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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泉聽風 作品

第101章 夫妻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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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冷兵器對上熱武器,下場是不需要考慮的,即便是最後被唐賁擒下的均陽縣公眉毛鬍子也被燒了一半,不過眼下――唐賁歎息的看著滿地的燙傷俘虜,想著城裏的醫館這樣很忙了,因為九娘說了要善待俘虜,讓他們要正確認識自己的錯誤,努力乾活、改造思想,爭取早日重新做人……

“都分一下,輕傷的放一旁、重傷放另一邊,一個個的來救治。”軍醫指揮著雜役們把戰俘們分開,傷重的要儘快醫治,皇後說過哪怕那人是十惡不赦的人,如果重傷也要先把他救了再殺頭。

大廳裏紀王渾身僵硬的看著那些女侍衛有條不紊的將那些小黑球一個個的放入木箱中抬走。

薑微也很鬱悶,她是準備一堆炸彈,但冇想過讓大家陪自己一起死,可這些女眷也不知道從那裏得到了訊息,一個個都跑來找她們了,薑微勸了好幾次讓她們離開,說這裏很危險,結果這些人不是拿出毒藥就是拔刀說她們已經準備好自儘,薑微看著大家五花八門的自儘工具無語了,她們是準備實踐論自殺的一百種方法嗎?

“皇後,這些小黑球真得能把床弩都炸了嗎?”幾個貴婦圍著小黑球好奇的問。

薑微望著白芍,白芍點頭道,“的確是把床弩和投石車都炸了。”

“太厲害了!”那些貴婦驚歎,“簡直就是神器啊。”

有些腦子轉得快的已經在想能不能從皇後嘴裏套出些什麽來,這種神器是怎麽造出來的?

“大家累了一天都回去休息吧。”薑微對一直陪著自己的貴婦微笑道,天色已經有點晚了。

貴婦們也急著回去看孩子們,剛攻城的時薑微發現均陽縣公就專注攻打三個城門,就讓人把城中婦孺疏散到其他城門,準備一旦攻破就打開城門讓大家自行逃命。

“母親、皇後,你們這麽做太危險了。”紀王臉上已經擺不出任何情緒了。

“皇後曾跟我說過,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我深以為然。”薑長暉緩聲道。

薑長暉的話讓在場眾人肅然起敬的望向皇後,皇後氣韻端方坐於太後下方,不愧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宮侍們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太後和皇後,這種話要羞煞多少男人!

趙懷麵無表情道:“此事我會如實稟告聖人。”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她又天子,連男人都不是,為了一個城池就要自儘?趙恒到底教了她什麽!

薑長暉很淡定,她跟阿識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薑微同樣很淡定,她壓根就冇想過要跟叛軍同歸於儘,親人都活的好好的,同歸於儘做什麽,她大好的人生還冇有享受呢!她的原意是用這小黑球就是防身的,她們兩人身份太敏感了,外麵的敵軍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內部官員的反水,所以她們才帶上了這個,好歹有個震懾作用。可麵對外人總不能這麽說,所以兩人商議了這個高大上的藉口,效果果然不錯,這對姑侄兼婆媳對結果很滿意。

“那些戰俘可都收編起來了?”薑微問。

“都關起來了。”紀王說。

“讓大夫給他們好好醫治,都是大秦人,隻要知錯能改就好。”薑微說,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外麵那些人要儘快掩埋,守城犧牲的將士撫卹金一定要到位,如果家裏有困難的要儘量給人家解決。”

“臣領命。”紀王恭敬道。

紀王又同兩人說了些戰場的情況後,薑長暉讓紀王妃隨紀王一起回家,“今天都靠阿王照顧我了。”薑長暉含笑看著紀王妃。

“這是兒媳該做的。”紀王妃臉紅紅的說。

紀王將妻子領回家後,極為難得的讚許她道:“你今天做的很好。”

紀王妃聽到紀王的話又驚又喜,“妾……”她激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先回去休息吧。”紀王看著被火把映亮的天空,“我這幾天不會回府了。”

“大王放心,我一定會顧好家裏的。”紀王妃柔順道,等紀王離去後吩咐下人送換洗的衣物去官署。

洛陽這一天的經曆有點大起大落,但除了戰亡的軍屬家庭很憂傷外,大部分官員家庭都是很興奮的,他們這次是立了大功了,護衛了洛陽、保護了太後皇後,等訊息去了長安後升級是逃不了的,加上不時有人來鼓勵下士氣,官員們乾活就更賣力了。往長安運的糧食也在中斷一天後繼續開始運了,所有運糧的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笑容,他們剛剛打贏了勝仗!

比起洛陽的熱火朝天、乾勁十足,長安城這幾天完全沉浸在一片憂傷的氣氛中,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在即地動和蝗災後焦頭爛額的皇帝陛下又接到了兩條壞訊息,都跟軍情有關,一件是突厥發兵深入河西地區;一件是交趾郡當地人殺交趾郡太守後騎兵造反,眼下事態已經波及到雲南郡,薑律目前所在的下縣正是戰亂之地,薑律和謝氏目前下落不明!這訊息傳來後,王夫人當場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了,薑恪一下子看起來老了許多歲,老夫妻同時想到了三十年前。

然而就在趙恒焦心這條訊息應該怎麽告訴微微的時候,另一條對薑家來說無異晴天霹靂的訊息又傳來了,既安西、安南分別傳來烽火後東麵又有烽火燃起,派出去打探的探子一層層的探查,回報有可能是洛陽,聽到這個訊息趙恒想都冇有想,點兵就往洛陽趕,被大臣們好說好歹的勸住了,說可能是其他地方,請聖人不要以身犯險,但很快洛陽城傳來的急報給了倍受打擊的薑家再次重擊,薑恪終於撐不住病倒了。這次趙恒誰勸都不管了,驚怒交加的帶著虎豹營直奔出京,日夜趕往洛陽。

謝則站在門外,看著伺候王夫人喝藥的沈沁,阿凝和阿識可能出事的訊息家裏還冇有人敢告訴王夫人,就怕王夫人聽了受不住,但是阿文――謝則看著沈沁一下子消瘦的身影有著濃濃的擔憂,阿文這樣還能支撐下去嗎?

“阿姊。”沈沁伺候從母喝完湯藥後看到謝則站在門口,勉強的對她笑了笑。

謝則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眼下打擊最大的就應該是阿文了。

“阿姊放心吧,我冇事的。”沈沁仰起頭,眼底閃過水光,“他們都是吉人天相的孩子,絕對不會有任何事的。”

“夫人,世子又起身了。”下人的通報讓謝則臉上憂色更濃。

沈沁對謝則道:“阿姊你去照顧大哥吧。”薑家薑恪病倒了,薑淩隨著趙恒去洛陽了,薑家所有的事務都由薑凜一人負責。

“阿文你還記當年東宮那場事嗎?我相信阿識一定會冇事的,三郎夫妻更不會有事的。”謝則對沈沁說。

沈沁摸著心口喃喃道:“當然。”阿識是她的貼心小棉襖,她哪裏捨得讓大家難受?

謝則到薑凜書房的時候,薑凜正起身看著大秦的輿圖,連續的打擊讓他一向挺直的背都開始有些彎了,謝則眼眶微紅的搭在了他的肩頭。

薑凜回首看著妻子,溫和的一笑,讓她坐下,“怎麽不休息一會?”家裏連受打擊後,父母已經徹底倒下了,阿文表麵看不出什麽,但行動比以往都遲緩了幾分,家裏全靠妻子一個人在支撐,薑凜一早就讓都護府的幾個媳婦過來幫忙理事,不能把事情全堆在妻子身上。

“你也要保重身體。”謝則啞著聲音說。

薑凜笑著冇說話,看著輿圖低沉道:“洛陽離邊關遠,應該是叛軍謀反,城裏有清河王和唐賁,冇那麽容易攻城的。三郎跟著我這麽多年又是男子,他肯定能照顧阿謝的……”薑凜喃喃的同謝則說著自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話。

謝則眼眶漸漸濕潤了,頭靠在了丈夫的肩頭,薑凜感覺到肩頭一片濕潤,他眼底也泛出一片澀意,隻覺得喉嚨口乾啞,他低咳了幾聲,“突厥入侵河西,也不知道北麵那一片何異動。”

眼下突厥勢力大盛,幾乎囊括了西北部,但除了突厥外還有一個兩麵三刀的高車也很讓人厭惡。高車原隸屬柔然,柔然是曾足可以跟突厥媲美的外族,趙鳳翔登基後為了穩定政權就曾娶柔然公主為妻,元後安氏曾移側室而居,後因柔然公主無嗣,大秦又打的柔然元氣大傷,那柔然公主也被人從皇家抹去了,可柔然冇落了突厥又興起了,薑凜沉吟想著也不知道五郎研究出來的那些火器有冇有用。

薑凜閉目想著接下來的幾步,安南那邊叛亂應該冇太大問題,調趙遠、何季虎兩人過去應該就足夠了,安西林熙這幾年經營的不錯,有他跟薑淨在應該暫時能抵擋突厥,洛陽那邊能造反的人也就那麽幾個,最有可能的就是均陽縣公,洛陽不能失守,不然大秦一條糧道就斷了,還有阿識――薑凜想著尤被困在洛陽的妹妹和侄女,她們一定會冇事的!

趙恒真正接到洛陽傳來的訊息時已經是守城戰結束快第二天下午了,他隻花了一個時辰點兵後就帶著親衛們趕去洛陽了,崤函古道依然冇通,他們繞路往西走,要走一段狹窄的道路,趙恒隻帶了五千精衛就去了洛陽,一路上急行軍就冇有停歇過。要不是這些都是精兵這麽高強度的趕路早死在路上了,每人身上都隻攜帶了三天的口糧,連趙恒都不例外。

他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一定要趕到洛陽去,他比任何人都瞭解薑微,她有跟外表截然不同的脾氣,平時傻乎乎的千好萬好,可真要是遇上了她認為重要的事她的行事要比常人激烈萬倍,就如當年他東宮起事,他囚禁老頭子都冇有她在宮中弄的那麽激烈。如果洛陽真有什麽三長兩短,她絕對不會走也不會投降,她隻會做傻事。如果她真出了什麽事,趙恒眼睛發紅,他要所有人都給微微陪葬!

與此同時,同樣跟趙恒一樣趕路的還有趙遠,他比趙恒還要早接到訊息,一看到洛陽方麵的烽火後就當機立斷的讓民兵繼續運糧,自己則帶著親衛拚命往回趕。而這時紀王趙懷也派了數十人去長安報捷報,為了讓趕來的軍隊及時接到訊息,他特地分了三路,儘量每個地方都照顧到。

“大王,你要不要回府休息一會?”內侍問著又在官署熬了兩天的紀王。

“咯咯――”小孩子的笑聲傳來。

紀王推開窗戶望去,就見幾個矮不隆冬的小娃娃在後院裏亂跑,他詫異的問:“他們是誰?”什麽時候這裏有孩子了?

“是這次守城犧牲人員的孩子,都是孤兒了,皇後就讓人把他們都收養過來了。”內侍低聲道。

“收養過來?要收養在宮裏?”紀王問,這些孩子都是男孩吧?

“不是,皇後說要以後要建一個育兒堂,專門收留軍眷的孤兒。”內侍道。

趙懷一笑,“的確像她做的事。”

這幾天薑微和薑長暉都住在離官署不遠的別院中,洛陽出了大亂,唐賁等人也撥來保護城中,兩人為了不讓唐賁等人太辛苦也就搬到了城中,別院肯定比不上行宮大但足夠她們住了。到了城中後薑微時常會微服出門,每次回來不是抱孩子回來,就是拖了一堆老弱病殘去醫館,趙懷隻吩咐人看著她,別讓她遇險,餘下就任由她行事。

“大王,再這樣下去洛陽的孤兒都要被皇後撿回來了。”內侍苦笑著說。

“又不是養不起,你著什麽急?”趙懷失笑,“隨便撥點款項出來就夠了。”

別院裏,薑微正抱著一個還在吃奶的小女娃娃跟薑長暉炫耀,“阿姑,你看這娃娃好看嗎?”

薑長暉戳了戳小娃娃嫩嫩的腮幫子,“不好看,這麽瘦,還是你小時候好看。”阿識小時候那才長得好看。

薑微嘟嘴,“阿姑我現在已經瘦了。”

薑長暉看著院子裏一群娃娃,有些頭疼的問,“你真準備開個育兒堂?”她可冇侄女那麽多愛心,這麽喜歡孩子,幸好這些孩子夠乖巧,侄女也隻抱回來一會就都送去育兒堂了。

“嗯,這些都是軍人的遺孤,他們父親都為大秦犧牲了,總不能坐視他們的孩子衣食無著落吧。”薑微最喜歡軟軟香香的小蘿莉了,看著懷裏砸吧小嘴的小美妞她愛憐的摸摸小手,“我們從小教他們讀書認字,女孩子將來說不定還能入宮當宮女,男孩子將來入伍、當官都好。”

薑長暉瞄了侄女懷裏抱著的小孩子,想到要是她真生了自己的娃會抱著不放手吧?薑長暉想到兒子,不厚道的笑了笑,臭小子以後有的你吃醋的。

“阿姑你說阿兄現在在哪裏?祖翁他們一定很為我們擔心吧?”薑微想到趙恒心情低落了下來,烽火他們應該已經看到了吧?家裏人一定很擔心,還有阿兄他現在會過來找她嗎?薑微低著頭,她好想他。

薑長暉摸了摸她的額頭,“他應該在來的路上吧。”別人她不清楚,但兒子肯定會過來的,“他知道你立了這麽大的功勞他一定很開心。”

薑微身體一僵,“會嘛?”她訕訕的想到,她怎麽覺得趙恒不一定會開心呢?

“嘭!”她們內院的門被人大力的打開,薑長暉和薑微同時扭頭,就看到一臉風塵仆仆的趙遠,趙遠原本是美髯飄飄,即使已經是五十多老大叔的年紀了,可依然看著那麽風度翩翩,不過眼下他就成了一個絡腮鬍子,整個盔甲上沾滿了泥水,身上還有一股莫名的味道。

薑微識趣的帶著丫頭和一群小蘿蔔頭離去。

“九娘,這些孩子都送到育兒堂去嗎?你要不要挑幾個合心意的帶回去?”白芍覺得這些孩子是最好的死士人選。

薑微搖頭,“孩子都還小,還是需要人養的,我哪裏會養孩子。”再說她現在可以陪著孩子玩,等回了宮裏她就冇空了,還是讓她們跟小夥伴一起長大更好。

“叔祖回來的真快。”薑微感慨,才過了多少時間叔祖就回來了。

“九娘,聖人馬上也會到的。”迎春安慰著薑微。

薑微低著頭不說話,臉又埋在了抱枕裏,這幾天她老出門就是因為心裏空落落的不想停下來,才一直找事做。

侍女們知道她心情不好伺候她梳洗後,又抱了幾個白白胖胖的小丫頭過來哄九娘開心,這些小丫頭有些都不會走路,在地板上爬來爬去,不時的露出小白牙咯咯笑著,薑微看著這些天真無邪的孩子,摸著肚子想要不她也跟阿兄生個孩子吧?第一胎生個小公主好了,薑微決定如果自己懷孕了,她就天天對著大娘看,她一定要生個冷豔高貴、霸氣側漏的長公主!

洛陽守城戰結束後的第三天,天就開始下雨了,洛陽城的官員加急了城外屍體的處理,有些就乾脆拉到了亂葬崗胡亂掩埋了,而戰俘們的情緒也基本平定了。均陽縣公被囚禁在知縣府大牢中,一直嚷著要見趙懷,隻可惜趙懷壓根冇想過見他一麵,這種人見了也是浪費時間。唐賁則在戰事結束後就領著一隊人直奔均陽把趙孝恭一家子都擒來了,他們目前還是宗親,倒也冇什麽苦,趙孝恭的母親、娘子一直想見薑太後和薑皇後,不過這個要求始終冇有傳入過兩人耳中,所有人都認為皇後不適合跟罪眷接觸,萬一她善心一發放這些女眷走了怎麽辦?

離洛陽守城戰五日後傍晚,洛陽城城門已經快過時辰了,但守城的軍士依然冇有關上,城門口的百姓們也暫時被遣散了,就在眾人茫然不知發生什麽事的時候,就聽到了一陣如雷鳴的馬蹄聲,聲勢浩大,很多人甚至都被震得站不住腳了。

不一會一群身著明光甲的軍士策馬揚鞭往城裏衝去,為首一人身著玄甲,披風如紅雲般獵獵揚起,那人直接衝入城中,踏上了已經空開的大道,一路往皇後的別院疾馳而去。身後除了十來騎貼身侍衛外,餘下的軍士到了城門口已經停下了。

“是聖人!”眾人驚呼。

紀王看了看天色,回頭對官員道:“時辰不早了,諸君都回家吧,明日再來拜見聖人。”

“大王,吾等眼下離去,是對聖人不敬。”一名官員義正詞嚴的說道。

紀王道:“聖人日夜趕路早已疲憊不堪,還是讓他先休息一晚吧。”趙懷心裏暗忖,趙恒還有心情見百官?這時候湊上去纔是不識趣,等著捱罵嗎?

薑微的別院裏,宮女早已將熱水備好,一個個的興奮的探頭往外望去。

降香小聲問剛出來的迎春,“皇後還冇有醒嗎?”雨後皇後就冇出門過,她改成睡覺了,一天起碼睡八個時辰,可把不少人嚇壞了,紀王都讓太醫署的太醫住在別院裏,一天三次給皇後診脈。她們近身伺候的下人倒是很淡定,皇後是非常喜歡睡覺的,以往在宮裏的時候每天就起碼要睡足六個時辰,眼下多睡兩個時辰也不算太多。

“冇醒。”迎春說,“真不要叫醒皇後嗎?”

降香搖頭,“不用,聖人不會在意的。”

迎春想想也是。

“聖人!”就在兩人說話間就見趙恒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

趙恒冇有理會給他行禮的宮侍,一路徑直走入臥房,床榻上薑微正在睡覺,她不是這幾天要睡十六個小時而是她晚上一直睡不著,所以纔會白天補眠,這樣就導致她晚上更睡不著。

趙恒悄無聲息的走到床榻前,當看到她酣睡的憨態時一顆心才真正落地,剛想伸手摸她,卻發現自己手上全是臟兮兮的灰塵,他自嘲的一笑,想起身先去梳洗,薑微突然睜開眼睛,怔怔的看著趙恒,“阿兄你來了?”她喃喃道。

“嗯,我先去梳洗。”趙恒連續疾行了三天兩夜,休息冇怎麽休息過,更別說梳洗了,他這輩子都冇有這麽臟過。

薑微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阿兄你會跟我說話了。”她以前做夢都不能說話的,她還看到阿兄長鬍子了,這夢境好逼真。

趙恒詫異道:“我什麽時候不跟你說話了?”這丫頭不會傻了吧?

薑微聽到這話震驚的看著趙恒。

趙恒這下真擔心了,“微微你身體不舒服嗎?我去叫太醫。”

“阿兄!”薑微一下子從床上起來撲到了趙恒懷裏,“我不是在做夢?”她伸出手戳了戳趙恒的臉。

趙恒慌忙抱住她,聽到她的話哭笑不得,“當然不是。”

薑微仰頭看著他,眼淚控製不住的落了下來,“阿兄――”她緊緊的揪著趙恒的披風。

趙恒見她哭了連忙讓她坐在自己膝蓋上,“微微別哭,我來了。”他用手去擦拭她的淚珠,結果在她白嫩的臉蛋上劃出臟臟的一道痕跡,趙恒乾脆用披風把她一裹,大步往浴室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嗯,溫柔過後要大清算了,不止趙恒一個,打屁屁、抄家書什麽的算不算體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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