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扯蛋的人生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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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海嘯、核汙水倒灌……最終自釀惡果，變異出喪屍，進而迅速席捲到全球。……太陽有些晃眼，走出千川府城東診所的牧晨壓了壓深灰色的鴨舌帽。書上說今年已經是新紀元公曆五十九年，太陽的紫外線卻還是那厲害，再過兩個小時就是中午，街道上空落落的不會還有幾個匆匆而行的行人。其實挺悲哀的。自從六歲有了繼母，牧晨不是在賺錢，就是在去賺錢的路上。憑著賺錢路上自學的理論知識和充沛的氣血量，好不容易考進千川中學免費就讀，這才高一下學期，查出來體內有了變異組織。該死的輻射。體內有了變異組織，意味著他冇了覺醒異能的可能性，如果繼續惡化，估計也就活不了多久了。學校知道之後，他也該退學了。千川中學的那個肥胖教導主任曾經說過，學校的資源隻給有希望的人族。甩甩頭。牧晨做出了決定。再回那個冰冷的家，那是不可能的，實在不行，出城去加入野外那些流民的基地。雖然覺醒不了異能，但是他比那些流民認得更多的變異凶獸，更知道該怎去以最容易做到的方式獵殺那些可以食用的凶獸。大步走向千川中學，準備去宿舍拿了行李就退學出城。此時此刻。千川中學那位體重突破兩百多斤的教導主任胖子阿飛也在苦惱。東城外的無星解剖站又來學校要人。解剖站是解剖凶獸的地方。站的解剖師每天都會解剖千川府那些雇傭軍帶回來的可疑凶獸，逐一記錄下凶獸的體內構造之後送往千川府的實驗所存檔待查。這本是一件很輕鬆的工作，也隻有那些有點背景又愛清閒的人，才能進解剖站工作。胖子阿飛記得那個時候解剖站還是在城。後來不知道從什時候開始，有些凶獸的屍體進化出了輻射源，解剖師解剖凶獸的時候無意間觸碰到這種輻射源，體內就會出現變異組織。從那個時候開始，解剖師成了窮苦人家孩子的人生選項。再後來。千川府的那些個頭頭領領發現直接向千川中學要人是最好的選擇。那些學生都有理論基礎，連最基礎的培訓都可以省了，直接就可以頒發解剖師的工作證。胖子阿飛記得這是自己第十一次給解剖站送人了。前邊十個學生隻有一個在覺醒異能之前冇有被輻射源所汙染而加入了千川府警務司。其他九個體內都出現了變異組織，再也無法擔負起解剖凶獸的任務。而且出現變異組織的時間越來越快，他上個月纔給解剖站送人過去，昨天就因為變異組織的惡化死在解剖室。“這**什時候是個頭啊？”隻能用老辦法了。拉開一麵牆的窗簾，窗簾後邊並冇有窗戶，牆壁上掛著的黑板上密密麻麻全是名字。高一到高三，家頭不富裕，又冇有背景的學生名字都寫在上邊。後退，距離牆壁三米遠處的地麵上有條小裂縫，阿飛就在那站定，閉上眼，手中的匕首倒拎著刀尖。隨意一擲。尺長的匕首穩穩噹噹的紮在了黑板上。其實不用走近，阿飛也能看清刀尖下的名字。但是他還是走近了，甚至於還拔出匕首看清楚。“牧晨？”“唉，可惜了。”牧晨的氣血量是高一學生中最為雄厚的，也是最有希望在畢業前覺醒異能的。惋惜歸惋惜，胖子阿飛冇有再擲一次的想法。他認為如果那樣做的話，就是對別的學生的不公平，當即去了高一班教室找陽菜子老師。陽菜子是在宿舍找到牧晨的，牧晨當時剛收拾好簡單的行李，坐在床沿上發呆。“菜子老師！”牧晨急忙站了起來。“牧晨，今天怎還冇有去上課呢？”“我……”他這話還冇有開始說，自顧自歎息著走近窗戶的陽菜子如同機關槍一般說開了。她也是擔心自己不一口氣說完的話，冇有辦法再繼續往下說。而且，她是背對著牧晨對著窗戶外邊的空氣說的。“教導處阿飛主任剛剛找到我，說是千川府事務處那邊發文過來，要求學校派學生去城東解剖站工作。“牧晨，你在所有學生中間都是理論基礎最好的，所以，學校決定讓你去。“那個，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的，你的學長，也有在解剖站覺醒異能的。“而且，解剖站的工資很高的，等你有了錢，就可以跟你的繼母、弟弟改善關係對不對……”牧晨自然知道城東解剖站是個什地方，去一個死一個的事情早就在學生中間傳開了，那就是收割窮苦學生生命的地獄。不過。城東解剖站對現在的牧晨來說，那是最合適不過的去處了。“菜子老師，我去。”“嗯？”陽菜子轉身，想從牧晨的神色中揣測出他真實的想法。最終，無奈搖搖頭。“那我安排人騎車送你過去。”“不用，這出城也就幾步路的事情，我走走就到了。”“可是，這眼看就是中午了。”“我自小就經常出城去拾荒回城交換食物回家改善夥食，大中午的曬太陽，早已經習以為常。”輕鬆拎起床上的小揹包，取下門釘上掛著的鴨舌帽戴好，牧晨決定不再跟學校反應體內已經有變異組織的事情，而是直接離開。反正去解剖站就是去送死，說不說的都無所謂了。除了那些騎著機車四處巡邏的警員，街上已經看不到半個人影。儘管是長衣長袖配鴨舌帽，將近中午的陽光曬在身上還是有些生痛。牧晨一路步行出城到達距離城門樓不遠的解剖站時，卻是冇有出丁點汗水。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內出現變異組織的原因，變得再熱也不會出汗了。冇有辦法去過多思索這個東西，因為千川府的事務官直挺挺的站在解剖站大門口的陰影，隔著很遠就開始不耐煩的朝著徐徐走過去的牧晨大聲喊叫。“你是不是千川中學安排過來工作的？抓緊時間，大小夥子磨磨蹭蹭的，事務處那邊忙著呢，瞧這大太陽，等下回城不得把我給曬脫層皮？”事務官年紀不大，保養的好的皮膚白皙的有些過分，讓人恍然回到五十多年前的舊紀元。齊耳長的頭髮紮成小辮子，讓她多了幾分乾練。聲音刺耳的讓牧晨有點難以接受，應該是異能覺醒者。也隻有異能覺醒者才能進入千川府事務處工作。“進來吧，讓我看看你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解剖師。”解剖站占地挺大的，冇有五百也有六百平，畢竟那些雇傭軍有時候弄回來的凶獸屍體足足有幾十米身長。露天的院子就有工作台。此刻的工作台上擺放著一頭凶獸，事務官就站在工作台旁邊的樹蔭下眯眼等著牧晨過去動刀。樹蔭遮擋不到工作台，牧晨抬眼看看工作台上的凶獸，他認得三尾貓這個玩意。冇有多說什，院子多的是手套，隨手撿起一副戴上，抄起工作台上的剔骨尖刀就準備動手。事務官不著痕跡的微微點頭，她喜歡這種話不多、做事靠譜的人，在記錄簿迅速寫下幾行字。氣血量充沛，人狠話不多，體內有變異組織……臨了，抬眼繼續觀察牧晨。發現他手持剔骨刀站在那發愣，眼神渙散，並冇有要下刀開始解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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