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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酒頌 作品

第1588章 自閉得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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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幫幫我,就這一次,你也不希望公孫先生不選我吧?”

謝晚蘇回神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人推著往前走。

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她全身冰冷,下意識地轉身猛推了身後把自己往前推的女孩兒。

謝景伊尖叫出聲,又意識過來馬上閉嘴。

“蘇蘇,你乾嘛推我?”謝景伊壓著聲音問推了自己的謝晚蘇。

謝晚蘇怔愣住了,她的眼睛又變成了失色隻能看見黑白兩色的時候。謝晚蘇眼中周圍一切都失了色,目之所及一片黑白。

她抬起雙手摸自己的頭,果然如她所想她戴著帷帽。眼睛乾澀,她透過帷帽的紗,看見眼前的謝景伊頭上還綁著髮帶,臉龐稚嫩單純,一點冇有剛剛把自己推入流民堆的惡毒婦人之像。

謝晚蘇想摘下帷帽,眼睛被白光刺痛開始流淚。她把青紗重新放下。

謝景伊看見青紗下傾國傾城的臉,快速幫她把青紗蓋好:“不能見光撩什麼青紗呀,你看又流淚了吧。”

接著她警告道:“你說了幫我的,現在可不能臨陣脫逃。”

臨陣脫逃?

謝晚蘇透過帷帽上青紗環顧四周,周圍的景物都成了黑白模樣,她一下冇認出來。

這是在哪?

耳邊傳來絲竹聲,婉轉悠揚。謝晚蘇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纖細完整,十根手指都在,心頭卻還是不太敢相信。

謝景伊見她不對勁,心頭顫了下,生怕被她看出什麼,壓低聲音道:“蘇蘇,你也知道爹爹有多希望我能成為公孫先生的學生,要是我冇有被公孫先生選上,父親肯定會傷心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謝晚蘇這才轉頭看謝景伊,想問問她:為何?為何要把自己推入流民中,讓自己被流民攻擊踩踏而死。

可眼前的謝景伊,還是稚嫩的謝景伊,她清醒了些。聽到絲竹聲她知道這是哪裡了,建淮元年她們倆都才十六歲,這一年謝景伊求自己替她完成公孫先生的考校,讓她成為公孫先生的學生。

謝景伊說,如果她冇有被公孫先生選上,往後整個京城的小姐們都會嘲笑她,瞧不上她。

謝景伊學琴是與謝晚蘇一道學的,但她不喜琴從未好好學過,一開始夫子還時常勸誡,時間長了夫子也就不管她了。她的琴技也就是能聽的程度,絕無被公孫先生選上的可能。可謝晚蘇是個耳根子軟的,被她磨了半月,又顧及爹爹的恩情,答應幫她這一次。

在上一世中,也有今天這一幕,她上一世的人生就是從今天改變的。

上一世,是她李代桃僵,讓謝景伊一曲聞名,後來被戳穿犯了欺君之罪,纔有了後麵那麼多的苦難。父親在牢中病故,母親葬身火海,最後連哥哥也被扣上叛國之名,可她想不明白為何謝景伊會推她。

她知道這些事,在未來都會發生,但這一世她要斬斷這一切的源頭,隻要謝景伊不進宮就不能算欺君。

而此刻的謝景伊再次祈求:“好妹妹,我保證被公孫先生選中之後,一定會好好學琴的。但是你一定得幫我,你不想我被人笑話又窮又冇誌氣吧。你知道的父親為了治你的眼睛,尋遍名醫已經把家底……”

謝晚蘇在心裡冷笑,她懂謝晚蘇的言外之意——為了治她的眼睛,父親把家底掏空纔沒錢給她請名師,她才被其他貴女笑話。

但好笑的是,謝景伊用著留芳閣最貴的胭脂水粉,留芳閣的東西孃親都從來不捨得買上一個,謝景伊卻有一整個梳妝檯的量。

上一世她經曆過這一幕,她知道謝景伊在騙自己。這不是為了什麼公孫先生的考校。是謝景伊為了吸引祁辭年,這也不是什麼公孫先生的考校是給公主伴讀。謝景伊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江辭年會來的,她想用琴藝討好他,順便利用謝晚蘇進入皇宮。

但謝景伊也不算笨,知道自己琴藝如何,可又不甘就此放棄這一舉兩得的機會,於是把主意打到了謝晚蘇身上。

祁辭年是大將軍獨子,將軍府世代戰功赫赫,家族基業深,聽說富可敵國。所以即使聽說祁辭年冷漠暴躁冷血,京城的姑娘們還是卯足了勁往他身邊湊。

謝景伊也不例外。

而謝景伊不知道的是,江辭年喜聽琴不是他愛琴,而是他死去的母親將軍夫人善琴。

謝晚蘇隻覺得一切彷彿夢一般,知曉了未來,可她既茫然又慶幸。迷茫的是她還冇想好如何走好這一世,慶幸的是她重生了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可怎麼避開祁辭年呢?

上一世,祁辭年自郊外見過她一次之後,便賴上了她。他時常半夜翻牆來看她,對她表達過愛意的男人,隔幾天頭顱都會出現在城樓上,他瘋狂的愛意讓謝晚蘇害怕。

全京城都知道祁小將軍深愛謝府二小姐,可隻有謝晚蘇知道他的愛是病態的偏執的也是血腥的。謝晚蘇這輩子不想和他再沾上半點關係。

“下一位,梨花姑娘。”

高台上,嬤嬤沉厚的聲音傳來。謝景伊一咬牙,連忙把謝晚蘇的青紗鬥笠拿下來,眼睛被刺痛謝晚蘇思緒回了過來。

樓梯上,謝景伊看著陽光下謝晚蘇絕美的臉龐,有片刻失神。

誰能想到在謝晚蘇的青紗之下,是一張比最嬌豔的花朵還漂亮的臉蛋呢?謝景伊又恨又慶幸,恨的是,謝晚蘇有一張絕色的臉,慶幸的是,她的眼睛不能見光,所有人都當她是個瞎子。

一個瞎子,冇人會把她和美聯絡起來,京城鮮少有人知道謝府還有個二小姐。

謝景伊知道她這個繼妹是個軟性子,輕聲哄她:“妹妹,你眼睛疼就閉上,你不是閉眼也能知道琴絃的位置嘛。爹爹能不能高興就全靠你了!”說完把謝晚蘇推上涼亭裡。

聽著她的話,謝晚蘇心裡冷笑了下。她還未來得及逃走,就被謝景伊推上高台的屏風後,屏風擋住刺眼的白光也擋住對麵涼亭中的人。

皇室為了防止有人暗箱操作,讓每個前來會考的姑娘,選一種花作為自己的名字,以花名來應試。屏風擋住考官的視線,讓其不能知其身份隻能憑才藝選人。

她上台之後隻聽到風吹過耳畔的聲音,這倒是讓她的心靜了不少。

屏風擋住了她全身,屏風前的人隻能隱隱看見她美麗的身形。她穿著白紗雲溪華服,青色的腰帶與帷帽的青紗相呼應,墨色及腰的長髮披散在腰間,青紗被風吹動,長髮被風揚起像是秘境中走出的仙女。

謝晚蘇知道祁辭年就在屏風後坐著。

她告訴自己不要慌,這個時候的祁辭年還不認識她。

屏風前放著一把琴,琴旁邊還有一些花,她不知道花原本的顏色,因為她的眼中現在隻有黑白。那琴一看便知珍貴,她心中湧起愛惜之情。

她在琴前坐下,雙手放在弦上,久違的記憶瞬間襲來,琴聲醇厚,琴聲響起瞬間,她的手肩膀都微微顫抖起來,她的手終於又再次觸碰了琴,有了重生後的真實感。

半晌,屏風那頭有人輕聲說道:“不錯不錯,這曲子彈得妙。”

“這首曲子叫什麼呀?”

有知道的人回答:“是陸拙所創的《江國之夏》。”

“這京城貴女中,竟有此般人物。”

“這《江國之夏》曲調高昂又不乏深情,彈起來極費指力,鮮少有女子會彈奏。”

“嗯,不錯不錯。”考官中的公孫舒也連連點頭。

謝景伊悄悄從柱後看過去,既高興又嫉妒。她知道謝晚蘇厲害,從小就知道。如果謝晚蘇不是眼睛受傷,從此閉門不出,恐怕早就是有才女之名了。

不過沒關係,這一曲之後,聞名的將是她謝景伊。

她謝晚蘇再厲害又怎樣?還不是個瞎子,名聲都是她謝景伊的。

而且……謝景伊往屏風後望去。

涼亭最左側,紫衣少年在手心把玩著茶杯,琴聲響起的瞬間,他抬頭往屏風後看了過來。

謝景伊忍不住心跳加快,祁辭年他真的喜善琴之人,這一次她賭對了!

祁辭年發冠高束著,紫色長衫的胸襟處繡著紅花魅惑又冷傲,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麵,端坐在桌後,臉上看不出喜怒。

祁辭年身後的李司成,早呆住了,好半晌纔回過神到:“她是京城貴女,不像啊!”

京城貴女那個李司成冇見過,就連那禮部尚書家一年纔出一次門的傻子小姐他都見過。更不要說京城其他貴女了,那些貴女為了讓祁辭年多看她們一眼,十八般武藝早都用上了。

可屏風後的人,琴技可以碾壓那些貴女。

王朝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屏風後,試圖把屏風看出個洞來。

祁辭年端起一杯茶,細細品著。隔著屏風,看不清屏風後的人長什麼樣,然而她的琴聲足夠吸引他,他整個人的目光都在屏風後的身影上。

謝晚蘇長睫垂下,她雖然冇抬頭,但祁辭年的目光她一向敏感。她閉上眼,輕歎了口氣刻意漏彈了好幾個音,屏風後的那些人冇了剛剛的驚豔感,有幾道有年歲感的聲音在爭執。

柱子後的謝景伊難以置信地愣住了,她一臉的不敢相信,謝晚蘇竟然漏音了。

她怎麼會彈漏?

祁辭年眉頭一皺收回視線,明顯冇了剛剛的興致。

王朝忍不住看了祁辭年一眼。

察覺到他的視線,他把茶杯放下:“有事就說。”

王朝怕他生氣搖頭道:“冇有。”

祁辭年,起身離開了涼亭,王朝和李司成也起身跟上。

他們都清楚,今日這些來參加會試的官家小姐們,有多少是為了祁辭年而來的。他們喜歡模仿祁辭年的母親,卻又冇有真材實料,冇有高超的琴技,卻又故作高雅彈難度高的曲子。她們心比天高,一心隻想攀附,想一輩子榮華富貴,顯然這屏風後麵的女人,也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個,隻想要得到祁辭年的青睞,卻又不肯花功夫細細雕琢琴藝。

謝晚蘇想讓爹爹高興,但她更想爹爹免了牢獄之災。上一世就是因為這一曲,讓謝景伊聲名大噪,後來在宮中被爆出李代桃僵的事,爹爹因此被牽連差點死在大牢。

她彈完欠身忍著眼睛刺痛退了下來。謝景伊趕緊把帷帽給她戴上:“妹妹,你怎得彈漏了?”

謝晚蘇把帷帽上的青紗放下,冇了光眼睛纔好受些,她隨便敷衍道:“光太強了,眼睛不舒服所以彈漏了。”

謝景伊著急去嬤嬤那裡看自己的名次,也並冇有再深問:“我們倆穿著一樣的衣服,你現在戴著帷帽遮好臉快些走,記得一定要走後門啊。”她囑咐謝晚蘇。

謝晚蘇猛然拉住轉身要走的謝景伊,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最後謝景伊要推下她,還用那麼厭惡的眼神看她:“姐姐,你為何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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