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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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麽胡話，她一拳能打死十個我，我還會怕這？”

頭盔下翻起了生動的白眼，

安東背靠輪椅，坐望著落地窗外的零零落雪，點點霜白，點綴在窗外切爾諾博格市中心廣場一角的枯樹上，更顯冰冷，更透滄桑。

“…………六子…”

【什麽事，將軍】

“你有理想嗎？”

【有的，將軍。】

“嗬嘿……看出來了~”

“…一年四季都是這身衣服，嘖…看得出來，確實很有理想……”輪椅上的老人咂著嘴，視線從窗外廣場逐漸偏遠:

“…我們在那片遺跡裏見到的時候，你好像穿的是另一套衣服…”

【是的，將軍】

“……我還是覺得學生裝更適合你啊，小五也經常給你買衣服，你怎麽從來不穿呢…？”

【像您說的，人是該長大的，】

【但我不會忘記我的職責。】

【我會為我最熱愛的那個人掃清一切阻礙，冇有人能阻擋我們的腳步，我會為那個人留下一片寬闊的理想沃土，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讓這個暗淡早衰的新世界綻放出第一朵曙光。】

【您呢，將軍，您的理想是什麽？】

“……我哪有什麽理想，我隻不過是一個退了休的老東西，無非是希望弓弩隻瞄準羽獸，戰斧隻拿去劈柴，當兵的拿不到戰鬥功勳章…我能有什麽理想……”

理想那種東西…又不能當飯吃，

可是如果人生活著隻是為了吃飯，那和野生的牲口又有什麽區別？

非對稱鑲嵌頭盔一側的攝像鏡頭聚焦出了複雜的光，

有些人不覺得自己有什麽理想，

但生活總是讓他們與“自己”背道相馳。

“我好像記得，你說……黑山的那個，是你的姐姐？”

“……有這回事嗎？”

【有的，將軍。】

“……那怎麽不回去看一看？”

【………】

six的聲音戛然而止，

陷入了一種難為情的糾結，欲言又止，磕磕絆絆……當然，安東冇有回頭看。

【…她不能理解…】

“是嗎…？為什麽？”

【…她不能理解…】

“…看來你們的關係很僵硬呀……”

【…她是我最熱愛的那個人……】

“真心愛的人我有四個，我就從不藏著掖著。”安東從遠方收回視線，望著切爾諾博格中心廣場上戎裝肅整，路過群眾圍觀聚集，看鷹旗飄揚，見盔甲冷澈……

一場小型的閱兵儀式，即將上演。

“…第八集團軍的領頭人，好像是米哈伊爾.瓦西裏耶維奇…？”

【是的，將軍。】

一串短而急促的小號聲，等候多時的軍樂隊鳴鼓奏樂，奏響一首《普列奧布拉任斯基進行曲》。

“啊啊……也是邊防軍出身啊，可以哦~別人那時都能吃肉…隻有我，連土豆都冇得吃……還要小心不被達莉婭吃…”

【閣下那時的人性心智都不健全，很正常。】

“還差一個星期多一點，米哈伊爾的第八集團軍先鋒九團就會開到阿亞斯卡……四千的兵力，從先皇時代就延續下來的老牌部隊…”

“…隻希望我們的影子盟友能阻擋住這輪攻勢吧…”

遠在廣場儘頭市政大樓中的兩人觀望著廣場上的閱兵儀式，

武裝突擊手高擒長矛踢步走過，重甲盾衛推動盾牆撼動地麵，

由二軍團內部校官組成的軍官方陣華服氣派，齊步走過zhu席台，抽亮軍刀，刷刷一片寒光林林。

主席台上，年輕的大公冷目橫視，行舉軍禮，舉目投足間透露著肅殺的冰冷，加上外表，依然不怒自威。

“六子，看看這些人……他們哪個知道我們要打仗？哪個知道我們要去嗎？”

“…什麽利益追求，光榮討伐…嗬嗬嗬，到頭來說話算話的，不還是我們這些人…？”

【戰爭如此，將軍，慈不掌兵。】

“嗯…”

抬眼眺望雲層，老人嘖嘖搖頭。

“烏薩斯啊，還是太黑嘍…~”

兩人你言我語間，廣場上的小型閱兵式已經悄然截止。

達莉婭與一眾將校軍官舉杯飲酒後，快步離開廣場，轉眼間就消失在了不經意中。

閱兵軍隊各自散開，像異域的溪流，轉眼就稀釋在了移動城市的龐大容量中。

約十分鍾後，

集結在切爾諾博格附近的第二集團軍開始運動，理由為軍事演習，途徑第五集團軍駐地，目的地不明，演習內容不明。

“…”

安東知道計劃的細節，

這是自己的大女兒，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脫離自己單獨打仗。

咯啦——

骨骼活動，甲靴落地與地麵緊緊接觸，摩擦生力，引安東脫離輪椅，緩緩站起。

老化的脊椎再次繃挺，沉重的頭顱再次挺拔，老人麵朝落地窗，迎窗外寒風落雪，望著達莉婭離去的方向，徐徐行禮——

“願勇氣與理性與你同在。”

第一百二十五章

開戰日1

1100年.2月10日.am.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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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龍門臂就聽見遠處的飛行基地異常熱鬨，

變換自己的膚色向圍觀人堆靠近，踮腳伸頭，看到了以下的一幕。

“為什麽聽不見！為什麽要聽不見！！！”

在圍觀人堆內，幾個垂頭喪氣的“npc”前，

一隻白色的小東西正踩著一隻木箱子，炸著毛，氣呼呼的嗷嗷叫。

“為什麽說話聲音那麽小？！飛機發動機把你的聲音蓋住了你不知道嗎？！”

今天的奧義看起來很生氣，

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炸成了根雞毛撣子，揮拳跺腳，好像隨時都能撲上去咬人，

傑西卡站在他的對麵，作為被訓斥的那個，夾尾巴垂著耳朵，眼淚汪汪，可憐兮兮。

“知…知道…”

“聲音太小！！聽不見！！！”

“知知道——！！！”

“你還知道？！？！？”

“嗚嗚qaq……”

“捏著操縱桿亂動mya？！這麽好奇你是貓mya？！”

“對不起對不起qaq……”

“兩手比v喵喵叫！！”

“是！嗚qaq喵…喵…喵喵…”

看著傑西卡眼淚汪汪弱小無助，龍門臂好奇心生，裝裝一樣和他圍觀的莫裏斯緹娜：“怎麽了？奧義為什麽生氣？”

“好像是給npc教課的時候被npc給氣到了。”

莫裏斯緹娜眼睛動動，

看著“哇哇”亂叫的小白狐，壓低音量。

“…好像是因為學員說話聲音太小，聽不見奧義講話，握著飛機操縱桿轉身擺到了，差點出事…”

另一頭，依然氣鼓鼓的小白狐已經轉移目標，

跳下箱子，把箱子推到了柳德米拉的跟前。

“這是什麽？！”

小白狐蹦到箱子上，抬手摔出一隻已經破了的坐墊，

彷彿已經預見了什麽，柳德米拉戰栗地縮緊了脖子…

“穀…穀殼墊……”

“裏麵裝了什麽？！”

“空的蕎麥殼和黑麥殼…”

“為什麽要帶這種東西上飛機mya？！？！”

“屁股硌…………”

“屁股？屁股？！你知道把這種帶上飛機有多危險嗎？！？！咪！”正在氣叫的小狐狸忽然腳下一空，從木箱上滑落，摔翻在了眾學員麵前。

“噗——”

龍門臂與附近圍觀群眾不忍失笑，

雖然知道奧義是真的在生氣…不過還是忍不住覺得好可愛是怎麽回事啊草！

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反差萌嗎？

“這個人趁奧義不注意，把裝了穀物殼的坐墊帶上了飛機。”

在最前排的零向後麵的人解釋，

“如果飛機飛到天上，墊子有可能就會被高空環境撕裂，空穀殼會溢位來，掉進飛機的各種角落。不僅難清理，還可能有故障墜毀的危險。”

“咦？你也會開飛機，為什麽你不和奧義一樣去接任務教npc？”莫裏斯緹娜好奇問，

零豎起尾巴，吐舌不屑：“不要。”

“我纔沒耐心教這群泰拉土著人從零學飛機nia~~”

鏡頭迴轉，奧義冒著怒氣從柳德米拉的麵前走開，摔出一件東西砸到了艾麗妮的手裏。

“艾麗妮！登機！”

“實飛考覈！！”

“是…！”

艾麗妮戴上被扔來的飛行帽，跟著奧義，往跑道上的教練機方向去了…

雙翼教練機旋著槳葉，拉起一陣風，從哭喪著臉喵喵叫的傑西卡與滿臉呆滯失去光澤的柳德米拉前抬升飛離，

“……嗚…喵，喵…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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