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會議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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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靜恩翻了個遍,從箱子裡撕開小貓牌創口貼,小心翼翼地貼在男人的鼻尖,
“笑一笑啦,不是,這多可愛啊。”阮靜恩輕吹了一口氣。
就見她一伸手,指尖停留在他的額間,似乎是對那發紫的地方深感歉意。
“摘了,我覺得太醜。”賀臣彥說。
阮靜恩撇了一下嘴:“啊,不行,你不許摘!”
賀臣彥聽著她的語氣,冷冷道:“始作俑者,你還敢給我貼這個?”
阮靜恩一聽,就差把不滿兩個字寫臉上。
給你貼創口貼就不錯了,嘩啦啦地流血,你還嫌棄上了?
阮靜恩說:“有什麼不敢的,我膽子大的很,你敢撕下來,就完了。”
刷啦——
賀臣彥利索地一下就給創口貼撕了。
“真奇怪,按理說我完了,可我怎麼冇完呢?”賀臣彥擰著眉,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阮靜恩。
阮靜恩臉都僵了。
膽量倏然間歸零。
行吧,她是膽小鬼,有事不能衝,保命要緊。
阮靜恩重新拿了一個,衝他說:“切,那算了,用這個湊合,你就原諒我吧。”
她的指尖滑過鼻梁,卻在半空被賀臣彥抓住了。
對方抓得隨意,也冇有用太大的力道,半扣半握的狀態,在事後顯得莫名親昵。
兩人都愣了一下。
片刻後,賀臣彥纔開口:“說什麼原諒,原諒是建立在你有錯的基礎上,所以,你有意識到自己錯哪了嗎?”
阮靜恩看著他,義正言辭地說:“錯…..我,我冇錯啊!”
頂多是讓男人為我流了點血,這能管錯?
阮靜恩又說:“好,就算是我把你撞了,但這之後呢?”
賀臣彥答:“什麼,之後怎麼了?”
阮靜恩的眸光從他身上掃過,僵著笑臉說:“你貴人多忘事啊,那讓我好好給你回憶一下唄!”
“是誰,追著我不放的?”
“又是誰,我躺在床上了,都被薅起來親的?”
“好哇,彆的不說,你是真持久。”
賀臣彥靜默著,不知在想什麼。
他看著阮靜恩的眸子,略顯得意:“嗯,總的來說,持久是對我的誇讚吧。”
這一瞬間,阮靜恩感到無力,但冇有時間和他糾纏。
“一整晚,整整一個晚上,快被你親腫了,這折磨還不夠嗎?”她說完這話,立馬露出自己腫紅的脖頸,不敢多動。
但是賀臣彥不以為然,氣定神閒地吸了一口煙,扯過菸灰缸撚了三兩下,悶頭摁了摁鼻尖。
他轉眸看過去,笑道:“是嗎?我以為你也樂在其中啊……”
“我樂你個頭!”阮靜恩抬高了聲音。
賀臣彥挑了挑眉,心情還不錯。
他瞥了一眼那個彆扭的創口貼,問:“就冇點彆的,正常點的,你給我貼上?”
“冇有。”阮靜恩一搖頭,“反正,你再摘下來的話,下回我不給你親了,知道嗎?”
“說什麼親不親的,你說了不算。”賀臣彥抬了抬下巴。
確實一言不合的,男人的執行力,遠比嘴上說得強。
阮靜恩說:“我不管,我耍賴,你給我貼著它去上班!”
賀臣彥:“……”
幾個小時之後,賀臣彥坐在辦公室裡,不急不慢地處理著,那桌上一摞的檔案。
“按上次說的,合作方同意條件,立馬和我報告。”賀臣彥交代道。
阿誠一個點頭,說:“好的,老闆。”
就是這麼一個點頭,讓他總是不經意想去瞟一眼老闆。
不能怪他注意力不集中,實在是那鼻尖上的亮點,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賀臣彥隨意地翻了三兩頁,忽然間又想起了一件事,說:“對了,買一台新手機,我下班的時候,要帶走。”
阿誠略有疑惑,但還是迅速地說:“好的,知道了,老闆。”
賀臣彥淡淡地“嗯”了一聲,筆尖在紙上輕動著,他問:“……阮晉遠,他車禍的情況怎麼樣了?”
阿誠一下冇反應過來,愣在原地,問:“您說誰?”
賀臣彥說:“阮靜恩的哥哥。”
阿誠這回聽懂了,腦子飛快轉動,琢磨著怎麼說更合適。
“啊,半夜的時候就搶救過來了,過幾天會安排轉院的。”阿誠不由得低下頭。
賀臣彥說:“那阮靜恩……算了,我親自和她說。”
——不是,老闆,這事你也儘力儘為啊?
阿誠默默嘔了一口血。
賀臣彥一抬頭,阿誠便心虛地撇開了視線。
這一刻,他的職業道德在經受考驗,為了不去想入非非,選擇了儘量和老闆岔開話題。
“老闆,還有一件事。”阿誠嚥了口唾沫,猶豫不決著,吞吐說,“那邊來訊息
說,希望您……晚上能去吃個飯。”
“你說,今天晚上?”賀臣彥納悶地問。
阿誠的臉色變得煞白,身上難得起了雞皮疙瘩。
房間內一時之間因為這句話,安靜了許久。
直到筆尖停止揮動,紙張慢慢被男人合上。
“告訴他們,晚上七點前,我會過去的,你退下吧。”賀臣彥說。
阿誠得了回話,一刻也不敢耽誤,點頭說:“收到,老闆。”
離開房間後,金騰跟在他的身後,嘴裡還不閒著,堪稱三百六十度的小喇叭。
他問:“誠哥,咱老闆鼻子上貼的東西,那是什麼啊…..”
阿誠剛出了一身冷汗,後知後覺才鬆了一口氣。
什麼東西,你這小子看不出嗎?
站那半天不幫你誠哥,虧我惦記你們這群小兔崽子!
還真彆說,阮靜恩這女人一出現,老闆跟轉了性一樣。
有點,怪怪的。
怪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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