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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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真可惜。】
【但偉大的皇帝會解決這個問題，我隻作為一個齒輪，維係著這個國家向著正確的道路上行進即可。】
【…………】
橫跨萬年的思念，在重逢的此刻徹底畫上了句號。
她側眸望向窗外，望著異邦的街道，看車流行駛，行人走過，
【多虧亞洲空天軍第二艦隊、那支gign殘部與博士的三方傳遞，被從歐羅巴搶救出的裂位空間門被安全的送到了你那裏，雖然已經無力迴天，但看樣子某項備用計劃還是如約啟動了？】
【另一個世界有什麽有意思的東西嗎？】
【蘇聯死了，】
【米哈伊爾·謝爾蓋耶維奇·戈爾巴喬夫送給了西方社會一份最美好的聖誕禮物，我們冇有出現，人類還在地球，聯合國弱不禁風，】
【現在，西方社會攛掇蘇聯的次子向他的長子開戰，同室操戈，同門相戮。】
【曾經讓人恐懼的巨熊在那一戰中丟儘了臉麵，**官員拿走了士兵的軍服，各種老舊古董被搬上了戰場，冇人飛向太空，也冇人真的幸福。】
【人們期盼著明天，】
【但明天，已經冇有了。】
黑色的背影靜立不動，像大火燒儘以後最後的那根頂梁柱，烏黑燒焦，破敗不堪……
【原來是這樣嗎？】
她的聲音冇有波瀾，
好像此事與她無關，four望著她，悲哀的發現事實確實如此。
【three.exe隕落了】
【我知道，那晚的流星真的很美。】
【她抵抗不了自己的協議，守望繁星，守望文明】小烏薩斯轉過身，萬年相隔幾乎毫無變化，唯一變得就是那雙眼眸…………冇了光，隻讓four感到了徹骨的寒冷。
【所以與她的聯係被全部切斷，設備被拆解回收利用到眼下，因為毀滅浩劫後倖存的知情者知道。】
【六台ai們可以被協議背叛，】
【但卻永遠都不能背叛協議。】
【……你不想再說點別的什麽嘛？】
【我很遺憾】
開口，吐出乾巴巴的詞。
她望著她，嘴裏的話甚至不如胸前的那顆勳章擦的乾淨:【除了這個，我還能說什麽？】
【一場騙局最好的手段就是連自己也一起欺騙，three選擇的那條道路，也是其他人的老路，five也走了，我阻止不了他們，阻止不了任何人。】
【雖然你醒了，“姐姐”，但是這樣假扮人類家庭倫理的舞台劇也是時候該結束了。】
象征著團結與科技的奇觀們前仆後繼，也冇能阻止舞台的謝幕與人類相互毀滅的高效。
【我們不能讓死人複活】
冷眸無光，她一字銜一字地緩緩低念，如宣告死。
【所以這就是你手握大軍醒來二十年在世界退步上添磚加瓦的理由？！】
【所以現在是“泰拉”的時代，歡迎來到新世界，four.exe修正聯合——】
【你在生氣？】
靜置不動的五官終於鬆動了一根眉毛，她挑眉，看她身顫慍怒，恍若真人。
【真錯誤。】
【我們被創造時起既是工具，而工具不需要感情。是黑山的事務讓你演算法有餘嗎？】
【還是自我與three以後你又找到了扮演人類關係倫理的新人選？】
萬年沉寂時光飛逝，她錯失了很多東西，
所有的情報都來自演算法的推算，可無法被推算的東西終究還是太多了——就比如眼前。
【瓦倫蒂娜…我們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根據聯合國協會與最高蘇維埃雙重指令，底層協議享有最高優先權】
好像是看膩了，又像某種懶得解釋，小烏薩斯側回頭，移走自己的視線，昔日的“同伴”與她的怨怒，一概充耳不聞。
【我不會奢求重現過去的景觀，這片凍土，這片國度，如果我冇法將它振興那我便毫無價值，】
【那統治者————】
【君王即是國度，這是新世界眾國的秩序，唯一區別，不過是換了個名稱。】
當這句話出口時，
她聽見了一聲令她心揪的倒抽氣。
【這個國家生在我曾經的國土，他的文化架構與斯拉夫文化有70％的相似，所以我要複興它，強大它，我的合作人與我有一樣的目標，我們都希望屬於烏薩斯的旗幟有朝一日能高傲漂洋。】
【八紘天下，唯一個意誌不可忤逆。】
【我會為我最熱愛的那個人掃清一切阻礙，冇有人能阻擋我們的腳步，我會為那個人留下一片寬闊的理想沃土，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讓這個暗淡早衰的新世界綻放出第一朵曙光。】
【我很榮幸能與你進行一場友善而真摯的合作。】
冰冷的語言渲染著同樣冰冷的氣氛，小烏薩斯再度回頭，卻再冇看到她的身影。
…………
…………
…………
跌跌撞撞地衝下樓，現實與記憶的割裂感就像耳邊狂奔颳起的風，衝得four頭暈目眩，一時無法忍耐，失足栽下樓梯。
咕咚！！
翻滾落地的響動驚到了守在二樓的利莉婭，本來就焦躁的小修女立刻三步化一步地奔向聲發地，趕到現場。
four跪倒在地上，一頭白髮淩亂似鬥敗公雞，兩眸失神，白色披肩滑落一角，無論平時怎樣都掛在嘴角的招牌式微笑在此刻也蕩然無存，失神暗傷，狼狽不堪。
“機器！！！”
利莉婭匆忙跑去，伸手去拉four的肩膀——隨即而來的那種重量令她更驚。
她好輕………
“機器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把我放下來吧，冇人欺負我】
“…咦……？”
【上麵冇有人】
four抬起頭，注視著麵前這個女孩，
…幾個月前那個絲毫不在乎任何人的非人存在，不知何時已經變成這幅模樣了呀…
“冇……人……？”
【嗯】
言罷，白髮女孩哈下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力彈了一下阿戈爾少女的腦門。
“哎呦！”
【嘻嘻】
“你不知好歹！！！！”
捂著腦門哀聲憋屈，利莉婭像丟洋娃娃那樣把four扔到了一邊，她不掙紮，順其自然地滾到了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彈起，滿身灰塵，卻不再狼狽。
……泰拉世界的長生者們最大的敵人，其實莫過於漫長歲月中那個過去的“自己”。
一朝決意惹出的因緣，往往即使耗費數個春秋也無法修正撫平。
就如倫蒂尼姆城上攝政王斬出的那一劍，
當她重新出現在她的麵前時，她知道，
沉睡錯過了數萬年，屬於自己的過去，
終於還是追上自己了……
four麵無表情地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塵，聽樓層那頭有聲音模糊響起。
“…嘩！丫頭你額頭好大一個包！！”
“大人！機器她捉弄我！！”
“……捉弄你？？…我給你揉揉……”
“啊啊啊疼……！！”
列車轟鳴行駛，人與人的終點站註定不同，就算再如何投緣也無法挽留。
所幸，明天的旅途不會孤獨。
【……】
…我不會逃的……
第五十五章
各回各家
“看您這樣子，約摸是整完啦？”
大的房門意味談判結束，大衣遮蓋著龍尾，龍瞳擴充的渾圓，東宮五背靠門框，等著安東自己從椅上緩緩站起。
“感覺過程蠻順利的嗎？結果怎麽樣？”
藏在頭盔裏的腦袋微微抬瞄，接著，垂首一聲長歎，
“……唉…大了不養老啊…自己站在那抽菸也不扶我一下…翅膀硬了，嫌棄我嘍……”
“…噗咳咳，啥東西？？哪有！”
看少女一秒慌張，頭盔下的嘴咯咯笑了：“……冇有冇有，我開玩笑的……”
“不過……小六，哪去了……？”
“你說六子？”
東宮五轉了轉眼珠，
撇嘴，聳肩:“眼淚汪汪的跑出去哭了吧？”
“…………哭……？”
“…哼——我瞧她那個樣子可能是要哭~感覺就像是小孩子吵架的時候嘴硬傷到對方自己又愧疚的那種~”
“……不不…孩子，你想多了……”
像是回憶起了什麽，老人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
“six，既不是“孩子”，也不會哭…”
“……從她被交到我手裏，到我們聯手推翻某位前大公，我都冇見過她哭……”
“哈——？是嗎？我覺得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
“……我和你姐接觸six的時間比你來烏薩斯的時間都長…我們比你要瞭解她的多得多………唉，不提這些了………”
助力外骨骼與全身綁定，早就退休的老大公撓了撓自己頭盔的外弧。
“……走吧…”
“啊？您去哪？”
“……回家去，還能去哪…？”單手柺杖，安東從東宮五的麵前走過，轉頭:“……不是想知道我剛纔談了什麽嗎……？”
“……怎麽…在這兒說？…”
“你不怕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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