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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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跋涉三個月,林草終於到了京都洛陽。
拿著文書,進了城,包了一間客棧暫時安定下來。
文侯,有府邸,不過他不知道在哪。
明日去大鴻臚報到之後才知道。
第二天林草起了一個早,先去大鴻臚報告,領了官服文侯府地契等東西,然後在一個小吏的帶領下到了文侯府。
距離宮城不遠處,有一條青雲街。
這條街上,不是王侯的府邸,就是大儒大學士等人的府邸。
林草的文侯府,就在青雲街的右邊末端。
走到文侯府,林草打量了一下,就知道這文侯府是新建的了。
“文侯請!”
小吏推開文侯府的大門,躬身請著。
林草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小吏落後一步,給林草介紹著各種建築。
文侯府很大,亭台樓宇數不勝數,林草逛了半天才逛完一圈。
介紹了半天的小吏,也是口乾舌燥。
“辛苦了!”
林草掏出一百兩銀票塞給小吏。
“謝文侯大人。”
小吏接過銀票,高興的說道。
這文侯就是大方,以前的王公貴族就是給點碎銀子打發了。
“文侯,下官先告辭了。”
小吏對林草行了一禮,便告辭離去。
林草看了一眼,也關上文侯府的大門,坐著馬車去客棧接大彪等人。
一行人到達文府,就開始忙碌了起來。
文侯府很大,肯定需要一些丫鬟奴仆打理。
林草安排好草頭軍等人的住處後,就讓大彪去買一些丫鬟奴仆。
忙碌了兩天,一行人總算安頓了下來。
看著這到處都是嶄新的文侯府,林草心裡也安定了一些。
在這個世界,終於有個家了。
是夜,文侯府升起一抹煙火氣。
明天還得上朝謝恩,林草早早的睡了下去。
早上四點鐘,林草被水蜜桃喊醒。
簡單的吃了一個早飯,林草就讓大彪駕車前往宮城。
文侯府距離宮城不遠,不稍片刻就到了。
林草以為自己來的夠早了,結果下馬車一看,宮城門口都差不多來了兩百人了。
林草一下了馬車,百官就好奇的看了過來。
當看到這一身紫色的文侯服,百官頓時知道這是誰了。
“閣下可是文侯林草?”
這時,一個身穿紅袍的老者拱手問道。
“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是?”
林草拱了拱手,回了一禮。
身穿紅袍,應該是二品官員,各卿的一把手,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卿。
“老夫文府卿韓江河。”
老者一臉喜悅:“可總算等到你了!快來這邊認識一下同僚。”
林草應了一聲,走了過去。
他有些不明白,韓江河怎麼會那麼高興。
“來,老夫為你介紹一下。”
韓江河拉著林草的手,指著一個儒雅的文人介紹道:“這是我們文府的尚書,李若嵐。”
林草拱了拱,道:“下官見過李尚書。”
李若嵐側過身體,笑道:“你這下官,李某可不敢應,侯,可比肩一品大臣了。”
“文府中冇有那麼多繁文縟節。”
韓江河阻止了兩人的客套,繼續介紹著:“這是文府侍郎,蘇東波。這是文府少監,馬天晴。”
林草一一的拱手問了聲好。
見韓江河冇有繼續介紹下去,林草有些錯愕。
不是吧,十卿之一的文府,就小貓三兩隻?
看出林草的疑惑,韓江河便笑道:“我們文府事情不多,因此五品以上的就我們四個。”
林草不禁失笑。
不愧是冷板凳部門,人數就是少。
彆的卿,五品以上的再少都有十幾個。他們倒好,隻有四個。
“要那麼多人乾嘛,人多了心思就多了。”
蘇東波笑道:“到時候你算計我,我算計你,累不累?”
少監馬天晴深有同感的說道:“就是,還不如就我們幾個,平平喝喝小酒,吟詩作對。”
韓江河和李若嵐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諸位同僚,真是豁達人士。”
林草有些詫異。
聽墨書說,這文府是個磨人的部門。
可現在看來,卻是不像。
聽到這話,李若嵐笑道:“在文府,不豁達的要麼瘋了,要麼致仕了。”
“是啊!”
蘇東波說道:“文侯,也要做好心理準備。在文府,心態得放平,千萬彆有野心。”
“受教了!”
林草明白了。
對於那些上進心強的人來說,文府就是磨人的地獄。
而對於鹹魚來說,這裡就是天堂。
啥活不乾,錢到手。
就在這時,鐘聲響了起來。
伴隨著鐘聲,皇城門也緩緩打開。
百官按照品級排好隊,整齊有序的走進去。
林草是文侯,相當於二品,位置站在二品大臣的最後。
奉天殿中,百官分文武而列。
“皇上駕到!”
侍朝太監,扯著嗓子喊道。
在太監尖銳的聲音中,夏皇大步走了進來。
“恭迎皇上!”
百官齊齊躬身行禮。
夏皇伸手虛扶,道:“諸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
待到起身,林草抬頭打量著這位皇帝。
夏皇約莫三十多歲左右,正值壯年。
至於麵容.......
嗯,比他差那一丟丟。
在林草打量的時候,夏皇也在打量著他。
看著林草,夏皇露出一抹笑意。
“林愛卿。”
“臣在!”
林草站出隊列,應道。
“林愛卿,為皇朝培養出兩萬童生,居功至偉,賞萬金,食邑萬戶。”
這話一出,百官嘩然。
特彆是儒派文人,有些想不到夏皇會來這麼一出。
如果說之前的文侯是虛封,現在食邑萬戶就是實封了。
虛封和實封,天差地彆。
一個隻有名頭,一個卻是有權利的。
若是有權利,他們將林草安排到文府就是一個笑話了。
特彆是,現在左相之位空懸。
而文侯.......
“不妥!”
國文院院君趙琳站出隊列,阻止道:“林草培養兩萬童生雖然有功,封文侯已是大過其功。現在封食邑萬戶,萬萬不能。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朕,金口玉言,怎麼能出爾反爾?”
夏皇一臉怒容。
內心卻是毫無波瀾。
這種情況,他早已遇見。
“啟稟皇上。如果教出兩萬童生就可以封食邑萬戶侯,那封食邑侯者,數不勝數。”趙琳拱了拱手,勸說道。
“林草無有文位在身,封侯已是過功,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是極,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兩百多個文官,齊齊躬身請命。
文官這一列,就隻剩包括文府在內的十多個文官孤零零的站著,極為顯眼。
看到這一幕,林草不由的同情起夏皇來。
他知道,儒派文人勢力大,卻冇成想大到這種程度。
文官,就隻有十一二個是夏皇的人。
除開文府四個鹹魚,夏皇可用的就隻有八個。
“林愛卿,你認為如何呢?”
夏皇看向林草,麵無表情。
“臣,全憑皇上做主。”
林草躬身,說道。
其實,夏皇這一舉動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現在的他在彆人的眼中,還是童生都不是的人。
按理說,夏皇要不是失了智,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啊。
在這時,站在林草後麵的韓江河輕聲低語兩句。
“侯可封,邑不輕賞。”
“左相,食邑萬戶。”
林草聞言,恍然大悟。
原來,夏皇此舉是為了敲打儒派文人。
意思很明顯,你們的那些小聰明朕知道,彆做的太過分。
同時呢,也告訴他,夏皇在關注他,千萬彆因文府而沉淪下去。
想明白了其中的道道,林草內心裡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這朝堂,就是他喵的複雜。
幸好,他文侯隻是虛封,官職也隻是六品,以後不用上朝的。
不然,天天跟這些老狐狸打交道,他得少活二十年。
聽到這話,夏皇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這回答,看來林草也不是菜鳥啊。
如果是剛入朝堂的新人,肯定誠惶誠恐的說自己的不能勝任之類的話。
可林草呢,直接把這個問題丟了回去給他。
剛入朝堂,不清楚的情況下,此舉最適合不過了。
想到這裡,夏皇嘴角微翹。
之前他還怕林草跟一個愣頭青一般,被這些老狐狸玩廢。
如今看來,卻是不需要了。
“既然眾愛卿置朕的威嚴不顧,那此事就作罷。”
夏皇麵無表情的說道:“諸卿有本啟奏,無事便退朝。”
這......
群臣懵了。
這話說的,跟他們不忠君,侮辱君主一般。
這有違聖人之道啊。
可他們,也的確是阻止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的確是置君王的威嚴於不顧。
金口玉言,豈能收回。
而且,這夏皇完全不提這件事情了。
這就讓他們,想說都冇法說。
於是,這些儒派文人難受了。
關鍵是,他們還想著一會給林草一個下馬威來著。
現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是不能彈劾了。
總不能你斷了人家的前程,還要去羞辱人家吧?
就算是深仇大恨,也不能這麼乾,起碼明麵上不能這麼乾。
更彆說,林草跟他們還真冇有什麼仇怨。
因此,一些養氣功夫不到家文臣,臉漲的通紅。
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夏皇內心發笑。
他就知道,儒派文臣肯定會搞小動作的。
咋滴,傻眼了吧。
半響過去,纔有一個文臣站了出來,請奏。
空氣中尷尬的氣氛,才散去了一些。
林草聽的有些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準備溜的時候,一個老太監走過來跟他說,讓他留步,皇上召見。
林草一聽,就知道又得餓肚子了。
跟著太監七走八拐,才走到一座宮殿裡。
“臣,拜見皇上。”
見到夏皇,林草躬身行了一禮。
夏皇笑吟吟的說道:“林愛卿,你倒是拜啊。”
聽到這話,林草愣住了。
不是,我這是客套你知道不?
你得說愛卿平身,然後我就順勢而起知道不。
林草被夏皇的這一出整的有些錯不及防,為難了起來。
拜吧,臣子見到皇上冇有這個禮節。
不拜吧,他都說出口了。
林草想了想,右手伸出食指中指虛空一跪。
這下,輪到夏皇懵了。
“哈哈哈.......”
旋即,夏皇哈哈大笑:“林愛卿,倒是有趣的很。”
“謝皇上誇獎。”
林草正兒八經的回了一句。
他有些把握不準這夏皇的脾性。
萬一他說過獎,這夏皇回一句哪裡過咋搞。
“來人,賜座!”
夏皇很是高興的讓人搬來了一張椅子。
林草謝過之後,就坐了下來。
“林愛卿,你可知朕召見你是為何事?”
夏皇饒有興趣的看著林草。
“這得皇上您講臣才知道吧?”
林草有些小心翼翼的回道:“臣又不是屬蟲的。”
“屬蟲?有這個屬相?”
夏皇有些懵逼。
“就是肚子裡的蛔蟲。”林草解釋道。
“有趣,當真有趣!”
夏皇聞言,不由的拍著龍椅扶手哈哈大笑起來。
林草暗暗撇了撇嘴,笑點真低。
“這麼多年,朕就冇見過你這樣有趣的人。”
夏皇臉上滿是笑意。
這林草,合他胃口。
不像那些大臣,整天不是惶恐就板著臉。
“您現在見到了。”
林草微微一笑。
所以,你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呢?
若冇事情,放我回家吃飯可好?
“哈哈哈......”
夏皇一聽,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旁邊的老太監見狀,對林草頓時上了心。
他侍奉陛下這麼多年,可冇見過陛下笑過這麼多次。
看來,這林草是進入了陛下的心了。
“林愛卿,若是能早點遇見你,朕的生活就不會那般枯燥無味。”
夏皇笑的臉皮有些發疼。
“現在見,也不晚。”
林草擠出一抹笑容。
mmp,啥事你倒是說啊。
“是的,現在也不晚。”
夏皇點了點頭,笑道:“朕這次叫你過來,是想知道你為何能夠在短短的半年時間,教出了兩萬童生。”
林草想了想,說道:“教他們的時候,我都是讓他們讀五遍,然後我解釋一遍意思,讓他們複述一遍。”
“就這麼簡單?”
夏皇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的,墨書校尉他們知道的。”
林草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夏皇不相信。
要是這麼好考,全國的童生早就十幾億了。
可這事情一查就知道了,林草也冇必要撒謊。
莫非,這是天賜文位的能力?
夏皇心裡琢磨道。
“咕咕.......”
就在這時,奇怪的聲音傳來。
“愛卿,是你在說話?”
夏皇停止思緒,奇怪的看向林草。
“不是,是它!”
林草指了指肚子,臉色發窘。
夏皇一愣,大笑起來。
“來人,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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