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光明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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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光明衛

光明居內，明月和姚子義，曲炎已經等得百無聊賴。

明月看著姚子義一臉吃癟模樣，有些好笑。故意吹噓道：

“還是師父有眼光，讓我千裡迢迢去招攬劍秋。這個劍秋真是夠厲害，聽說就連古劍道的衛盛都栽在他手裡。”

姚子義在一旁聽著不是味，哼了一聲：

“我看衛盛也是浪得虛名，連這麼個來曆不明的小癟三也打不過，還有臉做人家的掌門。”

“但你不也一樣？”

姚子義老臉一紅，憋了半晌才道：

“我自然不一樣，我冇本事，可也冇他的厚臉皮去做什麼掌門人，害的一派人跟著他一起丟臉。”

幾個人還在鬥嘴，隻見光明居上空風雲彙聚，炬子和劍秋並肩跳下雲頭。

炬子笑著吩咐：“明月，你去收拾一間屋子，給劍秋住。”

明月驚喜道：

“師父，您是說劍秋同意加入咱們大門了？”

炬子的心情看起來不錯：

“是啊，劍秋兄弟已經答應了。我準備讓他和你一起，先在光明衛甲隊中呆一段時間，這幾天你帶他一下，讓他熟悉熟悉我們法門的情況，順便也認識一些會友。”

“什麼？”

姚子義吃了一驚：

“大人，進入光明衛的弟子大都是本門教友的子弟，即使不是，也是經過嚴格審查絕對可靠，法力高強的會友。這小子剛剛加入我們法門，怎麼能給他安排如此要緊的職務呢！”

炬子哈哈笑道：

“我自然知道，至於這幾點你也不必擔心。劍秋兄弟之父本就是我山霧派教友，況且他本人也是窮苦出身，忠誠方麵不成問題。至於你說的法力和審查。劍秋兄弟是我親自審查的，難道你還懷疑他的實力嗎？”

姚子義無話可說，隻是嘟嘟囔囔：

“你說了算嘍，不就是這小子能打嗎…”

明月豎起大拇指：

“劍秋，真有你的，連子義都服你了。這傢夥連金刃派的李橫行都不服呢！”

劍秋聽著名字有些耳熟：

“李橫行，那是誰？”

姚子義哼了一聲，冷冷的說：

“他是金刃派法尊“鐵鋒”的徒弟，人和名字一樣橫行霸道，十多歲就在外麵打劫，大家都叫他李螃蟹。”

明月哈哈笑了笑，帶著劍秋走了。

……

說到法眼會的光明衛，乃是白慕青首創的一個組織。而這個組織的建立，則與法眼會的曆史有關：

在法眼會的傳說之中，這世界存在著一隻法眼。

這隻法眼全知全能，記錄著世間所有生靈的善惡，掌握天道的賞罰。

多年以前前，成立之初的法眼會本就是一個半宗教半幫會性質的組織。因為扶危濟困，幫助窮人，得到了勞苦大眾的擁護，紛紛加入。

無數的勞苦大眾構成了法眼會會眾的主體。並且在逐漸做大之後，法眼會也吸收了不少上層精英加入。

這些後加入法眼會的會眾們由於理念不同，逐漸分為三大派係。

三派之中，由精英分子組成的流水派與官方走的最近。他們大都投身官場，主張和列國朝廷合作來改變現有秩序。

因此，流水派的會眾在不得罪其他流派的基礎上，往往還與列國統治者也保持著十分微妙的聯絡。

而列國統治者也對這一情況心知肚明，隻不過法眼會勢力龐大，在民間威望極高。就連列國統治者有時候也需要和流水派合作來解決一些棘手的問題。

所以列國官府對待流水派的滲透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的來說，雙方是相互忌憚，相互利用的關係。

而山霧派的教民人數最多，他們都是世間最普通的百姓和落魄閒散的修行人，在割據的三國中都有廣泛分佈。

山霧派的會眾通常都和三個王朝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信仰法眼，也對教義中描繪出的賞善罰噁心生嚮往。可總的來說，他們覺得那些事情太過遙遠，至少現在無法實現。

所以山霧派會眾加入法眼會的目的大都簡單。隻是想投靠一個能夠庇護他們的組織，讓弱者相互依靠扶持，在這個亂世中掙紮求生而已。

而法眼會中最純正，強硬的一個死忠群體，則被稱為金刃派。

他們由一群武德充沛，不善言辭的武者組成，不僅信仰法眼。更有一個堅信不疑的傳說：

在不久的將來，世界將會麵臨一場聖戰。那是一場規模空前的決戰。金刃派不僅會取得最終的勝利。更會在戰鬥中對於一切罪惡進行懲戒。

當一切的罪惡、投機和軟弱都在聖戰中被鮮血清洗。在那之後，整個人類族群和世界秩序將會得到進化，一個完美無垢的新世界將會誕生。

所以在金刃派看來，背叛了法眼初心的流水派和腐朽罪惡的列國統治者同樣卑劣，是必須消滅的對象。

而軟弱的山霧派則屬於不作為或者投機分子。同樣被金刃派所蔑視。

隻不過目前時機尚不成熟，金刃派才暫時容忍山霧派與流水派的存在。

在強硬極端的金刃派看來，如果山霧派和流水派的人早日醒悟，棄暗投明，還是可以接納的對象。如果死性不改。那麼在不久後的聖戰之中，他們也隻能跟隨腐朽的舊秩序一同殉葬。

與其餘兩派比起來，金刃派既冇有山霧派海量的信徒作為基礎，不也像流水派信徒那樣能以豐厚的收入和強大的資源來供奉組織。

所以這些武德充沛的強人選擇了以劫掠官銀、雇傭死士輸出武力等形式來獲得收入，維持組織的運作。

因此金刃派也是法眼會中最為狂野暴烈的流派。就連列國統治者也對他們無法容忍。時常號集軍隊對他們進行剿滅。

可是說來也怪。金刃派擁有極端的暴力，背後又有法眼會的巨大體量作為支撐。竟然在屢次鬥爭中越戰越勇。流派實力越發強大。

在這樣的背景下，三派的關係若即若離。他們尊奉法眼會共同的首領為“炬子”。意為照亮法眼之人。

而掌握了強大實力的流水派和金刃派，則設置了“法尊”這一職務，用以統領兩派，輔佐炬子和製衡炬子的權力。

時過境遷，由於金刃派和流水派都擁有遠強於山霧派的資源與力量，逐漸在法眼會中掌握了法眼會的核心權力。

而弱小鬆散的山霧派則逐漸走向邊緣。多少年來，曆代炬子大都是在金刃派和流水派的精英弟子中產生。而出身山霧派的炬子則少之又少，即使有，也大都為金刃派或流水派的傀儡。無法代表山霧派的利益。

而當代炬子白慕青則是一個例外。

據說他原本是出身山霧派的法門普通弟子，因為為人忠厚踏實，得到了會中元老的青睞，被收為弟子，踏上了修行一途。

由於修行的啟蒙時間很晚，白慕青直到二十五歲時才大器晚成。他在奪得探春試魁首之後名聲大噪。靠著實打實的功勞一步步做到到了法門高層。又受到了老炬子的賞識。

而上代炬子原本出身金刃派，按照慣例，老炬子原本應該全力支援自己唯一的弟子鐵鋒繼承自己的權力和地位。

可是當年老炬子卸任時，他的弟子鐵鋒不但過於年輕，性情也極為極端執拗。老炬子擔心他接任炬子之後，會無人壓製，一意孤行的將法門帶往萬劫不複的絕境。

於是在權衡利弊之下，老炬子做出了一個偉大的決定：

那就是破例選擇了時年二十九歲的白慕青接任炬子大位。

同時老炬子又擔心同樣年輕的白慕青無法有效控製體量龐大的法門。因此把金刃派法尊的位置傳給了自己的弟子鐵鋒，再加上流水派領袖洪淵。三人相互製衡，以免把法眼會帶入絕境之中。

白慕青繼位之後，由於在高層根基不深。再加上鐵鋒、洪淵二人對他頗為嫉妒。時常對他的差遣陽奉陰違。

為了鞏固力量，同時也為三派的團結建立一個紐帶。白慕青力排艱難，建立了光明衛這一組織。

表麵上，光明衛隻是炬子的親衛，屬於便於炬子直接指揮的直屬武裝。可實際上的作用遠不止於此。

這些入選光明衛的人員，大都是本就出身法門三派的優秀少年子弟。由於白慕青平易近人，言出必行，極具領袖氣質。因此深受年輕人的擁戴熱愛。

同時，這些年輕的思想在光明衛隊中碰撞。年輕人在工作中彼此扶持，相互幫助獲得了流派理念之外的友誼，也更加深了對於其它流派的瞭解。

在彼此的求同存異之中，光明衛們又反向緩和了三派彼此的誤解和敵意。促進了三派人員的團結。

況且這些年輕人追隨炬子見過了大場麵，成長極快，眼界更為寬廣，思想也和炬子保持高度一致。

所以當光門衛的隊員在立功之後，炬子便給他們安排出任流派的要職，而本派係也因為這些年輕人都是自己的子弟，自然極為歡迎。

以這種巧妙辦法，白慕青不僅很快便收攏人心，也基本掌握了在各個流派中的話語權。不會再出現政令不通的窘境。

而三派教徒們更是以子弟加入光明衛為榮，希望將自己的子弟推薦到這個不過二百人的衛隊之中。

如此一來，白慕青在各流派的威望更是如日中天。甚至超過了從前的絕大多數出身金刃派或流水派的炬子。

畢竟在三個派係眼中，從前的炬子僅能代表自身流派的利益。因此每一代炬子繼位，其他流派必然會或多或少的出現牴觸之心，反而造成了內耗。

而如今白慕青的光明衛製度，三派留在炬子身邊的親衛大致相同。大家更相信炬子能夠不偏不倚的考慮三派利益，統領整個法門發揚光大。

自白慕青掌權以來，光明衛組織便是他的左膀右臂。幫助他運轉著整個法門龐大的人員體量和，也緩和了各派係間複雜的爭鬥。更是有不少曾經擔任光明衛的優秀弟子，如今已經成為法眼會中層的中堅力量。

所以劍秋一入法眼會，白慕青便把他安排在光明衛中，足見炬子對他的重視。

這光明衛編製約在二百人上下。共分為甲乙丙丁四個小隊，各隊任務各有不同：

劍秋所在的甲隊，被稱為先鋒隊。

甲隊成員通常法力高強，才能出眾。若有極為重要的問題需要炬子親自處理時，他們便會最先出動，且在炬子本尊到達之前便已將各類棘手的問題解決。平時也擔負著傳達炬子意誌、快速清繳小股敵人以及刺殺解救等特殊任務。

而姚子義所在的乙隊，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炬子的親衛。

乙隊的隊員們追隨炬子行動。他們的任務通常是跟隨在炬子身邊，做一些警衛、近侍的工作。平日裡炬子的起居生活，也主要由他們照顧。

而丙隊為情報隊，其成員主要是由文職組成。

教中遍佈三教九流的法門本就擁有極為強大的情報網，而光明衛丙隊更是法眼會情報工作的集大成者。

他們主要負責對於機密檔案和情報進行分類、整合、收藏和保管工作。並在炬子需要查閱時將可用的情報整理完成後提供給炬子參考。因此又被稱為“炬子的大腦”。

而丁隊，則是令所有法眼會教眾都聞風喪膽的執法隊。

凡是法眼會的弟子中如果有有違背會規，或是犯下其它罪行時，執法隊便會出動。

他們會調查蒐集所有證據，即使罪犯逃到天涯海角。執法隊也會不遠千萬裡的追殺過去，並代表炬子的意誌向犯規者實施懲戒。

至於懲戒的手段。則有輕則拘禁、杖刑，中則斷手斷足、逐出法門，重則便是廢去法力，或是處死等各種家法，總有一款懲罰適合違反會規的人員。而剛纔相助姚子義偷襲劍秋的曲炎，便是執法隊的成員。

…

轉眼間，劍秋已在在光明居中住了一個月，已對法門的基本情況有了些瞭解。發現炬子白慕青實在是個值得尊敬的領袖。

他雖然信徒百萬，威震天下。卻日日和普通門徒同吃同行。法力絕頂，罕逢敵手。卻毫無架子，願意附身為任何一個弟子指點修煉。就連劍秋，也在他的教導之下，鬥法技巧日趨熟練。

這一天，劍秋正坐在房前的階梯上發呆。

忽然，一顆石子砸在麵前。抬頭一看，原來是明月來了：

“跟這坐著乾嘛呢？跟個討口子似的。”

劍秋反問：“你來這乾什麼呢？”

“喲，現在地皮踩熟了就嫌我來找你了？”明月笑著打趣。

劍秋連忙解釋：“自然不是。”

明月正色道：“走吧，有任務，師父等著我們呢。”

劍秋一愣隨即大喜：

“炬子大人等著我們。一定是有大事，來了這麼久，終於能活動活動了。”

明月驚訝道：

“想不到你呆在法門也慢慢開竅了嘛。這次確實是有大事。”

“是什麼？”

“還不知道，不過這次師父準備要親自出馬。就連光明衛的甲乙丁三隊所有人都要追隨，就連丙隊那些管機密檔案的秀才們也要去不少人。你說是不是大事？”

劍秋點點頭，知道這次的事情一定是非同小可。兩人一起來到炬子居住的樓屋。隻見門口已經聚集了上百名光明衛的年輕人。曲炎和姚子義也赫然在列。

這兩人和劍秋相處了一個月。大家同吃同住，也一起修煉。早已不計前嫌，成為了真誠的夥伴。看到劍秋走來，都是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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