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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月之下 作品

第十九章 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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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橫見蘇時雖是一身便服,但容貌氣質都是第一流,知道他必定非富即貴,一時間也不敢造次。

他走到蘇時麵前,抱拳說道:“見過公子。”

雖然烏梅湯有清心提神的效果,但蘇時習慣了午休,又在暖陽之下,睡意一陣陣不停襲來,所以他不停的打著哈欠。

“我們認識嗎?”蘇時一個哈欠過後,淡淡說道。

杜橫緩緩說道:“在下杜橫,是東源質庫的護院,這陳昂欠債不還,不得已纔來追討,若打擾到公子,還請公子海涵。”

“東源質庫?”蘇時彷彿覺得此時陽光有些刺目,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他以手遮目,看了看杜橫,繼續說道:“你們追債與我無關,隻是天熱心燥,我不過想再喝一碗烏梅湯而已。”

杜橫見蘇時無意插手,心中鬆了口氣,然後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三兄弟也不敢打擾公子,就在此靜候。”

杜橫看似粗魯,實則心細。

隻要這位貴公子不插手,他也不便掃了蘇時的麵子。京城的這些貴公子都是任性跋扈的主,如果得罪了這些人,平生風波反而不美。

況且陳昂父女已是籠中之鳥,再等一等也無妨。

此時陳昂已驚慌失措,一心隻想保護女兒,兩隻眼睛一直緊緊盯著杜橫,因此對蘇時的話充耳不聞。

蘇時無奈之下隻得再次高聲叫道:“店家,再來一碗烏梅飲。”

陳昂這才清醒過來,見杜橫退在一邊,似乎對蘇時極為忌憚,心總算安穩了一點,隻不過仍然不敢有所行動。

陳曉瀾從她父親身後探出腦袋,偷偷看著蘇時,蘇時對她微微一笑,又向她揚了揚手中空碗。

蘇時目光柔和、神情和善,讓陳曉瀾驚恐無助的心漸漸安定下來,而且她發現凶狠的杜橫對蘇時極為忌憚。

她快步走到鐵桶前,為蘇時又舀了滿滿一碗烏梅湯,然後端著這碗烏梅湯向蘇時走來。

陳昂正要阻止,但陳曉瀾看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而杜橫的兩個小弟同時也看了看杜橫,詢問他是否就此動手。

杜橫也微微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就這樣,陳曉瀾在眾人的目光之中來到蘇時麵前,雙手將烏梅湯遞給蘇時。

蘇時接過碗,然後對著陳曉瀾微笑道:“一個人喝湯有點無聊,你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陳曉瀾急忙點頭,她心思靈巧,猜出蘇時的身份很高貴,如果他肯出手幫忙,也許可以令他們擺脫目前的危機。

“你叫什麼名字?”

“陳曉瀾。”

蘇時喝了一口烏梅湯,然後又忍不住讚歎道:“去去遙相憶,西風動曉瀾。這烏梅湯很好喝,你的名字也很好聽。”

見蘇時根據小姑孃的名字隨口便吟出一聯詩來,原本看熱鬨的人不由得吃驚的看著他,而在一處偏僻之地,一雙如詩如畫的美眉更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驚喜和仰慕。

蘇時連四周那些人的神情都冇有在意,自然無法注意到人群之中的秦楠。

這時蘇時又喝了一口湯,繼續問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欠債?”

見蘇時提起了傷心往事,陳曉瀾的眼眶立即有些濕潤,她急忙用衣袖擦拭著眼角,向蘇時講述他們的遭遇。

陳昂原本在城東經營著一間小鋪子,雖然無法大富大貴,但也能讓一家人衣食無憂,而一家三口也是其樂融融。

變故發生在兩年前。陳曉瀾的母親芸娘生了一場大病,陳昂與芸娘夫妻情深,不惜代價也要醫治。不過後來芸娘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也落下了病根,家中的積蓄也因此耗費一空。

保住性命後的芸娘身體虛弱,不但無法做事,而且還需要有人照顧,更重要的是芸娘每日都必須以藥物保命,而這些藥物昂貴無比,漸漸的陳昂便入不敷出。

到了最後,陳昂實在無法,隻得將鋪子抵押給東源質庫借了一筆錢給芸娘養病。

芸娘雖竭力阻止,甚至幾次都想自我了結,以免拖累陳昂父女,但幾次都被女兒發現阻止了。

就這樣拖了一年多,芸娘還是去世了。而陳昂因此欠下的钜額債務,即使把店鋪抵了也無法還清。

眼看就要到了還錢的時日,這幾日杜橫都帶著小弟上門要債,見陳昂實在拿不出錢來,便要他拿女兒來抵債。

這讓陳曉瀾萬分恐懼,因為她知道被抵押到質庫的女子,最後的結局要麼被折磨而死,要麼被賣入青樓。

蘇時的神情一直都懶懶的,聽完之後似乎還感覺有些無聊,不由自主打了兩三個哈欠。

陳曉瀾卻在蘇時麵前跪了下來,一邊向蘇時不停磕頭一邊哭泣道:“若公子肯出手相救,曉瀾願為奴為婢,一輩子侍奉公子。”

相比被賣到質庫,給大戶人家的公子當奴婢算是最好的選擇了。

蘇時不置可否,雖然剛纔他是有心為這對父女解圍,但並冇有想過要插手此事,畢竟無論在哪一個太平盛世,窮苦之

人都占大多數,蘇時一人又能幫多少。

不過當他無意之中目光掃過攤販,心中卻不由得一動。

他突然看著陳曉瀾,說道:“你們還欠多少錢?”

杜橫心裡猛然感到不妙,他想不到這位貴公子在陳曉瀾的哭訴之下竟有心插手此事,倒讓他覺得有些棘手。

雖然陳昂欠的錢他一輩子都無法還清,但這點錢在這些貴公子眼裡也不過是一粒沙塵而已。

杜橫目光閃爍,眼底閃過一絲陰狠,但他卻滿臉堆笑道:“這家人已經家徒四壁,公子身份高貴,何必招惹這些人。”

蘇時不為所動,向他問道:“他們到底欠了多少錢?”

杜橫見蘇時油鹽不進,隻得咬牙說道:“九十八兩。”

蘇時想了想,說道:“不多,但也不算少。”

杜橫立即打蛇隨棍上,笑道:“就是,這小姑娘怎麼看都不值五十兩,公子何必做這虧本的生意。”

隨即杜橫的笑容便凝結在了臉上,因為此時蘇時緩緩掏出一張百兩的銀票。

杜橫苦澀的看著那張百兩銀票,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他少爺要的是人而不是錢,如果他帶的是錢而不是人回去,恐怕他兩條腿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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