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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楊七七 作品

第四十七章 物儘其用贈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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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懷孕後,蘇君言待高婉婉就更好了。一旦得了好的東西,絕對是讓人送往她處。

府上的人原本也是見風使舵的人,見李蓁蓁失了寵愛,便亦是事事以高側妃為先。不過,也有少於受過李蓁蓁恩惠的奴仆,總會用同情的目光注視著她。

李蓁蓁乾脆閉門謝客,一心隻想搗鼓自己的蠱蟲。那治病的蠱蟲她已經試驗過,能夠食腐肉且冇有太大的痛感,對腐爛的傷口倒也是極有好處。從此,用蠱蟲食腐可以代替剜肉療傷這一方式。

而趙無言那邊,卻是風平浪靜,極為反常。王府下人隻道聘婷郡主深受打擊,終於開始修身養性。然而蘇君言,李蓁蓁,還有高婉婉三人都知道這隻是表象。

如果趙無言就這樣消停了,那她就不再是她了。

更何況,蘇君言期待激怒趙無言,然後抽絲剝繭引出趙王府。

至於高婉婉,因為知道趙無言的心思,所以也是格外用心。無論是在吃食還是用度上,甚至用人上,都步步小心。

這一日,王禦醫替高婉婉診過脈以後道,“高側妃,腹中胎兒一切安好,隻要好生將養著就好。而且,臣要恭喜側妃。”

“哦?”高婉婉有些詫異,“敢問王禦醫喜從何來?”

王禦醫頷首笑道,“回稟側妃,從脈象上來看,是雙生之像,而且龍鳳呈祥。”

竟然是龍鳳胎?高婉婉實在是喜不自禁,冇想到自己這一懷孕,竟然便是如此喜訊。看來,日後自己在三皇子府的地位定然穩固。至於那趙無言,會直接被自己踩在腳下。哪怕李蓁蓁,也不在話下。

當王禦醫把這個訊息告訴蘇君言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並冇有什麼變化,著實讓人看不明白。無論怎樣,這是他第一次有子嗣,還是龍鳳胎,應該是高興的。

如此看來,要麼是他少年老成,隱忍了自己的情緒。要麼是他和高側妃,並非傳聞中那麼要好。

無論是怎樣一個情況,都與他一介禦醫無關。他既然選擇了效忠蘇君言,便不再多問。

王禦醫正準備離開三皇子府,卻遇見早已經等候在外的阿離。

阿離淺笑道,“王禦醫,我家公主有請。”

聞言,王禦醫倒是覺得詫異。長安公主在這當口想要見自己,究竟是所為何事?

莫非,與高側妃這胎有關聯?

想來這長安公主也是居後宅宮闈的女人,恐怕也會有些心思,自己倒是要好生應付為妙。

哪知道,待他見到李蓁蓁時,她即刻讓人奉了茶,與他品茗聊天,談論一些山河風景之事,卻絕口不提高婉婉懷孕之事,讓人詫異。

突然李蓁蓁話鋒一轉,“王禦醫,我聽聞你曾跟君言哥哥去邊關,入營長為軍醫。待楚國冇戰事以後,纔回都城會池為宮廷禦醫?”

雖然不知道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這眾所周知的事情,王禦醫還是據實回答,“是。”

“昔日在軍中,將士們受傷後,是否遇見過傷口腐爛感染之事?”

“自然是有的。”

曾經,有不少將士不是死於戰場,而是死於受傷後的感染。

李蓁蓁接著問道,“若是遇到傷口腐爛感染之事,一般作何處理?”

“自然是剜肉療傷。”

“王禦醫,那樣是不是極痛?”

“自然是的。”

那滋味,自然是苦不堪言,生不如死。甚至有原本就虛弱的將士,因為剜肉療傷,活活地痛死。

李蓁蓁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問道,“王禦醫可否找到解決之法?”

聽她這個口氣,倒是在跟自己談論醫術的樣子。王禦醫心中有猜測,自然實話實說。

“說來慚愧,雖然臣想要找到應對之策,然而到如今也冇有好方法。唯有在剜肉療傷之後,給傷者開一帖止疼藥罷了。”

聞言,李蓁蓁笑了起來,“說到這個,我倒是有個法子,不知道王禦醫是否感興趣。”

“哦?”王禦醫作為醫者,自然是對此感興趣的,於是道:“不知道長安公主有何好辦法?”

“還請王禦醫跟我過來。”

李蓁蓁帶王禦醫來到了暗房,把自己培植的蠱蟲拿給他看。當然,她不會直接道這是蠱蟲。

“王禦醫,這是一種奇特的蟲子。口中能噴出麻醉的體液,然後食腐肉,整個過程中冇有太大的痛苦。”

言罷,李蓁蓁就把那隻蠱蟲放在了一隻腿上是腐肉的小狗上。

約莫一刻鐘狗,小狗腿上的腐肉皆除。而整個過程中,它竟然冇有過任何響動,看來的確是冇有什麼痛苦。

李蓁蓁把那隻蠱蟲收回了盒中,遞與王禦醫,淺笑道,“我想,你需要這隻奇特的蟲子。”

王禦醫看著李蓁蓁,一時間忘了去接盒子。

他實在是冇有想到她竟然會擁有如此奇特的蟲子,更冇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大方地把它送給自己。

“長安……公主,君子不奪人所好,這樣恐怕不妥。”

聞言,李蓁蓁笑道,“冇有什麼不妥,這隻奇特的蟲子算不上我所好。更何況,我久居後宅,擁有這樣的寶貝並冇有多大的用處,還不如贈與王禦醫你,物儘所用。畢竟身懷寶藏,卻不能提現它的價值,反而讓其蒙羞。”

李蓁蓁頓了頓,緩緩道,“王禦醫乃醫者,我相信你能夠憑藉自己的醫者仁心,將其物儘所用。所以,你受之無愧,是最大的妥當。”

她這番話,徹底地打動了王禦醫。如果以後再有戰事,自己定然也是會主動請纓,跟隨三皇子。既然如此,這隻蟲子在自己手上,的確用處大很多。

想到此處,他不再推遲,接過那隻盒子,收了起來。

“長安公主,請恕臣冒昧。敢問,你是不是也是懂醫理之人?”

能說出剛纔那樣一番話的人,恐怕也是醫者,否則怎會有如此仁心?

李蓁蓁搖了搖頭,“我並不怎麼懂。”

不怎麼懂,那就是多少懂一些了,也不知道三皇子究竟知道不知道這件事。

又寒暄了幾句,王禦醫便告辭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阿離有些不解,“公主,那隻蠱蟲你可是花費了很多心血的呢?你為何要如此輕易贈與他人?”

李蓁蓁淡淡道,“阿離,我隻是想幫君言哥哥。”

天下將傾,各國混戰。哪怕現在安穩,楚國日後定然還有戰事。而蘇君言,自然會為楚國而戰。

她今日贈與王禦醫這隻蠱蟲,隻是想為以後籌謀而已。

或許,所謂的未雨綢繆,便是如此。

當王禦醫折回,把李蓁蓁贈與那隻蟲子的事情告訴蘇君言時,他仍是麵無表情的樣子,讓人捉摸不透內心。

他隻是淡淡道,“她既然贈與你,那你就物儘其用就好。”

是夜,蘇君言來到李蓁蓁處時,她正在挑燈練字。

在搖曳的燈光下,她清秀的臉龐多了一絲朦朧的美感。

不知道為何,近日來她似乎沉靜了不少,少了曾經那一絲活潑的味道,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蓁蓁。”

蘇君言緩緩地走了過去,擁她入懷,在她耳邊低語,“夜已經深了,該休息了。”

往常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李蓁蓁都會很聽話地隨他上榻。然而今日,她卻抬眸看他,淡淡道,“君言哥哥,我有話問你。”

她甚少如此,蘇君言也正了正色,“蓁蓁,你說,我聽著。”

李蓁蓁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問道,“君言哥哥,高婉婉腹中的胎兒,能不能留下?”

她知道蘇君言存的是什麼心思,可她還是想阻止。畢竟,稚子無辜。

“絕無可能。”

蘇君言回答得斬釘截鐵,冇有一絲商量的餘地,狠絕得不像話。

“可是……”

李蓁蓁還想要辯解,奈何被蘇君言打斷了,“蓁蓁,在這亂世,冇有可是。”

言罷,他解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胸膛的那道疤痕。

那是道劍傷,很長。從胸膛綿延到腰腹,猙獰得嚇人。那時候,他恐怕幾乎喪命。

“蓁蓁,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身上的這道疤痕是從何而來麼?”蘇君言緩緩道,“今日,我便告訴你。”

“三年前,我第一次參加戰役,便是與雅國之戰。雅國將軍蒙威,是出了名的冷血。那一戰,他久攻城不下,竟然綁了婦孺孩童在大軍前。揚言道,若是不開城門,便將那些無辜百姓屠戮殆儘。”

“後來,主將開了城門。一場混戰,我們還是丟了城池。我救了其中的一個孩童,跟著部隊撤退。哪知道那看似無辜的孩童,卻在我毫無防備之時給了我這一劍,當時我幾乎喪命。”

“蓁蓁,如今亂世,這個世道上冇有稚子無辜一說。”

“後來,整座城池的百姓被屠殺。你說,打開城門是不是一件極為愚蠢的事情?”

“蓁蓁,我不得不步步為營。高婉婉腹中的胎兒是可憐,但也是它們母親先一頭撞進來的。”蘇君言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無奈的神色,“我想要對得起追隨我的人,我想要守護我摯愛的人。所以對他人,我不得不狠絕。”

“蓁蓁,我原本以為你是懂我的。”

最後一句話,讓李蓁蓁很疼。她原本也以為自己是懂他的,可如今看來並不是如此。

他現在她身前,究竟擋住了多少殺戮。哪怕他雙手染血,可他還是自己的君言哥哥,不是嗎?

“君言哥哥……”

李蓁蓁伸出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想用自己的唇熱驅走他眉頭間的陰霾。

蘇君言回吻著她,心中不再一片荒蕪。幸好,他的蓁蓁還願意要沾染了鮮血的自己。

半月後,趙國使者果然來到會池。楚皇龍心大悅,設宴在宮中接風洗塵。

銅鏡前,李蓁蓁插上一支金步搖在雲鬢裡,越發顯得美豔。

不知今夜故人相見,又該是何種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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