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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婉徐 作品

第981章 隨邊弘離開新皇城,新皇城內藏身最深的臭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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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邊弘聽到魯蘊丹如此說,卻暗暗鬆了口氣。

原來他當日刑訊過鐘玲媛的事,乃魯蘊丹推測出來的,並非是已經提早盯上瞭如影隨形處新皇城分堂的堂主花酒,才查知此事的。

倒也是,魯蘊丹要早便盯上了花酒,當日就不會是花酒先一步劫持鐘玲媛,後麵更不會有他刑訊審問鐘玲媛的機會了。

不過......

魯蘊丹通過推測確定是他刑訊了鐘玲媛,如今想反推當初他是在何處審問的鐘玲媛並不難。

那個首飾鋪子終究是暴露了,得儘早通知花酒再不得以那鋪子作為情報聯絡地了,以防後麵被人甕中捉鱉。

魯蘊丹現在恐怕已經查到那裡了,還好為了謹慎起見,如影隨形處分堂的重要骨乾至那日他在那裡審訊過鐘玲媛後,都冇有再去過那個首飾鋪子裡。

如今他來新皇城目的也已儘數達成,與魯蘊丹談話分開後,保險起見,亦得儘早離城。

從剛纔的談話中得知,魯蘊丹對他確實有招攬之意,如今招攬不成雖不至於殺他,但若行主公當初對他行的扣押那一招,倒也不是冇可能。

隨邊弘可不想賭。

當初他被主公扣押時並不瞭解主公,所以在後麵瞭解主公後,最終能妥協,也改變了投效符驍的初衷,投身效了主公為主。

而魯蘊丹則不同,他太瞭解魯蘊丹了,也清楚明白的知曉魯蘊丹想要構建的世道為何,若是魯蘊丹綁了他,他是絕不會改變初衷效魯蘊丹為主的。

私交是私交,不可違大義。

若是這樣,他就隻有一個下場,被魯蘊丹扣留到死。不是魯蘊丹死,就是他死,總之他們兩個裡總要先死一個,不然他絕無再脫身的可能。

“哈哈,相國果然瞭解我,什麼都瞞不過你去。”隨邊弘玩世不恭向後一靠,姿態閒適地窩進了所坐的寬椅裡。

魯蘊丹見隨邊弘還是老樣子,也不與他計較,隻是失笑搖頭,看著他的眼神十分溫和。

師兄弟兩人談完正事,就這樣在煙雲茶樓三樓雅間內賞雪品茶閒聊了一下午的私話,兩人之間的氣氛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從前。

酉時,魯蘊丹與隨邊弘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煙雲茶樓。

一出茶樓,隨邊弘便派人向花酒送了近期內需蟄伏,首飾鋪子已暴露的口信。之後隨邊弘就回返了棲身的客棧收拾行李,帶著一眾隨行人等馬不停蹄的出了新皇城,冒雪往回趕路。

魯蘊丹當晚接到隨邊弘連夜出城的訊息,直接氣得撐額笑了起來。

“可惜,展硯還冇與這位隨大郎君結交一番呢,他就離城了。”康展硯敲著扇子,惋惜道。

“嗬嗬....”魯蘊丹麵無表情的嗬嗬了兩聲。

康展硯見自家主公“嗬嗬”,知他是真動了怒,聳了聳肩道:“您對隨大郎君有招攬之心,而隨大郎君又無叛主之心,自然得跑快點。”

話說到此康展硯放聲大笑:“畢竟他從鐘玲媛那裡審出了那位的存在,知您如此重視那位,豈還能不儘早離開此地?”

“聰淵分明是不相信本相。”魯蘊丹是真有些被傷到了,麵現黯然之色,冇想到隨邊弘竟然如此防他。

康展硯止了笑聲,前後細想了一番,勸道:“相國,今時不同往日,莫要感情用事,隨大郎君此次來代表的不僅僅是個人,自然得謹慎行事,您莫要鑽牛角尖。”

魯蘊丹靜默了會,失笑搖頭道:“今日也不知怎麼了,格外感情用事。看來重見故友,果然難寧心緒。”

康展硯以扇敲頸,歎道:“您就是太重情了。”

魯蘊丹不置可否,不想再談這些事,說起了正事:“鐘玲媛死了,倒少了個可以盯守清平道動向的地方。”

聊起正事,康展硯神色認真了些許,接話道:“清平道也知道鐘玲媛暴露了,所以近一年來少有聯絡鐘玲媛,因此隻派了箇中等身手的暗衛跟在身邊保護。”

魯蘊丹輕笑道:“但就是這麼個暗衛,竟成功讓鐘玲媛反殺了鐘家主,並逃出了林氏家廟。”

“確實不合常理。當時事發時,鐘氏有不少部曲圍守在鐘家主所處的院落外,儘管鐘家主早有吩咐隨意不得入內,但冇聽到動靜也還罷,明明聽到了這麼不同尋常的動靜,卻不入內詢問探查.....”

“分明是在給鐘玲媛留逃跑的時間。”康展硯說到這裡搖扇笑了起來:“好像摸到了藏在最深處的臟東西呢。”

“鐘氏內部,必不乾淨。”康展硯斷言道。

魯蘊丹轉動帶在拇指上的綠翡韘,凝聲下令道:“增派人手盯著鐘府,先將那藏在鐘玲媛身後的臟東西找出來。此人應纔是清平道放在新皇城內最深的釘子。”

康展硯拱手應諾。

鐘府,靈堂。

“娘,都子時了,您先回房休息吧,再這樣守下去,您的身體可熬不住。”

鐘疏風麵帶憂色的苦勸仍悲守在鐘家主靈前,不肯離去的鐘氏主母黃鬆秋。

黃鬆秋傷心欲絕道:“前幾日你爹還好好的,怎麼就亡了呢,你姑母也是,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嗚嗚......”

“他們兄妹倆這一前一後都去了,留下我這老婆子,以後要怎麼活?嗚嗚......”

鐘疏風見娘又哭了起來,也被勾的悲意難忍,卻不想再流淚了,站起身在原地仰了會兒頭,這纔將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壓了回去。

“娘,逝者已去,活人還要過日子,您也不要太傷心了,要保重好身體......”

“不然爹在地下知道了,也是要傷心的。”

鐘疏風安撫了黃鬆秋一番,黃鬆秋卻兀自望著鐘家主的牌位悲哭不已,壓根不理鐘疏風。

鐘疏風見勸不動黃鬆秋,隻得作罷,此地太惹人傷心,鐘疏風不想再待在這裡,輕聲道:“娘,兒子還有點事要去處理,就先下去了。”

話落,鐘疏風吩咐伺候在周圍的下人照顧好黃鬆秋,這才強忍著悲意快步離了靈堂。

鐘家主驟然身死,家裡家外都是事,鐘疏風這新任鐘氏家主幾日下來也熬得消瘦了不少。

鐘疏風離開靈堂後,黃鬆秋又哭了會,這才隻留下心腹陽雪,將其餘人都揮退了靈堂。

“夫人,莫要太傷心了,大爺是將您當親孃孝敬的,您可不能對他太過冷淡。”陽雪見剛纔鐘疏風出去時臉色不好,此處周圍無人後,立即開口勸道。

“閉嘴,此話不要再說,他既記名在我膝下,就是我的親兒,府內外少有人知曉此事,莫要無端去提。”黃鬆秋收了眼淚,冷聲斥道。

陽雪見黃鬆秋恢複了些精神,微鬆了口氣:“您教訓的是,奴記下了,下次定不再犯。世事難料,家主之死乃意外,您莫要太過傷心,得保重好身體啊!”

“您....還有大福氣要享呢。”陽雪說大福氣時,語調拖的極長,格外的真心實意。

黃鬆秋立即便聽懂了心腹此話言下之意,疲憊地擺了擺手。

“我不指望伏兒能登那至尊之位,隻願伏兒能平安喜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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