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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月之下 作品

第三十九章 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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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時,蘇將軍府二公子。”那聲音緩緩說道:“與秦府千金秦楠有婚約,近日以一聯煙鎖池塘柳震驚整個京城文壇。”

蘇時忍不住暗中苦笑,因為他想不到自己的人生居然可以用兩句話說完,其中一句還是與人共享。

那聲音繼續道:“即使你是蘇二公子,也未必會讓人相信你的話。”

蘇二公子在京城的名聲並不好,所以蒔花館是有理由不相信他的。

蘇時微笑道:“製冰之術一驗便知真假,既然蒔花館已經知道我是誰,難道還怕我跑掉不成。”

這句話倒是實話,如果蘇時還是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那麼他所說的一切都不可信。

但現在他直承自己的身份,屏風後麵的人對他的話倒信了十之七八。

然後她的心開始劇烈的跳動,她的手也在不停的冒汗,因為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

製冰之術,這神乎其技的法術能夠給生意帶來多大的好處她再清楚不過。

“你所說能讓蒔花館在三個月內成為京城第一樓,也是因為你掌握製冰之術。”

蘇時笑了笑,說道:“如果你隻是把目光侷限於蒔花館,那說明你還冇有真正理解生意二字。”

屏風之後的人突然悚然而驚,因為蘇時的話她突然想到很多,然而她想得越多就越驚心,如同海水一般深邃的目光不由得緊緊盯著蘇時。

蘇時似乎感受到那目光,他看著屏風,然後屏風後麵的人立即感受到蘇時那銳利的眼光。

“你害怕了。”

“是,我真的很害怕。”

屏風後麵的人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因為她太清楚其中的利害,而正因為清楚,所以她纔會害怕。

想在京城做生意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京城之中的生意從來不會隻是單純的生意,而是各方勢力妥協的結果。

但現在蘇時卻要打破這種局麵,而且是單方麵的碾壓,根本不會讓對方有還手之力。

這樣的確會給蒔花館帶來巨大的利益,但同時也會給蒔花館帶來巨大的反噬。

皇甫節在一旁一片茫然,因為他已經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當屏風後麵的人說她很害怕,皇甫節就一臉愕然,因為他想不到屏風後麵的人也有害怕的時候。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那聲音緩緩說道。

蘇時的手指輕輕敲擊木桌,這單調的聲音幾乎讓皇甫節發狂,但他卻一個字都不敢說。

因為雖然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他卻知道現在他現在正處於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時刻。

這時候任何一個決定都有可能讓京城處於風暴之中。

至於這風暴有多大?要捲進多少人?

皇甫節不得而知。

而正因為不知道,所以他很緊張,甚至緊張得想逃離這個地方。

“那蒔花館敢不敢接這筆生意?”蘇時思考了很久,才緩緩問道。

屏風之後的人也一直在考慮這件事,但直到現在她也冇有答案。

一邊是巨大利潤的誘惑,一邊是瘋狂的反噬。

隨即她聰明如狐,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這已經超出我能決定的範圍,所以我現在無法答覆你。”屏風之後的不得不感歎道。

蘇時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的時間並不是很多。”

他與東源質庫的賭局時間限定在一個月內,而三十天的時間轉瞬即逝,所以蘇時說的並不是假話。

屏風後麵的人說道:“我知道,不過事關重大,我真的無法向你保證什麼。”

“七天,我隻等七天。”蘇時輕輕說道。

他的聲音雖然很輕,但語氣卻很堅決,屏風之後的人已經感受到了時間帶來的壓迫。

但她還是有些疑惑,因為她不知道七天之後蘇時能做什麼。

能夠與他合作的除了蒔花館,她想不出來還有誰敢與蘇時合作。

但她卻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蒔花館不與蘇時合作,一定會有滅頂之災。

“我無法確定七日之內能不能給你答覆。”那聲音沉吟道。

蘇時笑道:“那你們決策機製應該變一變了,效率真的很低。”

屏風後麵的人冇有理會他這句話,繼續說道:“如果七日之內無法給你答覆,你準備怎麼做?”

她的確想不出蘇時還能怎麼做。

即使蘇時擁有製冰之術,但如隻憑蘇時個人力量,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其他的勢力即使想與蘇時合作,但一定也會像她一樣考慮其中的後果。

而這個後果絕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所以如果蒔花館拒絕與蘇時合作,他幾乎找不到合作夥伴。

蘇時心知其意,他再次搖了搖頭,然後長歎道:“看來你真的冇有瞭解到生意二字。”

這是蘇時第二次說這句話,當他再次說出這句話時,屏

風後麵的人臉色的血色瞬間消失,她霍然起身,目光直直盯著蘇時。

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千算萬算,最後卻算漏了一方勢力。

東源質庫!

生意的本質是什麼?

利益!

當利益超過百倍時,無數人都會為之瘋狂。

而在炎炎盛夏,冰塊能帶來多少利益,她根本無法想象。

即使現在蘇時與東源質庫有賭約,但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一場賭約又算什麼。

她甚至相信,如果蘇時肯交出他的製冰之術,他想把白江川的頭當球踢,東源質庫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可笑的是白江川還想要蘇時的一隻手和一隻眼。

東源質庫會不會像她一樣顧慮重重?會不會留手?她不知道,也不敢賭。

在巨大的利益麵前,冇有人敢賭,而隻要賭的人,基本上都是血本無歸,甚至連自己的命都會輸掉。

這就是人性,血淋淋的人性。

然後她又想到另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如果蘇時與東源質庫合作,那蒔花館又能支撐多久?

屏風後麵的人不由得一陣苦笑,因為她實在想不到,原本一場平平無奇的賭局,現在竟然會關係到蒔花館和東源質庫的生死存亡。

當她再次看向這個麵貌看起來還有些稚嫩的少年時,眼神中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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