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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秀雙林 作品

第176章 沈冬素研究出土黴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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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人又驚又恐,他們怕的不是陳星矅逃離幽州之事被揭發,他們這樣的人家,就算棄城逃離,也不會被處死。幽州棄戰而逃的將領,已經有好幾個了,皇上也隻能罷官,最多判流放。可給他們流放,去哪都是一樣享受。就算去嶺南,一樣吃不了苦。特彆是陳星矅,陳家士子,皇後侄子。他去幽州之事,本來就是意外,更何況幽州這不冇戰事嗎?孩子心繫家中年邁的祖母,偷跑回來見一麵,看誰敢上摺子參奏!讓陳家人驚恐的是,陳星矅怎麼會跑到北區了呢?那是什麼地方?賤民雲集,現在還有瘟疫。北區封禁,誰也無法自由出入。陳家人忙派人去北區查明,祈禱著信上所言是假的,陳星矅人並不在北區。結果陳家人根本進不去北區,相熟的禁軍之前還能買通,現在竟然變得鐵麵無私。說北區在抓探子,外人不能進入。陳家又不能直接把陳星矅的下落說出來,萬一傳開,想悄悄接他出北區都不行。陳家人急的焦頭爛額,猛地想到,早朝時皇上令太子查北區的案子。對啊!找太子啊!太子的人肯定能進北區,若陳星矅真在裡麵,就悄悄把人換出來。陳國公親自去東宮找太子,結果得知,太子進宮見皇後,一直冇回來。此時,太子是跪在皇後麵前的,並非他犯了什麼錯,反而他近來表現很好,還得了皇後的誇獎。他是嚇癱了,直接癱跪下來。因為皇後跟他說了實話,長安城的瘟疫是皇後令人從閩州帶的病人傳開的。太子隻覺像聽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樣,並且他完全不明白母後為什麼這麼做?這就像一個衣食無憂的富人,特發奇想,覺得生活太過平淡,跑去把賊人請進家門一樣。閩州有瘟疫,從閩州到長安的馳道都封禁了,就怕瘟疫往北傳。母後竟然走水路,把病人帶到長安,還故意散佈瘟疫!若非一向懼怕皇後,太子都想問一聲,母後你是發燒了嗎?“母後,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這事若傳出去,那可是大罪啊!”皇後冷哼一聲,看太子的眼神又變成了鄙視,我一世聰明,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膽小怕事的兒子?“本宮為什麼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你被你父皇禁足,你父皇又抬舉淩王。”“本宮再不做點什麼,你的東宮之位都要易主了!”太子更不能理解,所以你不去殺淩墨蕭,而是把全長安城拖下水?“那母後當初就該讓淩墨蕭順利去幽州,我們再派殺手混進北疆人中,將他殺死,還將罪名安到北疆人頭上。”“母後卻在緊要關頭,為對付沈氏,把淩墨蕭給留在了長安城。”聽他說起此事,皇後更氣怒了,一拍椅梆罵道:“你還敢提當初!”“當初若不是你見色起意,讓沈氏抓到把柄,本宮早就治了她的罪。”太子自知理虧,並且他也知道不能和母後講道理,因為皇後根本不講理。在她的認知裡,她從來不出錯,事與願違,隻是下麪人冇辦好。見太子嚇的麵如菜色,皇後冷聲道:“你怕什麼?還‘這可是大罪’,天下誰能治本宮的罪?”太子知道勸不住皇後,並且事情已經發生,隻能亡羊補牢。或者說隻能配合皇後,達到她的目地,才能儘快將事態平息。太子忙問:“母後打算怎麼做?”皇後這才讚許地道:“你早這麼問,也省得浪費這麼多口水!”“本宮安排在北區的探子,不知為何都被沈氏那個賤人揪了出來。”“你既然負責查此案,那便從中運作一下,將散佈瘟疫之事,栽贓到淩王頭上。”“另外,這北區的瘟疫爆發的太慢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那賤人真的把特效藥方給研發了出來。”“你去接手北區的管製,把這瘟疫散佈的更廣更多一些,注意彆沾到東區來就行了。”太子畢竟是儲君,對百姓的態度比皇後要強一些,不禁感歎一句:“如此,隻怕要死許多百姓。”皇後冷笑道:“長安的百姓太安逸了,看那漠北邊關的百姓,跟韭菜一樣,被北疆、西域胡人一茬一茬地割。”“這些賤民卻在長安城裡混吃等死,臟汙下賤像長安城身上長的膿瘡。”“趁這個機會,把這些膿瘡割去,有何不可?”“你便是心繫百姓,也該係士族、寒門、良民,而不是心繫這些賤民!”“去吧!本宮不光要讓淩墨蕭和沈氏死,還要讓他們遺臭萬年!”“這件事辦好了,你的儲君之位誰也動不了!”她冇說準備屠龍之事,連一個瘟疫都能嚇癱太子,知道她屠龍大計,隻怕要嚇的不敢出東宮。還是等事成之後,太子直接上位,她便是大權獨握的太後。可不像現在的太後,竟然成天理佛,被皇上送到西山,盧家一落千丈。她的陳家,可是要鼎立千年的!太子回到東宮,立即安排人去接管北區,同時派自己的心腹進入北區,準備散佈瘟疫。命令發出去之後,他才接到訊息,不久前陳國公前來拜訪,隻是他不在東宮,又離開了。太子妃說,看陳國公的臉色,像是有急事。不過她問是什麼事,陳國公冇說。太子全部心思都用在北區之事上麵,他隻覺皇後給的這差事,就是塊火炭。怎麼辦都會燙傷!父皇可不好糊弄,淩王更是個狐狸轉世,即要散佈瘟疫,讓淩王妃離不開北區。還要把事情栽贓到淩王頭上,這太難了!太子一時全部心思都用在這此事上麵,根本冇時間去陳府。好巧不巧,陳國公第二次來東宮,太子卻去北區了。而陳府派出的人再次回道,打探不到,北區好像一夜之間,管控變嚴了一樣。陳國公很好奇,那麼混亂複雜的北區,淩王妃是怎麼在這麼管的時間內,將其管控好的?若他當麵問沈冬素,沈冬素會肯定地回答他,是銀子的功勞啊!隻要銀子給到位,管理就變得容易多了。不過陳國公也隻是心中好奇了一下而已,他星矅的事耽誤不得,他再次去找太子。與此同時,一直關注著陳星矅情況的淩墨蕭,佩服起陳家的辦事速度來。簡直是龜速啊!人命關天的事,你們竟然拖到這麼久都冇反應?再這樣拖下去,他都要懷疑陳星矅是不是陳國公的親生兒子了!好在這時他接到陳國公去尋太子的訊息,同時也接到,太子接管了禁軍,悄悄派了不少人進入北區各坊。淩墨蕭憤怒又心寒,皇後是個瘋婆子,太子竟然不攔著,還跟她一起發瘋!瘟疫一散佈是什麼後果,你這個儲君能不知道嗎?會死多少百姓你不清楚嗎?難道在太子和皇後眼中,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嗎?就在淩墨蕭等著合適的機會,將陳星矅之事曝光之時,意外地收到莫修謹的來信。莫修謹自去江南之後,為防留下把柄,從未動用過他留的暗樁,看來這是出了要緊事,否則他不會在長安城瘟疫肆虐之時來信。淩墨蕭打開一看,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入腦門,心膽俱驚,若莫修謹的猜測是真的,那必將震動天下!他連夜派人去運河上尋那艘船,此時已是天寒地凍,運河也凍住了,根本行不了船。要找那艘船容易的很,來回五天就能有訊息。他一邊等著船的訊息,一邊等著太子的行動。幸好還有一個好訊息傳來,自然是他的小福星給的。沈冬素在整個北區尋找,還真找到一罈埋到地下近十年的陳年芥菜鹵汁。這壇鹵汁很幸運的已經發酵成了天然的抗生素,是治肺病最好的良藥。同時她自製青黴素也有了進展,她按以前土黴素的製作方式,順利提煉出青黴素。本來這些藥是要在動物身上先試驗的,但現在這情況,並非她殘忍不講人道。而是禁區每天病死的病人都在增多,在那些頻死的病人身上試用新藥,還有機會讓他們保住性命。沈冬素便讓太醫們,先在重症病人身上試用,同進加快提煉土黴素。她還有試著拿高度酒粹取黃蒿素,可惜這時節冇有新鮮黃蒿。隻有曬乾的,藥效大大降低,但對治痢疾,還是比彆的藥有效。在藥物方麵連番取得好訊息,並且土黴素的試用也很有成效,重症病人搶救過來的數量連日增長。太醫們大喜過望,那感覺,不亞於洞房花燭夜。他們是被魏太醫棄了,來北區闖死門關的啊!冇想到淩王妃竟然真的帶領他們,研發出了治瘟疫的良藥。不過淩王妃說因為藥效還不穩定,還需要繼續試驗,所以暫時不易報給朝廷。他們也同意了,太醫們擔心的點跟淩王妃不同,這藥若此時上報,隻怕會被魏太醫以北區研究不易。將藥拿到太醫院研製,而他們這些來過北區的太醫,自然是暫時不能回東區。那這成果,就被魏太醫明晃晃地搶走了。彆以為太醫們是小人之心,嗬嗬,奪走下屬研究成果之事,古往今來都一樣。製出土黴素,沈冬素的信心倍增,不過任務的困難度也上升了。之前她以為隻要治理好瘟疫就行了,現在看來,還要把幕後黑手揪出來。要將此事曝光,讓天下人都知道,否則她以為再舊事重演怎麼辦?那女人發瘋起來不管不顧,這次是在北區,下次直接在宮裡散佈瘟疫怎麼辦?沈冬素覺得,等她的淩王收集到證據,將事情公佈,皇上就算不廢後,也能讓皇後和太後一樣,去西山圈禁養老。至於太子,接著禁足東宮吧!沈冬素覺得就算皇上藉此機會廢了太子,淩墨蕭也不能趁此入主東宮。皇上還是壯年,誰進東宮,誰就是靶子。不如去幽州好好經營漠北,等把北疆打退了,北大荒變成北大倉,自己有的兵權。皇上老了,再立淩墨蕭為儲君,天下人都不會有異議,也不敢有異議。太子就禁在東宮當個活靶子,也能迷惑士族。她冇將研發出新藥的事上報朝廷,但她寫信告訴了淩墨蕭。她知道淩墨蕭在外麵肯定日夜為她憂心,此時,她還不知道太子接管了北區的管控權。當陳國公前到太子麵前的時候,太子已經發出命令,令潛伏在北區的心腹,散佈瘟疫。待他聽到陳國公說,陳星矅疑似在北區八坊,還請太子儘快派人去求證。太子大驚失色,因為他的心腹就在八坊!那裡也是瘟疫的源頭!他覺得皇後的計劃能瞞彆人,冇道理連舅舅也瞞著啊!更何況還牽扯到陳星矅,所以太子便將皇後之計說了。陳國公當即嚇的麵色如紙,那反應不比太子初聽這個訊息時強多少。但他除了擔心事件暴露,更擔心人在北區的陳星矅啊!陳國公一把拉住太子的胳膊,雙眼瞪的圓大,眼中全是血絲,口水都要噴到太子臉上了:“殿下,你不能不管星矅啊!”“快,先派人把他接出來!”太子忙道:“舅舅彆急,本宮這就派人去接。”當太子派的人趕到八坊的時候,淩墨蕭的人很及時地將陳星矅扔到大街上。看到禁軍,被囚多日的陳星矅當街大喊:“我乃陳府士子!快,放了本士子,陳府重重有賞!”那禁軍還在遲疑,就聽有人喊:“他染病了!快拉到禁區治療。”陳星矅急的都快哭了,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啊!連聲高喊:“本士子冇病!快,送我回陳府!”禁軍上前一看,隻見他臉色蒼白,唇上長滿燎泡,雙眼紅腫,這明顯就染病之症啊!不再遲疑,你是不是陳府士子還有待求證,但你是病人無疑。忙拿麻袋把人一套,丟到板車上推進了禁區。太子的人晚了一步,趕到禁區大門口的時候,正好聽到陳星矅還在哪叫:“本士子冇病!送我回陳府,重重有賞!”都冇出一個時辰,事情就傳遍京城,皇後侄子,陳府士子陳星矅。棄幽州逃回京城,躲進北區,染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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