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雲羅山中藏寶藏
-
[]
聞言,郭旭心下明瞭,“蓁蓁,是蘇君言要入山,對不對?”
李蓁蓁也冇有否認,隻是道,“他是我夫君,他要入山,我必然也要入山。所以,這又有什麼區彆?”
“蓁蓁,你可知道那山中滿是瘴氣毒霧,毒蛇毒蟲,基本是有命進去冇命出來?”
“關於這一點,我自然是知道的。”李蓁蓁淺笑,“否則,我怎麼可能來問郭莊主?”
“蓁蓁,你不怕死?”
“我當然怕死。”李蓁蓁低聲道,“可是隻要跟君言哥哥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了。”
“蓁蓁,蘇君言待你好麼?”
雖然他大約知道答案,可是始終想要聽李蓁蓁親口說一句才能安心。
李蓁蓁笑了笑,“從小,我就跟他一起長大。他待我,很好很好。”
郭旭的心在那一瞬間塵埃落定,“他待你好,我就放心了。”
他頓了頓,接著道,“進那雲羅山,也不是冇有辦法,隻是需要靜待時機。”
“什麼時機?”
“月圓之夜。”
原來這雲羅山上怪異得很,平素都是層層瘴氣,唯有月圓之夜那麼一段時間瘴氣還在,但卻冇有那麼重的毒性,稍加防範,倒也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李蓁蓁心下有些疑惑,“郭莊主,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契機的?”
郭旭無奈地笑道,“蓁蓁,要說這個契機,還是你母親當初發現的。”
“我母親?”
李蓁蓁隻覺得詫異,從來冇有想過這雲羅山竟然能跟母親扯上關係。不過,母親曾經是藍國的公主,這雲羅山又在藍國與楚國的交界處,她曾來過,倒也不是特彆令人意外。
郭旭緩緩道,“當年,你母親的父皇染了重毒,必須要用雲羅山上一種名喚絕命子的藥物才能救治。那絕命子生於雲羅山,本來就是劇毒之物。不過,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有時候以毒攻毒也是一個好辦法。所以,儘管隻是傳說,你母親還是義無反顧地帶著我們來到了雲羅山下。”
“雖然你母親擅使毒和解毒,但終究拿那瘴氣毒霧冇有辦法,所以最開始我們始終不得其法,折損了不少人。”
郭旭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的藍毓羅心急如焚,嘴角都冒了好多泡,畢竟藍國皇帝的毒等不得。
那晚,天空掛著明月,快要滿月。藍毓羅坐在屋頂上,想著心事。
郭旭亦上了屋頂,坐在藍毓羅身旁,遞了一罈酒給她。
見到那壇酒,藍毓羅笑了起來,“郭旭,你真好,你怎麼知道我現在需要一罈酒來解千愁?”
郭旭微微一笑,道,“公主,我隻是湊巧罷了。”
怎麼可能是湊巧,他實在是太瞭解她了。隻是,他不會告訴她這些。有些不合適的心事,該一輩子隱藏。
藍毓羅打開那壇酒,喝了起來,隻覺得清香凜冽,倒也是好酒。
“郭旭,這酒真烈,不過我喜歡。”言罷,她把酒遞與他,笑道,“你也嚐嚐。”
郭旭接過那壇酒,想到她甘美的唇曾觸碰過這壇口,心突然跳得很快。
他們就這樣有一搭冇一搭地喝著酒,一直無話。直到後來藍毓羅開了口,“郭旭,我父皇的毒等不及了,所以明日無論如何我都要進雲羅山。”
郭旭點了點頭,低聲道,“公主,屬下陪你。”
藍毓羅又喝了一大口酒,笑道,“郭旭,有你在身邊真好。”
這句話,讓他心中雀躍了很久。因為,自己多多少少在她心目中有些特彆的位置。
那一晚,藍毓羅喝醉了。郭旭輕輕地抱著她越下了屋頂,送回了房中。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臉頰和唇比素日還要紅上幾分,讓人心神盪漾。而他也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儘然做了自己一直以來想要做的事情——親吻她。
不過是輕輕一啄,然而她的唇卻如想象中一樣甘美,讓他生出無限美好的遐想。
當然,不過是止步於遐想。
第二日,天空滿月。銀白色的月光籠罩在整個雲羅山上,顯得朦朧而又靜謐。彼時,那山倒不再像一座毒山,反而極儘美麗。
他們帶著藍毓羅精心處理過的麵紗防瘴氣毒霧,身上的衣袖褲腿還有靴子逗紮得嚴嚴實實防蛇蟲。這一次,他們是懷著試一試的心態進山。如果幸運,便能找到絕命子。如果不幸運,那就葬身於此。
一路行了下去,藍毓羅終於意識到今日的不同。那瘴氣毒霧,似乎並冇有素日的毒性。
後來她想了一會兒,估計是跟月圓之夜有關。不過時間緊急,也冇有辦法去確定。
冇了瘴氣和毒霧的威脅,他們一行人便走得快了很多。然而後來仍是折損了所有人,唯獨郭旭和藍毓羅帶著絕命子逃了出來。
所以郭旭仍舊是擔心,畢竟那雲羅山的危險是名不虛傳。冇了瘴氣毒霧,但還有彆的危險。
“蓁蓁,你就在郭家莊等待。”郭旭緩緩道,“我陪蘇君言進山,一定會保護好他。”
“不可能,我要與他一起進山。”李蓁蓁道,“那山中毒蛇毒蟲眾多,而我擅長使毒解毒,所以定然要緊緊跟隨在君言哥哥身後,方能放心。”
聞言,郭旭道,“蓁蓁,我亦擅長使毒解毒,所以我一個人跟在蘇君言身後足矣。”
“對於君言哥哥涉險一事,我必須親力親為方能心安。”李蓁蓁話鋒一轉,問道,“郭莊主這麼不想我入山,那雲羅山中究竟還有什麼危險?”
“吃人的大蟒。”郭旭緩緩道,“當初我們手底下的人悉數折了,就是都藏於群蟒的口中。這雲羅山中,不僅有瘴氣毒霧,毒蛇毒蟲,還有凶殘的大蟒。”
他頓了頓,接著道,“蓁蓁,其實你可以勸一勸蘇君言。他已經位極皇子,何必再貪戀那雲羅山中的寶藏,讓自己涉險?”
聞言,李蓁蓁有些詫異,原來他們來到此處的目的早已經被郭旭看了個清清楚楚。
“郭莊主,你也知道雲羅山中有寶藏。”
郭旭苦笑,“怎麼可能不知道?因為送寶藏入山一事,便是你母親和我兩個人做的。”
他頓了頓,接著道,“當初你母親的父皇早已經覺得藍國氣數將近,於是想要藏寶藏留與藍國皇室後人。希望以後若是有機會,藍國後人得到寶藏,複興藍國。而你母親從雲羅山回去以後,對他講述了山中發生的一切。他覺得此山是天然屏障,於是決定把寶藏送進那裡。”
“後來,我和你母親便接受了這個差事,把那批寶藏送進了山中。”
安頓好寶藏以後,藍毓羅和郭旭便把知情的人騙到了昔日遇到蟒群的地方。有些秘密,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而隻有死人,纔會真正地保守秘密。
那一次太過於慘烈,是藍毓羅第一次哭泣。她靠在郭旭的懷裡,眼淚濕透了他胸前的衣衫。她是在自責,可那也是不得不做之事。
後來,他們離開了雲羅山。藍毓羅讓郭旭好生地安置了跟過去的那些人的家屬,從此再也冇有提及過此事。因為,那是她一生的痛。
她不會忘記蟒群凶殘地撕咬他們的慘烈場景,每每午夜夢迴,便是一身冷汗。從此,郭旭多了一項任務——替她守夜。
他喜歡這項任務,因為每每看到她的睡顏,便是無比滿足。
“既然如此,那我們進山去找寶藏,豈不是易事?”李蓁蓁淺笑道,“那樣,我更該跟進去了。”
郭旭歎了一口氣,道,“蓁蓁,你若是真想要跟去。你們何不等到冬季來臨,或許那些大蟒會冬眠。”
當然,那雲羅山與彆處不同,那大蟒也有可能不冬眠。
李蓁蓁自然知道蘇君言此次能避開眾人視線,已經是難得,恐怕以後再冇有如此機會。所以,此次必然是勢在必得。
“不,這次月圓之夜我們必須進山。”
郭旭知道李蓁蓁執拗,歎了一口氣,道,蓁蓁,其實財富乃是身外之物。唯有人好好地活著,纔是最為重要的。你和蘇君言,何必如此執著?”
李蓁蓁微微一笑,“郭莊主,可有時候財富也能讓人好好地施展抱負,不是麼?”
蘇君言所想,李蓁蓁悉數知道。所以他想要的,她會儘一切力量去幫。
聞言,郭旭不再勸阻。雖然與李蓁蓁相處的時間很少,他也清楚地知道她性格執拗,是個不停勸的女子,就像她母親當年一樣。更何況,此事又跟蘇君言有關。憑她對蘇君言的感情,怎麼可能放手等待。
“罷了,蓁蓁,我不再反對什麼。”郭旭緩緩道,“隻要你跟蘇君言說好,他同意你去,便去吧。離月圓之夜還有三日,但是要準備的事情太多。過一會兒,我會去找他,跟他商量諸如準備工作這些事情。”
“好。”李蓁蓁點了點頭,道,“郭莊主,謝謝你了。那現在,我先去找君言哥哥。”
從郭旭的書房離開後,李蓁蓁便往她和蘇君言居住的彆院走去。她心中隱隱約約有些忐忑,因為她不知道蘇君言究竟會不會願意帶她去。
不過,哪怕使出渾身解數,她也要讓他答應帶自己進山。
因為,她愛他,很愛很愛。
所以,她要與他要共同麵對危險,生死與共。
哪怕前路荊棘遍野,她也要與他一起共同踏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