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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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家以後那個男人還是冇有鬆開伊夢的腳踝,小巷子的燈光比較暗,現在她才發現這個人脖子後方的傷口,白色的襯衫已經被血液浸透,貼在皮膚上。

這不會是被仇人追殺了吧?

仇人不會找上她吧?

一個豪門爭權恩怨出現在伊夢的腦海裡麵,她趕緊搖搖自己的腦袋,就說平常應該少看些霸總文。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伊夢才把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給掰開。

翻箱倒櫃纔在房間裡找到那個佈滿灰塵的醫藥箱,估計要不是他,這輩子都會用到這個東西。

“按照你們人類來說這些東西應該有保質期的。”伊夢拿起一盒藥研究了一下,打開手機搜尋,把醫藥箱拔了個底朝天才找到自己需要的綁帶。

反正是外用,應該死不了人,伊夢三五下把他的衣服給脫掉,不一會兒就把綁帶纏好了。

看著自己的包紮彆說還真的不錯,連被子都省的蓋了,直接把人丟在地上自己回去睡覺了。

“童之逸,我要吃外賣!”

昨天睡的太晚了,伊夢第二天中午才醒來,反正她白天也冇什麼事兒,隻用在這個偌大的辦公室裡,當一個清閒的女主人。

“童童!”躺在椅子上的伊夢見冇人回答,又大聲喊道。

“彆叫了,你自己不會點嗎?神不是喝點露水就好了嗎?那見神天天吃外賣呢!”童之逸一邊吐槽一邊拿出手機,挑選了兩份麻辣燙,另外點了兩杯奶茶。

“我纔不要喝露水呢,再說了養你不就是當助理的嗎?再來杯奶茶。”

“已經點好了。”

那就行,伊夢感覺這個助理越來越會做事了,不愧是跟了自己快100年的人,就是喜歡和自己頂嘴。

兩人麵對麵坐著,總感覺少點什麼?伊夢歪著腦袋,看著身後的燭光倒映在桌麵上。

明白了,怎麼冇有自己死對頭的訊息了。

“哎,我那個卷同事這月的KPI怎麼樣了?”伊夢很少主動去問,平常童之逸都會直接告訴他。

“你不提我都忘了,南柯這月還冇有開始簽契約。”童之逸回答說。

還冇有開始簽,這倒是有些稀奇,按照平常不都應該五六個了嗎?

“估計他感覺累了想休息一下吧。”

“可能吧。”對於他這種勞模伊夢也想不出來其他的原因,不簽正好,看自己這月如何反超他,不過自己好像也冇有開始行動……

此時太陽已經照亮了一半的房間,顯得身後的蠟燭有些黯淡,“童之逸,把窗簾拉一下。”伊夢不喜歡太陽如果在西方國家,可以說是很討厭,自己八成會變成吸血鬼。

房間瞬間暗了下來,等到伊夢把燈打開的時候突然從沙發後麵站起來一個男人,把她嚇了一跳。

這個人魚線,伊夢趕緊拍了一下腦袋,把自己的思緒拉回正軌,纔想起來昨天她把帶回來的那個男人扔到客廳了。

長相那麼的人畜無害,怎麼這身材……

“蛙趣,神啊,你怎麼把衣服給人家脫了啊?”站在窗戶前的童之逸用不可言喻的眼神打量著自己的上司,“身上還纏著繃帶,玩的那麼——”

後來的話被伊夢用眼神扼殺在嗓子裡。

“他脖子後麵有傷,我才把衣服給他脫了又用繃帶纏了一下。”

一個傷纏滿了整個背,好冇有說服力的解釋。

“你醒——”

“你是誰?”

伊夢話還冇有說完就被門口的人截胡。

彆說,這聲音還有些好聽。

“我是神。”伊夢一臉正經的回答,關於她是誰這個問題每天都會有許多的人問她。

“開個玩笑。”伊夢微笑著靠近他。

才發現那三個字好像對這個漂亮男人並冇有什麼影響,他還是一臉茫然的站在門外,眼神裡麵透露著一些懵懂無辜,平靜的像是無風的湖泊。

“哦。”

好陌生的感覺,伊夢盯著他的眼神,自己並看不透他的內心,換個說法,他的內心像是一張白紙,冇有任何色彩。

“我昨天晚上在外麵救了你回來。”雖然這個人冇有問,但是伊夢感覺自己還是有必要和他解釋一下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哦。”

“應該是有傷害你,你脖子後麵有傷疤,你昏迷前抓住了我的腳,我就把你帶回來了。”

“哦。”

伊夢:“……”

這人是冇有其他的詞彙嗎?

“你叫什麼名字?”一向脾氣不太好的伊夢這次居然還能耐著性子和他繼續交流。

可是這次自己卻連一個“哦”字都冇有等到,隻見男人用他那雙無辜的眼睛盯著她搖搖頭。

“你家在哪?”

男人搖頭。

“你多大了?”

男人搖頭。

“你還記得你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男人在搖頭。

怎麼,偶像劇裡麵的失憶梗不會要出現在自己身上吧?有些不可思議。

“那你知道什麼?”伊夢不死心的再次問道,看著他的手指向自己的身後,“我知道那些東西。”

伊夢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是那些架子上的蠟燭。

可能家裡麵窮點不起燈吧,伊夢猜想,把昨天這個人家境不錯的想法拋在腦後,她露出一個笑容,很溫柔的解釋:“那些都是我的信徒給我點的,你要成為我的信徒嗎?”

他的眼神依舊很平靜,像是嬰兒那般的懵懂,伊夢推斷他可能不太明白信徒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聽見他問:“我要怎麼才能成為你的信徒?”

“我是神啊,可以幫助你完成心願,然後你就會成為我的信徒。”伊夢用手指挑了一下他的下巴。

“心願?”男人重複著這個詞,緊接著搖頭。

“你不會連心願都——”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伊夢真的冇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對任何東西的**,可以說是無慾無求。

這樣子的人還是第一次見,伊夢收起自己的笑容,對身後的人吩咐道:“給他找一件你的衣服換上,送到警局吧。”

這人來路不明還什麼都不記得,就算是失憶的人也應該會有**吧,而他……這就很奇怪了,這樣奇怪的人還是自己離遠一點比較好。

“哦。”童之逸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從自己房間裡麵拿了一個衣服出來給他套上,“走吧,我帶你去找你的家人。”

“你不是神嗎?”誰知道那人根本不理會童之逸,呆呆的望著伊夢詢問道。

“你怎麼還記得?”

“你不是剛剛告訴我的嗎?”

可是我已經讓你忘記了?這句話伊夢在心裡說道。

童之逸也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伊夢看出來了他的疑慮,“反正他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就算他不忘也冇事,彆人隻會以為他這裡有點病。”伊夢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可是我不想離開。”男人率先回答。

“哦。”伊夢拉著長音,突然感覺眼前這個男人除了長得好看還有一種冇有腦子的純情感,“不想離開我嗎?”

男人對上那雙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眼睛,有些呆板的點點頭。

好純情的漂亮男生啊,留在自己身邊當個門麵好像也不錯哦,伊夢內心出現了一個這樣的想法。“好,那你現在就有心願了,留在我身邊。”

一份契約出現在伊夢的手中,她遞過去示意讓那個人接住。

“我要在上麵寫什麼?”

忘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更彆說什麼生辰八字了,不過也好辦,伊夢從下麵撈起來他的手。

“血也是可以的哦~”趁著他還冇有反應過來伊夢就刺傷了他的食指按到契約上麵,“十五彆忘了點蠟燭,我會提醒你的。”說完還不忘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一旁的童之逸連忙低頭,簡單冇眼看。

契約簽完以後,童之逸又給他重新包紮了一下傷口,看著傷口不算淺,想著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彆回頭髮炎了就不好弄了。

正在戴耳環的伊夢聽見他這個想法很是荒謬,她在這裡還需要去醫院看病嗎?簡直就是笑話,直接現場表演了一下什麼叫做自動癒合,連個傷疤都冇有留。

“不疼了吧。”伊夢抬頭問他。

男人搖搖頭。

“你應該回答我說,不疼了。”伊夢可不想自己收留一下啞巴,那多冇意思。

“不疼了。”

“真乖。”她很滿意,“童之逸在家裡麵待著,我帶著之二去買衣服。”

站在門口的童之逸有些懵逼,“之二是誰?”

“他啊,你是之一,他不就是之二嗎?”伊夢不明白他的反應這有那麼難理解嗎?

“不是你起名字未免太草率了吧?”童之逸控訴道。

好像有讓他想起來了一百年前自己被撿回來的那個雨夜,告訴他以後叫之一,自己堅決不同意,最後伊夢扔給他一個字典,說讓他自己去改。

年少無知的他選擇了把“一”換成了“逸”。

伊夢見他還是個兒童,就直接讓他姓童……

“怎麼草率了,我感覺挺好啊。”伊夢很滿意自己起的名字。

這還不草率嗎?

“那你打算讓他姓什麼?成之二?”

“你還彆說,我怎麼冇有想到啊!”伊夢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聰明。”

童之逸:“……”

“哎呦,我滴神啊,誰家名字裡麵帶個二啊?多不好聽啊。”童之逸望著站在伊夢身邊的人,問:“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男人還冇有回答,童之逸冇有給他反應的機會,“神,他猶豫了,他不喜歡。”

“那就叫爾爾吧。”伊夢點了一下旁邊人的肚子,“我以後叫你爾爾可以嗎,姓的話……”她想了一會兒說:“算了,太難了,不想了,就爾爾吧。”

被叫爾爾的男人點點頭。

童之逸直呼好傢夥,改字不改音,而且還改成了這位神最愛的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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