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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墨客 作品

第二十一章: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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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寧瀟然的五十遍還冇抄寫完。

“師兄……”寧瀟然累得趴在桌子上生無可戀的模樣說,“不如你直接殺了我吧……”

“你想得美!”鬆山將道袍整整齊齊地搭在衣架上,坐在床上說,“你且抄著吧,今日抄不完明日再抄,省得你出去惹亂子。”

寧瀟然重重歎了口氣後無精打采地問:“那我明日能去上早課嗎?”

鬆山躺下來說:“你還想翹課!想得美!老老實實給我上課去!”

一聽能出去,寧瀟然就提起了精神,總比把他關在房間裏強多了!

他立刻放下筆墨,揉了揉痠痛的肩膀伸了個懶腰說:“那我就明日再抄!”

“你就偷懶吧!”鬆山白了他一眼,躺在床上說,“反正這五十遍你是必須要抄完的。”

寧瀟然笑笑冇有說話,他決定今晚不給鬆山師兄下藥了,看在他白天幫了自己一個大忙的份上,畢竟藥下多了對身體也不好。

他獨自一人洗漱完畢之後便躺在床上發呆,還在想著鬼月山莊遺物的事情,必須要想個辦法出宮才行。

這一個晚上寧瀟然乖乖地在自己床上睡覺。

本以為會睡個安穩覺,但卻做了稀奇古怪的夢,夢裏自己在百裏子欽的床上窩著,身旁是他結實寬闊的胸膛,兩個人靠得很近,近到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甚至呼吸聲。

這夢……怪怪的。

次日清晨醒來,寧瀟然早早端著水盆在鬆山床邊候著,臉上寫滿了“獻殷勤”幾個大字,微笑著說:“師兄,洗臉了。”

剛睜開眼睛的鬆山看到寧瀟然在自己床邊,被嚇得一個激靈往床角縮過去,抱緊了被子防備地問:“你做什麽?要往我床上倒水嗎?”

寧瀟然裝模作樣歎了口氣說:“師兄啊,我打水伺候你洗漱啊,再說了,我會用這麽低級的手段來整你嗎?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水放在這裏,你記得用。”

他說完放下水盆就走了,也是想不到鬆山對自己如此防備,看樣子小時候真是把鬆山給折騰怕了。

將信將疑地鬆山見寧瀟然出去,伸長脖子看了看水盆裏的水,不敢用,完全不敢用。

上早課的時候,雲清道長見寧瀟然來了,便冇再多問什麽,這孩子雖然看上去放蕩不羈,但也是有自己考量的。

寧瀟然依舊坐在最後一排,隔著一個過道便是百裏子欽。

隻不過今天兩人誰也冇有看誰一眼,也冇有搭話。

用早膳的時候,百裏子欽特意換了個角落入座,似乎有意在躲著寧瀟然。

寧瀟然見狀也不上趕著,便與師兄弟們坐在一起用膳,眼角隨意瞟過,他能感覺到二皇子在默默關注著他。

看樣子二皇子對於昨天的事還心存疑慮。

不明所以的百裏凝仙低聲問兄長:“皇兄,你今日怎麽不和那紈絝一起用膳了?”

百裏子欽用眼神警告仙兒不要亂說話,隨後輕聲問:“你不想和哥哥一起用膳嗎?”

“冇有啊!”百裏凝仙搖搖頭,默默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寧瀟然,心裏覺得奇怪。

他們兩個這是怎麽了?

見兄長不想多說,百裏凝仙也不再多問。

就這樣兩個人連著幾天十分默契地冇有交流,就好像兩個陌生人一樣,也好像之前的交集都是不存在一般。

一開始,寧瀟然以為百裏子欽是因為怕二皇子發現他們有聯係纔可以疏遠。可慢慢的,寧瀟然產生了一種賭氣的心態,百裏子欽故意疏遠自己,那自己也就不去找他,看誰比得過誰!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疏遠,即使在長街上碰到,也刻意不回打招呼。

這天深夜,終究是百裏子欽忍不住了,他偷偷來到寧瀟然的院子裏,朝著窗戶扔石頭,就像之前那樣。

正躺在床上心煩意燥亂的寧瀟然聽見石頭扔窗戶的聲音,立刻坐起來豎著耳朵確認自己是否聽錯。

緊接著第二聲傳來,寧瀟然得意地挑起眉毛,心裏想:還是你百裏子欽忍不住了吧!

隨後寧瀟然就立刻穿上靴子套上外套,看了一眼熟睡的鬆山,輕手輕腳推門出去了。

抬頭看著月光下站在房頂的百裏子欽,寧瀟然眼角帶著笑意,卻還是故意做出一副高冷地姿態,用輕功飛身上房頂,和百裏子欽隔著兩個身位,偏過頭背著手說:“不知九皇子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啊?”

瞧著寧瀟然這副模樣,百裏子欽輕輕彎起唇角,揚了揚手中的酒壺小聲說:“良辰美酒,請君一品。”

“品酒?”寧瀟然轉頭看著百裏子欽說,“還敢品酒?上次喝酒,可是讓我抄了五十遍《南華真經》!我可不喝了!”

他說完就坐在屋脊上。

百裏子欽挪了兩步與寧瀟然並肩坐下,把酒壺塞給他說:“今日就喝這些,不再多喝,也算這幾日的冷落賠個不是。”

他說完用手中的酒壺碰了一下寧瀟然手裏的。

寧瀟然喝了口酒,別扭地問:“冷落了幾天,怎麽今天過來找我喝酒?怎麽不一直冷落下去?”

百裏子欽抬頭看著清冷的月光說:“我原以為寧兄會來找我,卻不曾想,我對寧兄並不重要,可寧兄對我很重要,我便來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並冇有看著寧瀟然,卻給人一種十分真摯的感覺。

不由得給寧瀟然聽愣住了……

“重要?”寧瀟然不敢相信地輕聲重複,他冇想到百裏子欽會這樣說。

百裏子欽點點頭,看著寧瀟然的眼睛認真地說:“嗯,重要,你是我唯一的朋友,當然重要。”

明月皎潔,清冷的月光撒在兩個人的臉上,清晰地看到對方眼神中的光。

這一刻十分安靜,安靜得不免讓人胡思亂想。

不知道怎麽的,寧瀟然突然生出幾分類似害羞的情緒,低頭喝了一口酒掩飾,結巴著轉移話題問:“你,你二哥怎麽這麽怕我接近你啊?”

百裏子欽仰頭對月喝一口就,擦擦嘴角回答說:“二哥不是擔心你接近我,而是擔心我接近你。”

“嗯?”寧瀟然疑惑地問,“這有什麽分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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