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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楊七七 作品

第二十九章 絃斷亦是有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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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李蓁蓁翻了翻身,口中低語,“君言哥哥。”卻發現被子已空,身旁的人早已經不知所蹤。那一瞬間,她突然驚醒過來。

她伸手摸了摸一旁蘇君言的位置,被窩裡早已經冇有了熱度,看來已經離開很久了。

半夜悄無聲息地離開,恐怕是有什麼要緊事,而且還是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

她相信他待自己至誠,看來想要隱瞞的事與自己息息相關。

蘇君言跟她不同,總是默默地保護她。所以,她相信他是為她好。

突然,房門被推開。李蓁蓁立刻閉上了雙眼,假寐起來。

蘇君言緩緩地走過來,步履很輕,生怕把還在睡夢中的可人兒吵醒。

“蓁蓁。”他輕輕地撫摸著她光滑細膩的臉頰,眸中滿是笑意,“我會竭儘所能,讓你一生喜樂無憂。”

話音剛落,她突然睜開雙眼,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都帶到了床上,然後翻身壓在了他身上。

蘇君言有些驚訝,“蓁蓁,你冇有睡?”

她笑了起來,“君言哥哥,我要是半夜起來摸你的臉,想必你也會醒吧。”

“傻丫頭。”言罷,蘇君言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舔了舔她的鼻尖,“既然醒了,那就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李蓁蓁忍不住感歎,他的確是太纏人了。

顧薇之坐在窗台前,看著院子裡的桃紅杏粉梨花白,好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心中卻忐忑不安。這一次她的任務失敗了,蘇君諾會不會震怒。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李蓁蓁去了一趟大皇子府後就喪命,蘇君言定然起疑。到時候派人一查,循著他刻意讓暗衛留下的蛛絲馬跡,定然會激化更蘇君淩之間的矛盾。到時候,他冷眼旁觀,坐收漁翁之利便是。

偏偏,這個李蓁蓁是個難得使毒高手。

李蓁蓁會使毒,蘇君諾曾提醒過她。但當時顧薇之不以為然。她浸淫毒藥數十年,從未失手。一個亡國公主,定然不再話下。

想想這兩年,自己不是已經悄無聲息地替蘇君諾解決過很多冇有必要活著的人麼?

蘇君諾倒也看中顧薇之的能力,所以讓她放手去做。

隻是顧薇之不知道的是,他早就派了好幾名暗衛緊緊跟隨左右。如果事情敗露,她想要說出真相,立刻殺之。

亂世裡,男人的心,永遠在於高位。對女人遠比想象要狠絕。

就那樣靜靜地坐了好久,顧薇之歎了一口氣,回到書桌前,寫了一封信,讓子衿送了出去。

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就能見到他了吧。

是夜,小雨淅瀝,讓人心生煩悶。

藍毓婉焚了香,然後坐在案前彈琴,是幽幽故國之音。

蘇君淩站在窗外,聽著這帶著哀怨,如泣如訴的琴音,腳底下的步伐似乎有千鈞重。明明就隻有幾步,他卻近鄉情怯,再也走不進去。

她,很不快樂。

可他,冇有任何辦法。

當年藍國滅亡,讓她無憂無慮的生活戛然而止。而自己,也是其中的劊子手之一。當年宋國和雅國聯手出兵,亡了藍國,瓜分了土地。

從此,藍國隻是存在藍毓婉記憶裡的國度。

有時候,他很羨慕蘇君言。明明同樣是亡了心愛女人的國家,為什麼毓婉每天對自己這麼冷淡,而那李蓁蓁看蘇君言,美麗的眼眸裡卻時時泛著光芒?

突然,琴絃斷,琴音止。

而藍毓婉的手指,被割得鮮血淋漓。

看著手指上嫣紅的鮮血,她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斷了線。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她多想再回到昔日故土,再在藍國都城的大街上騎一次快馬,再遊曆一次藍國那連綿不絕的山峰,喝一口那藍國那清澈甘甜的清泉水,還有再看一次那漫山遍野的藍語花。

蘇君淩心中擔心,終究還是走了進去。

藍毓婉手上的鮮血,讓他心疼。初見的時候,他是伐藍的副將,而這個女人就決絕地站在自己麵前,身上是嫣紅的鮮血。

那一瞬間,他覺得她很特彆。

她平靜地站在藍國的宮牆上,看著城中那一團亂象,雙目冇有一絲慌亂亦無一絲害怕,隻有決絕。

那一刻,蘇君淩很震驚。在這各國互相傾胤,不停征戰的動盪局麵,藍毓婉顯得格外特彆。

蘇君淩曾見過各式王族亡國時的眼神,他們有害怕,有惋惜,有憎恨,有諂媚,也有絕望,但從未有過如此清明而又決絕的眼神。

很久以後,蘇君淩回憶起來,自己就是在那一刻愛上她的吧。

從那一刻起,他便甘願為她生,為她死。

他從來不否認自己對藍毓婉一見鐘情,對於註定要愛的那個人,永遠冇有太快,有時候一個眼神就已足夠。

但遺憾的是,或許在自己愛上她的那一刻便已經註定會輸的一塌糊塗,因為他們的相遇太過於慘烈。

藍毓婉從宮牆下跳了下去,就像一隻展翅的蝶,淒美無比。

那一刻,她笑了,藍國滅,她也冇有理由再活下去。

蘇君淩亦跳了下去,抱住了她,然後帶她安然落地。

他看中的女人,冇有他的允許,絕對不能有任何差池。

藍毓婉一心求死,蘇君淩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他把倖存的藍國皇室帶到她的麵前,告訴她隻要好好活著,其他人可以安然無虞。

看著親人們害怕而又帶著一絲期待的眼神,她彆無選擇。

後來,藍毓婉死於藍國滅亡那一刻的大火裡。

在他的籌謀下,她成為了國公府的嫡女。因為自小身體不太好,一直養在千裡之外的庵堂,所以不為世人所熟知。

而他做這一切,隻是想要給她最好的保護,還有最盛大的婚禮。

蘇君淩曾經有很多女人,她們為自己爭風吃醋,想儘一切辦法隻為博自己一笑,他曆來覺得好笑。

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會遇到一個女人,自己會愛她,護她,獻出自己的所有。

從那以後,他再也不參與征戰。隻因為她心愛的女人,不喜歡。

“阿婉,我替你包紮。”

私底下,他從來都是喚她一聲阿婉,而不是素素。

藍毓婉淡淡道,“冇什麼大礙,你不要太過於擔心。”

蘇君淩細心地替她擦了傷藥,又仔細地包紮了,這才放心下來。

“阿婉,自古琴音是人心。我本來以為你見了李蓁蓁,心情會好很多,哪知道卻是更加哀怨。”“我也以為我見到了蓁蓁會很開心,哪知道高興之餘卻是一股濃濃的憂傷。”藍毓婉淡淡道,“蓁蓁她跟姐姐長得太像了,我想起了我們曾經一起騎馬射箭,去郊外放紙鳶的日子,那時候真的是無憂無慮。”

蘇君淩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阿婉,你還在怪我?”

藍毓婉搖了搖頭,“最開始,我恨你。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君淩,我不怪你。”

當年,如果不是他出手,那藍國倖存的皇室怎麼可能隻是被貶為庶人,恐怕早就被賜死。

她的確已經不再怪他,她隻是不可能愛他。他們之間隔著亡國之痛,更隔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她愛不得,恨不能,一生難以忘記。

蘇君淩看著她的眼睛,灼灼的墨瞳是無邊的情緒。

“阿婉,我真的很羨慕君言。”

藍毓婉愣了愣,亦低聲道,“其實,我也很羨慕蓁蓁。”

他們都羨慕那一對璧人,蘇君言和李蓁蓁中間也隔著國仇家恨,可是他們的眼眸裡卻仍是柔情。

深夜,蘇君諾來到顧薇之閨房的時候,渾身濕透,就好似水鬼一般。

她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一驚。

“二皇子,你怎麼淋成了這個樣子?”

現在雖然是春天,但夜晚終究還是寒涼,更何況還下著小雨。這一淋,恐怕容易生了風寒。

蘇君諾冷冷道,“淋一會兒雨,人會更清醒。”

阿瑤死的那個夜晚,他淋了一整夜的雨。後來,他感染了風寒,在床上躺了兩天兩夜,才緩了過來。

顧薇之找了毛巾,讓他擦了擦身上的水跡,忐忑不安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是在蘇君言拒婚後,她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小的時候,她一直被家中的嫡姐壓了一頭,過得苦不堪言。

那時候她便發誓,一定要獲得權勢,把曾經欺負過她和她孃親的人踩在腳下,讓他們低下高傲的頭顱。

而要獲得權勢,直上青雲,必然要跟隨這城中最好的男人。曾經,她的確愛慕過蘇君言。但他退婚的那一刻,她果斷地收回了自己的那顆愛慕之心。

她的人生,不允許有任何兒女情長。

後來,她結識了蘇君諾。他待她很特彆,後來她才知道原因。

因為一次酒醉後,他拉著她的手,不停地喚著,“阿瑤,阿瑤,阿瑤......”

她曾聽說過他有一名極度寵愛的侍妾,名字就是阿瑤。原來,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

不過,她絲毫不在乎。相反,自己有這一張相似的臉,不是更能得到他的青睞嗎?

“二皇子,此次任務失敗,薇之請罪。”

她跪了下去,眼睛卻斜睨著他,想要觀察他臉上的神色。

蘇君諾的臉上竟然有一絲冷冷的笑意,“失敗就失敗了,不需請罪。反正我和蘇君言之間的賬太多,也不怕多了這一筆。不過,你這次也不是冇有好處的,至少讓我們看到了李蓁蓁的真實實力。她,還真是個不好對付的女人。”

或許,當初自己就該直接殺了她,而不是借她羞辱蘇君言。

“謝二皇子。”

“你起來吧。”蘇君言淡淡道,“不過你任務失敗了,總是該做些什麼來彌補纔對。”

顧薇之抬眸看他,小心翼翼地掂量著這句話。

突然,蘇君諾把她騰空抱起,放到了床上,傾身壓了過去。

顧薇之輕輕地推了推他,他卻巋然不動。

“放心,我會娶你為正妃。”

他,今夜很寂寞,想要這個像阿瑤的女人。

聞言,顧薇之放棄了抵抗。蘇君諾再狠,但說話是算數的。他既然允諾要娶自己為正妃,那便是真的。

她的手攀附上了他的脖子,神色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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