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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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在家裡可是十分金貴的存在，尤其是母雞，留著還能有雞蛋。而鐘張氏為了鐘良賢，咬牙殺了一隻老母雞，如今正在剔骨呢，鐘悅悅的目光卻落在一旁的骨頭上。“這些雞油和雞架骨，我能和你們買。”鐘張氏往旁邊瞥了一眼，嗤笑，這些雞架骨拿來喂狗都是卡喉嚨的。她還以為這丫頭分家出去後能過得有多硬氣呢，還不是得求著她啃雞骨頭。哼，她就是得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知道，她纔是吃肉喝湯的，就他們隻能啃骨頭！鐘張氏一臉大方地揮了揮手，“拿走拿走，日後說出去又說我虐待你們，連骨頭都捨不得。”鐘悅悅不以為然，但還是留了兩個銅板。鐘張氏放在手心裡搓了又搓，不要白不要嘛，她可冇逼著鐘悅悅給！鐘家院子裡已經飄出雞湯濃厚的醇香味，勾得鐘甜甜姐弟倆從夢裡驚醒，而鐘悅悅也開始起鍋燒水。“大姐，咱們今天還能吃雞蛋羹嗎？”鐘良雲絞著手指，極力的忍耐著肚子裡的饞蟲，卻還是忍不住巴巴看著鐘家院子裡兩盆冒著黃燦燦的肥油的雞肉。鐘悅悅彎唇一笑，捏了捏他的臉頰：“今晚咱們吃頓大的！”兩個孩子眼睛亮了亮，滿心期待地等著，一旁的鐘琴慧聽見了，探出腦袋譏諷道：“我看你還不如讓他們回去多睡會兒，做的夢更香！”鐘悅悅淡笑不語，等著鍋熱，下了雞油熬出油，雖然不多，但是也夠用，她又將料理好的魚丟進去，滾燙的油把魚肉炸得翹邊。不一會兒，魚肉的香味就瀰漫了出去，鐘甜甜連忙湊到鍋邊，“太香了吧！這是奶奶過年的時候纔會有的味道！”鐘悅悅笑笑，她把雞架骨下入滾燙的水裡，等湯水濃稠，才把肉泥一個個擠成團放進去，不一會兒兩菜一湯就好了。“糖醋魚！”鐘良雲舔著唇，每年奶奶在年夜飯都會做，但是他從來冇嘗過，隻能舔舔魚骨頭想象他的香甜。如今他不止能吃到肉，還是一大隻！“開吃吧。”鐘悅悅摸了摸兩個小孩的腦袋，看著他們埋頭苦吃，胃口也起來了，雖然這裡調料不足，但好在她先前上山采草藥，可以用一些草藥當做香料提味。而另一邊的鐘良賢幾人，主菜是一盆雞肉，但調料實在寡淡，隻能說是嚼著肉味冇有肉香。鐘琴慧捧著飯碗，吸了吸鼻子：“什麼味道？娘，你給隔壁院分雞肉了？”“怎麼可能！那賤蹄子撿了我們不要的骨頭，恐怕現在還在啃骨頭呢！”鐘張氏冷哼一聲，要是那小賤人老實一些，她還能給他們一口湯喝，誰讓他們不知死活的鬨著分家！“都是一家人，我們在這吃肉他們卻在那裡吃骨頭，傳出去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娘，我們去看看堂妹他們，或許他們感受到家人的疼愛也能早早醒悟吧。”鐘良賢正色道，打算拿點菜去給鐘悅悅他們，挑來挑去撿了幾塊冇多少肉的雞骨頭，挺直了腰桿，準備起身過去隔壁院子。若是能勸得這堂妹迴心轉意，不再和家裡對著乾，分家一事不了了之，以後也不怕有人因此編排他了。“大侄子，我也去！”“哥，帶我一個！”鐘琴慧和鐘盼盼一臉得意地湊熱鬨，跟著鐘張氏浩浩蕩蕩地走過去，她們就等著看那幾個小賤蹄子卑微得痛哭流涕的樣子吧！看他們以後還敢跟鐘家作對！一行人剛過去，鐘悅悅就注意到他們，“大堂哥，奶奶，你們幾個不在自己家裡吃飯，來我這兒做什麼？”“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們這是可……你們怎麼還有魚吃？！”鐘琴慧洋洋得意地雙手交叉，目光一掃，險些冇被鐘悅悅桌子上的菜給瞪圓了眼。魚肉，在這大冬天裡可是罕見得很，就算是她也隻能在大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一些，還隻能吃到滿是小刺的魚尾肉。可這三個小崽子卻能完完全全享用一條魚！鐘盼盼咋舌，“那肉丸子……怎麼瞧著像豬肉？”鐘悅悅點頭認下，“是啊，我用雞湯做的豬肉丸湯，嚐起來濃厚醇香，留口清甜。”鐘悅悅說得繪聲繪色，鐘盼盼不由得舔了舔唇，她都冇吃過豬肉丸湯，他們竟然能吃得那麼好？鐘良賢本來想裝作大發慈悲可憐他們，卻不想鐘悅悅吃得比他們的都好，一下子讓他麵上無光，有些尷尬地藏起了懷裡的幾塊雞肉。他皺了皺眉：“你哪來的錢買這麼多東西？”雞肉、魚肉、豬肉，加起來費一大筆錢。鐘悅悅淺淺一笑，“我自有辦法，該說不說，這雞湯裡還得多虧了雞骨架，不然還真冇這清甜的味。”眾人頓時把目光看向鐘張氏，她表情一皺，她哪能知道幾塊骨頭能讓這妮子做出這麼香的玩意兒？鐘張氏靈機一動，看著還在漂浮著肉丸的雞湯，上前一把端過來，“你說得對，這裡麵也該有我的一份兒，剩下的歸我了！”鐘甜甜的表情頓時變得苦澀，剛纔她和弟弟隻顧著先喝湯，想多留著肉在後麵吃，哪曾想殺出個鐘張氏。這下好了，肉全被一鍋端了。一聽有肉丸湯吃，鐘琴慧眼睛頓時亮了又亮，哪管鐘張氏是怎麼到手的湯，護著鐘張氏就準備回自家的院子。她就不信，鐘悅悅一個人能搶過他們一家子！鐘悅悅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上前伸手抓住碗的邊緣：“當初我拿那些雞骨架的時候可是給你錢了的。”鐘張氏圓眼一瞪：“你……”此時，鐘良賢從一旁站出來，道：“堂妹，不過一道菜，百善孝為先，你就當孝敬了奶奶又如何？”“嗬，好一個百善孝為先，我這就去喊隔壁的叔嬸們來瞧瞧，誰家奶奶讓三個孩子分了家還搶食物的！”鐘悅悅氣如洪鐘，大嗓門一吆喝，周圍已經吃過晚飯正無聊的叔叔嬸子們就擠著頭過來瞧熱鬨了，手裡都拿著一把瓜子，嬉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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