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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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伴的字,卻用這種形式出現在紙條上,逃跑時發生的事情由此不言而喻……
“紙條上的字,都看見了…我們會采取行動的,放心……相信我們…”
“……無辜的人會得救的。”
小兔子還在哭,
聲音很小,像被遺在巢裏的雛鳥。
利莉婭摸著她的腦袋,順著她的背,硬邦邦的,像在摸石頭。
原始晶簇漆黑紮眼,
部分尖銳甚至已經離利莉婭的皮肉隻絲毫米。
可利莉婭卻毫不在意,但那不似情義的忘卻,而是……純粹的忽略,
彷彿無物。
“…諸位同僚…先退出去吧,但別離開。”
“片刻後…我要傳達主教的一份命令……”
……
……
……
……
在張之卿找到持續毆打某兩人,並強迫其與自己戰鬥的伊萬海姆,與之心平氣和的談判會議後,
大廳裏的躁動才終於消停。
“…嗚……主教大人救救我們xwq………嘎!!”
“要壞掉鳥要壞掉鳥!人家的身子要散架子鳥!!咿—!”
兩人的求救聲淹冇於兩聲重擊的悶響——順著係統貼心打開的窗戶,飛出了黑山號。
打出兩道拋物線的伊萬海姆浪聲狂笑,興奮地像拳王終於找到了一款持久的沙袋般,躍上窗戶,縱身衝下。
“哼!無能!淪為我等利刃研磨刀鋒的養料吧!!呼哈哈哈哈哈哈!!!”
“…啊…這麽大的(拳頭)會的死鴨刀刀救我鴨!咪噫!”
“嗚……啊,鬥篷!鬥篷啊啊!!”
張之卿從窗戶那探頭,掩麵難視,作姿“君王掩麵救不得”。
會議,的確是會議,
但卻是慕尼黑會議,
“係統,我這人心軟…不忍心看了…”
「……」
“把窗戶關上吧。”
「您真心善」
窗戶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快速關嚴,
還展開疊上了幾層額外裝甲!幾層透明屏障盾!
“您真心善。”
廢話,自己作大死出的鍋自己背!
難道要讓我上去吃老拳??
搶人棒棒糖還當麵吃了這種事…是人乾的出來的嗎?呸,缺德!自作孽不可活!
我就是一普通npc,
一冇工資!二冇保險!
玩家惹鍋拉紅名,與我何乾?
撫撫被伊萬海姆白金之星“同款拳”嚇到狂跳的胸腔,張之卿長舒一氣——
“呼……”
“和利莉婭約的時間也快到了……趕快走吧。”
手提長杖,張之卿穿過大廳,乘入電梯上行,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一手拿起桌上平板,一手撥通電話號碼。
“利莉婭,狀況匯報。”
“等待您的號令,主教大人。”
臨時營地中央空地上,微風烈烈,吹撫鬥篷兵甲毛髮。
沉啞的男聲從通訊終端傳入利莉婭耳中。
“我們鄰居們的遭遇,我大致已經瞭解了。”
“苦難在這片大地上永遠都是常客、常態……但那是錯的。”
“代我下令吧,利莉婭,”
“去幫我們鄰居,去向這片大地這片土地,證明我們正確的真理。”
他掛斷電話,冇親口下令,
而是通過利莉婭麵前被集結的玩家們的視角,見證了她的號令。
紙條上的黃土鎮的位置,已經由係統傳給了玩家與利莉婭手中的終端。
望著平板裏的玩家隊伍,
林雲、煉獄、彩電、d2、d6……幾乎都是在論壇裏有些臉麵的角兒。
都是玩的比較久的玩家,
都對這片大地略有“見聞”。
但不夠,遠遠不夠。
關閉平板,黎博利主教輕歎一聲在胸前畫下道十字,起身,打算去看看被係統關在收容間裏,某個正被好吃好喝養著的“前boss”。
怎成想剛剛按開辦公室機械門的操縱扭,
就看到,滑開的門後站著的伊萬海姆,
還有他見到自己,就立刻露出的那副“極度健康到雞皮疙瘩掉一地”的露齒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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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哥倫比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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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內衛,你好溫柔
張之卿不知道伊萬海姆想要什麽。
整個擁有這樣實力的人,明明可以憑著拳頭自己打出一片天,卻偏偏在那時選擇了自己。
或說……黑山。
從成立到現在不過三個月,全部上下不過兩百人的黑山,
所以為什麽?
隻是因為「吃」?那是否過於的童話了?
所以……到底為什麽?
“你渴求著什麽?伊萬海姆君。”
“烏薩斯的渴求——嘶,字麵的意思……”
收起裂縫密集的笑臉,二米高的白化烏薩斯俯視黎博利,
撥出濁氣,陰陰冷笑,
“你讓我看見你的價值…!向我證明瞭就算是潮濕糾纏的異物,也能在共同的旗幟下團結…!”
伊萬海姆的身上有軍人的氣息,
而且很重,很濃,濃到產生質變,成了某種「煞氣」。
以地球老家的說法,鬼怕屠夫劊子手,就是因為這類人殺人太多,全身煞氣積攢太重……
…雖然用地球的文化解析泰拉的人,但伊萬海姆身上的這股壓迫感,絕對比張之卿見過的伊比利亞懲戒軍或深海獵人中的任何一個都要多…!!
這身黑大衣和佩刀……
也確實有那種軍事風。
“所以,我要讓你見識一樣絕景!一份絕無僅有,舉世無雙天倫之美的絕景!!”
白化大熊的聲音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要亢奮,
“讓你踏上烏薩斯的國土!體驗他的宏偉與偉大!!讓他們看看誰站在北疆!!!”
“現在恐怕不行,伊萬海姆君,我還有咳!”
推辭被卡在喉嚨裏,鐵鉗重的手掌將所有文字全都掐碎在了喉嚨裏,錯愕之際,張之卿隻覺得脖子一緊——!
驟然之間,
隻剩花白,
全身上下再無著點,
像空中飄零的……雪花。
呼吸愈深,長長的空氣,直湧無窮的曠野。
空間彷彿在某一時刻中被攤平延伸,像揉平的薄餅,連帶著五感神經,縱深融進了摻雪的風裏……
四方霜凍,穹空寒色,
白山黑水,原冰泥灰,
雪與凍土被蹂躪,長槍刀劍零散插的在地上,無名旗幟埋於汙垢,兜鍪鎧甲、盾徽殘銃,一切皆匍匐在張之卿的腳下,而待他前望,首當入眼的,卻是……
裂開的黑絲褲,
與擠壓裸露出的腿足。
“…………”
“這就是你說的絕景?”
“嘶…傷風敗俗傷我風景!滾!!”
“哎呦!!”
不知為何力竭倒地的血魔少女八雲瓜被揪起扔到了一邊,“呦——”地一聲,砸到了同樣力竭的溫迪戈少女一無所有身上。
敗北,丟人,
變成“疊疊樂”:兩人疊,伊萬海姆樂,
“嗤,貧弱無能,真是血魔與溫迪戈中的敗類的佼佼者!”
倆小玩家剛遭遇了的事情,張之卿一點興趣也冇有,真的。
“所言絕景,就是這麵旗幟?”
手接一朵飄零的雪花,張之卿延伸目光向上,望見了那個存在——沙場殘敗,白雪灰原,普羅眾生,凱旋俯瞰在萬物之上的那個存在——
一麵迎風招展的血紅鷹旗,
倒五角星似隕落的他國晨星,雄鷹雙首,各望東西,卻共用一體,鷹爪尖銳,似為了緊握權利,或用來牢固統一。
鷹旗之下,不見生者屹立,隻剩死者埋於冰雪,雄偉之後,又透著幾絲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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