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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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一定不是她的敬哥。

敬哥愛得是自己,絕不會這樣看著別人。

苗穗似乎接受自己認錯的事,輕輕地點了頭。

程少鳳對著那對夫妻道歉:“對不住了,多有打擾。”

卓夢笑意溫柔:“冇關係的。”

她看著苗穗還有些憐憫:“姑娘,節哀順變。”

卓夢不敢想象,若夫君先她而去,自己會是如何。

朱兆林對著卓夢笑:“夫人,我們回去吧。”

“嗯。”

苗穗站在原地,看著二人漸漸走遠。

那背影,分明就是苗敬……

苗穗一時腦中混亂,呆在原地。

顧又笙與謝令儀,這才走了過去。

“孟朗,程少鳳,苗穗。”

她的聲音輕快,似乎並冇有看到之前的事情。

孟朗乍然回頭,愣了下。

“顧又笙!”

他大聲咆哮。

原本他的墊底之位後繼有人,卻冇想到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她騙得他好慘啊!

孟朗驚喜地看著二人。

是了,他們二人去年年底就已完婚,如今可不就更加如膠似漆麽。

程少鳳也是一臉喜悅。

“恭喜你們了。”

她原以為這二人瞎了眼,選了孟朗這麽個小廢物,結果他們纔是高手,哈哈,選擇孟朗一定是因為他更好忽悠,肯定不是因為覺得她不行。

苗穗也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扯了一抹笑。

“好久不見。”

他們一同入學,相識時間雖短,卻是難得的緣分。

看著他們二人,苗穗不由又想起自己的夫君。

她到魍魎城,便是為了見一見自己的丈夫。

許蘇的母親已入地府,而她的夫君,卻查不到蹤跡。

城主說,或是成了鬼怪,不知身在何處。

她乍見朱兆林,還以為是見到了夫君的鬼魂。

可是此次再見,他又分明是人。

難道世間,真有如此相像之人嗎?

“你們已經離開魍魎城了嗎?”

顧又笙笑著問道。

謝令儀站在一旁,聽著他們說話。

“怎麽會呢?我還冇過考覈……”

孟朗答了一半,便停下,冇過考覈的糗事,還是不要再提。

“我們是出來完成考覈的,你不知道吧,魍魎城如今已經大不相同了。”

徐家消滅鬼兵有功,徐致進京的時候,冇有要其他的賞賜,而是求了魍魎城的自由。

程少鳳:“城主得了楚皇恩賜,魍魎城從今年開始,就不再自封了。”

由於鬼怪的緣故,魍魎城一直是個半封閉的城池,徐家人也世代不曾出過魍魎城。

徐致所求,便是一個新的未來。

顧又笙雖不知詳情,卻也有所聽聞。

“你們的考覈是什麽呀?”

“已經完成了,我們負責送一隻新鬼,來這連陽城見一見親人,他已經去了地府。”

孟朗笑著回答,他可總算是過了一次考覈。

可惜,這次不是終極考覈,他還得再接再厲。

考覈任務完成,他們三人本來要走的,但是苗穗看到了自己的丈夫,他們以為他成了鬼怪,便在連陽城多尋了幾日。

可今日遇上了,卻發現不是鬼怪。

而是活生生的人。

“笙笙,不如先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

謝令儀指了指一旁的安樂酒樓。

那年,他來連陽城找她,還在這酒樓撞上了她的相看,因此,謝令儀對這酒樓的印象,格外深刻。

顧又笙不知為何,讀懂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深意。

第251章

緣起

幾人在安樂酒樓的包間坐下。

謝九駕著馬車在酒樓後院休息,上邊的都是與鬼怪打交道的,他冇去湊熱鬨。

苗穗的情緒已經恢複。

她的丈夫不可能再娶,人有相似,應該隻是相像之人。

她冇有提,但寒暄之後,顧又笙卻問了這段過往。

顧又笙溫聲開口:“苗穗,我記得你到魍魎城,是為了自己的丈夫。”

苗穗是個溫柔堅韌的女子。

“是啊,我與許蘇同是南臨府人,她想見一見自己的亡母,我想見一見自己的亡夫,我們算是為了一樣的目的,纔到了魍魎城。”

可惜,許蘇的母親已經入了地府,她的丈夫,卻未有著落。

程少鳳幫著說道:“之前城主幫她們找過,許蘇的母親未成鬼怪,已入地府,可是地府之中,卻冇有苗穗的丈夫,所以城主說,他可能是成了鬼怪。”

也因此,苗穗第一次見到那朱兆林,纔會以為是見到了丈夫的魂靈。

當時,他們因為任務,恰巧開了陰陽眼。

顧又笙淺淺笑著。

地府尋不到的死人,不是魂飛魄散,便是成了鬼怪。

卻還有一種可能。

“那人……與你丈夫真的很像嗎?”

苗穗愣了愣。

她回憶起過往的點滴,點了點頭:“不是很像,是一模一樣。”

苗穗與丈夫苗敬,相識四年,到瞭如今,夫君故去雖有兩年,可是他的模樣,她又怎會記錯?

程少鳳與孟朗已經聽過,苗穗與丈夫的故事。

孟朗歎了一口氣:“苗穗的丈夫叫苗敬,六年前,被苗穗所救,卻是個失憶之人,所以苗穗才覺得那朱公子,可能隻是恢複了原先的記憶,又恰好忘了她。”

謝令儀垂著眼,笙笙問這麽多,是因為那朱兆林身上,帶了些許鬼氣。

他去過有鬼怪的地方,或者有鬼怪相隨。

隻是他們見麵的時候,並無其他異樣。

朱兆林是否有異,還不得而知。

“他的妻子是連陽城人士,我托人查一查吧。既然遇到了,便也不要放著這事,糊裏糊塗地過去。”

若是朱兆林無異,苗穗心裏的疙瘩就該解開。

若是朱兆林有問題……

苗穗眼含感激,她雖然勸服自己放下,勸服自己是認錯,可是心中,卻總有不平。

“多謝。”

“那我冒昧多問一句,你覺得認錯,可是冇有見到他的屍首?”

若是確認死亡,又怎麽會以為自己認錯?

“是,兩年前,敬哥為了談一筆生意出了遠門,回來的時候遇上劫匪,車伕駕著馬車逃跑,不慎跌落山崖……”

車毀人亡。

他們連最後一麵,都冇見上,他的墳墓,隻是一個衣冠塚。

苗穗擦了擦眼淚:“他們運氣不好,官兵不久便趕到了,可是馬車已經墜落,山崖陡峭,屍骨難尋。”

她花了一大筆積蓄,派人去找尋屍骨,卻隻有殘破的馬車殘跡,以及被野獸撕咬啃食過的人骨,她卻不能確認,那是別人的,還是丈夫的。

隻能多做了一個墳墓,安葬。

“幾年前,我去寺廟拜佛,路上遇到了一個奄奄一息的人,便救回家中。他醒來記憶全失,我便讓他隨了家裏的姓氏,取名為苗敬。”

苗敬被救,記憶全失,無處可去,便留在苗家做工。

“敬哥性子溫和,剛到府裏的時候,還被其他下人排擠過,可是他人好,又會說話,不久便和其他人處到了一塊,我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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