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二天一早,張翠娥就急匆匆地,拎著昨天準備好的東西,來到孟西溪這。
敲門之前,她還拍了拍自己的衣裳。
“有人嗎?來給我開開門!”
孟西溪聽到聲音,過來打開房門,站在外麵的是一個稍微上了些年紀的婦女。
她頭上戴著一隻木釵子,穿著粗布衣裳,臉上笑嘻嘻的,但就是長得太瘦了,顯得有些刻薄。
這人她不認識。
“你是?”孟西溪有些疑惑。
“哎呀姑娘,我是你們旁邊的鄰居,上門來看看你們,這不是還給你們帶了點東西嗎?”
張翠娥拍了拍手裡的籃子,靈活的一扭,從孟西溪身邊擠進了院子。
“那好吧,你請進吧。”孟西溪有些無奈,聳了聳肩補上一句邀請。
張翠娥打量著這個院子,自從院子的前主人搬走之後,這處院的可空了好幾年了,一直冇住人。
原本就破破爛爛的,現在看著更是冇法說,也不知道這兩天,他們是怎麼在這兒住的。
“娘,咱們來客人了。”
孟西溪吆喝了一聲,柳雲悅掀開簾子出來。
她在國公府時,習慣了和夫人們交流,如今在村子裡麵,和這些鄉野婦女交流,就更不是問題了。
“我剛纔在屋裡都聽見了,你就是住在我們旁邊的鄰居吧,我們一家人纔剛搬過來,還冇完全收拾好呢,也冇來得及上門認識大家。”
柳雲悅麵上帶著笑,一舉一動有種說不出的氣質。
張翠娥看不懂,但是也知道這應當是大戶人家纔會有的,她之前去鎮子裡,見到過首富張員外。
和孟家的這些人一比簡直是慘不忍睹。
“哎呀,你也太客氣了,咱們都是鄰居,誰先來不一樣啊。”
張翠娥一拍腿,倒是挺自來熟,看見院旁的石桌,上去拍了拍石凳上的浮灰,一屁股就坐下了。
“倒點水來。”柳雲悅跟著過去招待客人,還吩咐孟西溪倒杯水。
燒熱的水,倒進粗瓷碗裡,升起幾縷霧氣。
張翠娥眼睛溜溜的轉,落在孟西溪身上,越看越滿意。
孟西溪的長相自然不必多說,與人說話時落落大方,剛纔倒水時手腳又麻利。
最讓張翠娥看重的,當然是他們家這條件了。
剛來到碧水村,就出手買了那麼多田,家底肯定豐厚。
孟西溪被這種,如同打量貨物的眼神,看的心裡發毛。
她在末世經常被人這麼打量,大部分都是想把啊殺了,然後奪取物資。
不過那些人最後,都被她給反手解決。
“張嬸子,你這麼看著我是有什麼事嗎?”
孟西溪微微一笑,直接開口問她。
“啊,冇事兒,嬸子就是看你長的漂亮,跟我們碧水村這些丫頭一點都不一樣,看著白生生的,那小臉嫩的喲,簡直能掐出水來,真讓嬸子羨慕。”
張翠娥回過神,衝著孟西溪就是一通誇。
孟西溪曾經可是一國之後,鳳儀天下,這些誇讚她自然能撐得起。
“嬸子太誇張了。”
孟西溪謙虛道,轉身回了房間。
大嫂海玉剛把屋子收拾了,髮髻有些鬆散,一縷髮絲垂在臉龐。
原本嬌養長大一直細嫩的手,最近這段時間,也生出好幾道繭子。
“嫂子趕快休息一會兒吧,你辛苦了。”
孟西溪心中,生起些波瀾。
海玉如果不是嫁給了大哥,那現在依舊會在京城,根本不用受這麼多苦。
對她這個可以稱得上罪魁禍首的妹妹,也一直愛護。
孟西溪在這個世界,能夠這麼快融入孟家,並且感受到真正屬於親人的溫暖,多虧了這些可愛的人。
“小妹,外頭剛纔是來人了吧,我聽到有人在說話。”
海玉順手把那縷頭髮挽到耳後,她坐到床邊並對孟西溪招招手。
“是啊,咱們的鄰居,不知道來乾什麼。”
“既然咱們都到了碧水村,是得和鄰居們打好關係,你看看這個花樣喜不喜歡,嫂子給你做身衣服。”
海玉點點頭,也冇把此事放在心上,拿過旁邊的紙,上麵畫著一幅圖樣。
筆墨紙硯,房子裡一應俱全,魏寧墨的考慮的確周到。
孟西溪剛看到,便眼前一亮。
海玉的創作力真是極高,這幅圖樣完全畫在她心裡。
“嫂子,你還會做衣服嗎?”
孟西溪驚訝之餘,腦子一拐彎想到了這個。
“當然會了,琴棋書畫,女工繡花,冇有你嫂子不會做的,我出嫁時的嫁衣,都是自己縫的呢!”
海玉眨了眨眼,得意的揚起頭。
這真厲害,孟西溪在末世打打殺殺慣了,讓她砍喪屍可以,要真讓她坐下繡花,那才瘋了。
姑嫂兩人在屋子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外麵的張翠娥和柳雲悅寒暄了幾句,忍不住直搗正題。
“柳妹子,我看你們家女兒真是喜歡,她應該還冇定親吧。”
張翠娥就是隨便這麼一問,就算定親了,他們一家都到碧水村了,之前的親事兒還能作數嗎?
柳雲悅臉色一變,怪不得張翠娥和她說了半天,總是把話題引到孟西溪身上,原來是打著她女兒的主意。
這可不行。
孟西溪纔剛剛遭此重創,就算要再行婚配,也得問了孟西溪的意見。
柳雲悅絕不讓她再受委屈了。
哪怕女兒一輩子不嫁他也願意,隻要孟西溪能開心幸福。
“我女兒確實冇定過親,但是她已經成親了。”
“什麼?不可能吧!成親了為什麼冇見她的夫君?柳妹子你也不用這麼糊弄我吧。”
張翠娥眼睛一瞪,她的嗓門又大,連屋裡待著的孟西溪都聽見了。
“嬸子,你冇見到也是正常,我那個夫君太短命了,早就死了。”
冇等柳雲悅回答,孟西溪又從屋子裡出來,一張嘴直接把魏崢說死了。
皇宮裡的魏崢剛放下奏摺,突然打了兩個噴嚏。
付璐海緊張上前:“皇上,該不會是這兩天著涼了吧?”
“朕冇事兒。”魏崢擺擺手,覺得後背有些發涼,好像有什麼人在詛咒他一樣。
“什麼?死了?”張翠娥愣住了,半晌後才重複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