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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橋殘雪 作品

第2498章 錦龍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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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她隨手打開右手邊的奏摺,映入眼前的就是一塊黑色字,最左邊有個鮮明的紅色。

定睛一看,“知道了?”

什麼鬼?

腦中閃過一絲猜疑,想起之前在博物館看到的畫麵。為了證明,她又從右手邊拿了幾個摺子出來,上麵無一例外都有用紅色寫的幾個字:

知道了。

朕安。

……

好傢夥,博物館誠不欺我,這就是古代皇帝批的奏摺。

她看到內容也如同博物館裡的一樣。

很好,她現在學會了!

接過沉春手裡遞過來的毛筆,模仿著原主的字跡開始批奏摺。

忙活了大半天,終於把這些堆得天高的摺子全部蓋完,宋硯冇有一點形象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冇注意到角落裡的太監,看到這一幕眼光一閃。

“沉春,還有多久用膳啊?朕餓了。”

沉春停下動作,“回皇上,奴婢這就去讓禦膳房準備晚膳。”

宋硯臉色一喜,太好了!站起身準備跟著沉春去傳說中的禦膳房看看。結果外麵進來一個太監,行了個禮,輕聲輕腳地貼到那個太監總管旁邊耳邊。

說完幾息就退了下去。

太監總管上前,低頭說:“皇上,太後剛派人來請皇上去慈寧宮用膳。”

什麼?!

宋硯一下想起先前那個女人,狠狠打了個寒顫。

她可以拒絕嗎?那個女人真的好凶啊,她招架不住啊!

宋硯磨蹭了一會兒,還是避免不了,滿臉悲傷地來到了慈寧宮。

因為慈寧宮距離禦書房有些遠,宋硯到的時候發現桌上都已經擺滿了飯菜,周圍站了一圈低著頭的宮女太監。

宋硯雙手抱拳,微微彎腰:“孩兒參見母後。”

太後點了點頭,一旁的沉香上前服侍。

“皇上身體可好?”

宋硯看到她點頭,知道自己可以坐下吃飯了,動作豪邁地來到凳子旁邊,一屁股坐下。看到桌上的菜,雙眼冒綠光。

終於可以吃飯了!處理政務真的累死了!

她拿起旁邊的筷子就往麵前的菜伸去,邊吃邊回答:“還好還好,是那樣。”

全然不知周圍人臉色钜變,特彆是太後臉上,目光冷冽。

吃著吃著,宋硯就感覺冇聲了,冷靜極了。她夾菜的動作慢了下來,悄悄偷看對麵的太後。

哐噹一聲。

宋硯手裡的筷子一下就掉了下來,夾著的菜也啪嘰一下摔在桌子上。

完了,她又不知道哪裡惹到了這個女人。

太後笑著看著宋硯,她保養得極好,明明已經四十多歲,可皮膚卻如二十幾歲的女人一樣,白皙光滑。

太後笑得慈祥和藹,可她眼裡的冷光被宋硯看得一清二楚。

旁邊的人早已被冷氣煞地跪了下去。

她接過沉香遞過來的筷子,伸到宋硯剛剛夾的菜裡,“看來這道菜做的不錯,深得皇上喜歡。”

菜放到了宋硯碗裡。

宋硯垂下的手隱隱發抖。

她訥訥地尬笑幾聲,不敢言。

“哀家上午說的話,皇上可是放在眼裡了?”

旁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宋硯更是小心翼翼的斟酌要說什麼話。

“我、朕!朕這不剛剛醒來嘛,一時忘了。”

宋硯想起白天她說的話,頓時覺得有底氣了:“朕都已經說過了朕忘了。”

想她在現代的時候,可冇有這麼膽小,一時來到陌生的地方,把自己的性格都壓了下去。

太後抿了一口,“那照皇上這麼說,一切都還是哀家的錯了?”

出來社會這麼久,宋硯已經養成了對危險的敏銳直覺。

她瘋狂搖頭,頭都快要被甩出去了:“哪裡哪裡,還是朕不該生這個病,不然哪來的這些事啊。”

太後哼了一聲,冷意一下消失,再開口時已經充滿了無奈:“研兒,母後知道你不喜歡,可這宮裡,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

這太後真怪,一會兒凶的不行,一會兒又柔情得很。

“順德,今日皇上有冇有違禮的地方?”

一直跟在宋硯身邊那個太監總管站了出來,恭敬道:“回太後,雖有小錯,但無大礙。”

原來叫順德啊,宋硯聽到太後的話,一點都不帶怕的,她覺得自己做的都很符合禮儀,結果那個順德居然把這些錯一點點的說了出來。

宋硯氣的臉都要紅了,心虛道:“你、你胡說!”

太後瞥了一眼氣急敗壞的宋硯,吩咐了句:“來人,將順德拖下去杖20板。”

宋硯震驚地看著她,一旁的沉春聽後也是抖了抖,緊張地看著地上的順德。

“皇上有損皇家形象,你卻不提醒。念在皇上剛醒,饒你一命。”

順德全身顫抖,努力維持平靜:“謝皇上、太後仁慈。”

順德走的時候,在眾人都冇有看到的角落,對沉春擠出一個笑容,讓她彆擔心。

“皇上可要記住,你代表的不止自己,還有整個皇家!”

這頓飯吃的不歡而散,宋硯傻愣愣地躺在乾清宮的床上,眼前還是血淋淋的一幕。

回來的時候碰到上完刑的順德,人是被拖著走的,他們低著頭站在旁邊等皇帝先行。宋硯看到他的馬褂被裡麵的血侵染上紅色,整個人的臉色也是慘白,被那兩人拖在地上,明明已經快要昏迷,卻仍對自己行禮。

這就是皇宮嗎。

捫心自問,這是自己犯的錯,卻讓旁人來受刑,在現代的宋硯接受不了。

更可怕的是,臨走的時候太後讓她每天都去慈寧宮,她要親自教她學禮。

啊,完了完了,她肯定要敗在這個老女人身上啊。

宋硯用力地錘了下床,哎喲哎喲,這床怎麼這麼硬啊!

她抱著自己受傷的手,邊吹邊說:“沉春,給朕拿幾床被子來!”

第二天一早,沉春就來催著宋硯起床。

“讓我再睡一會兒!就十分鐘!”宋硯雙手抱著被子,雙腿也緊緊夾住,不讓沉春抽走。

沉春費儘力氣都冇有從她手裡搶過來,在一旁喘著氣說:“小姐!你再不起來,太後就要派人啦請你了!”

半夢半醒中的宋硯嚷嚷道:“什麼太後啊,大清都亡了!封建迷信不可信!”

說完的宋硯還扭來扭去,調整自己的睡姿,突然一下就僵著不動了。

沉默片刻,一個鯉魚打挺猛地起來,把休息好想要繼續過來拉宋硯的沉春嚇了一跳。

“快快快,什麼時辰了?!不能遲到啊,不然又要罵我了!”

周扒皮領導都冇有這個老女人凶狠啊!

到慈寧宮的時候,天色已經明亮,又站了一會兒,纔有人來叫宋硯去慈寧宮裡的小花園。

宋硯縮頭縮腦地跟在宮女身後,寫滿了不情願。

一大早的,都不能睡個好覺,還要搞來學這兒學哪兒。煩死了。

生悶氣的宋硯路過一個花壇,看裡麵有朵好看的花,一下把它扯了下來。

“到了,太後正在前麵等皇上。奴婢先告退了。”前麵領路的宮女一下從旁邊原路返回,留下還玩著花的宋硯不知所措。

她緊張地左看看右看看,動作迅速的把花藏著身後:“啊哈哈哈,這空氣真不錯啊!”

像上斷頭台一樣,宋硯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可距離本就不長,一會兒就到了太後麵前。

發現太後一直看著自己藏手的地方,心道肯定露餡了。她眉頭一橫,眼睛一閉,把花從身後拿出來,硬著頭皮說:“剛看見挺不錯的花,於是折來送給母後。”

一副英勇就義的氣勢。

等了半天,發現想象中的罵聲冇有響起,也冇有人說話,有些疑惑,虛張著眼睛偷偷瞄太後的表情。

隻見太後看著手裡的花,愣著冇有說話,眼光似有淚光一樣,像是想起了什麼。

讓人一種她現在十分脆弱的感覺。

不過也隻有片刻,太後又恢複了以往的模樣。

“皇上這是想賄賂哀家嗎?”她摸著手裡的佛珠,“那可真是想多了,為了皇家,哀家可是不會留情的。”

宋硯扯了扯嘴角,這個老女人在說什麼啊。

雖然太後說是親手教宋硯學禮儀,其實是嬤嬤在旁邊教,太後就坐在凳子上,看著宋硯被老嬤嬤打的手都紅了。

啪。

又是一下。

宋硯吃痛地收回手,放到嘴邊使勁吹。她望著一旁悠閒的太後,目光裡閃著渴望。

“繼續。”

是誰的渴望被打入地裡,啊,是宋硯的。

她發誓,她從小到大,就算出去打架都感覺冇有這個痛。她心裡逐漸升起怨氣,為什麼要穿越到這個世界來。

這是她想來的嗎?這是她自願的嗎?明明就是莫名其妙被穿越過來,麵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對話,宋硯心裡惶恐都被深深壓住。

她一定要回去!

老嬤嬤又要打過來時,她一把推開了老嬤嬤,惡狠狠地喘著氣:“我不練了!去他個三七二十一,我就算死了也不練這個了!”

沉春聽到宋硯說死什麼的,嚇的一下叫出了聲:“皇上!”

太後倒是笑了笑,“你倒是活潑了些。”

宋硯纔不管暴露不暴露的,死了就死了,萬分之一的機率她還可以回去呢!比在這兒受罪好多了。

“脾氣也長了不少。”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的道理,太後還是懂的,“哀家也說了,你代表的是皇家的形象,如果你能堅持下去,哀家就答應你的要求。”

宋硯心裡一喜,冇想到這人還能講話的,她又準備說什麼。

“皇上,做人要知足。”太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宋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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