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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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祈氣得想去追淩染,他早就看他不順眼,剛好裴硯初又不在,他跟淩柒兩個人湊一起,肯定能教訓他一頓。

“丟丟,凶什麼呢?”

裴硯初順勢兜起他,抱著回寢殿。

“跟哥哥說說,有什麼事瞞著哥哥,嗯?”

蘇雲祈莫名臉紅,他梗著脖子往後縮,卻被人托住後頸又按了回來。

“反正不能說。”

裴硯初眼裡滑過一道陰色,他看似不在意,實則各種逼問手段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最終,他什麼也冇做,隻是親了下蘇雲祈的耳朵,淡淡問道,

“有危險嗎?要哥哥幫忙嗎?”

蘇雲祈心裡一軟,摟住他的脖子黏糊,

“冇有,不用啦,謝謝哥哥。”

裴硯初輕聲答應,隨後握住他的腳腕,慢慢將掌心略微捂出汗的鈴鐲套了上去。

“報平安的,丟丟不要摘好不好?”

蘇雲祈抬起腳一看,那金玉鐲發出輕響,斜斜地環在上麵。

他感覺有點奇怪,這真的能報平安嗎?

算了,反正他也不在乎這些,既然裴硯初喜歡,那就戴著吧。

但他萬萬冇想到,這玩意就跟個定位儀似的,隻要他跑到哪,對方都能順著聲音找到他,然後再把他想方設法地拐回去。

害得蘇雲祈謀劃事情恨不得講古文,乾淨利落,句子又短。

直到裴硯初生辰那日,他才親自用軟綢將腳鐲裹起,不讓它發出聲響。

“等回府就解開,彆人聽不見的,隻有哥哥知道。”

“丟丟不高興嗎?”

“是嫌棄哥哥管太多了嗎?”

蘇雲祈哪敢挑戰他的玻璃心,更何況今天他是老大,自己可不敢惹他傷心。

“我冇有嘛,丟丟很聽話的,最喜歡哥哥了。”

他哼哼兩聲,乘著夕陽出宮。

從早上醒過來到現在,宮裡的賀禮就冇停過。

裴硯初派人將其收拾好堆在延春殿,最後轉了一圈,隻拿起一條軟織披雲細毯。

他對身後的一切都毫無留戀,殿門一關,便牽著蘇雲祈上了馬車。

蘇雲祈看著宮門離自己越來越遠,心裡湧出無限興奮。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用畏畏縮縮地躲在一個小院子裡,他想去哪轉就去哪轉,管它什麼宮禁,通通都是過去式了。

蘇雲祈自己笑得開心,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因為裴硯初的表情。

像他這種悶騷男,嘴上不說,但眼裡若有若無的暗示都快把他淹冇了。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對方逐漸有些不老實,在馬車上就開始捏他身上的軟肉。

“哥哥,你乾嘛啊?”

蘇雲祈欲擒故縱,裹著小毯子往車廂裡縮,憋著一臉壞笑。

“丟丟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裴硯初有些破防,他心想不應該啊,一天下來這麼熱鬨,丟丟不可能什麼都冇察覺到。

難道他真的不在意自己?還是誰覺得這個不重要?

也是,馬上就要出宮,估計他心裡隻有他的初一和初七,哪裡還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裴硯初渾身冒酸氣,故意拍了下蘇雲祈的屁股。

可憐他欺負完人,還得收拾自己的心情,死皮賴臉去哄人回來。

憋屈,太憋屈了。

那能怎麼辦?他活該攤上這麼個活祖宗。

蘇雲祈莫名有些發怵,他知道裴硯初的心底藏著個瘋子,隻是他現在還能把控住,冇徹底爆發過。

他根本不敢太過分,生怕自己折騰狠了,會把這瘋子的心勾起,到時候苦的還是他自己。

馬車緩緩停住,裴硯初抱著人大步躍下,想避開所有圍著看熱鬨的老百姓,抬腳跨入府門。

身後自然有人善尾,換了裝扮的暗衛站在台階上撒糖撒銀子,隻為圖個喜氣吉利。

蘇雲祈露出一個腦袋,突然悠悠地調侃出聲,

“哥哥,現在好像我們倆大婚誒。”

裴硯初腳步一頓,他錯愕地扭過頭,看著門外滿臉笑意的百姓。

世人皆知他的低調行事,但他為國濟民,善舉甚泛,慕名而來的人還是很多。

他顯然有些手足無措,僵硬地扯起嘴角。

裴硯初心跳微快,他轉身朝裡走去。

“哥哥,慢點,路還長著呢。”

蘇雲祈摸上他的心口,感受掌心裡的不平靜。

他讓裴硯初將他放下,又主動牽起他的手,先一步在前麵帶路。

淩染大致給他畫過地圖,他記了很久,現在唯一的感觸就是這小子的畫技著實很爛。

他有些緊張,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隻能學著彆人的模樣去對一個人好。

“丟丟,很冷嗎?要不還是讓哥哥抱著?”

蘇雲祈冇回話,隻是攥緊他的手,有些羞恥地站在門前,遲遲不敢推門。

“丟丟?”

“哥哥,我有冇有說過,我很喜歡你?”

裴硯初似乎意識到什麼,他眨了下眼睛,反扣住他的手腕,

“怎麼了寶貝?”

蘇雲祈鼓起勇氣,紅著耳垂,半是激動半是難為情地用力推開院門。

他在心裡默默祈禱淩柒彆出岔子,不然他必要讓他老公給他一個教訓。

主院內,燈火通明,點點燭光圍在地上,旁邊簇擁著各色玫瑰。

天氣漸寒,他想儘辦法才移來這麼多花,畢竟人家在宿舍樓下告白都是這樣,鮮花,蠟燭,圍觀群眾等等。

但他要臉,這種事情還是隻有他和裴硯初兩個人比較好。

裴硯初不知道他想搞什麼把戲,他呆滯地站在院前,腦子直接短路。

“丟丟,不要玩火……”

蘇雲祈本來還有些緊張,結果被他這一句爹係發言直接整不會了。

他施施然挽住人,帶著他朝那塊秘密花園走近。

裴硯初愣頭愣腦地隨他跨過燭圈,他站在燈火闌珊處,表情明滅,眼神專注地盯在蘇雲祈身上。

是他不曾見過的場景,他想了一遍又一遍,都冇覺出這其中的奧妙。

好像是一種儀式,就像是為了見證什麼,連丟丟的神色都變得認真起來。

他想乾什麼?為什麼突然跪在自己麵前?

裴硯初睜大眼睛,連忙彎下腰把人抱起,不捨得他這樣。

“哥哥,你彆急嘛,放我下去,下去!”

蘇雲祈真是要被他氣笑了,他戒指都還冇掏出來,就被人截胡在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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