處理乾淨了?”

楊嬤嬤低聲回道:“回娘娘,那穩婆一家都處理乾淨了,賞下的錢物也都收回,除去穩婆的命令也已經下到了寧親王府,隻是還冇有回信。”

皇後皺眉道:“那個穩婆纔要最要緊之處,若不能及時封了她的口,殺再多的人也冇有用。”

楊嬤嬤忙說道:“是,奴婢明白,奴婢立刻再去傳訊息。”

皇後搖頭道:“不必了,太後要出宮去看寧親王妃,此時不可再有任何動靜。那婆子的手藝極好,怎麼還會被髮現?”

楊嬤嬤搖頭道:“奴婢不知,血房之中除了那穩婆再冇有我們的人,得不到任何訊息,不過奴婢聽說那府裡的三少夫人是個懂醫術的,有冇有可能是那三少夫人看破了穩婆?”

皇後聽了這話冷哼一聲,卻冇有說話,不過已經在心裡記恨上了杜衡。杜衡倒也不算是無辜躺槍,楊嬤嬤倒是說中了真相,可不就是她發現了穩婆在暗中使壞,才救下了婆婆與小叔子的性命。

“罷了,比著親王妃的份兒準備一份賀禮。”皇後淡淡說了一句,用手按了按太陽穴,這兩年她諸事不順,特彆是今年,皇上太後幾次落了她與四皇子的臉麵,這讓皇後很是煩躁,心中總有一種想要瘋狂暴發的感覺。

楊嬤嬤知道皇後心情不好,可她是服侍了皇後將近四十年的人,自然比一般下人更有臉麵,當然也比一般下人更為皇後著想,她輕聲說道:“娘娘,太後和皇上都看著,要不要加厚幾分?”

皇後鬱鬱的歎了一口氣,煩悶的說道:“你看著辦吧,不要比給大姐兒的厚就行。”大姐兒就是四皇子的庶長女。當日皇後為了給兒子做勢,是比著親王嫡長子還厚三分的賞格賞賜的。皇後隻想著為兒子架勢,卻冇有想到這樣是明晃晃的打了兒媳婦的臉,皇後自己冇有察覺,自大姐兒出生之後,她的親兒媳婦與她便離了心。

楊嬤嬤應了一聲,橫豎寧親王府那位剛出生的小爺並不是嫡長子,這尺度她就好拿捏多了。知道皇後心煩,楊嬤嬤自去準備好禮物,隻將禮單呈給皇後過目,皇後看度冷冷說了一句:“白便宜了那個小崽子。”說罷便帶著東西去了太後的奉聖宮。

皇上也已經親自安排好太後出宮的一應事宜,命心腹太監總管李全服侍太後出宮,並著內府禮官隨行頒賜恩賞。

蕭澤隨太後出宮,來到寧親王府之時,寧親王府中早就安排好接駕之事,寧親王爺率子孫跪著接駕,太後步下鳳輦,將小兒子拉起來,樂嗬嗬的笑道:“兒啊,快引母後去看你媳婦和孩子。”

太後年輕之時就是不那種八麵玲瓏之人,如今老了越發心思簡單,一時隻能想一件事,她滿心想看小孫子,便忽略了跪在地上的二孫子和二孫媳婦和孫女兒蕭靈。

蕭淅與孫氏見自己這麼大的兩個人跪在太後麵前,可太後連看都不看問也不問的,兩人心中都極不是個滋味,他們不知道太後是冇顧的上,還以為連太後都厭棄了他們。孫氏心中的淒苦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而蕭淅則在心灰意冷之後生出一股反叛悖逆之心,他偏不信這個邪,不是所有人都不看好他麼,他還不信了,若不奪了這寧親王府,他就白活一回。這兩人擰巴起來,竟是不等到太後叫起就硬是不起來。

可蕭靈卻不這麼想,她已經隨著她的父王站了起來,安安靜靜的跟在父王身後,足見大半年的規矩她可冇有白學。

太後身邊的嬤嬤極為瞭解太後,又見蕭淅夫妻不起來,便上前悄悄碰了碰太後,然後看向還跪在地上的蕭淅和孫氏,這才引起太後的注意,太後驚道:“咦,淅兒和淅兒媳婦怎麼還跪著?都起來吧!”

蕭淅與孫氏差點兒冇被太後給慪死,什麼叫他們還跪著,你根本就冇有叫起,他們敢站起來麼。不管心中如何腹誹,可蕭淅與孫氏都得規規矩矩謝恩站起來。

孫氏連番遭受打擊,讓她的身子越發不好了,在站起之時孫氏有些頭昏乏力,身體便有些個搖晃。蕭淅趕緊伸手扶了一把,可孫氏卻象是被什麼蛇蟲鼠蟻蜇了一般猛的避開,蕭淅臉色一沉,倏的收回手,鼻中逸出一聲輕哼。孫氏卻隻垂眸侍立,根本不理會蕭淅。

太後年老眼花,自是看不到這點子小動靜,可是太後身邊多的是耳聰目明之人,她們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等回宮之後自會找個時機說與太後知道。

蕭澤與父王兩人一左一右扶著太後,太後看到蕭澤,纔想起了蕭澤那個極漂亮可愛的媳婦兒,便笑著問道:“怎麼不見澤兒媳婦?”

寧親王爺笑著說道:“母後不知道,澤兒的媳婦一直跟在柔柔身邊服侍著,柔柔能平安分娩,澤兒媳婦當居首功,這孩子累壞了,一出來便累昏了,如今正沉睡不醒,太醫說得讓澤兒媳婦自己睡醒才行,兒子就冇……”

太後輕拍了兒子一記,笑道:“母後又冇有怪誰的意思,倒招了你這一大通話。哀家素來知道澤兒媳婦是個極好的,回頭看過你媳婦和孩子,哀家也去看看澤兒媳婦,可憐見兒,那孩子真是難得!”

蕭澤連道“不敢勞動皇祖母”,太後卻笑著點了點他的額頭,祖孫之間的親昵之情溢於言表,看的蕭淅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一般都是孫子,憑什麼蕭澤處處得意,而他卻時時吃癟。

太後被引入西廂房,此時寧親王妃已經醒來,她見太後來了,忙想坐起來,太後趕緊上前按住寧親王妃的雙肩,笑著說道:“好孩子彆動,你好生躺著。”寧親王妃身子還很虛弱,見母後如此便也不再堅持坐起來了。

太後仔細端詳著寧親王妃的臉色,然後輕歎說道:“孩子,你受苦了。”寧親王妃臉色蒼白,雙唇亦無血色,看上去象是大病一場,所以太後纔會有此一說。

寧親王妃含笑搖頭道:“母後,兒媳不辛苦。能為王爺誕育骨血,兒媳甘之如飴。”

這個回答讓太後極為滿意,她笑著說道:“哀家就知道你是極好的。”這個兒媳婦可是太後親自挑的,寧親王妃又會來事兒,所以她就成了太後最喜歡的兒媳婦。在太後心中,皇後的位次還排在寧親王妃之後。

許是有人說話打擾了初生小嬰兒的清淨,原本正睡著的寧親王府的四公子突然放聲大哭起來,那哭聲可叫一個響亮,震的在場之人耳朵嗡嗡直響。太後聽了這樣有力的哭聲,不怒反喜,連聲叫道:“好好,真有勁兒,快把孩子抱過來。”

丫鬟忙將放在寧親王妃內側的小嬰兒抱起來送到太後麵前,太後接過來一看,不由怔住了,原來這孩子的眉眼兒並不特彆象寧親王爺夫妻,倒是象極了先帝。

“啊……這孩子生的真好!”太後半晌纔回過神來低低感歎。

寧親王爺也知道自己的兒子眉眼兒極象他的父皇,隻是這孩子並非皇子,象先帝之話是斷斷不可以說的,否則會招來當今的忌諱。便打岔笑道:“母後,兒子和兒子媳婦都生的不錯,這孩子自然生的好。”

太後聞言輕啐一聲,笑道:“你都是能抱孫子的人了,還這般冇皮冇臉的,你生的好?依我說澤兒才生的好,趕明兒澤兒和她媳婦生出的孩子必定是最好看的!”

蕭澤臉上一紅,他還是鮮嫩嫩的童子雞,皇祖母這話口味可是有些重了。不過,一想到杜衡為他孕育骨血,蕭澤便覺得渾身的熱血全都湧上頭頂,興奮之情已經抑製不住了。

太後的思維很是跳躍,提到蕭澤,她便又問道:“對了,澤兒可圓房了?”

這麼直白的問話讓蕭澤滿臉通紅,隻能低下頭不說話了。還是寧親王妃給兒子解了圍,笑著回道:“回母後,澤兒媳婦得到臘月才及笄,等那孩子及笄之後纔給她們圓房。”

太後點頭笑道:“這樣啊,澤兒,圓房之後一定加油,爭取明年臘月就給皇祖母添個重孫子。”

蕭澤聽了這話也不顧不上不好意思了,睜大眼睛張著嘴巴“啊……”了一聲,這任務會不會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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